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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文 / 微雲疏影

    知道hunterxhunter不同於自己原先所在的世界,夙璇便留了個心眼,隱匿身形之後方御劍飛行,觀氣望形,最終尋了個塵煙十足之地落下。卻見高樓林立,霓虹閃爍,在她看來如鐵盒子一般奇異的汽車川流不息,人人衣衫暴露,男女之間也不懂避諱,隨意談笑喝酒。在光明無法觸及,她神識卻能覆蓋的角落,打劫、勒索、逼債……罪惡時時刻刻都在發生,讓她連想要出手相助,都不知道該先去哪邊的好。

    「您無需掛懷。」借助夙璇靈力實體化,出去辦了幾件事後回來的酷拉皮卡見狀,知她大概在想什麼,便輕歎道,「這個世界便是如此,獵人協會屹立於世界的高點,隨後便是擁有龐大資源的黑幫,特立獨行的流星街以及揍敵客家族,然後才是各個國家,聯盟與組織。您不能長久居留於此,更無法改變這些,一次的出頭,或許能給他們帶來短暫與虛假的和平,但最後等待對方的,只會是更為深重的災難。」

    他年少熱血之時,也曾想過,幻影旅團惡貫滿盈不假,但真正造成悲劇的,無非是這個混亂且無序的世間。他也曾憑著實力,強行出頭打抱不平,卻在再回到那裡時,聽見了對方的血淚控訴……最後的最後,到底是心灰意冷,勉強適應罷了。

    待死後魂魄漂泊,去了幾個世界,見到仙劍世界明明與獵人世界一樣,皆是個人武力凌駕於世俗道德之上,卻有那麼一批修身束心的修仙者為保護人類,與妖魔奮鬥。哪怕這些人如此行為的緣由,是善緣福報多,成仙幾率就越大,心思與目的都不純,卻實打實讓這個世界的風氣為之一正。酷拉皮卡見了,心中煞是難過,又有止不住的艷羨。

    論人心世情的洞悉,酷拉皮卡不如夙璇透徹;但論起經歷滄桑,機敏善辯,夙璇又遠不如酷拉皮卡。她世界亦知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的道理,卻忍不住運指如飛,幾道氣勁下去,將作惡之人打暈,隨即歎道:「縱能一時,也……只歎你們這個世界的人不修仙也不練武,否則廢了氣海丹田,以儆傚尤,倒是上上之選。」

    對這個混亂且無序的世界,夙璇心中厭煩之至,只求為酷拉皮卡報仇,並找到沉劍,逼出隱藏世界鑰匙,就速速離去,省得徒增傷心罷了。是以她略歎息了一兩聲,便強迫自己不再多想,只是望著酷拉皮卡,問:「你所說的身份證件,可辦好了?咱們要去哪裡?」

    混亂的世界也有混亂的好處,到處都是辦假證的,哪怕這些證件經不得仔細推敲,但很多飛艇都是象徵性出示一下身份證件,再塞點錢就行了的,畢竟這個世界有那麼一個臭名昭著,令人恐懼的流星街存在,誰也不敢真的仔細查乘客身份。所以酷拉皮卡按照自己的記憶,讓夙璇做了一張假的獵人證出來,再花了一點時間,找到這個城市辦假證的地方,出示獵人證,一分錢沒花就弄到了一個身份證件和一張飛艇票,將之交給夙璇:「我剛才看了一下,發現距離我死亡已經過了三年,不知事情又如何變動,未免引起別人注意,您能否帶我去天空競技場,私下找一個叫做西索的人?」

    夙璇人不生地不熟,自然毫無異議,只是隨口問了一句:「那個西索是你最好的朋友?」

    「不,我與他不過有一次利益的往來。」酷拉皮卡連連搖頭,神情黯然了些,「只是我僅有的三個朋友,兩個都牽扯到了極大的勢力,言行舉止都會被人注意。另外一個朋友又籍籍無名,太難尋找,相比之下,倒是西索名氣大,地點又比較固定,而且情報和消息來源也廣。只是他這個人比較……奇怪,性格也很難揣測,與他交往需要非常謹慎才行。」

    對於他的選擇,夙璇倒是沒絲毫奇怪,很多時候,由利益串聯的紐帶,反而比友情串聯的紐帶要有用很多,當然,也不穩固很多。

    酷拉皮卡口中的天空競技場,位於獵人世界巴托奇亞共和國境內,共251層,樓高991米,是世界上第四高的建築物,或者說是一座內部全是格鬥場的高塔。整個天空競技場直到第200層為止,都是以十層為一級的,只有勝利的人才能向上層晉級。來自世界各地的觀眾每年都超過十億,每天也有超過四千名挑戰者在登記處排隊登記。

    天空競技場的人雖多,兩百層以上的層主卻就那麼幾個,夙璇隨意用了個無害的魅惑術,在僻靜處問了問一個服務生,得知西索所在的樓層之後,便輕輕鬆鬆御劍到了該層,從走廊打開的窗戶進去,隨機又給酷拉皮卡灌注靈力,說:「我不知他性格……你與他先談談!」

    酷拉皮卡微微詫異,隨即點了點頭,走了上去,用實體化的雙手按著門鈴。

    門鈴不知響了多久,才被人打開,夙璇打量著名為西索的男子,見他週身縈滿血腥之氣,又是穿著睡袍的慵懶樣子,便知此人在這個世界的實力定然很強,並且對自己充滿著自信。

    見到酷拉皮卡的一瞬,饒是西索也微微瞇起眼睛,知他毫無惡意,又見夙璇站在一旁,明明姿容絕世,令人見之難忘,之前卻未曾感覺到她的氣息,不由興奮得渾身都在顫抖,知道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強者,便說:「進來!」

    夙璇輕輕頜首,與酷拉皮卡一先一後走進西索豪華的房間,徵得他同意在椅子上坐下之後,便示意酷拉皮卡。酷拉皮卡望著西索,沉默片刻,方問:「三年前的約定,如今是否有效?」

    「當然。」面對客人,尤其是能成為敵人的客人,西索一向不吝於展露自己的翩翩風,「只要你能讓我與庫洛洛決鬥,我們的約定自然一直有效。只不過,除非遇到大事,幻影旅團的團員一般三三兩兩地散落在世界各地,我又不再是4號,無法掌握他們的行蹤。」

    酷拉皮卡聞言,心中激動,剛要說什麼,卻被夙璇制住。只見她望著西索,神情平靜,語氣亦是淡淡的:「想來西索先生還有別的辦法,獲知幻影旅團的行蹤?」

    「辦法也不是沒有,但最快的,只有一個。」西索不無惡意地說,「去找妮翁.諾斯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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