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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七章劉大人發火 文 / 巴渝一粟

    送走了岳父一家,讓劉振華看著就心煩的羅友山一家子,也跟著族人一起去了澳洲。

    劉振華專心打理在寶島的事業。最先見成效的還是制皂廠,雖然告訴巡撫大人的是製造硫磺皂,但廠裡也不會只是製造單一的產品。

    增加產品種類的工序並不複雜,只需細分一下,一種添加香精與硫磺,一種不添加,或只添加香精,就弄出來洗衣皂,香皂,硫磺藥皂三類產品。

    這樣,就把日常用於洗手洗衣,洗浴,藥用防治的種類都備齊活了。當然,這三種產品的價格也是各不相同。

    產品包裝好出廠銷售之前,劉振華仿照後世賓館裡香皂的大小樣式,專門切分出二指見方的大量小塊進行簡易包裝。

    然後在劉盛芸等人極不理解的眼光與問詢聲中,派人到寶島的各大城市人群集中之地,以免費試用的名義,贈送分發。

    這招後世的用爛了的簡單營銷策略,在這個時代帶來的廣告效果卻非常好。沒用多久,寶島的百姓都認識、喜歡上了這個新鮮玩意。

    這番鹼不但比皂角用起來方便,去污效果也更好。還有好聞的香味,更聽說還能殺蟲殺菌,和泡溫泉一樣防治皮膚病呢。

    不過老百姓誇讚之餘,也都覺得這玩意會很貴,聽士紳大商人傳言,這可是貴族家或有錢人家中才用得起的東西。

    一些腦筋靈活,極有頭腦的寶島商人,卻從贈送試用品的人員口中打探到這番鹼是本地生產的,立刻看到了其中的商機,紛紛利用各種關係,主動找上門來商談銷售價格。

    但來到基隆制皂廠以後,廠子根本進不去,還有兵勇守著大門。這當然是劉盛芸二公子搞出來的保密措施,

    經通報得到劉盛芸接見後,他們又得知,這家廠的銷售方式並不是拿銀子就能提貨。而是要搞什麼銷售代理權,以大清目前的二十個行省來劃分出各省的總代理,進行投標。

    還沒拿到貨就要先付出一大筆銀子,去拿什麼總代理權?疑惑的商人雖不理解,但大都不笨,在劉盛芸的解說下搞懂了這個銷售代理權的意思後,一個個反而更加有興趣。

    但此次卻只是拿出了寶島、粵省、閩南三個省的總代理來投標,其餘的各省的名額,說是要留給當地的大商家競標。

    其中還明確了兩年後會重新競標選擇各省的總代理,第一次中標的代理商同等條件下有優先權,各省的銷售還不能跨界,一旦發現,就將取締代理權。

    制皂廠雖還未開始銷售,但幾樣產品的出廠價格已經定好,低廉的價格讓前來洽談的商人們看到後都不敢相信。

    這幾日,劉盛芸整日裡被一幫子商人圍著要求立即進行投標,發放三省總代理權,雖然心裡樂得找不著北,但也累得夠嗆,只想將出了主意就撒手不管不問的劉振華拖來暴打一頓。

    只有那麼三個省的名額,可聞風而來的商家不少。僧多粥少,未經競標,劉盛芸也無法擅自定奪。

    甚至還有寶島本土經商的大家族管事族長,親自找到了巡撫劉銘傳哪兒,願意花大價錢得到寶島或各省的銷售總代理權。

    其中就有在抗法保島戰爭中取得優異戰功,很受劉銘傳賞識青睞的手下猛將林朝棟,他代表的是寶島本土大家族之一的霧峰林家。

    午後,劉銘傳坐在北市巡撫衙門後院的書房中,看著手中的一疊至少有七八張名刺,很是頭疼。這只是今天前來拜謁的人,其目的不用說也知道就是為了那個制皂廠的銷售代理權。

    「這兩個小兔崽子,老夫都已經將權力下放,讓你們去折騰。卻沒想到搞出這麼大的動靜,讓老夫也被這些人擾得成天不安生。」

    劉銘傳越想越是氣悶,轉頭吩咐門口的管家,「派人去基隆將老二和劉振華那兩個混小子給我叫來。」

    ……

    ……

    劉振華趕到北市時已是晚飯後,他可不想去巡撫衙門蹭飯。遂帶著劉猛在一家小飯館隨意塞了點就算完事,然後才直奔衙門口。

    被劉家的老管家帶到後院書房,就看見早到一會的劉盛芸正在被嚴父訓斥。那唯唯諾諾,不敢爭辯的樣子,可不像這幾日在各商家面前口若懸河,風光無限的劉二公子。

    劉振華抬腿進門,恭敬的躬身行禮道:「小侄見過伯父,不知道伯父派人尋小侄前來有何吩咐。」

    「哼,你們兩個混小子,做生意就老老實實的做生意!可你們卻鬧得滿城風雨,連悶聲發財都不懂?現在外界誰都知道那個制皂廠是老夫的二兒子與人合作的私產,自古官不與民爭利,你們這是將老夫架在火上烤。陷老夫於不義!你們說吧,如今該怎麼辦?」劉銘傳黑著臉一陣咆哮,那陣仗感覺能把房蓋都掀起。

    「呵呵,伯父息怒。這些主意都是小侄出的,與劉二哥無關。在商言商,這香皂、硫磺皂等物,在大清還屬於新鮮事物。不廣而告之,別人如何會瞭解購買呢?」

    劉振華並不怵劉銘傳發火,不卑不亢的侃侃而談。先將主要責任攬到自己頭上,為劉盛芸開脫。

    「你們搞的那些免費贈送的花樣,是歪門邪道。不是正經生意人的手段。大丈夫處世做人,要堂堂正正。做生意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建立信譽,更要貨真價實,童叟無欺。不能靠一些小花招,小聰明去圖一時的利益。」劉銘傳對劉振華搞的廣告營銷方法是極不認同。

    劉振華據理力爭辯解道:「伯父,做生意講的是誠信我贊成。東西好不好不是自己說的,這得通過市場的檢驗。讓老百姓用過之後自然會分出好壞。老話曾說酒香不怕巷子深,這個酒香就是指產品的質量好壞。」

    停頓了一下,劉振華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但伯父您想過沒有,東西再好,別人都不瞭解,甚至聽都沒聽說過。這樣的東西會有人願意掏銀子購買嗎?就算是伯父您,也不會掏錢買一樣不知道做什麼用的東西吧!」

    不知道用途的東西誰會花錢買啊,那不是傻子嗎!這道理誰都知道,一下把劉銘傳膈應得無言相對。

    過了半晌,劉銘傳只得點頭認可道:「好吧,這個算你有理。你們搞的那個什麼銷售代理權投標,眾人都說那是奸商騙錢的手段!將本求利,自古以來,一手錢,一手貨。這是做生意的根本。老夫看你這混小子又如何巧言舌辯!」

    「奸商騙錢,這話是誰說的?可是天大的冤枉,銀子在他們手裡,是否參與投標,投多少,都是他們自願的行為。何來欺騙之說?而且小侄搞出的這個方式,是為了保護花了錢中標的各商家利益。一旦劃定銷售的地域之後,讓大家不用擠在一地爭搶生意,還不用重複投資建鋪面,這樣的好事,怎麼就成了騙錢呢?」

    劉振華直接叫起撞天屈,拿出後世的銷售代理模式,他確實也是經過考慮的。市場就那麼大,如果不對商家銷售區域進行限制劃分,大家都會一窩蜂擠在消費力強的省份。

    雖然這些香皂、肥皂是消耗品,總會有一時的飽和。一旦出現貨物出現積壓,資金無法迅速回籠,本錢小的商人就會採取降價甩賣等惡性競爭的手段,那樣做對廠家商家都沒有一點好處,只會導致市場價格混亂,最終的結果就是大家都沒有錢賺。

    聽過解釋,劉銘傳細想之下,確實有些道理,但他卻不想就這樣輕鬆的放過劉振華。心思一動故意刁難道:「哦,這樣說來你們都是好心,而別人非但不理解反而誣告你們嘍?那我再問你,你們收取了競標的錢財,又作何用?擴大生產也用不了多少,這樣吧,收到的銀錢由巡撫衙門暫管,一應開支,由你們上報後核准才能動用。」

    劉振華一聽,沖劉銘傳咧嘴笑了,「嘿嘿,伯父要這麼做,也省得我和劉二哥找地方存銀子啦。我與劉二哥搞的這個競標,不但是保護銷售商家的利益,更多的是考慮要要將資金快速回籠,這樣才能有錢幫助伯父建立海防,購買艦船,改變寶島水師無船的現狀。」

    「啊!你們真是這麼想的?兩個小兔崽子有這份心,怎麼不早告訴於我?」劉銘傳感到十分驚訝,今日叫來劉振華與兒子二人,本就沒打算制止他們行事。

    從近日求上門的那些大家族、大商家的口中得知,那些人願意拿出上萬兩銀子的巨資,只求取得各省的總代理權,這讓他感到十分驚訝。

    劉銘傳從來就將這制皂廠放在眼裡,可聽到有人願意花這麼大的代價來取得兩年的銷售代理權,很是驚訝。大清國現有可是有二十個省,這光是賣掉代理權的銀子,加起來就不是一筆小數目呢!

    寶島從福建劃分出來建省不久,可沒有留給劉銘傳多少稅賦銀子,這軍隊要錢養,寶島基礎設施還要花錢建設。那海防大炮,水師艦船,都需要購買,就沒一個地方能省錢的。

    說句不好聽的,他這個獨掌一省軍政大權的巡撫大人,聽著名頭倒也威風,可實際上都快窮瘋了。

    所以,今日叫來兩個混小子故意加以訓斥,劉大人其實是起了打秋風,弄點銀子來先救急的念頭。

    可沒曾想到,人家小傢伙搞的這些花樣,初衷本來就是為了給他排憂解難,這一下,讓他老臉發燙,都不知道該如何下台。

    劉振華豈會看不出劉銘傳的尷尬,咱不能讓這老大人就那麼在半空中待著下不了地啊!得趕緊遞上樓梯才是。

    笑瞇瞇的說道:「呵呵,伯父,其實這事都怪小侄,劉二哥本來說要先和您商量,卻因為瑣事太多,我又懶散不能給他分擔,所以才拖到今日才讓您知曉。您老既然主動提出願意幫著我們年青人把關,免得錢多了被我們胡亂糟蹋掉,那可真是好事。」

    劉盛芸也趕緊諂笑著點頭開口,表示這都是因為自己太忙,而劉振華太懶才造成父親大人的誤會。

    劉銘傳老於世故,更是智計過人之輩,那還聽不出劉振華是有心給他台階下,聞言也不再追究,笑著將各大本土家族與大商家的要求取得銷售代理權的意思告知了兩個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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