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拉皮卡,先別動手!」就在酷拉皮卡與妮翁對視一眼,打算走上前的時候,身著黑西裝,成熟長相與真實年齡嚴重不相符的雷歐力趕到了現場,高聲道,「先別動手!」
妮翁深恨旅團團長,恨不得在旅團成員身上劃無數傷口,以補償自己的痛苦,見狀便不悅道:「你不是酷拉皮卡的朋友麼?為什麼還要阻攔他復仇?」
見到朋友,雷歐力不是不高興的,但眼下是緊急關頭,四下又沒有閒雜人等,他歎了一聲,解釋道:「不是我與幻影旅團有什麼聯繫,而是螞蟻,他們又重新出現了!」
酷拉皮卡死得早,不清楚螞蟻是什麼,但見從妮翁到奇犽,面色都為之一變,下意識追問:「螞蟻?」
「是一種以人類為食,還能擁有念能力,無限繁殖的恐怖怪獸。如果三年前,不是一些隱士的念能力高手幫助,尼特羅會長怕是會犧牲自己,與螞蟻中的王同歸於盡。」雷歐力盡量用剪短卻詳盡的話語解釋三年前的慘烈場景與螞蟻的可怕,「我們以為螞蟻應該滅絕了,誰知道有些喪心病狂的傢伙竟偷偷保留了一部分下來,妄想改造它們,將它們變成強大的兵器,主宰世界,也不想想螞蟻的力量多強,他們如何能控制?哪這一次,新一代的螞蟻全都擁有人類的形態,只要吞噬了人類,就能擁有那個人的所有記憶,甚至能夠模仿他們的言行舉止不被人發現。他們就靠著這種本事,操控了好些大勢力,將三個封閉的國家變成了他們的食品廠。若不是協會有人冒死傳出這個信息,咱們根本不會知道!這種時候,我們需要旅團這樣的高手協助!」
說到最後一句話,他不自覺地拔高聲音,幾乎是用吼的,顯然內心中,他也不願意放過殺死自己摯友的仇人。
奇犽神色一凜,輕輕放開阿魯卡,看似疑問,實則肯定:「曾祖父和祖父去找尼特羅會長,就是為了這件事?」
三年前的螞蟻之災,依舊徘徊在他的心中,無法忘卻,如果又出來了更強悍的螞蟻……
吞噬人類後,能擁有對方記憶與性格,卻依舊以人類為食的魔物……夙璇沉吟片刻,稍微想了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做,便出言道:「妖與人再怎麼相似,氣息也決然不同,稍稍用些小手段,就能夠鑒定出來。」
瓊華千年降妖除魔,積累的經驗和手段多得不能再多,連千年的老妖精都會載在他們的辨別偵測之術下,何況是無法吸星納月,嚴格來說連妖都算不上的螞蟻?若是她不需要擔心靈力的損耗問題,材料又足夠多的話,直接在螞蟻肆虐的地方佈置一個巨大的陣法,就能將之盡數誅去,只可惜現在……
想到這裡,夙璇眸色深沉了些。
從進入這個世界開始,她就一直有縛手縛腳之感,想幫酷拉皮卡報仇弄死幻影旅團的人,也是三番兩次不成功,處處受限,顯然是氣運被削弱四成的壞處。但也有她與幻影旅團無親無故,為幫助別人就對這些人起了殺意,有違天道與修行者之心的原因。
她雖執著於門派,在旁的事情上,卻不是墨守成規的拘泥之人。大概推測出輪迴空間的些許規則,猜到如何能將氣運削弱的影響減到很低的限之後,她心中輕輕一笑,對雷歐力說:「這樣的道具,我能批量做,但獵人協會能付出什麼代價呢?」
獵人協會,會長辦公室。
「三十二……不,三十三對火紅眼,物歸原主。」
「將窟盧塔族遺址嚴密保護起來,不准任何竊賊翻動他們的屍體,褻瀆他們的安寧。」
「修正被扭曲的史書,還窟盧塔族一個公道。」
「查清當年僱傭幻影旅團屠殺窟盧塔族的人,以及在獵人協會之內,洩露窟盧塔族信息的人,對他們進行嚴懲。」
……
「撤銷**對妮翁.諾斯拉的懸賞,保障她的安全。」
……
林林總總,列了十餘條之後,大概想到沒什麼疏漏的地方,酷拉皮卡才望著一旁的夙璇,對她輕輕點頭。夙璇看了一眼妮翁,見妮翁也沒什麼異議,才淡淡道:「一、二、四、十三條做到之後,我就開始著手製作道具。我希望所謂的嚴懲,不要只是罰一些錢,或者抽一頓鞭子。」
說到這裡,她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加了一句:「那種叫做螞蟻的小東西,倒是挺有意思,我無聊抓了兩隻,研究一番後將之冰封,若你們敢違背契約,我也不介意將他們放出來。」
雖說這種事只是威脅,如果真走到那一步,夙璇絕對做不出來。但她觀察過,這個世界特別推崇強者為尊的理念,很多強者也沒有太多的道德觀念,至少她見多的幾個是,所以稍稍做點威脅,讓別人投鼠忌器,她做得很是流暢。
眾人不清楚她的性格,自然不清楚這句話中的虛假與水分,倒是全當了真,一個個忌憚得不得了。夙璇見狀,輕輕笑了笑,打算去製作小小的甄別道具了。
若她猜得沒錯,只要她不直接干涉進程,尤其是很可能「劇情人物」的進程,氣運壓制絕對沒那麼厲害,頂多只能讓她製作道具的失敗率,高了那麼一點點罷了。
「夙璇大人……」
「這些符你拿去。」夙璇取出十三張符紙,交給酷拉皮卡,「此符名為『乾坤束行符』,乃是名門正道用來監測弟子之物。被這枚符咒沾上的人,濫殺無辜一人,力量就減少一分,符紙也染黑一層。被我稍作改良之後,這枚符咒也適用於這個世界,你可趁化為魂魄之時,將它們貼在旅團成員的身上。」
酷拉皮卡輕輕點頭,心中為之一暖。
他明白,夙璇是看出了他的痛苦與猶豫,才用了這麼一個折中的辦法,既不讓他手染血腥,也給與了對方名為「自作自受」的報應。
依仗力量肆無忌憚,為所欲為之人,最害怕得不是死,而是失去賴以橫行的力量。這份痛苦,如軟刀子磨肉,起初不疼,末了卻最是可怖。只是不知這十三張符紙以及數以百計的偵測道具,又要消耗她多少殘存的靈力?
ps:今天我家來了七個兩到五歲的小孩子,吵了一天,腦袋都疼了……過年就是悲劇呀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