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股外力重擊在美麗的花朵之上。受到外力的牽引,美麗花朵的御者感覺異變,心隨劍動,抗力生起,重劍好像瞬間有了生命一般,層層劍影向外力進擊的方向壓下,美麗花朵將自己幻成漫天的落英,使襲擊者感覺上下周天好像處處都是重劍,處處都是反擊,不知自己的武器向哪個方向抵擋才好。
「停!」襲擊者乾脆放棄反抗,抱頭縮身蹲在地上,一柄多半個人高的ri爾曼長劍掉落地上。那處處閃現的劍刃一幻逐漸消失,青龍人手執重劍面色平和的站立,不過,那重劍卻不見平和,刃尖距離這個襲擊的ri爾曼壯漢只有區區一指空隙,鋒利的劍刃上發出的寒氣直接傳向壯漢的咽喉。
奧托心頭與那從咽喉傳來的寒氣一樣冰冷,他沒有想到,即使自己明白與這個青龍人之間的差異,這種詫異竟然如此之大,大的他竟然在暗襲的情形下也沒有絲毫還手機會,只一式,僅僅一式,自認為可以打倒五個武士的他竟然落敗,要不是他投降比較及時,現下他的咽喉上只怕要出現一個血淋淋的劍洞了!
直到站起身,ri爾曼人自以為沒有任何畏懼的身子仍然在不自覺的哆嗦,沮喪的撿起長劍,仔細端詳著,他不明白,同樣是一柄長劍,往日裡可以毫不費力擊敗對手的長劍,今天如何一擊就被人打落在地?他不明白,躲在屋子裡偷偷觀看的一眾「玫瑰」傭兵們也不明白?為什麼團裡第一好手今天如此不濟?
軒轅嵐看到襲擊者竟然是那個貌似魯莽的ri爾曼漢子,眼中流露一點好笑,白虎的武士更本不懂內息修行,這樣冒失的以一個平常人的蠻力,怎麼可能抵抗他這個身懷幾近四十年內息的全力施為?現在的他,就是當初餘杭的那些道士也能夠輕鬆解決吧?
想法如此,青龍出身的他還是懂得收心之道,收起重劍,疾步上前扶住那個仍然愣愣站在那裡的ri爾曼漢子,面帶憂色的問道,「怎麼樣,傷到你沒有?我夜晚無聊,起身舞劍,誰想到竟然打擾了大家,實在是軒轅嵐的過錯!」
奧托心裡清楚,這是青龍人主動攬下責任,誰都清楚,今晚事實上過錯在他,人家舞劍,自己沒事上去干擾,現在落敗根本就是自找的,怎麼能怪罪這個青龍人,況且這個青龍人現今在團內人氣很高,多數成員都對青龍人暗自敬佩,今晚要是枉自得罪了這個武藝高強又善於收買人心的青龍人,只怕他奧托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
思前想後,奧托沒有辦法指責什麼,實際上,還有一點是這個ri爾曼漢子本人都沒有想到的,ri爾曼人崇拜英雄,更加崇拜豪爽的英雄,現在的軒轅嵐不單豪爽,更直接在武力上乾淨利索的擊敗了這個ri爾曼人,使得奧托開始在心中打下面前這個青龍人不可戰勝的印記。「是我冒失,還希望嵐先生不要怪罪!」既然知道無法戰勝,ri爾曼漢子乾脆痛快的認輸。
「呵呵,奧托先生要是不介意,我們回去喝上幾杯如何?我們還可以交流一下白虎大陸與青龍大陸的武功麼,是不是!」說著軒轅嵐好像不經意的一掃客棧那些看似禁閉的窗扇,「說不定我們還可以找到沒有睡下的弟兄們,大家一起喝酒不是更加痛快!」
「咳咳!」奧托明白這個青龍人是發現了屋內觀戰的弟兄,不好意思的乾咳幾聲,面帶愧色卻有些企盼的拉著軒轅嵐向屋子走去,「是呀,我們喝幾杯,我奧托請客,不許推辭,今天晚上的酒我請定了!」
第二日清早,一夜好睡的涅爾瓦驚訝的發現,整個傭兵團上下對待那個新近加入的青龍人是如此的尊敬,甚至幾個年輕一些的傭兵在交談之間還用上了敬語,這在以往是不可思議的,這些傭兵,嘖嘖,怎麼說呢,完全不知道什麼是尊敬的傭兵們今天好像一夜之間學會了什麼是尊敬,這是涅爾瓦努力數年都沒有看到的成果呀!只不過這個對象麼……不是他這個頭領,是那個青龍人!
心情複雜的涅爾瓦沒有心思再為軒轅嵐解說白虎大陸的情形,這個任務轉手來到瓦勒裡安面前,這個精神的老人毫不猶豫的接下來。雖然不是傭兵,沒有傭兵一樣行走各地的見識,這個若門的老人還是滔滔不絕的向第一次來到白虎的青龍人灌輸進各地見聞。言語之間可以感覺到,他的經歷不比其他從事冒險行當的同行者少。
一行人順著盧瓦爾河很快走出布列塔尼公國,進入昂儒伯國的領地,瓦勒裡安的話題自然而然的從布列塔尼公爵一家身上轉向昂儒伯爵一家,倒霉的昂儒伯爵繼布列塔尼公爵之後成為老人口中骯髒劇本的主角,什麼父子相殘、兄弟奪位、母子通姦、兄妹**……諸如此類,雖然故事梗概老套了些,但是主角與具體劇情決不重複。在這個老不修的若門人口中,貴族外表威嚴的家世下,掩蓋著世界上最醜惡的罪行。
當然,這樣題材的故事,涅爾瓦無論如何說不出來,更不可能如此津津樂道、隨手拈來,不單軒轅嵐眼界大開,就是一路上有驚無險的傭兵們也被吸引過來,這一次護衛任務好像無形中轉變為一次野餐旅行。軒轅嵐無意管束傭兵們,涅爾瓦有心無力,警戒xing自然鬆懈下來。
使用著正宗的鷹吉長弓,軒轅嵐這個從青龍來得年輕人今天大顯神威,在隊伍露宿野外後,他自告奮勇出來捕捉一些野獸,好為晚餐加上一些野味,也讓吃了五天麥餅的傭兵們換換食物。
帶著一個名叫維林-庫特的年輕傭兵一起出來打獵,說是年輕,實際上維林-庫特已經年近二十,比軒轅嵐大上兩歲還多,但是親眼見識過這個青龍人武藝的庫特對於他不敢有絲毫怠慢,態度也很恭敬。成績不錯,才出來不到一個時辰,箭無虛發的軒轅嵐已經射到四隻野兔,十幾隻鵪鶉,更有一隻小鹿,足夠二十幾個傭兵美美的吃上一餐。
「嵐先生!」庫特一手拎著四隻野兔,一手拿著十幾隻鵪鶉,實在空不出手來撿起小鹿,只有歉意的看看軒轅嵐。青龍來的年輕人隨意的笑笑,走到被羽箭擊倒的小鹿邊,剛要俯身背起倒霉小獸的屍身,忽然頓住,保持這個姿態十幾個彈指時間,才繼續將小鹿背起,回身與庫特返回營地。
看到軒轅嵐如此豐厚的收穫,傭兵們險些歡呼出來,吃了幾日的麥餅,嘴裡饞肉滋味,今天看來終於你能夠改善一下。不用什麼人分派,傭兵們擼皮的擼皮,生火的生火,準備佐料的準備佐料,分工明確,以前顯是經常作這些活計。
軒轅嵐反倒輕閒下來,他一邊與同樣無事可作的瓦勒裡安閒聊,一邊擦拭起傭兵團裡的長弓、箭矢以及鎧甲、盾牌、短劍等武器。人們奇怪他的行為,但也都當作日常的保養。一些有主人的兵器雖然也被他拿著擦拭,主人們卻沒有一點怨言,一是這個青龍人保養武器十分精細,全團沒有人能夠比得上,再者就是懾於青龍人的威望和武力了!
涅爾瓦這幾日早習慣於傭兵團再不受控制的情形,反倒安心作起本行——會計,日常的收入、支出軒轅嵐全部經由涅爾瓦進行,也稍稍滿足了一下這個若門人的自尊。
晚餐非常豐盛,烤兔、烤鵪鶉、烤鹿肉,雖然只是簡單的抹上鹽巴,卻也吃的傭兵們十指大動,誰讓是那個「神奇』的青龍人指導下作出來的呢,而這些傭兵們不知道的是,青龍人是在另外一個燒烤食物大師級的熏陶下偷學了一些技巧。
有些傭兵想喝上幾口隨身攜帶的烈酒,這個行為被第一次在全傭兵團面前施展權威的青龍人明確制止,並奇怪的要求飯後所有人不得外出,好好睡覺,是立刻去睡覺。傭兵們看看尚未完全升上頭頂的月亮,雖然心有不甘,但是方方面面的原因,尤其是奧托帶頭執行了這個命令,也就只好不情願的去睡覺。
月過中天,那個奇怪的青龍人極為小心的將所有傭兵們悄悄喚起,是完全沒有聲音的喚醒他們,就在帳篷裡,他喚醒一個帳篷馬上下達一個奇怪的命令,有的是命令幾名弓手準備好火箭埋伏在營地四周,有的是命令幾名傭兵身披鎧甲躲在貨車旁邊保護貨物,有的是命令傭兵們疏散到營地之外小心埋伏……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