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雷管引信終於被點燃,強殖戰體雙肩護甲猛然彈開,釋放出合共十二枚錐形的銀白色金屬小圓球。無數道離解術的幽綠光束從錐形尖端連環激烈噴射,交織成密集死亡之網將曹子文籠罩其中。與此同時,盤旋中的卡碧尼驟然兩臂交叉,從臂肘處彈出利刃開路,像轟炸機般二度俯衝。攻擊目標卻不是曹子文,而是自己的妹妹羅麗塔。
生死決於俄頃!為了生存下去,曹子文驟然竟在在無意識下,自然而然發動天魔解體**,爆發出連自己都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巨大潛力。本已幾近乾涸的經脈內離火玄冰二氣陡然洶湧噴薄,渾身寒熱真氣奔騰滂湃,狂暴處更遠勝腳下血之河!戰意無限,殺氣衝霄,但覺再不出招吐勁,體內真力便要將自己炸成片碎的曹子文雙目紅筋滿佈,霜劍炎刀左右並持,七旋斬之鱘龍潛以十足威力悍然發動,速度之快更勝閃電百倍!彈指瞬間,錐形金屬球半數被森寒玄冰勁凝結成團,半數被熾烈離火勁熔化蒸發,由無數道離解術幽綠光束交織造就的死亡之網隨即轟然潰散。千分一秒也不浪費,魔魚隱身法神速展動,神掌傳人彷彿縮地成寸,忽悠間已瞬息千里,恰好迎上了往小惡魔羅麗塔撲擊而至的強殖戰體卡碧尼。
戰況變幻之快,除「迅雷不及掩耳」一句外實再無他語可資形容。電光火石之際曹子文如雨後春筍赫然擋於面前,全力發動的攻勢正似潑水難收,身經百戰的哈曼嘉一咬牙,同樣豁盡全力,再不作任何保留。卡碧尼雙肩護甲、胸前裝甲、護膝護肘再加上面部護頰同時啟動,數十枚魔法飛彈如同狂風暴雨,對準了曹子文從四面八方紛擾激射。運起如意金身護體的神掌傳人屹立如山半步不動,朗聲厲嘯中雙掌同使如意禪。他左手大ri虛空,勁如烈陽光耀萬丈,足具焚天煮海之威;右掌無量為一,極度凝縮的勁力反璞歸宗,摧枯拉朽般直達無遠弗屆。兩式合一,再配合滔天霸殺意志,威力比起之前真氣不足的電鰻亟,相去何止倍蓰?
即使河水奔騰咆哮之聲也無法掩蓋,巨大雷鳴連環炸裂,卡碧尼全身上下連接中掌,堅固的合金身軀,此刻在曹子文掌下就彷彿爛泥般不堪一擊。平整光滑的裝甲上瞬間平添無數掌印,雄渾無滔的霸道真力透甲直入,藏身卡碧尼體內的哈曼嘉五內俱損鮮血狂噴,連逃走的意識都還沒來得及生出來便重傷暈迷,失去了所有意識。無人操控的強殖戰體身不由己,炮彈般向後飛墮,若天外流星劃出道完美弧線,「轟」地重撞入河床內,再也不知死活。
擊退強敵絕不意味危機已過。瀑布河口已逼近眉睫,浮冰本來就狹窄脆弱,再被卡碧尼那些發射離解光線的金屬移動炮台連接分解,早成千瘡百孔,根本承受不了曹子文、羅麗塔、克娜蘇還有渣古合共四人的體重。被怒吼巨浪一下拍擊,登時分崩離析,將四人全都甩進了奔騰大河。
千鈞一髮間,曹子文奮盡餘力,拚死運轉鯨吞勢的無量氣海,以真氣漩渦將羅麗塔和克娜蘇兩人吸納過來,一左一右地死死摟緊了她們的細腰,好讓三人不至於分散。可是他能夠做的也就到此為止了。天魔解體**效力難以持久,一舉殲敵後,曹子文體內正如賊去樓空,渾身內外都虛虛蕩蕩地,再使不出半絲力氣。眼睜睜地看著渣古轉眼間便葬身河底,他也只能隨波逐流,全然無能為力。恍若夢魘般的巨浪一波接一波地拍打過來,轉眼間便將挾帶著浪濤內的三人一起衝至瀑布出口滾滾而下。在飛流直下的嫣紅水流之間,魔法光芒依稀閃爍了幾次,隨即又再沉寂。所有一切生命曾經存在過的痕跡都被徹底掩埋,什麼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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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惘惘,暈暈沉沉,甚至連自己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了,都全然分辨不出來。曹子文不僅**,連精神都疲憊yu死。他只想就這麼任由自己躺著,一直睡到永遠,永遠。
可是他的願望顯然無法達成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忽然,曹子文敏感地感覺到了,有種極強烈的快感,正如同電流般流遍全身,刺激著自己的每個細胞。那是屬於生命開端之時,最原始的官能感覺。簡單直接,讓人衝動而不可壓抑。曹子文的意識,在那種快感刺激下逐漸恢復清醒了。儘管**仍舊很是疲憊,甚至連眼簾都睜不開來,但他確實知道,自己並沒有死,也已經脫離了那條險些成為自己永眠之所的鮮血長河。
現在,他躺在一塊很柔軟,很舒適的東西上面。或許是床,也或許是填充了鵝毛與海棉等類似東西的墊子。而無論答案是什麼,有一點都是顯而易見的。此時此刻,曹子文知道自己所身處的地方都絕對不會是荒山野嶺地裡,某個不知名的貧瘠山洞,而是某處佈置得富麗堂皇,甚至還很可能是奢華無比的宮殿。之所以膽敢如此肯定,是因為曹子文的聽覺也逐漸恢復了。儘管並不清晰,他還是可以斷定,那些依稀傳進耳朵裡來,如同雞尾酒般相互混雜的聲響,正屬於一場宴會所有。
曹子文的喉骨上下滑動著,從咽喉深處發出了一聲極微弱,甚至不比繡花針跌落鋪上天鵝絨地毯時更能響亮多少的呻吟。那種快感立刻就停止了。緊接著,曹子文雙耳內被灌輸進了一段柔和的祈禱靈歌。那聲調明顯屬於黑暗精靈所有,對於羅絲神後的牧師們已經相當熟悉的曹子文,立刻就辨認出來了。那個現在自己還不知道是誰的她,想要施展一種特殊的醫療神術。
這種神術屬於羅絲的高階女祭司們所獨有,是那些荒淫無度的卓爾女性們,為了可以盡可能地延長自己在床第之間的享樂時間,而特地開發出來的。與普通痊癒法術不同,它不但能夠讓人迅速恢復體力,而且會讓男性(或者女性)的某些能力被加強,變得特別地持久與敏感。在艾絲瑞娜哪裡,曹子文就曾經見識過了這種如此特別的治療法術很多次。每一次對自己施展法術之後,精疲力竭的扎赫瑞斯主母,總是能夠馬上就重新精力充沛起來,並且繼續與自己投入新一輪的瘋狂。
但是這時候,施展法術的人並不是艾絲瑞娜。隨著那張滑膩手掌按上自己**胸膛,同時混合了溫暖與冰涼感覺的魔法能量,直如涓涓細流般不住地湧進了體內。假如說剛剛曹子文的身體還是一塊死氣沉沉的乾裂大地,那麼如今,這塊大地已經因為雨水的滋潤而重新恢復了活力。唯一讓曹子文覺得彆扭的,就是他也可以感覺得到,體內熱血正由於魔法的作用而急速向下半身聚集。
沉睡中的巨龍也迅速甦醒過來了。一聲明顯經過壓抑的低呼之後,施展魔法的手掌離開曹子文胸膛,如獲至寶般捧起了他最重要的部位。如蛇般靈活的滑膩軟肉將火燙巨龍纏繞起來,仔仔細細地上下掃刷,先前那種曾經一度中斷的快感,又再重新回來了。而且,由於魔法的原因,曹子文神經變得更加敏感,也能更加細緻地體會那種官能愉悅。可是在**享受的同時,他的意志卻顯得憤怒。在這種連對方究竟是誰,長得什麼樣子也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遭到強行壓搾,讓他感到一種被強姦的惱怒。
精神上激烈的波動立即就蓋過了來自**的愉悅,並且幫助曹子文重新掌握了對自己**的支配權。他陡然睜開眼眸,右手自然而然地向下探去,**制止了埋頭於自己胯間,正不住吞吐吸吮的榛首,命令道:「停止!」
「啊~~是,主人。」那聲音顫酥酥地,帶著說不出的順從和柔媚。聽力已經恢復靈敏的曹子文立即就聽了出來,這聲音屬於克娜蘇,害自己離開魔索布萊城,然後又被自己用變天擊地**將她性格強行塑造成xing奴隸母狗的女人。可是還不等曹子文坐起來看清楚自己究竟在哪裡,小惡魔羅麗塔又是否還和自己在一起,身邊不遠處,已飄過了一聲慵懶笑聲。
曹子文雄軀陡然劇震。甚至在靈魂向**下達指令之前,他已徑直支撐身體坐起,半側轉身去,急切地尋覓發出那種笑聲的來源。朦朦朧朧地,他意識到自己看見了一個人,而且,絕對是非常漂亮的女人。可是假如這時候問他,那女人的相貌究竟如何,那麼他絕對只能瞠目結舌,說不出任何的形容。
但是沒有人會因此而覺得奇怪,至少,所有與曹子文一樣,曾經有幸與這位女士見過面的人都不會。甚至在這些有過相同遭遇的人們身上,絕對不缺乏,因為目睹過那任何言辭都不足以形容的絕世風華以後,從此便甘心放棄一切自我意志,成為無須任何調教也絕對百份百順從的奴隸的例子。
然而,曹子文畢竟與所有的那些「其他人」都不同。他自幼修煉佛家禪功,心性鍛煉得極為堅強。而且自從得釋迦牟尼世尊指點,得以傳授正宗離火玄冰功以後,那份禪覺功夫與定力更是驚人。縱然眼前女性的魔性風姿足以顛倒眾生,但卻終究無法束縛得了如來神掌的當世傳人。佛心浮現,曹子文默念了幾句》《心經》,混沌晦暗的靈台頓即恢復了一片清明。曹子文閉上眼簾,隨即又再度睜開,擴散瞳孔已重新凝聚,他所看見的,也不再只是一個模糊不清的「美麗」概念,而是真真實實的一名女人。
縱然沒有什麼特別的舉止,用「婀娜多姿」來形容她,仍舊確實是恰當的。這位美麗女士,穿著一身足以將自己玲瓏凸透的美好身材,完全呈現人前的露肩式晚禮服,姿態悠閒而優雅地坐在距離曹子文三、四步遠處,一張寬大而舒適的沙發之上。艷麗紅唇彷彿隨時都帶了幾絲淡淡的戲謔微笑,眼眸內則流轉著屬於誘人**的粉紅色。鑲嵌了無數顆鑽石的黑色皮帶繫在她修長細緻的頸項上,讓人一見便不由得從心中浮現出危險而又禁忌的秘密**,而她隨隨便便掛在腰間的鞭子,更讓這種秘密**更加顯得吸引。曹子文不由得喉頭發乾,沙啞著嗓子,艱難問道:「您……究竟是……誰?」
「一個非常愚蠢的問題。我本以為像你這麼樣特別的男性,其實應該能夠表現得更加聰明的。」她懶懶地擺了擺手,彷彿對曹子文覺得不是太滿意。但縱然如此,她的聲音仍甜美得彷彿是傳說中海妖塞壬的歌聲,擁有著足以教人為之粉身碎骨,也絕不後悔的動人魅惑之力。
「稍微提醒你一下吧,愚蠢的小伙子。」這位絕對襯得上諸如「傾國傾城」、「顛倒眾生」、「沉魚落雁」等名詞的高貴女士,不經意地伸出舌頭在自己的紅唇上舔了一圈,漫不經心地道:「羅麗塔還有哈曼嘉,她們都是我的女兒。這樣你該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曹子文呆住了。好半晌,他才喃喃點頭道:「是的……現在,剛才我確實問了個非常愚蠢的問題。除了您以外,這個宇宙裡還有誰能夠擁有如此驚人的美貌與魅力呢?請原諒我的失禮,美坎修特,塔拿厘族所有魅魔最尊貴的……女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