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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五十八》調笑半刻閒 文 / 情天風路

    王醫生淡淡地看了一眼,輕歎了一口氣,帶著一臉失意默默地走到主治醫生的桌子上,疾筆寫下心裡所想到的藥物與劑量後,遞給護士,沉聲說道:「這藥是那洪定的,記得小心份量。抓好後,拿去等會給他注射。」看到護士點頭答應後,心中稍安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著下一位病人的診斷。

    醫院的主體主要就是病房一幢,職工一幢,繞過診治處,就可以看到一幢用普通水泥抹面的病房矗立在眼前,病房分三層,第一層是普通病房,第二層是重症病房,第三層是貴賓病房。沿著素砼路面,就可以看到001病房了,房中,一張病房,兩張椅子,一張桌子簡單的呈現在裡面,床上躺著一位臉色臘黃,頭髮黯淡無光的老人,旁邊一位小伙子在抓著老人的手,滿臉希望之色的看著老人。一位年輕的護士小姐正在小心地拿著注射液給老人打針。口裡說道:「這是鎮痛藥,等會先讓他掛瓶,掛完瓶後,就可以拿著藥回家讓他吃了。」

    鎮天看著一臉安祥的父親躺在床上靜靜地樣子,心下稍安,聽到護士的叮囑,微微點了下頭,笑著說道:「嗯。好的,謝謝你。」說完,由於心中感覺堵得慌,便不再言語,只是用眼睛地一著盯著那瓶中在慢慢流失的液體陷入沉思。

    門輕輕被打開,雨伶聶手聶腳的慢慢進來,看到自己的父親此時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一付安祥的樣子。心中一痛,心知是藥的效果讓父親變得遲緩與麻木,不會再受那痛入骨髓的折磨。走到床的旁邊旁邊,輕輕用手碰了下一直傻傻的看著點滴瓶發呆的鎮天,說道:「弟,爸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睡著了?」

    「唔!」被雨伶驚醒的鎮天,嚇了一跳,不自然的叫了一聲。聲還沒有落下,就馬上掩住嘴巴,擔驚受怕的掃一眼仍然還在床上的父親,看到父親靜靜地床上沒有什麼大的動靜,忙重重的吁了一口氣,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站起身來,看著有些被自己嚇到的的姐姐,輕聲說道:「姐,爸應該更好了吧,都安靜好多了哩。唉…真希望他能早點好起來,這樣也不會受那麼的罪了……」輕輕歎了一口氣,抬頭看到自己姐姐一雙的眼睛像一對紅燈籠一樣顯目,臉上還掛著淚痕,心中一驚,意識到自己爸爸可能不像自己說的那樣簡單,一抹淒涼之色在眼中閃過,苦笑一下,走到病房的窗戶邊欣賞外景。

    雨伶被自己弟弟一雙清亮的眼睛一望,感覺自己心中的想法好像一下子湧到自己弟弟的腦海中似的,心中微微一嚇,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還沒有來得及下一動作,卻看到鎮天一臉淒苦的走到窗戶邊,不再言語。

    輕移腳步,回頭望了一眼洪定,雨伶走到鎮天旁邊,睜著一雙大眼睛,悄悄用手拉了下鎮天衣角,示意跟自己出到門外,自己有話要講。

    心靈相通的一個動作,鎮天點了點頭,木訥的跟著姐姐走到病房外,隨手輕輕拉上門,跟著姐姐走到一個角落,神色複雜的望著雨伶,輕聲說道:「姐,是不是爸爸的事?……」

    「嗯……爸爸可能在世的日子不是很多了。鎮天。你可要做好準備……」雨伶看到鎮天複雜的神情,心知他的內心肯定是很難過與痛苦,在那一刻,很想說沒事,但左右想了想,覺得還是把事實告訴自己弟弟好,免得讓自己弟弟措手不及,於是咬著牙,滿臉痛苦的說道。

    「啊…真的是噩耗啊,真的是跟自己害怕的一樣。天哪!」鎮天聽完雨伶痛苦的陳述,心中吶喊道,一個人當場呆立不動,腦中一片空白。

    沒有感覺弟弟很大的反映,雨伶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聽醫生講,如果有錢,就是花十幾萬後,爸爸的病也是治癒的可能性極小,再說,我們家也是寒家,能拿得出這麼多的些嗎?咱爸的身體可是肺部感染後,經久不治後,現在變得全身都有感染了,像這水腫就是因腎的功能開始衰退而引起的。到現在來說的話,就是已經無藥可治了……」看了一眼仍然呆滯的弟弟,輕歎一下,心道:「對不起,鎮天,雖然姐知道這事情對你的打擊很大,但不得不告訴你,讓你知道父親的病情有多嚴重!呃,你可要撐住啊……」

    好半響才回過神來的鎮天,感覺自己心真的碎了,任憑眼角飛逝而出的淚水,呆呆矗立在那,嘴裡呢喃著:「怎麼辦?怎麼辦才好?這可怎麼辦才好?」似乎這話是問自己,似乎是問雨伶。

    心疼的望著淚流不止的弟弟,雨伶覺得必須趁自己現在還有勇氣的時候,趕緊把話說完,不然,生怕下次再也說不出來了。於是,咬了咬牙,繼續說道:「王醫生講,現在打針吃藥,全是為了一個拖字,就是把我們的父親拖住,不讓死神那麼快帶走生命。當然這也有一個方面,就是這樣做的話,可以減輕病痛的折磨……唉!我是怕我們連這種日子也不多了……」

    「咳咳咳……」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從病房中傳來,引得正在流淚不止的鎮天與雨伶心中一震,慌不擇路地邊胡亂擦去眼角的淚水,邊小跑著趕回病房。

    一打開病房,兩人同時說道:「爸,你怎麼了?」相互對望一眼,轉頭看著床上的父親正在不停的咳嗽著,露出害怕、驚慌、緊張的神情。

    鎮天緊走幾步,趕到父親身邊,雙手撫上父親粗糙的大手,輕聲問道:「爸…是不是不舒服?」

    好不容易喘習的洪定,睜開一雙無神的眼睛看了下緊張的鎮天與雨伶,淡淡一笑,說道:「沒事,沒事,只是躺著感覺悶,心裡賭得慌。現在好了,沒事了……」

    「哦,這樣啊!」鎮天心中暗暗說名僥倖,聽到父親沒有什麼大礙後,忙說道:「爸,你在床上覺得賭得慌,那就坐到這椅子上來吧。怎麼樣?這樣可能可以讓你感覺比較好些。」

    「是哦,爸,你覺得哩!」好久沒有說話的雨伶也雙手扶上洪定的肩膀,輕聲喚道。

    感受到兩兒女的熱情與關懷,洪定微微點了下頭,就想自己一個人起身,坐到椅子上。可是剛想起來,卻感覺到全身毫無力氣,根本想動都難。還好,鎮天與雨伶的適時介入,讓處於尷尬的父親及時得到解脫,坐到了椅子上來。

    「唉,看來我是一ri不如一ri了,沒有多久,我就變成一個一無實用的人,變成一個廢物了。這可怎麼好哦?這不是讓鎮天他們難處嗎?」剛坐到椅子上的洪定,心中苦笑地歎道。

    雨伶看到父親已經坐好在椅子上了,轉頭看看外面的天色,添添有些乾燥的嘴唇,說道:「爸,我先出去買點水果來,讓你潤潤喉,好嗎?」說著,隨手將床上的一席被子拉過來,將自己父親手輕輕放在上來。站了起來,對著鎮天說道:「弟,我先出去買些吃的,你看好爸哦。小心些……」

    「哦,去吧,爸,我來看著就行了。」鎮天嘴裡答應著,站起身來順手幫忙將床上的被子拉了拉平,就一個人在房裡慢慢踱著步子,看著微閉著眼睛的父親,心裡真是起伏不停。雙手不自覺插進褲袋裡,卻不小心摸到褲袋的手機,不禁心中一動。起了一個念頭:「我把我父親拍成相,這樣就可以一直保留下來了。」想到就做,拿起手機拍下自己心中,也是最後一張可貴的相片……

    「爸,兒子回來了……」坐在車上的鎮天眼裡噙著淚水,低望著手機裡的相片,輕聲低語道,腦中卻一直盤旋著那父親慈祥而不失威嚴的聲音。良久,才放下手機,感覺整個人像虛脫一樣無力的靠在椅子上。

    「這就是所謂的生老命死嗎?這就是所謂的天理循環?好痛苦的感覺哪?我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就讓我先我老爸而去得了,我不想要這種難受的感覺啊……」鎮天心中默默地想道,一雙眼睛緊緊閉著,根本無心觀看路兩旁飛馳而過的風景,只是期待著家趕緊到來。

    終於,在緊張而又興奮的期待中到達了目的地。

    兩腳感受著這家鄉的溫暖,雙眼感受著兩旁仍然熟悉的景物,鎮天心中不禁低吟道:「家鄉怎麼會說好哩?還不是因為心中還有一份親情在這。唉,可惜我今天回家卻是為我爸爸送終的。不再是回家重溫那份快樂的團聚了……」

    「路旁的一土一物,耳邊傳來聲聲的家鄉語,雖這些都透著那對遊子歸來的快樂與歡迎,可現在均不能引起自己的興趣了。」鎮天手提著行李,低頭沿著村道往家裡走去,時不時抬頭望下兩旁的景物,心中黯然想道:「看來真是應了一首詩,叫遊子遇喜歡歸家歡,脈脈相通心喜歡。若遇變故折家難,一休俱休心碎情。」

    正是:

    心碎回家睹舊物

    傷心憤憤爬心頭

    親人遠逝心已空

    彷徨無助yu追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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