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標三省制皂銷售總代理權的事情,經過亂哄哄的一陣忙碌後,最終總算是定下了。最終由本地大家族霧峰林家拿到了寶島的總代理。而粵省與福建的總代理也是財力雄厚的兩大商家中標。
價格雖然因各省的經濟繁榮程度不一而不相同,但也基本達到了劉振華的預期。三省內各地的分銷商權利,由總代理自行去指定選擇,這些倒也不用劉大少操心。
剩餘的省份總代理權,就等著這三家總代理商開始銷售之後。讓那些見到成效後的本地大商家來寶島洽談了。等著商家的數量來的多了,再進行公開競標。不過,那時的價格可就不一樣嘍。
經過這次競標,劉振華也深有感觸。要是沒有劉銘傳這個巡撫大人在身後撐腰,那些大家族,大商家,肯定會將他這個沒有背景,沒有武力支持的小小制皂廠吞得連渣都不剩。
制皂廠的成本及利潤,在劉振華將一應事宜丟給劉盛芸之前,兩人曾坐下來核算過。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最後得出來的數字把他們都驚呆了,乖乖,這是制皂還是印鈔啊!
制皂使用的油泥,**,硫磺。這些原材料都是價格低到可以忽略不計的。成本支出只是在購買油脂,燒火的煤炭和人工。油脂也不貴隨處都可以低價收購到。基隆本地就有煤礦開採,價格也十分便宜。
這年月的人工勞力更是賤得可憐,劉盛芸因為照顧劉家的子弟與蘭芳國人,又加上為保密給的封口費,付給的工資都是最高水準。
一個小工就開的是一月十兩銀子,這就已經比寶島當兵的薪餉還多。更不用說那些掌握著關鍵工藝的大師傅,薪資更高。
要知道,這個時代京城僕傭一月的工錢也就六兩銀子,存上一年的工錢就能在京城稍偏的地段買上一套四間一百平方左右的瓦房。
雖然他們已將產品價格定得很低廉了,平均才不過五十文。但成本不到五分之一,翻了四倍多的利潤,簡直就是暴利。都不須銷往全世界各地,就只是佔住了大清國一半的省份市場,那又是多少銀子?
這些還不算投標得到的銀兩,僅是三個省代理第一次訂貨預付的貨款,就有一萬餘兩銀子,相當於劉銘傳巡撫大人二十年的俸祿。
劉振華上一世曾在網上查到過,經營日用洗滌用品與護髮產品的英荷聯合利華公司,在二十一世紀時,其年銷售額就達到了四百多億美元,利潤達到了六十八億美元。
現在當然不能和後世相比,無論是人口基數與消費水平都不在一個檔次上。寶島如今也才五十多萬戶,二百餘萬人。但這小小的制皂廠,只要經營好了,也將是財源滾滾,其中的利潤可不得了啊!
科學技術果然是第一生產力啊,掌握了先進的技術,生產出產品銷售,別人就會上趕著送錢。劉振華想著就是一陣感歎。
將制皂廠的事情丟給劉盛芸全權負責,劉振華再次帶著美婢與侍衛,前往金九礦區。對於這個已經開始採礦煉金的礦區,劉振華的心中有著一份期待。
那裡的礦脈經過這些時日的開採提煉,也該出彩了!等到一切都走上正軌,有了雄厚的資金,就可以幫助劉銘傳建立軍工廠,完成他『辟全島自有之利,養全島自守之兵』的理想。
雖然受精加工技術與機床設備的限制,無法造出二十一世紀的槍械,但自己這個軍工廠的技術員也不是白給,再怎麼也能設計製造出比德國毛瑟步槍更好的武器!
……
……
一路邊走邊玩進入了山區,往日只見林木山石,少見人煙的金瓜山坳。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已有數百人聚集。
確定這裡的金礦主脈之後,劉銘傳就專門派來一營親兵在這片山區設防,而負責採礦熔煉的都是蘭芳國遺民與劉家的子弟。
在此地負責的是劉銘傳的三子劉盛芾,劉盛芾也不大,年僅十八,相貌很清秀的一個小伙子。見到劉振華的身影,他笑著迎了上來:「振華兄弟,你還捨得來啊!採礦的事可是我父親交給你全權負責的。你倒舒服,一離開就是半月不見人。把我這個三哥丟在這山裡吹冷風。」
摸摸鼻頭,劉大少沒個正形的說道:「嘿嘿,劉三哥是年少有為,可當大任。小弟年幼憊懶,貪玩成性。只能讓三哥多辛苦,這才能表現你這當哥哥的關照愛護兄弟啊!」
「去去去,一邊去。別拿好話來搪塞我。你一張嘴,就讓父親大人將我兩兄弟都塞給你當牛做馬,自個倒是整日裡玩樂,好不輕鬆自在。這次啊,你來了就別想找借口溜掉。這礦從現在起我可就交給你了啊!」
劉盛芾早領教過劉振華的偷奸耍滑,而且前日回北市辦事的時候,見到二哥劉盛芸,兩兄弟一頓酒飯下來,說起甩手掌櫃劉振華,那是同病相憐,相對抹淚啊!
「別介,我說三哥誒,小弟這些時日沒來,可不是去遊山玩水去了。你也知道,這大冬天的也沒地方好玩好看。因過些時日就要去往澳洲,這一走可就不知道啥時候回轉。所以這些日子小弟是在考察寶島的地質礦藏分佈,想再為伯父大人找到賺錢的礦脈啊!」
「說得好聽,在三哥面前你就收起那一套把戲吧!我看勘察地質礦藏只是借口,實際還是為了遊玩。別找借口,我可不是二哥,你能哄得他團團轉,到我這可行不通。」劉盛芾警惕心挺高,嚴防死守,堅決不吃劉振華的忽悠**。
「得,算我白費心思,啥都不說了。本來還想去澳洲之前,趕著設計幾張槍械圖出來,交給伯父建個軍工廠玩玩,現在只能守在這山溝裡,無法如願嘍。」劉振華知道外表清秀的劉盛芾可是狂熱的槍械迷。崇尚武器的金屬暴力,比後世的發燒友還要癡迷。
「哦,振華兄弟還會槍械設計?吹牛的吧!你才多大歲數啊。我可是在京城見過李中堂高薪聘請來的槍械技師,人家鬍子都一大把了,但只會仿製,也不會設計。你就編吧!」劉盛芾根本不相信劉振華小小年紀就會搞設計,還是專業要求很高的槍械設計。
「三哥你還真別不信,我立刻畫給你看!」劉振華說著,跳下馬背,從地上撿起塊石英石,就在面前的山石壁上隨手畫了起來。
劉盛芾站在一旁一臉的鄙夷,「你這是畫的什麼槍?怎麼全都是是圓溜溜的?是畫的燒火棍吧!還沒我家大侄子畫好呢!嗯,這是?……」
隨著劉振華畫得線條圖形越來越多,劉盛芾的臉上的神情也精彩的變換著,從開始的不屑一顧極度鄙夷,慢慢變成驚訝,最後又變為凝重,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振華兄弟,不用畫了,我信,我信你還不成嗎!回頭你一定要重新繪一張給我,必須用標準的圖紙。走,到那邊新搭建的木屋裡去休息,兄弟趕路累著了吧!得好好休息才行啊!」
劉振華心知肚明劉盛芾已經上鉤,卻故作茫然的說道:「三哥,我還沒畫完呢,你看這槍機閉鎖結構我才畫了一半,還有好多結構都還沒畫出來呢!」
「不用了,現在不用畫了!這石壁上畫沒法保存,沒幾天就被雨水給沖刷掉了。你還是回頭用製圖紙再繪一次吧!走,去山坡那木屋裡坐下歇息,給三哥說說你設計的步槍有什麼特點。」劉盛芾是生拉活拽,扯著劉振華的胳膊就往山坡上走去。
劉振華一邊走,一邊心裡偷笑。極度鄙視劉盛芾,少爺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紀軍工廠的技術人員,畫幾張槍械草圖,那還不是分分鐘搞定的事。
我這才畫了半張司登衝鋒鎗的草圖,你就這麼激動,要把那mp5衝鋒鎗或m82a1大狙的圖紙弄出來,你怕是就要瘋狂了。這麼大個人一點都不淡定,你爹可是巡撫大人誒!
劉大少揣著明白裝糊塗,問道:「這些圖三哥喜歡?那兄弟我一定畫一張精確的詳細圖給你。只可惜啊,兄弟最近在寶島奔波,落下了個失眠的毛病,這休息不好呢,就集中不了精力,畫圖肯定會出錯。有問題的圖紙我是堅決不會給三哥的,那是對你的不尊重。這樣吧,等兄弟哪天休息好了,精神恢復了,一定給畫一張最好的槍械圖送給你。」
看劉盛芾有求於己,劉大少怎麼可能放過這趁機佔便宜,提條件要挾的機會呢?這才走到半路,他就已經開始裝瘋裝傻了。
「呃……振華兄弟最近到處奔走,確實太過辛勞,失眠雖不算什麼大毛病,可對於身體的影響可不小。你今天進山來有什麼事?趕緊辦完就趕緊回基隆那邊去好好休息,那邊清靜些,這礦裡天天開山放炮的,動靜太大,可不利於休息。」
劉盛芾明知道劉振華是裝的,可他是有求於人。為了得到槍械圖紙,他除了妥協,又能有什麼辦法?
「那樣可不行,我今天來除了來查看金礦的開採進度,最關鍵就是要來替三哥分擔一些事務。我不在礦上這些時日,三哥已經很辛苦了。我今天這樣打一轉又走,一旦伯父那裡問起,我可不好交差啊!」
劉振華一臉的嚴肅,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還無恥的要劉盛芾在劉銘傳面前,去為他偷懶的事作掩飾。
「放心吧,父親面前我肯定會為你緩頰,絕對不會告訴他你經常不在礦山。呃,是振華兄弟太過辛勞,在礦山與制皂廠兩頭奔忙,都快累出毛病了。」劉盛芾心中鄙視著這個得寸進尺的傢伙,但也只能咬牙承諾為他打掩護。
「這樣不好吧!」這貨還在裝,雖然不會在意劉銘傳的責問,但能避免有人板臉訓斥,幹嘛還要去討罵啊,咱又不是賤皮子。
可欣丫頭跟在兩人身後,抿著嘴強憋著笑意,小肚子都憋疼啦。
只有劉猛心裡納悶,「不對啊!少爺失眠?晚上睡不著覺?沒看出來啊!昨晚露營和俺住的一個帳篷,早睡早起睡得那個香啊,半夜都沒起夜撒泡尿。可少爺應該不會撒謊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