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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丹倫北部,索多里爾河東岸的一處山坡上,名為克羅米的白髮侏儒正坐在那裡,彷彿絲毫也不懼怕這沾染著瘟疫的土地會將她變成一個無知無覺的天災殭屍。
從她所穿著的法師袍服與那明顯鑲嵌著不菲晶石的法杖來看,這名侏儒明顯是一個十分富裕的法師,而在法師之城肯瑞托,一個法師是否富裕,往往也意味著這個法師是否強大——因為只有強大的法師才有可能從貴族的手裡騙來更多的研究資金,從而才能夠在那如水一般的實驗支出之外,余出幾點閒錢來購置這身行頭。
此時此刻,這名強大並富裕的法師,正端坐在這並不算高的小山崗上,仰頭望向西側的天際。雖然人類的視線並不足以能夠看破瀰漫在整個東部地區上空的瘟疫煙塵,但是那來自於雷霆之錘的滾滾雷光倒是隱隱可見,不受妨礙。
「克羅米,原來你在這裡。」忽然間白光一閃,利維坦曾經見過的那名長著龍角的暗夜精靈女性出現在了克羅米的身後,就看她掃視了一下周邊的模樣,而後輕輕地皺起眉頭,「這裡可不是什麼會面的好地方。」
「夢境的事情沒問題麼?」說這句話的時候,克羅米的目光並沒有從天邊的雷光處移開,「諾茲多姆前一段時間還在說最近是最為緊張的時刻呢。」
「緊不緊張,夢境的情況也就是那副樣子,」並沒有因為克羅米那毫無禮貌的應對而生氣,伊瑟拉苦笑道,「噩夢的滲透實在是太厲害了,在現實世界中已經於物質界融為一體的它們在鏡面世界中也有著頗為難纏的根須,想要斬斷這些討厭的東西,必須還要有一把足夠鋒利的武器才是。」
「所以你才會找到那名名叫利維坦的凡人,」克羅米稍稍轉過頭,語氣中透露出了一股惱怒,「難道你在將鑰匙給他的時候,沒有聞到那明顯屬於逆行者們的臭氣麼?」
「但是你還是讓他進入了階梯,不是麼?」對於克羅米的問責,伊瑟拉報以淡淡的微笑,「可見你也並不是對『那個』的味道太過排斥。」
「只不過是在守護者之後的又一次嘗試而已,」克羅米閉上雙眼,彷彿如此便能無視伊瑟拉那討厭的笑容,「即使失敗了,於我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再怎麼說,最根本的問題,還是在於你的選擇。」
「是,是,克羅米一直都是嚴正不阿,一絲不苟的守護者,」伊瑟拉聞言故作歎息地道,「所以那些差錯漏洞啊,都是我這樣得過且過,能放則放的傢伙的過失。」
「好了,不要在那裡說怪話了,」克羅米道,「這次叫你來,是想問你一件事情……」
「你是指塞納裡奧議會的事情嗎?」伊瑟拉道,「雖然我可以對那個瑪法裡奧進行一些影響,但是你總不能讓我去直接指揮那些凡人,要知道這可是守護者的大忌呢。」
「我自然不會讓你去直接吩咐那些德魯伊怎麼做,」克羅米道,「但是塞納裡奧議會針對於這片土地的行動過於早了,如果因為他們的介入而導致了什麼不可預知的變化,那麼對於我們的計劃可是會有著極其嚴重的損害!」
「……你是說,這是『那個』的計劃?」伊瑟拉聞言沉下臉來,「可是我完全感覺不到那個人的動作啊。」
「如果連這種級別的改變都需要它親自出手的話,」克羅米冷哼一聲道,「那我也就不用對它如臨大敵,多般戒備了……」
「不過話說回來,」伊瑟拉忽然好奇道,「雖然按照你的說法,『那個』的存在極其可怕而邪惡,不過這麼些年來,也不曾見過逆行者的陣營真的做出些什麼東西來啊,諾茲多姆那邊也沒什麼警告,是不是你太過緊張了啊。」
「所以我才說,它所作出的事情,如果這麼容易就被發覺的話,我也就不用如此緊張於它的存在了。」克羅米道,「關於逆行者的存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這個階梯的守護者更有發言權,所以多餘的問題完全可以收起來了,伊瑟拉。」
「好好,每次一說到這些問題你都會擺出這幅樣子,」伊瑟拉聳肩道,「也不怪諾茲多姆看你不順眼,要我說啊,全是你自找的。」
「既然肩負了觀察者的位置,那麼我自然同時擁有著背負這樣的視線的覺悟。」克羅米道,「我不止一次的說過,相比較於你們所掌控的權能,階梯的存在更像是一個極其精密的機械,逆行者們只需要輕輕地拿走或者添加上一個小小的齒輪,就有可能讓整部機械的功能都產生嚴重的障礙或者是變化,而相比之下,將這部機械重新調整回來就要難得多,很不巧的是,這就是我們的工作。」
「所以我們守護者不應該允許任何一點改變出現在本就良好運轉的機械之上,即使是一絲一毫也不行。」伊瑟拉用有氣無力的語氣接口道,「但是啊,克羅米,雖然我自己是感覺不到就是了,但是請你明確地告訴我,現在你所觀察的那部機器,是否已經有了很多的改變呢?」
「……很多,而且,很大。」
「這就是了……」伊瑟拉衝著滿臉不甘心的克羅米攤開手道,「克羅米,你太執著於瑣碎的細節了,自從我擔任這個調整者開始,幾乎每時每刻都能接收到你針對於『改變』的傳信。或許在你看來,不能容許一絲一毫的變化正是保護階梯的最好態,然而你有沒有想過,逆行者和『那個』是否也在利用你的這種心理,從而用一些細小的變化引誘你,使你的調整動作反而成為協助與他們計劃的行動呢?」
「!」
克羅米雙眼猛地睜大,而後又重新還原回了原本的樣子。
「……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伊瑟拉,」而後,這個化身女性侏儒的青銅龍轉過身來,鄭重其事地向著翡翠龍王低頭道,「多謝你的提醒,否則的話,現在的我或許還在被那個傢伙所玩弄於股掌之間。」
「……大概,不,我可以肯定,你沒有正確理解我的意思,」伊瑟拉嘴角抽了抽,而後道,「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麼你會在忽然之間就有如此巨大的改變,難道和以前那樣快快樂樂地不好麼,為什麼一定要用現在這幅模樣,讓自己被所有守護巨龍所孤立呢?」
「你不還是在幫助我麼?」克羅米輕輕地笑了笑,「我已經到處玩鬧了幾千年了,而且現在加諸於我身的這幅重擔,也正是因為我那玩鬧隨意的態才造成的,所以……很遺憾,伊瑟拉,我不能聽從你的勸告。」
「既然你堅持,」伊瑟拉歎息道,「那麼說正題,你想讓我對塞納裡奧議會施加什麼樣子的影響呢?」
「如今想要讓他們遠離瘟疫之地顯然已經不合情理,」克羅米看了看伊瑟拉的表情,而後也恢復了正常狀態下的樣子,「為了不讓瑪法裡奧對於這片土地施加過多的影響,我們或許可以考慮來讓一些其他事物將議會的注意力吸引開來。」
「那麼你的意思是……南邊,還是北邊?」
「說得太過露骨可不好,」克羅米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副詭秘的微笑,「而且就如逆行者所做的那般,有些事情的發展,也未必是需要我們親手去辦才會發生改變的……要知道,這個世界的舊主人,可是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光復他們曾經的帝國,重燃上古的榮光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伊瑟拉點了點頭,「那麼,還有什麼事情嗎?」
「克拉蘇斯最近似乎在北邊鼓搗些什麼小動作,」克羅米道,「雖然大致也能猜出來他想要幹什麼,但是如果他的行動被逆行者一方所利用了的話,那麼就是好心辦壞事了。所以希望你能夠提醒那個老好人,讓他小心點,別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
「這個容易得很,」伊瑟拉道,「我是說,你這裡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麼?」
「東瘟疫的戰鬥你插不上手,」克羅米道,「就如同海加爾山一樣,就在南方的某個區域,那個傢伙也做了同樣的手腳,雖然目前還看不出它如此行動的意義,但是我覺得我很有必要在這裡進行監視,以防止它由此而進行什麼新的計劃。」
「那麼我就告辭了……」伊瑟拉行了一禮,而後笑道,「雖然說你給我的任務說起來好像十分的簡單,但是想要實施起來的話,可是要耗費很大的經歷呢……至少,關於『勇士』的選擇,就不能夠草率而定。」
「難道那個執掌著鑰匙的傢伙不能擔當這個責任麼?」
「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伊瑟拉搖了搖頭,「當年我們幾乎付出了一切才造就了如今的『牆』,而現在,為了這個世界的穩定,我們卻要將當年的心血摧毀……勸服當年的盟友來進行這件事情的工作,你認為是一個人類能夠做到的麼?」
「現在的暗夜精靈只是一群步入衰落的古老種族而已,」對於伊瑟拉的話,克羅米不屑地笑道,「至於時光之穴那群抱著沙子的蠢龍,就讓他們慢慢地被那些顆粒物噎死好了。」
「……這可不是你應該說出來的話,」伊瑟拉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直接發動了傳送法術,「不過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請期待……」
「我一定會給你帶來一個合格的勇士,來重鑄那根『節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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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咱這書大概算是撲街貨……不過在此隆重推薦基友新作,屬於無限流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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