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擇時而蓬髮,正值四月的天氣,加上溫暖舒服的陽光,每一類的植物或許動物都蠢蠢欲動,來享受幸福的陽光帶來的生機。
普通的景物,有普通的感情,雖然沒有那艷麗多姿的妖嬈,但卻有樸實無華的內涵。就像被鎮天家鄉人稱為寨上的地方。
它由三十來級的天然石階構成它的入口,沿著石階而上,到了頂端後,可以看到方圓四十丈寬的平台,平台呈南北長,東西短之態。在北面,由一排大小一致的平房與一間幼兒園相連形成一個微呈弧形的環台。南邊,間隔相等地種植著幾株樹木,此時南邊的樹木已經變成一顆顆的大樹了,正隨著輕風的微拂,發出沙沙的聲音。與西相對的東面,也就是出口了,一條可以通一輛小車的路婉延的小路緩緩地通向寨腳下。
鎮天一行三人,正頂著明亮的陽光緩緩沿著石階慢慢爬上寨上,每個人都是心不在焉的慢慢踏著石階,向著周圍東張西望的。
陳皮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風中帶來的清醒與芳香,眼睛望了前方的頂端微露出的幼兒園的房子,感慨地說道:「好久都沒有回來了,現在寨上都變得陳舊了。我記得我小時候在讀幼兒園的時候,這房子還是新的啊。現在,呵呵!全變老了……」
「老了?呵呵,是老了,我都感覺不出這裡的清新與欣喜氣氛了。」鎮天隨腳邁上一個石階,看了一下南面的大樹,停頓良久後,彷彿老了許多似的,神情黯然地說道。
小美看著顯露蒼老狀態的鎮天,內心一酸,差點掉下眼淚,忙假裝感慨的像陳皮一樣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回想溢出的淚水,輕聲說道:「當年這裡什麼都是新的,我記得前面的大樹也不大,也只有碗口粗而已,我們那時,不是一輪到休息的時間,我居然像個男孩子一樣爬上這樹,玩得不亦樂乎?呵呵,想來有些有趣……」。
「呵呵,是啊!」陳皮被小美的話帶回以前,腦中浮起自己小時候時常與小美一起玩耍的情景,呵呵一笑地說道:「那時,你還被老師說是一個男孩子哩。我們以前的老師居然也會把你認錯。看來是你太調皮了。」
「我們那時候是單純,除了吃飯、睡覺、玩耍後,就是學習,根本不會去多思考什麼。再加上對任何沒有見過的事物都覺得好奇。所以嘛,玩就會玩得不亦樂乎嘍。是不?小美!」鎮天腦中也想起自己兒時與他們玩耍的情景,深有感觸的歎了一口氣,笑著望了一眼有些臉紅的小美說道。
小美忙點著頭,有些嗔怪的瞪了一下陳皮,快步衝上幾個石階,站好轉身面對著下邊的陳皮與鎮天,雙手一插腰,說道:「我以前就是這樣,在每節課休息的時候,雙手插腰,帶著你們去玩寨邊的沙堆。嘻嘻,那時,還真是單純帶著興奮。好懷念哦!」
「呵呵,有趣,你是帶我們去玩嗎?小美!你根本就是得不到我帶來的水果,站在石階上發怒啊。嘿嘿…」陳皮看著迎面的小美,感覺這刻她是多麼美麗,自己要是能永遠跟她在一起多好。神情微微一呆,片刻才轉醒。有些尷尬的嘿嘿一笑,故作神情輕鬆的說道。
鎮天被思緒把情緒沖淡了許多,帶著微笑緊走幾個石階,站在小美的身邊,看著腳下熟悉的情景,對著下邊的陳皮呵呵一笑,戲謔地說道:「切!你還好意思說,我都替你臉紅,居然在那時不給偶們美麗的小美吃。你只會手裡拿著蘋果,在下邊耀武楊威地饞人家。是不?小美,這個壞蛋最可惡了。呵呵……」
好像感覺到鎮天的氣息在飄向自己鼻孔,小美的臉不禁微微一紅,猶如兩朵煙霞一樣點綴著白嫩的肌膚,此時聽到鎮天問自己,忙掩飾地點了點頭,佯怒的瞪了一眼下邊的陳皮,說道:「就是,就是,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心,害得只能看到不能吃到。哼!大壞蛋一個!」
鎮天看著小美一付嬌嬌的樣子,微微呆了一下,心道:「還是跟以前一樣有個性,只是比以前更成熟,更有魅力了。看來,是真的長大了……」
「什麼啊,你這樣說我,我那時在你面前耀武楊威的時候,還不是被鎮天看到了,害得偶被他打了一頓,帶著勝利的果實--蘋果,拿給你吃了嘛!」陳皮聽到被小美說壞蛋,忙委屈爭辯道。
「活該,我看鎮天哥沒有把你打慘,打到你不敢拿東西在我面前炫耀就算好的啦。嘻嘻…」小美看著陳皮一付委屈的樣子,毫無風度的大笑起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咦,不對啊,那時你,我看被打後,都沒有半點疼哩。是不是鎮天哥放水?」說完,看了一眼鎮天。
鎮天想起那時打自己兄弟陳皮的時候,自己哪裡有真打,只是耳邊跟陳皮說了一句:「你還想不想要小美啦,敢這樣欺負她?」後,用手輕拍幾下陳皮的屁股,就把蘋果『搶』來給小美了。這時,看到小美看向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臉騰得紅了起來,眼睛向前方的大樹望去,悶聲說道:「哪裡,只是陳皮的皮比較硬,偶打得不疼。呵呵,但結果還不是一樣,都給你拿來蘋果了。」心裡卻在說道:「兄弟啊,我哪會捨得真打?」
「嘻嘻,瞧你緊張的汗都出來。」小美心中一甜,也不計較是不是有沒有打的問題,看到鎮天額頭有些汗泌出,掏出懷裡的手絹,溫柔的幫忙擦下,邊擦邊說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害我吃不到好東西。」
陳皮有些吃味地看著小美這麼溫柔地對鎮天,心想道:「你都跟我在一起工作五年了,也沒有這樣對我過,唉…鬱悶啊……」隨手撿起石階旁的小石子,快步衝上頂端,狠狠的朝著前方扔去。扔完,故作輕鬆地站在頂端,朝著有些發愣的鎮天,笑著說道:「鎮天哥,我好羨慕你哦。我吃醋啊……居然小美這麼溫柔地對你。」說完,心中狠狠地詛罵道:「我詛咒你打噴嚏十個……」
鎮天聞著手絹上發出的清香,怔在那裡,有些緊張地呆在那兒讓小美擦完,一時不知所措。直至聽到陳皮戲謔的聲音後,剛想說話,卻不料鼻子一陣發癢,趕緊轉頭打了幾個噴嚏。
小美看到鎮天默默地承受著自己的溫柔,心中越發甜蜜,臉像紅透的柿子,彷彿可以滴出水來。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卻不料聽到陳皮戲謔的聲音,把剛想拉著鎮天準備一起上去的手頓時僵在那兒,怔了怔,還沒有等自己發作,就聽到鎮天在打了幾個噴嚏,馬上眉毛一挑,對著上面喜滋滋的陳皮怒道「好你個死陳皮,居然敢詛咒鎮天哥。想死啊……」
「呵呵,沒事,幾個噴嚏而已。我們走吧!說不定是我風寒了才會這樣了。」鎮天吸了吸鼻子,轉過頭來看到小美怒目的樣子,忙拉起小美的手,輕邁著石階,邊走邊輕聲說道。
「嘿嘿。還真準啊。我說什麼就什麼?還好,我沒有詛咒其它的,不然,可是萬死莫恕的罪哦,阿彌陀佛……」陳皮看著馬上應驗,心中大樂,剛想走下去關心下,不料小美能這麼準猜到自己在詛咒他,正向自己怒目而視哩,趕緊嚇得頭也不敢回地向前跑去,邊跑邊惴惴不安的想道:「媽啊,母老虎,嚇死偶了,我可從來沒有見到她發這種火,嚇死了我。現在我該怎麼辦?」
正想衝上去的小美,忽然感覺手中一暖,是鎮天的手握住自己了,心中馬上泛起的甜蜜一下子沖淡了剛才的怒火,忙溫柔地看著鎮天說道:「現在沒事了吧?可別真的害風寒哦!」
手裡感覺綿綿小手,耳聽著小美溫柔細膩的聲音,鎮天心中一蕩,真想自己一生都不要放手,好好保持這樣。但腦中馬上冒出自己奶奶與父親的去世的情形,心中不禁一酸,手一鬆,放開小美的手,呆呆地想道:「我現在什麼都沒有,還配什麼去愛?唉,真是自作多情……」
感覺手裡一鬆,小美美好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轉頭看到鎮天一付憔悴的神情,心疼的想道:「他現在肯定是因為親人的去世,心情極度低落,不敢再去想其它什麼的。才會這樣做的。唉,我也是,怎麼這個節骨眼上,生這種悶氣。」想完,神情復明,重新輕輕的拉起鎮天的手,自然的說道:「走吧,看那呆子現在怎麼樣了。」也不顧鎮天的反對,用勁拉著還在發愣的鎮天慢慢向頂端走去。
鎮天站地原地心中正在劇烈爭鬥著,心中充斥著兩股心情——失落與矛盾,卻不料手是一暖,柔軟無骨的小手又拉上自己的手了,心知是小美又拉自己了,剛想狠心甩掉,卻聽到小美自然的聲音,不禁心中一軟,任由她帶著一喜一憂的自己慢慢向頂端走去……
正是:
兒時夢幻現眼前
似真似假帶幸福
逃出泥沼往光明
奈何虛幻太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