龍騰世紀 > 武俠修真 > 飛虹

龍騰世紀 第五十七章 曙光出現 文 / 曉岸

    這一ri已是中秋佳節,雖然還沒有完全日落,京城大街上的各式花燈就已經擺了出來。

    左玉正在客棧裡看著窗外熙攘的人群,眉頭緊鎖想著心事。坐在左玉對面的鳳兒則一臉的無聊。

    這二人正在等候段風,不過段風自從前次離去後整整兩天都沒有再出現了。

    鳳兒皺著眉頭說道:「左玉,我們不能在悶在客棧裡了,都快要發霉了。要知道今天可是有熱鬧的燈會,我們出去逛逛怎麼樣!」

    左玉頭也不抬,說道:「你自己去吧,反正你每天都是要出去玩的麼。悶在這的只是我一個人而已。」

    鳳兒一哼,說道:「我自己都把周圍逛遍啦,還哪裡有什麼有趣的東西了。好不容易有個我從來沒看過的燈會,你還要我自己去……」

    鳳兒還沒說完,一個慵懶的聲音插嘴道:「那就一起去看燈會好了,如果不介意三個人一起的話。」

    「二弟!」

    「小草包!」

    左玉和鳳兒同時回頭,正看到段風邁步進來。

    段風仍是一身白衣,不過這一次可是光明正大的從正門進來了。

    左玉一步躍起,撲到段風身邊。

    「二弟,怎麼樣,你那位師叔肯讓我去見他麼?」

    段風沒有說話,將頭扭向一旁,歎了口氣。

    「不行麼?」

    左玉感到一陣頹然,心道這剛剛尋到的一點線索又要斷掉了麼?

    段風又歎了口氣,說道:「哎,抱歉啊,大哥。我跟我師叔磨了整整兩天,可是他就是不同意見你。」

    左玉苦笑一聲:「那我只能等在這裡了,看能不能打動你那位師叔。人家畢竟是一個大官,總要有很多事情處理吧!」

    鳳兒剛才一直沒有說話,此刻一撅嘴,對段風說道:「哼,你那天還說得那麼肯定,結果一點小事也辦不好。」

    正奚落著段風,鳳兒突然發現段風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又說道:「咦,你還笑,還說是左玉的好兄弟呢,哪有這樣的……」

    「鳳兒!」

    左玉打斷了鳳兒的話,又向段風說道:「二弟請別介意,鳳兒她說話比較直。」

    段風忽然哈哈大笑,向左玉一抱拳,道:「大哥,小弟是和你開個玩笑。師叔那裡的確不方便大哥前去,但師叔他人卻是已經來到這裡。」

    就在左玉又驚又喜向要問這位前輩身在何處時,段風向旁邊一讓,從他身後突然就走出一個人來。

    這人年約六十,大肚便便,套著件華貴的綢緞大褂。頭頂黑白相間的頭髮梳得整齊,頷下一綹小鬍子修的乾淨利落。看起來倒像是某個有錢的財主。

    左玉和鳳兒都是一愣,他們根本就沒發現有人和段風一同進來。可是此刻這個人就是如此突兀的出現在了段風身旁。

    左玉心道:「二弟的身法就已經高明無比,他的師叔肯定更是強的恐怖。」

    左玉想要施禮問好,卻不知該如何稱呼段風這位師叔,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先前並沒有詢問過段風這位師叔的名號。就在左玉有些尷尬時,段風主動給左玉解了圍。

    段風向左玉伸手一指,對身旁這人說道:「師叔,這位就是我的大哥左玉。」

    那人向左玉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段風又向左玉介紹道:「大哥,這位就是當今吏部尚書的大總管,也是我的師叔鬼雀。」

    左玉一愣,段風前日還說他的師叔是吏部尚書,怎麼只隔了兩日就變成尚書家裡的總管了。

    但左玉不便詢問,還是躬身施禮道:「前輩,小侄左玉向您問好。」

    那鬼雀還沒有開口說話,腳下先飛起一道殘影。就見段風哎呦一聲蹦起老高,卻是被他師叔以迅雷般的速度照著他屁股踢了一腳。

    鬼雀抬手一抹頷下的小鬍子,喝道:「該死的奴才,本總管名叫趙得福,休要鬼龍鬼虎的亂叫。」

    鬼雀說罷,雙手背在身後,仰頭望天,似乎在等段風給正一臉愕然的左玉二人做些解釋。

    看來鬼雀這一腳踢得可不清,段風正齜牙咧嘴的不停吸著涼氣。若不是有鳳兒在旁,段風只怕就要揉著屁股叫喚了。

    段風咧著嘴湊到左玉附近,說道:「大哥,我這師叔性情有些特殊。喜歡每天都扮演不同角色,詳細情況以後再說吧。而今天,師叔他就是扮演尚書府總管的角色,你就按照他的意思叫他趙總管好了。」

    段風的聲音很小,但卻一絲不落的都被鬼雀聽了去。

    就聽鬼雀插嘴道:「左小兄儘管直呼老兒姓名好了。」

    話音一轉,鬼雀又面向段風說道:「不過你小子可得記好了,本人乃尚書府總管趙得福是也!」

    段風面色一苦,回頭答應道:「是,師——趙總管。」段風又差一點喊出師叔來。

    鬼雀瞪了段風一眼,向左玉走去:「左小兄,我知道你想要問我什麼,我們坐下詳談。」

    自從鬼雀出現,左玉就感到一種拘謹,或者說有些緊張。因為他莫名的出現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的一切在這位鬼雀面前都無所遁形一般。

    左玉答道:「前輩,您是段風的師叔,小侄與段風又是結拜兄弟。就請前輩直呼小侄的姓名好了。

    鬼雀一斜眼睛,說道:「你們叫你們的,我叫我的,有什麼關係。」

    左玉無言以對,反而是一旁的鳳兒插嘴道:「就是啊,前輩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唄,管那個小草包幹什麼。」

    段風直向鳳兒打眼色,不過卻不是因為鳳兒剛才又說他小草包,而是要提醒鳳兒按照他這位師叔的意願稱呼趙總管。他可怕這位師叔發起怒來,對鳳兒做些什麼。他可知道這位鬼雀師叔真要動起手來,那是不分場合不分對象的。

    不過鬼雀卻好像毫不在意,饒有興趣的問道:「你就是鳳兒小姑娘麼?」

    鳳兒一點頭,忽而問道:「前輩,你現在的身份是尚書府的總管麼?」

    鬼雀故意板起臉色,說道:「小姑娘覺得本管家如何呢?」

    鳳兒咯咯一樂,說道:「前輩,我覺得你這管家可扮得不太像喔。」

    「哦?」鬼雀問道:「我哪裡扮得不像了。」

    鳳兒答道:「哪有一個管家有前輩這樣氣勢的,前輩這樣的管家如果和家裡的主人站到一處,只怕要把主人的風頭都蓋過去了吧。」

    鬼雀一愣,唏噓一聲:「你這麼一說,倒還真是。看來最近一直都扮尚書有些太入戲了,一時沒調整過來。」

    「扮尚書?」

    左玉和鳳兒聞言同時發出驚呼。

    左玉也不禁好奇,問道:「前輩你不就是尚書麼,怎麼還說扮成尚書?」

    鬼雀一哼,道:「誰說我就是吏部尚書了,那只不過是我經常扮演的角色之一而已。」

    鳳兒覺得有趣,一抱鬼雀手臂,脫口問道:「鬼爺爺,那你還扮過什麼角色?」

    讓段風更加意外的事情出現了,他這位師叔竟然對鳳兒這聲「鬼爺爺」也絲毫沒有意見。

    鬼雀搖頭晃腦的說道:「要說扮過的角色中官職最大的,就是我扮過兩次皇帝了。」

    「皇帝——」

    左玉和鳳兒驚得張大了嘴,倒是一旁的段風見怪不怪的邊苦笑邊搖頭……

    「皇帝也可以隨便扮麼?」左玉愕然問道。

    鬼雀微微一笑,不過任誰都能看出他這一笑中包含的得意之情。

    「當然不是隨便扮的,皇帝身邊也有不少高手護衛,其中甚至有驅物境的高手,要瞞過他們的眼睛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有一次我可是在觀察了整整半年又練習了很久後,才趁皇帝生病的機會扮成了他的樣子。結果滿朝上下那麼多官員兵將,愣是沒有一個人看出真假來。不過這樣的機會也幾十年來也才有了兩次,若要再來一次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左玉雖然第一次在世俗走動,卻也聽聞過一些宮廷的事情。那皇帝號稱九五之尊,乃一國之首。別說是扮成他的樣子,就僅僅是按著鬼雀所言的去熟悉並練習皇帝的習慣,那就是要殺頭的大罪。可是這些在這鬼雀口中卻說得十分輕巧,怎能不讓左玉吃驚。

    還抱著鬼雀手臂的鳳兒驚訝的說道:「鬼爺爺可真厲害!那不是您想要天下間的任何東西都能辦到了。」

    鬼雀聽聞,哈哈一笑,道:「那是當然,只要我簡單的裝扮一番,想要誰的東西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嘿嘿!」發出笑聲的正是段風。

    鬼雀眼睛一立,道:「臭小子,你笑什麼?」

    段風趕緊停住笑聲,不過臉上表情十分怪異,似乎很是辛苦。就聽他說道:「師叔,我可是聽說你當初失手過一次的。而且還因此……」

    鬼雀一時間也沒注意段風的稱呼,哼道:「臭小子你說清楚,我哪裡失手過了……」話還沒說完,鬼雀臉上一僵,似乎想起了什麼。

    鬼雀一瞪段風,從牙縫裡擠出聲音:「臭小子,你要敢把那件事說出來,就是你師父也保不了你。」

    段風急忙緊閉著嘴不住搖頭,鬼雀又哼了一聲,這才作罷。

    左玉和鳳兒聽得有趣,想必這鬼雀真的失手過,恐怕還不是一般的情況。不過鬼雀都那麼說了,段風也閉口不言,二人也不敢追問。

    就聽鬼雀乾咳了一聲,向左玉問道:「左小兄,你是否想問我那份關於寧惜夫人的記錄是誰謄寫的?」

    鬼雀卻是轉移了話題,真正回到左玉關心的事情上。

    左玉要詢問的正是這件事,只因為那份記錄明顯是最近才謄寫下來的,想必一定是與寧惜夫人有關的人保存了原冊,只把這份副本送了過來。而寧惜夫人如果真的就是左玉的亡母,那麼這個謄寫的人就很可能是左玉的親族。

    左玉面色肅然,點了點頭。

    鬼雀說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那份冊子正是老兒我謄寫的。」

    左玉一驚,猛地站起,說道:「難道,難道你就是我的,我的……」卻說不下去了。

    鬼雀搖了搖頭,道:「所以我說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我與那寧惜夫人素不相識,也沒有任何關係。」

    左玉聽言,神色一黯,跌坐回椅子上。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那麼前輩為何要將這份冊子重新謄寫,難道——難道這個冊子上的記錄是前輩編造的麼?」

    左玉想不到鬼雀怎會為一個陌生人而謄寫一本冊子,這才猜想是否這個冊子本身就根本是不存在的。

    鬼雀搖了搖頭,說道:「也難怪你會這麼想,不過這個通關記錄卻是真的。左小兄,你還不知道那位寧惜夫人的家世吧?」

    左玉搖了搖頭,他第一次見到寧惜夫人這個名字也就是在那本冊子上。

    鬼雀一聲歎息,說道:「唉——我之所以將那份記錄重新謄寫,是因為其原件是不能動的。」

    左玉聽言,心中希望再起,急忙問道:「為什麼?是因為已經被人保存起來了麼?那麼是什麼人保存起來的?又保存在哪裡?」

    鬼雀一伸手,示意左玉不要激動。這才說道:「那原件不是被某一個人保存起來的,而是被這個國家保存起來的。」

    見左玉驚訝不解,鬼雀解釋道:「聽這臭小子說你一直住在山裡,想必你對十七年前發生的事情是不瞭解的。十七年前,當今的皇帝才剛剛登基三年。那時候國家很不平穩,周邊戰亂頗多。當時有一位青年將軍,文韜武略均在人上,領兵征戰更是未嘗一敗。他鎮守北關,立下赫赫戰功,北方諸敵聞其名而喪膽,見其旗則不敢前,被稱為震北將軍。然而當時政事不穩,即便是這樣的英雄人物也抵不過奸人逆臣的陰謀詭計。這位震北將軍被誆回京城,因莫須有的罪名落了個被五馬分屍的下場。其懷有身孕的妻子則在回返老家的途中失去蹤影,生死不知。」

    左玉閉著雙眼,臉上漲得通紅,一雙鐵拳緊緊握住。

    鳳兒也不知什麼時候鬆開了鬼雀的手臂,輕聲問道:「莫非這位——這位震北將軍的妻子就是寧惜夫人麼?」

    鬼雀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朝廷當時不僅處死了震北將軍,更是將其一家老小盡數處死。只有寧惜夫人因為是隨後軍回京,才逃過一劫。後來又在一位統領的拚死護送下逃往他處,只是一出函城便失去了蹤跡。」

    左玉猛的睜開雙眼,沉聲問道:「是什麼人陷害的震北將軍?」

    鬼雀眉頭一皺,他看出左玉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

    鬼雀抬起右手,電光火石般揮出。左玉還沒有什麼反應,就已經被拍中額頭,不過鬼雀落下的手掌卻沒有什麼力道。

    一股清涼的感覺從鬼雀掌心傳來,左玉身子一震,臉上紅潮退去。

    鬼雀這一出手,竟神乎其神的將左玉心中剛剛騰起的混亂撫平。

    左玉抱拳說道:「前輩,小侄失態了。」

    鬼雀收回手掌,搖了搖頭,道:「聽我繼續說吧!當時由於震北將軍的含冤慘死,軍中波瀾甚大,幾乎就要激起兵變。但沒過多久,那幾個陷害震北將軍的奸臣就得到了報應。他們的家族都被血洗,他們的屍體也被掛上了京城的城門。」

    聽到這裡,左玉三人不禁一齊叫了聲好。

    左玉問道:「是什麼人做的?」

    鬼雀搖了搖,說道:「按照當時調查的結果,做了這件事的只是一個人,一個神仙一樣的神秘人物。朝廷沒有絲毫辦法找出這個神秘人是誰,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知。不過朝廷裡也藉著這件事為震北將軍平反並稍稍平息了軍中的怒氣,化解了兵變的危機。後來就在震北將軍的老宅為他和寧惜夫人立下牌位,算是對一代英雄最後的追憶。」

    鳳兒哼道:「哼——冤枉了人家,再平反有什麼用。難道人家還能活過來麼。」

    左玉眼睛有些發紅,向鬼雀問道:「前輩,請問震北將軍和他夫人的牌位設在哪裡?」

    鬼雀看了左玉一眼,簡單的答道:「落霞山畔,武城!」

    「是在武城哪裡?」

    「你只需向人詢問『將軍樓』,就會有人告訴你的!」

    「那這位震北將軍是否姓左?」

    「不,他的名字叫做李鐵翎!」

    左玉砰的一聲坐下,口中喃喃道:「不是姓左麼!」

    ……

    離開京城已近三天,如今再想起當日與鬼雀的交談,左玉心中已經平靜了許多。雖然那位震北將軍和寧惜夫人有可能並非他的父母,左玉還是決定要再去一趟武城,去祭拜這二人的在天之靈。因為那位將軍的忠、因為那位將軍的勇、因為那位將軍的義。

    前方正是天殤山脈下的那個三岔路口。上次左玉是和鳳兒兩人從這裡離開,如今卻是三人回到這裡,而多的那個人就是段風。

    「喂,你幹嘛也跟來?」說話的是鳳兒。

    段風嘿嘿一笑,道:「那大姐你為什麼沒有留在京城遊玩呢?我可是記得你說過與大哥只是偶遇,你是要到京城玩耍一番的。而我們離開時可是連京城最熱鬧的燈會你都沒有去看喔!」

    鳳兒美目一閃,哼道:「哼——要你管。我喜歡去哪就去哪,回蜀山不行啊!」

    左玉並沒有對鳳兒也來自蜀山的事情向段風隱瞞,鳳兒與段風相熟後也毫不避諱,二人一路上罵戰不斷。

    左玉忽然停下腳步,說道:「鳳兒,前面就是上次和雨幕派分開的地方了。」

    鳳兒一愣,問道:「是啊,有什麼關係麼?」

    左玉看了看段風和鳳兒,說道:「我只是在想,我們該走哪一條路。」

    「這有什麼好想的,直奔武城,趕緊去看看那位震北將軍會不會是大哥的生父?」

    段風急匆匆的說完,自己就是一愣,因為他忽然想到那位震北將軍的姓氏是李而不是左。

    左玉微微一笑,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麼異樣。

    「無論如何我都會去趟武城的!不過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這才猶豫要先趕向哪裡。」

    段風和鳳兒看向左玉,左玉說道:「二弟,你還記得我們兄弟剛剛相遇時在天佛寺發生的事情吧?」

    段風肩頭一聳,道:「當然,那幫老禿驢,竟然污蔑大哥是魔教的刺客。」

    左玉搖了搖頭,道:「可是我在仙劍宗再次和天佛寺的人相遇,他們卻並沒有提起上次的事情。而且這幾天我仔細的想了一想,總是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如今再次來到這個路口,我才發現是什麼讓我感到不妥。」

    段風只是聽左玉講述了在仙劍宗發生的事,鳳兒卻是一直都和左玉在一起。左玉經歷過的事情,鳳兒也是都知道的,不過她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鳳兒問道:「你覺得哪裡不對了,仙劍宗麼?」

    左玉搖了搖頭,說道:「鳳兒,你還記得我們最後和天佛寺的人分開時,那位法相大師有什麼異常麼?」

    鳳兒想了一會,搖頭答道:「沒有什麼啊,就是他的身體情況很差,可是那不是因為他替六派弟子抵擋了毒煙才受傷的麼?我倒是覺得那仙劍宗的於鮮比較可恨,臨走的時候連問候一聲都沒有。」

    左玉再次搖頭,說道:「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後來我就覺得非常奇怪。當時天佛寺的人下山時向仙劍宗要了一架馬車,說是給法相大師乘坐。可是直到天佛寺的人離開,身體虛弱的法相大師也沒有坐上馬車,這是不是很奇怪?」

    聽左玉一說,鳳兒才想起來,說道:「這麼一說倒真有些奇怪,不過會不會是法相大師在離開仙劍宗之後才去坐馬車,因為這樣更顯得有禮……」

    鳳兒沒有繼續說下去,連她自己也覺得這種說法有些牽強。

    左玉道:「而且你是否還記得天佛寺的人走的是那一條路?」

    鳳兒想了一想,伸手一指三岔路中間的那一條,說道:「就是這一條路吧!我們是走的左邊,去往京城。娘她們是走的右邊,回雨幕。有什麼不對麼?」

    左玉還沒說話,段風「啊」的驚呼一聲,倒嚇了鳳兒一跳。

    鳳兒喝道:「小草包,你鬼叫什麼?」

    段風出奇的沒有回敬鳳兒,向左玉說道:「大哥,如果要回天佛寺那應該先走左邊這條路更近一些,因為中間這條路向前不久,就會折向西方,離天佛寺越來越遠了。」

    左玉點了點頭,說道:「就是這件事情讓我感到奇怪,我曾經去過天佛寺,從方向上來說天佛寺的人應該和我們先走同一條路,可是他們卻選擇了中間那條路。法相大師又並沒有乘坐馬車,這就太不正常了。除非……」

    段風接口道:「除非他們根本就不是要回返天佛寺!」

    三人目光一對,同時一震。

    左玉道:「二弟,你知道中間這條路會通往哪裡麼?」

    段風尋思片刻,答道:「大哥,這條路可能通往藍州城,而如果說修行門派的話,那就是藍蒼山烈火谷的炎陽門。大哥,莫非你想去趟炎陽門麼?」

    左玉答道:「我確實有這個打算,因為我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段風一笑,道:「好,小弟就陪大哥去一趟烈火谷。刀山火海,闖了!」

    左玉一拍段風肩膀,說道:「好像我們兄弟自從相遇就一直都在趕路,要麼就是逃命。」

    段風嘿嘿一笑,道:「這也很有趣,不是麼?」

    兄弟二人相視一眼,對方的心意都明瞭於心,同時哈哈大笑。

    「喂,你們就忘記了這裡還有個人麼?」說話的是鳳兒。

    左玉對鳳兒說道:「鳳兒,你就先回蜀山吧。院主他對你的失蹤可是非常著急。而且你的那位……」

    左玉是突然想起了那個定神院的劍剛,可是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去。

    鳳兒一撅嘴,說道:「我的什麼,我才不要回去呢。我跟你一起去那個什麼太陽門,之後我就回雨幕山和我娘在一起。」

    左玉正要再勸鳳兒,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喊叫。

    「鳳兒?是你嗎鳳兒?」

    三人抬眼一望,右側那條路上飛奔來一夥人。

    跑在最前面的那位左玉卻認識,正是蜀山劍派定神院的——劍剛!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