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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 狼牙虎口第一擂 文 / 鐵萼奇蘭

    第二章狼牙虎口第一擂

    二位袁大拳師分道揚鑣,也就得分別說起。

    殺虎口,先有名為狼牙關,為長城上重要關口。口內自古有人居住。明時遊牧民族南侵多由此口進入,於是又名殺胡口,後清兵入關,為緩和矛盾,才喚作殺虎口。因為中原出關有此兩處,另有河北張家口在東,所以此口又被稱為西口。

    晉中人「耕種之外,鹹善謀生,跋涉數千里率以為常」,「往往服賈於遠方,雖數千里不辭」,「貿易於燕南塞北者亦居其半」。

    明朝時,為了防止蒙古騎兵南下,也曾駐紮過大量軍隊。後來跟蒙古部族關係緩和後,殺虎口又被開闢為雙方貿易的市場。

    後清朝時,康熙、雍正、乾隆三代皇帝,先後出兵平定西北叛亂,殺虎口又成了供應大軍糧草的後勤基地。這正是這個時候,山西商人因為運糧有功,得了關照鹽引,開始興旺起來。

    走塞北必經西口,過了黃花梁下邊就是一片荒涼,滿是沙蒿的荒郊。穿過大漠荒野就到了歸化、包克圖、烏蘭察布,就所謂到了外面了。

    戰爭結束後,這裡就成為晉幫進入西北地區的門戶,也是歇腳周轉之所,一度的商業繁榮。特別是販賣牲口的商幫,在此地也養活了一大批換取羊客棄羊的贏羊小販。然後留下的人們越聚越多,逐漸形成了酒坊,車馬店,油坊,氈場,服裝等行當的繁華景象。自西口到庫倫這些都是靠著這條路吃飯的。

    庫倫自明時就有政府開辦的馬市,並有馬市牙紀發展出來的經紀人。牙紀就是中間人,過去喚作互郎,周轉與買賣兩方從中牟利。古字「互」與「樂」同,後來傳多了便由「樂」成了「牙」。西口與歸化同住著好些牙紀,專門在牲口市場說和買賣。他們知識專業又能言善辯,所以在一個時期裡也是非常龐大而又清高孤傲的一個行業,很多保鏢也受聘於他們。

    這條通往草原的路幾百年來被牲口角質的蹄子踩踏得堅實平整,順著這路往北只出百里,便到了歸化綏遠。而這百里之路,卻又艱難無比。不但四下空曠,天氣惡劣,卻又有狼群盜匪出沒。

    雁門關為中原門戶,此處又為雁門之門戶。

    擂台並非設在路上,卻在路上張貼宣榜,四下張揚。早在半個月前風聲就已飄過荒漠,進入草原。此時小鎮之上已經匯聚了不少綠林好漢,特別是匪幫之中的文武高手。這點從客店的賬目上就能查看得到。

    他們很多不是為了爭奪什麼鏢賞,而是趁這機會摸一摸中原武林的老底兒。因為成立個把鏢局對他們沒有壞處,只有好處,鏢局多了運輸也就會多,運輸多了自然油水也多,借路的越多越歡喜。關鍵就是摸清各家底細,免得到時處理不當,耗費了力氣。

    李太和與馮家三兄弟老早就等在殺虎口了,袁承興一道,便商量著二日就亮匾開擂。

    此處過往客人,很多為西北*,他們有著馴養駱駝與行走沙漠的天賦,這點或許就是由信仰帶來的沉靜影響的吧。因而也有很多清真的店面,這讓袁承興大有與魚得水之感。

    袁承興甚至忘記了守擂的重要,而是與那些駱駝客走得很近,買他們從西北帶來的衣服穿,跟他們學習更加接近原始的《古蘭經》譯音。在這方面袁承興顯出了比學拳時更甚的天賦,就是學習蒙語,阿拉伯語,甚至俄語。這種荒涼孤獨,已經來自天地的感應,是在中原體驗不到的。

    西來的客人告訴袁承興,穿過沙漠,一直向西,他們甚至到過聖城麥加。實際這些離袁承興已是非常遙遠陌生,但還是激起了袁承興極大的興趣。

    當時的商人都是極有組織有誠信的,袁承興與他們深處了幾日,收益不淺。還有那淳樸而又別有風情的姑娘,或是豪放或是羞怯,都是那麼真實,那份稍稍的不成熟是那麼誘人。這些漠北的溫暖,讓袁承興豁然開朗,忘記了中原戰亂給自己帶來的心靈創傷。

    虎口擂的目的不是震懾匪眾,而是形成影響,引著觀望的口外匪徒入關觀擂,所謂「引蛇出洞,調虎離山」,所以一定要打得漂亮。

    但袁承興只顧與路人攀談,興致高昂,有點忘乎所以。李太和又不便與他勸說,於是權當沒有這個人,只管開擂。

    擂台就在殺虎口第一村市廣場,坐北面南靠著牆,後邊遮了個後台,用蓬布包得嚴嚴實實。台高六尺,雖然簡單卻也是朱紅大漆喜氣迎門,週遭彩旗飄揚,楹聯若干,全是鼓勁挑興頭的。

    果然是鞭炮聲一響,就引來了無數人馬。早先就有人一直在擂台邊轉悠揣測,等著就是這一炮。鞭炮過後,撓羊馮老三揭開蒙匾紅緞,顯出「華北虎口第一擂」幾個大字。四角錦旗飛舞,乃是「廣盛昌隆,陸合同興」。

    這時就有人喊了:「你不是那忻州撓羊王嗎?怎麼你們家開鏢局了?這還不到撓羊的時候啊。」

    那馮老三就道:「各位鄉親,各位兄弟,在下正是忻州馮老三,因撓了幾次頭羊,猛鄉親抬愛,得了這名聲。但此時可不是我馮老三立擂撓羊,卻是來了一位大人物。」

    說道這馮老三轉悠了兩圈,底下開始起哄,就有嗓門大的喊:「別賣關子了,先熱熱場走兩趟吧。給爺們過過眼癮,哥們都看過帖子了,是華南一個小輩。」

    「好!等他一會來了你自己跟他說,今兒的我先亮亮頭羊,咱這頭羊可不比一般的羊。」

    「那是什麼羊啊?」還真有愛起哄的。

    「什麼羊?可不是肥羊,是套羊架子。」

    「嘿,我說三個,那羊架子誰要啊,咱這可不缺羊架子。」

    「先別著急,你勒把合著。」說著馮老三走了個場,向台後一招手,後邊抬上一張桌子來,桌子上蒙著一塊紅布,如同蓋頭一般遮蓋住一個兩頭翹起的東西。

    「我說三哥,這不會是個大元寶吧?哈哈哈、」

    「這可比元寶還金貴。」

    「是嗎?三哥,給掀開把一眼呀?」

    「把一眼,那就得有請在場哪位好漢,有興趣上來走一趟,揭了這綵頭?」馮老三笑帶三分威地掃視著場子。

    「誒,三哥,你這不成心讓我們哥幾個急嗎?我們要敢上去,那恐怕你都不敢在這立擂了。」

    馮老三見沒有人上來打頭陣,又走了一圈,道:「各位兄弟,我老三這次是來幫場子的,有賞面子的,您也可以上來走一趟,我馮老三拳架難看,能不獻醜就不獻醜。」

    「誒!老三,你不行就先別吆喝,哥哥走一趟踩踩場子!」說話的卻是馮老大,這哥三個實際年歲差別不大,但頭哥倆卻非常疼這個弟弟,很多時候三人身份是倒過來的,老三說了算。

    這老大一直作著販賣藥材的買賣,自己也經常到太行山採藥,後來遇著修煉的老道,學過一些拳腳,因為少年時時常打架,腿腳狠毒,可以斷碑開石,人稱鐵蹄馬,年長時候繼承家業,多走動歸化一線販賣大黃牛膝等藥物,與人幹架時已收斂了大多鋒芒,因閃奔躍,膝法獨到,人們就合了他的買賣,喚他為鐵牛膝。

    一個是說他買賣實在,信得過,一個是讚他有功夫,出門經商不用帶保鏢。

    實際他學的是一套孫臏拳,孫臏拳與通背有些相像,只是躥蹦明顯,虛虛實實很是迷惑人。此拳講究三出而一主,兩臂一腿並發勁。三節胳膊二節腿。

    演練時通常以長袖藏手,採用孫臏蹣跚步左晃右移,拔跟掀腳,蹣跚跛行。腿法踢碰蹬踹、踩掛跪截等,手法風格彈抓挑鑽、抄砍截擺、封捅劈砸。鬆肩放長如猿臂;五指扣拳如鳳眼。

    攻防風格總結為歌訣為氣沈丹田尖點地,蹣跚跛行左右移,前進後退莫換腳,左搖右擺尋真機。

    他二弟也練,哥倆各有所長,那一位拳法突出,擅於投空打穴,人稱通背猿,實際不是從通背拳而來。

    馮老大剛一扎架子,聽後邊他二弟喊了一聲;「哥哥,莫不如你我對練對練,給大家助興。」

    「好!」二人很是默契,一人佔了一個角,兩下抖手甩袖,踢腿上步,三躥兩跳就打在了一起。

    剛接了半段,聽台下有人喊話:「行了!你們兩個也不用演了,都捨不得使勁,咱爺們正經走走。」

    說著就見台下一人分眾人而向前,引來前排觀眾回頭觀望,議論聲嘈雜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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