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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二章 會是誰呢? 文 / 午夜濃茶

    一番密謀之後,三人相當於建立了攻守同盟,李逸風不消說了,他是為了自己日後的前程考慮,想要引起縣委書記張文華的關注,不想繼續在政研室坐冷板凳混吃等死下去,張文華這個冷灶是他蓄謀已久鐵了心要燒成熱鍋的。

    而譚顏輝下定了決定跟李逸風瘋狂一把,是因為除此之外他沒有更好的選擇,譚顏輝心裡比誰都清楚,自己走到了這一步,可供轉圜的餘地實在少的可憐,只能跟著張文華一條道走到黑,假設張文華倒了霉,必定沒他好果子吃,自己最近多次往縣委書記辦公室跑,縣長吳勝利一點都察覺不到?說出去鬼都不相信!

    雖然一開始他也不怎麼相信李逸風說的話,但轉念一想,李逸風在縣委工作難保不會聽到一點風聲,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譚顏輝都得拼這一把,萬一讓他說著了呢?到時候後悔都沒地兒哭去。

    朱拉風!在他看來支持兄弟那是本分,再說了,通過對李逸風言談舉止的觀察,朱拉風感覺自己這位兄弟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現在跟緊了他的步伐,日後說不定也能謀個好前程。

    總而言之,三人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跑不了你也逃不了我,只有團結一心才能取得鬥爭的最後勝利。

    三個酒杯碰在一起,酒液溢出不少,三人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凝重的神色,猛地仰頭齊齊幹掉了杯中酒,互相對視了一眼,又不約而同的長出了一口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朱拉風笑著打破了略顯尷尬的氣氛:「都說jing滿自溢,酒滿了也會溢出來。」見兩人流露出一副不解的樣子看過來,朱拉風手撓頭皮苦笑了一下說:「怎麼都不笑?」

    「太冷!」李逸風笑著說。

    這時候繃不住勁的譚顏輝才哈哈大笑起來。

    朱拉風嘿嘿一樂,滿不在乎的說:「我就這水平,難登大雅之堂啊。」

    譚顏輝問李逸風:「對了,你的手機號碼是多少?咱們得加強聯繫。」譚顏輝心眼不少,他心說,你把事情都安排妥當了,自個想抽身出來可不成。

    李逸風倒是沒想這麼多,他有些不好意思,穿回來後還真沒置辦個手機,不是因為沒錢,對他來說想買個手機不過是股票市場上轉一圈的事兒,這個時代的手機李逸風實在有些看不上眼,前世經歷過3g時代的李逸風,對集通話和防身兩種功能於一體的半頭磚能提起興趣來那才是怪事。

    「那啥,譚哥,我才上班多久,工資還沒發到手呢,哪買的起手機。再說了,就算不吃不喝,以我的工資標準,想買部手機怎麼也得存個一年兩年的錢才能買的起吧?」李逸風換了個說法是為了打消譚顏輝心中的疑慮。哥們兒是個清正廉潔的人。

    譚顏輝一副瞭然的神色點了點頭,隨即大包大攬的說:「這事兒你甭管了,包我身上了,不就是一部手機麼?你老哥在沒權也不能讓老弟為了部手機犯難,這事都給你解決不了,說出去你老哥還要不要做人?」譚顏輝的言外之意是,要利用手裡的職權想辦法給李逸風從公家賬面上走一步手機出來,雖說他有私心,但這個面子賣的不可謂不大。

    以李逸風的聰明勁兒怎麼可能聽不出譚顏輝話語中隱藏的含義,他只不過不願意點破罷了,但是李逸風有另外的考慮,不能因為一部手機讓譚顏輝犯了錯誤,現在沒事不代表永遠平安無事,因小失大的例子不是沒有,特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一旦讓有心人抓住把柄,芝麻綠豆大的事情也經不住放在顯微鏡底下觀察,無限擴大的後果必將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李逸風剛想開口拒絕,被朱拉風截住了話頭:「說起來巧了,前幾天我和派出所一協jing晚上值班時喝酒回來,半路上碰到了倆鬼鬼祟祟的年輕人,當時就感覺不對,上前一問,靠!那倆貨竟然是剛從外地撬了一家通信公司的門流竄過來的,把他倆弄回所裡去審了半天,倆小子說在我們鎮剛剛租好了房子準備住下來再考慮後路,據他倆交代,盜來的贓物都藏在租住的民房裡,隨後我和幾個協jing去了一趟,呵,不多不少整整弄回來八十台手機。

    結案後通知被盜方過來清點被盜物品,卻被人家一口拒絕了,說他們店裡根本沒有失過竊,我說這不鬧鬼了麼?青天白日的倆盜賊還能撒謊不成?我一琢磨這事不對,打開手機看了眼,tmd,全是走私貨,怪不得他們不敢過來取,原來是害怕人過來後直接扣這裡連家都回不去了,我把這一情況跟所長一說,可把那老小子樂壞了,平白弄回來這麼多手機,得為多少人啊?幸虧我長了個心眼,自個截留了十部,不然全交給他,這會子早不知道讓他送給了哪個王八蛋。得了,便宜你小子了,待會兒我去給你拿一部,新款的愛立信啊我滴個天,別說我還真有些捨不得。」朱拉風咋咋呼呼的發表他的英雄事跡。

    李逸風鄙夷的看著朱拉風,心說:你捨不捨得我不清楚,我tm看不上倒是真的。

    譚顏輝聽了朱拉風眉飛色舞的一番話,眼珠子都直溜了,如果不是顧忌李逸風還在跟前,譚顏輝看樣子非得過去抱著朱拉風碩大的腦袋一頓狂啃,直到啃得他吐了口順帶著給自己也來一部才會放手。

    朱拉風見譚顏輝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悲慘樣子,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接著,「啪」!地一聲給了自個一大嘴巴子:「我讓你嘴快放不住話!得!譚主任、譚鎮長、您是我親大爺成不?您千萬別用旁光看我,我滲得慌,算我倒霉,也給你來一部中不?」朱拉風這番話幾乎是咬著後槽牙硬擠出來的。聲調都變的顫悠哆嗦的了。

    「哈哈,那我就卻之不恭了,不能有負老弟的一番深情厚誼不是?對了,你小子罵人不吐髒字兒是吧?怎麼說話呢?你才用膀胱看人!」要不怎麼說人老jing鬼老靈呢,譚顏輝這番說辭講的面不改色心不跳,還頗有一些拿你的東西是給你面子的味道。

    「我!這不是倒霉催的麼,哪兒說理去?」朱拉風滿臉不忿的嘟囔了一句。

    與此同時,縣委書記張文華手裡正拿著一份稿件翻來覆去的看,這份稿件顯然是被李逸風改過的那份,只不過後面的署名幾經反覆後變成了「魏自立」。

    秘書小魏緊張的站在張文華辦公桌旁,小心翼翼的不時偷看一眼老闆的臉色,他忽然發現張文華看似古波不驚的臉上徒然一陣輕微抽動,對張文華脾氣秉性瞭解的很透徹的魏自立當下心中一緊,雙腿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

    「自立,這份稿子是你改的?」張文華眼皮都沒抬一下,語氣中淡淡的寒意卻像西伯利亞吹來的風般陰寒無比。

    魏自立自然是心裡有鬼,但事到如今只能硬著頭皮死撐下去,沒怎麼猶豫,魏自立應承道:「對,稿子是我改出來的。」

    這時候張文華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但就是這一眼,卻使魏自立感覺像是被拿針狠狠紮在了頭皮上,腦袋禁不住一陣發麻。

    不怒自威!別看張文華暫時沒有掌控住縣委大權,但他也不是個軟弱可欺之人,張文華最不能容忍的是身邊的人跟自己一句實話都沒有,作為領導,連貼心之人都敢跟你耍心眼,除了說明該領導的無能以外似乎也說明不了什麼了。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張文華雖然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冷談的語氣中卻透露出來他對魏自立的失望。

    魏自立心裡一顫,知道再怎麼解釋都於事無補了,不甘心地張了張嘴,見張文華垂下頭去繼續盯著文件研究起來,隨即輕輕退了出去。

    抬眼看了下慢慢退出去的魏自立,張文華搖了搖頭,怒其不爭啊!在張文華看來,作為秘書,耍點小聰明不是不可以,但你的小聰明得用對了地方,跟自己的領導耍小聰明擺**陣企圖矇混過關和找死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這個秘書得換一換了。

    魏自立弄出來的這一出在張文華眼裡根本不算個事兒,張文華甚至覺得有些可笑,連秘書都欺負自己軟弱無能麼?魏自立犯得最大的錯誤不是因為他看低了張文華的水平,是他忘記了自家老闆也是秘書出身,秘書出身的領導幹部對一篇稿件中行文格式及語法運用的敏感程度不亞於大學中文系教授,何況張文華本身就是中文系畢業的高材生。

    一個電話把辦公室主任何陽招了過來,張文華把稿件何陽面前一推:「老何,查查這篇稿子是誰執筆修改的。」

    辦公室主任何陽,四十五六歲的年紀,人長得斯斯文文,戴著副眼鏡,不清楚他具體職務的人乍看他第一眼,多數以為他是個做學問的人。同樣,何陽也是張文華就任沂南縣委書記職務後,跟領導提要求從省裡帶過來的唯一一名幹部。是張文華堅定不移的支持者。

    何陽拿起文稿隨手翻看,笑著說道:「怎麼?外面那小子跟你撒了謊?」何陽一向和張文華有啥說啥,他知道拐彎抹角的話張文華不愛聽。

    「糊弄我有用麼?」張文華嗤之以鼻。

    「好,這事兒交給我了,也就是打兩個電話的事兒。」以他對張文華的瞭解,何陽不用細想都清楚張文華對自己的秘書動了殺機,一句廢話都沒多說,何陽笑著拿起稿子走了出去。

    何陽出去後,張文華點燃一支煙,手指頭在桌上面有節奏地一下下敲打著,仔細琢磨了一番稿子中提出的幾點建議,自言自語道:「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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