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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們懷著悲痛的心情在此禱告……」
身穿紅色祭祀袍的大十字軍達索漢手持聖杖,在盛放著聖水的銀製器皿上輕輕一敲.
「在之前的戰鬥中,偉大的白銀之手遭到了邪惡的背叛,在敵人狡詐的陰謀下,我們失去了灰燼使者莫格萊尼領主,以及許許多多的,精銳的戰士。」
祭台下的大廳中,如今的白銀之手僅剩的元老以及一些新提拔起來的年輕骨幹肅穆而立,靜靜的聆聽著大十字軍的教誨。
「陰謀與背叛賜予我們傷痛,但是鮮血並不能浸染屬於白銀的意志,」感受著充斥於大教堂當中的悲傷與仇恨的情緒,達索漢目光一閃,忽然間高聲道,「我們的光復之心不會因為這小小的阻礙而休止,我們的抵抗之意更不會因為死亡的威脅而消滅。假若仁慈的聖光已經無法照耀穿透那濃密的黑暗,那麼就讓我們的鮮血拋灑成通向未來的階梯!」
「這……」
麥克斯維爾·泰隆索斯聞言愕然抬頭,卻發覺自己周邊的人的臉上都是滿滿的狂熱,在大十字軍的號召下,以那些新提拔上來的年輕人為首,大教堂當中的白銀之手骨幹們已經開始了高聲的呼喝。
「我們必將討伐天災!」
「驅逐一切亡靈!」
「背叛者必將付出代價!」
「大十字軍萬歲!」
「很好,我看到了你們不屈的意志!」達索漢抬手讓年輕人保持安靜,「為了讓我們的事業繼續下去,顯然我們已經需要新的改革……長久以來的舊制將從今天開始廢除,就在此時此刻,我們將拋棄已經陳腐的舊制,從此以後,我們將以『血色十字軍』自稱。」
達索漢舉起右手,握成拳頭放置於左胸之前。
「我,賽丹·達索漢在此宣誓,即使流盡此身鮮血,也定要將盤踞於家園土地上的亡靈徹底消滅!」
「即使流盡此身鮮血,也定要將盤踞於家園土地上的亡靈徹底消滅!」
「很好,」感受到教堂中那熾熱的情緒,達索漢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他的目光轉向了那個站在所有人最前方的年輕人,「雷諾,到我的身邊來。」
「是,大十字軍閣下。」與達索漢一般,身穿著血紅色戰袍的雷諾·莫格萊尼緩步走上祭台,來到了聖桌的面前,「我已經準備好了。」
「非常好,」達索漢低聲讚揚了一句,而後抬起頭來向著下面的人們說道,「作為肩負著所有希望的軍隊,我們必須選出一個合格的指揮官。我提議,讓雷諾·莫格萊尼成為血色十字軍的第一任大指揮官,因為我相信,他對於父親的愛與對於我們敵人的仇恨,將會成為領導著我們通向勝利的力量。當然,雷諾的年紀還是相當年輕的,所以在十字軍日常的事物當中,還是需要兄弟們多多指點,而雷諾你也不可以因為一個指揮官的身份而驕傲自滿,將前輩的指導與監督視作掣肘!明白了麼!」
「我一定會時時注意傾聽前輩們的教誨!」雷諾躬身道,「絕不敢有半分驕傲自滿之意。」
「呵呵呵,這就好……」環視了一圈,發現並沒有人想要提出反對的意見後,大十字軍達索漢伸出了自己的手,象徵性的在雷諾的雙肩上點了一點,「那麼,以聖光的名義為你賜福,從現在開始,雷諾·莫格萊尼,你就是血色十字軍的第一任大指揮官,希望你能夠擔負起這份沉重的責任,帶領著我們在這片黑暗中……」
「請等一下!大十字軍閣下!」
忽然傳來的喊聲打斷了達索漢的儀式,大十字軍微微皺了皺眉,而後與眾人一起轉頭望去,卻見就在大教堂的門口,尚且身穿著藍色雙頭鷹戰袍的高級檢察官法爾班克斯正扶著門氣喘吁吁地站在那裡。
「啊,法爾班克斯叔叔……」雷諾的呼吸先是一滯,而後轉而使用極為輕佻的語氣招呼道,「您居然成功地生還了,這實在是讓我感到十分的驚喜。」
「我本以為我一定會死在那裡,但是聖光保佑,讓我得以生還……」慢慢地將呼吸調整好之後,法爾班克斯一手推開了剛剛還在扶著的門扉,而後用搖搖晃晃的步伐向著雷諾走了過來,「得以……站在你這個畜生面前,揭露你的邪惡行徑!」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法爾班克斯叔叔,」雷諾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關於我們互相走失的事情,那是屬於不可抗的意外,您又怎麼能用這樣的詞彙來形容……」
「還在演戲嗎!雷諾!」法爾班克斯伸手推開了想要過來幫扶他的年輕人,伸出手來顫顫巍巍地指著祭台上的雷諾,高聲喊道,「你這個叛徒!畜生!我親眼看到了,就是你!就是你將那神聖的灰燼使者,從背後捅進了你父親的胸膛!」
「我想你的認知似乎有一些錯亂了,法爾班克斯,」達索漢忽然插嘴道,「我們救出雷諾的時候,他正在和亡靈進行著殊死搏鬥,顯然沒有那個時間去執行如此邪惡的行動。」
說罷,達索漢示意法爾班克斯自行向左右一起同行的成員確認,理所當然地,那些人都對於這種說法抱以肯定,並且對法爾班克斯顯現出了懷疑的態。
「這……」法爾班克斯不由得後退了一步,但是很快地,高級檢察官閣下便抬起頭來道,「我可以肯定我所見到的絕對是真實的景象,但是達索漢……無疑,這個小子並不具備這種手段,也就是說,這裡有人是他的同夥……」
「衛兵,帶他下去,」達索漢打斷了法爾班克斯的話,「法爾班克斯,在當日的安多哈爾,能夠回歸的人十中無一,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已經深陷重圍之中的你,究竟是怎麼才能夠活著回來的……換句話說,我懷疑你已經被感染了,成為了天災的臥底。」
「你這是污蔑!」法爾班克斯憤怒地喊道,「滾開,我沒有被感染!我很清醒!」
「我當然願意相信你的清白,朋友,」面對著中年人那不值一提的掙扎,達索漢皮笑肉不笑地道,「但是你也要理解,現在情況特殊,所以……把他待下去!等下我會親自去檢查一下,他到底有沒有被感染。」
「混蛋!達索漢,你這是在包庇那個畜生!你們不能這麼做!混蛋!」
經過了長途跋涉的中年檢察官完全沒有反抗神完氣足的年輕人的力量,即使窮盡了全力在叫喊著,控訴著,但是在這幾乎橫掃了整個教堂的沉默當中,法爾班克斯的聲音是那樣的單薄,脆弱,以至於,只是一扇橡木的大門,就足以將之完全隔絕,再無半點聲息。
「達索漢!」看著周圍那些麻木的表情,早已經有所疑慮的麥克斯維爾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你這件事情辦得太過草率了。」
「怎麼?」達索漢的雙眼中透出了一絲危險的光芒,「你想要包庇那個嫌疑犯麼?」
「不,非常之時自然有非常之事,」麥克斯維爾搖了搖頭,「我並不否定將法爾班克斯暫時控制起來,但是,達索漢,如果莫格萊尼依舊活著的話,他會容許對方把話說完。」
「我難道沒有讓他說完那些瘋話嗎?」
「你當然沒有,」望著故作不解的達索漢,麥克斯維爾那僅剩的獨眼中露出了失望的神情,「而且,這些人也沒有……」
「麥克斯維爾,你剛剛說出了極為危險的發言,」達索漢瞇起雙眼道,「如果我想,我甚至現在就可以指控你叛國。」
「我在你們的眼中,看到了極其危險的情感……」無視了達索漢的威脅,麥克斯維爾道,「或許你們會覺得這才是最適合如今現狀的素質,但是很遺憾,我不能苟同。所以,我將退出血色十字軍,與我有同樣感想的人,可以隨時加入我們……」
緩步走到了大教堂那敞開的門口,麥克斯維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轉過身來,看著教堂中佔據著絕大部分的「堅守者」,用沉痛的語氣道:「你們還記得莫格萊尼曾經說過的話麼?我們不能被狂熱迷住雙眼……但是,今天,就在這裡,在你們的眼中,我只看到了能夠將理智化作灰燼的狂熱,還有那對於真理的冷漠。」
而後麥克斯維爾和跟隨著自己的人互相點頭示意,隨後,他們一同轉過身去,將曾經參與建造,生活,祈禱過的教堂徹底甩到了身後,不再回頭看上一眼。
「如果你們不能重新揭示聖光的真諦,那麼,迎接著你們的,將只有毀滅……」
伴隨著這最後的警告,這個僅僅只有四個人的隊伍,在麥克斯維爾的帶領下快步走出了修道院的迴廊,並且向著大門的方向離開。沿途雖然逐漸也有著一些成員加入了他們,但是,直到麥克斯維爾走出了修道院的大門,來到了那大理石階梯的底部的時候,將那紅色戰袍褪去,跟隨著他離開的人,加一起也就只有不到一百人。
「一切會好起來的,麥克斯維爾,」看著麥克斯維爾陰沉的臉色,埃裡戈爾低聲勸道,「今天在這裡聚會的並不是白銀之手的全部,一定要相信我們的同僚。」
「我相信他們,但是正如烏瑟爾曾經說過的,仇恨會讓人墮落為牲畜,」麥克斯維爾長歎了口氣,「我們走,比起在這裡招攬成員,我們還有更多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望著日落後籠罩於靜謐黑暗當中的提瑞斯法林地,麥克斯維爾一振馬韁,縱馬向著山坡下衝了出去。
「白銀之手已經在剛剛成為了歷史,而最後的一抹光復之光也已經逐漸隱沒……因此,我們這些行走於黑暗當中的人,從今以後將以『銀色黎明』自稱。其意為……」
「願以此身終生之奔波,換來故國光復之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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