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那個中年道士名曰玄易的傢伙十分不開心且好像肉痛的叫著,不單是他,那些流氓道士也紛紛流露出不捨的神情,就好像馮虛理的決定是要將他們的母親送人一般。
"給他!"馮虛理的語氣不容置疑,他帶來的道士中一人走到那堆滿金銀銅各式錢幣的銅盆旁邊,伸手數出十八枚金幣。一眾流氓道士憤恨的望著白社爾大大咧咧的收下金幣,當場就有人將道袍脫下扔在地上,覺得不解氣,還在上面重重跺上幾腳。
軒轅嵐幾人哪裡管的到這些,收下金幣後揚長而去。但是經歷了這樣一出事情,白牡丹哪裡還有什麼興趣逛街。轉過街角,軒轅嵐頓住腳步,白牡丹奇怪的回頭望向自己的男人,白社爾卻注意著三人的身後,"你要去看看!"白社爾語氣平淡,根本就不是在發問。
"對,我不放心,還是看看比較穩妥,二哥先與牡丹回客棧吧,小弟去去就來!"軒轅嵐握著白牡丹白玉似的小手,放在嘴邊親吻一下,"小心牡丹的安全,二哥!"
"哈哈,我家妹子,我這個作哥哥的拼著性命不要,也會保護的穩穩當當的!"白社爾拍著胸膛打下保票。
軒轅嵐不說什麼,盯著白牡丹一會,看見女人會意後鼓勵的目光,點頭離開。
原先衝突之處已經散去,長街之上仍然是熙熙攘攘,渾不似剛剛發生衝突模樣。軒轅嵐遠遠瞧見馮虛理帶領的道士們與那群流氓道士分成兩路各自離開,微一思索,加快腳步跟上馮虛理等人。
馮虛理帶著那群道士來到城東一個道觀。說是道觀,尾行者怎樣看都是一座由城隍廟改建版的道士窩。瞅著一處院牆低矮處所,尾行者飛身躍入道觀後院,順著院牆摸到前院,整個道觀不大,只有一座很小的正殿,供著一位寶相莊嚴的大肚子和尚,"道士窩子供著和尚,也是異數了!"軒轅嵐嘀咕一聲,繼續尋找自己的目標。
"……師傅,難道就這樣算了?"前院一側的偏房中傳出一聲年輕人急急的聲音。軒轅嵐知道目標明確下來,放輕腳步繞到窗子下仔細聽著。
"哼!"馮虛理的聲音傳來,"那你要怎麼辦?難道當街就動手?還要不要王法了?"
"王法?"又是一個年輕人的聲音,"我們聖教什麼時候需要照顧到王法?"似是洋洋得意的口氣,繼續道,"那個郡守李胖子到了師傅面前還不是一樣恭恭敬敬的,別說以師傅的功力定能收拾掉那兩個不知好歹的傢伙,就是有人不開眼去報官,李胖子敢不敢派兵還是另一回事呢,師傅你看能有什麼事?"話音一落,眾多附和聲音響起,極是贊同此人論調。
"放屁!"馮虛理的聲音雖是責罵,口氣中欣喜的口氣反多於責罵的成分,令人一聽便知曉他在沾沾自喜,"那是李大人看在聖教的分上謙讓為師幾分,我們怎能如此僭越,呵呵,不過……"說著說著,他也笑出來,"不過李遺愛是否敢派兵恐怕不由他自己說了算!"
軒轅嵐後背一陣發涼,"這些道士竟然可以影響到郡守!當真是無所畏懼了!"
"可是,為什麼師傅……"一個中年聲音不知好歹的打斷馮虛理的自喜。
"哼!"馮虛理鼻子重重哼出聲音,"我不是怕了這兩個黃毛小子,你們以為我不想教訓他們麼?要不是總壇指示我們這些各地的弟子要注意在百姓中的影響,我豈能留下他們!"
"對,這件事也怪玄易他們太不爭氣,要是他們平時能隨師傅多練些功夫,也不多學,只要得到師傅的一招半式,又怎麼會被這兩個人打的如此狼狽,竟然要師傅出馬。還不能挽回面子,這讓聖教的臉面至於何處?師傅的臉面放在哪裡?"一個諂媚的聲音響起。
"呵呵,有道理!"馮虛理聲音越來越冷,"我們不能弱了聖教的聲勢,就是今天我們當街失了臉面,也要找回來!"
"師傅,你說吧,怎麼動手,我看那個女人還是不錯的,不如今晚我們幾個師兄弟化妝一下,去作掉兩個男的,把女人弄回來讓師傅你老人家消遣消遣!"軒轅嵐聽得直皺眉,這些道士難道不戒se麼?
"呵呵,難得玄天有這個孝心,為師心領了,不過既然你們提出來了,虛理也要維護聖教的尊嚴,你們準備一下,好好打聽一下這些人的來歷住處,今晚子時我們去教訓他們,至於女人麼……"馮虛理似是思考一下,"女人今次可以放過,但是為了不走漏風聲,還是接進觀裡吧!"
群道士怪笑一陣紛紛領命,各自做事去了。軒轅嵐再聽不到什麼,也躍身離開這座說不上是道觀還是賊窩的地方。
走在餘杭街市上,軒轅嵐尋找了一會,買些需要的物品,才慢悠悠的逛回"劉記"。一進自己在後院的上房,軒轅嵐看到白社爾正盤腿坐在狼皮上仔細的擦拭一張弓。"什麼時辰來?"白社爾頭都不抬,好像很隨意的問道。
"子時!"軒轅嵐也學著白社爾一般坐下,打開自己攜帶回的一個皮囊。虯鬚漢子探頭看了下,與他對視一眼,兩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白牡丹好奇的也湊上去,原來皮囊內是兩張並未上弦的弓以及一卷弓弦和三壺箭!白社爾摟住軒轅嵐的脖子道,"不愧是草原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弓箭!"
軒轅嵐板著臉道,"我是中原人!"
白社爾也不與他爭辯,飛快的將自己手中的弓背上弦,硬塞到軒轅嵐手中道,"來試試它!比中原人的做工好多了!"
軒轅嵐隨手拉一下弦,令他吃驚的是,自恃臂力過人的他竟不能拉滿這張貌不出眾的硬弓!軒轅嵐不可思議的站起身,運足力氣才能將弓拉圓,接連拉滿四次就沒有力氣再繼續下去。白社爾神情怪異的看著軒轅嵐,長歎一聲,"一直認為兄弟臂力與二哥我在伯仲之間,如今看來,二哥是大大不如兄弟了,要知道,二哥在不運內息的情況下只能將這張穿雲弓拉滿兩次!"
軒轅嵐吃驚於這張弓竟是要運起內力拉動,有意的運力拉起,果然不再十分費力,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成為這樣一張名為"穿雲"的硬弓的目標,"穿雲是一定的,只不過我們今晚要用它來穿透那些道士的身子,可惜污了這樣一張好弓!"
"呵呵,小兄弟矯情了,弓麼,如果不用來殺敵,要它何用?"白社爾將軒轅嵐買回的兩張硬弓按上弦,試著拉了幾個滿弓,"太軟!中原人果然是墮落了!這樣軟的弓如何能與草原人在大草原上爭鋒?"
"二哥有所不知,這些弓只是兵器鋪子偷偷造出來賣給江湖人的,真正的好弓都被軍隊採購,畢竟在中原販賣弓箭是違禁的!"軒轅嵐放下"穿雲"拿起自己買來的硬弓,果然弓力與"穿雲"比較差上許多,"這兩張弓都是五石硬弓,箭射出去可以達百五十步,看來『穿云『足有七石左右,箭矢應該能達到二百步以外!"
"不錯,我可以用『穿云『射穿二百五十步外的羊皮!"白社爾自豪的拿起"穿雲"作射箭狀比了比。
"好弓,這是草原產的好弓麼?"軒轅嵐心驚於這個距離,如果在二百五十步外的羊皮都可以射穿,箭矢豈不是可以達到三百步左右?這樣的硬弓製作技術要是草原人掌握的話,未來與北方遊牧王朝對陣的時候,還要仔細思考戰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