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租房二樓。陳曾等人正在床上午休的時候,樓下有人在敲門。虛胖子沒有午睡的習慣,在一樓編寫程序,他整個人就是個電腦迷。他起身出去開了門,來訪的人讓他有些驚訝。因為天氣熱,他不穿上衣,他男性的奶zi像少女發育不成熟的乳fang一樣大。門外的人看得笑了。虛胖子卻臉紅了。喃喃道:「嫂子,你,,,你怎麼來了?」何穎蕙豎起手指到嘴上,低低道:「聲音低點,陳曾呢?」虛胖子扶了扶鏡框:「他在樓上睡覺。」
陳曾此時並沒有睡著。他躺在床上聽著外面微弱的聲音。他知道是何穎蕙來了。
何穎蕙上了樓,站在走廊中看著窗口裡。三間房子,陳曾和許士傑兩人睡在最邊上的那間。桌子上的電風扇正在轉著脖子朝對面床上熟睡的人吹著。
陳曾雖閉著眼睛,但他能感覺到窗外何穎蕙在脈脈凝望著。
何穎蕙之後走了。她努了努嘴,像個可愛而倔強的孩子。「嫂子,你走啊,我把他叫醒吧。」「不用了。小胖,他醒來後,別告訴他我來過。」大門,輕輕的合上。
陳曾站在窗戶旁,眼神迷茫,像冬天裡被哈了一口氣的玻璃。院子裡的虛胖子轉過身後看到了他,「你醒了?嫂子剛」結巴著指著大門。
陳曾從樓上下來,拍了拍虛胖子的肩膀,「我知道。我出去一下。」
何穎蕙默默的走在狹長的胡同裡,她交叉著雙手,踢著路上的石子,不時仰起美麗的臉蛋看看天空。陳曾從許士傑村回來,已經七八天了,可他沒有去看她,沒有給她打一個電話。何穎蕙在想,他真的是在因上次那男生的事情生氣嗎?還是這只是一個假惺假意的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他已經另有新歡了?她讓自己不要去懷疑,因為她相信他不是那種花心的人。可是,他為什麼不去找她呢?
何穎蕙走出胡同後,沿著馬路向學校走去。
「怎麼了?心情不好嗎?」這時一輛車剎在她旁邊,從車窗探出一張微笑的臉,此人正是上次送她水果的那男生。名叫王子羙。跑校生。上學回家開的私車。現在快2點了,下午的課馬上要打預備鈴,他正是去學校。
「沒事。呵呵。」何穎蕙和他笑了笑,走了。她根本不想理他,但又不好意思直接冷漠的拒絕。何穎蕙也有一個和陳曾很相像的缺點,就是人太好,心太軟,太禮貌。
「喂,搭我的車啊!」王子羙進一步追上。摁了兩下bibi。
何穎蕙擺手笑道:「不用了,這兒離學校不遠,幾步就走到了。」
王子羙卻推門下來,小跑上去抓著何穎蕙的胳膊,「是不是不當我是朋友啊?怎麼,和我還不好意思嗎?」他看著何穎蕙美麗的,皺眉往開脫他的臉蛋,竟然有一股吻她的衝動。
這時。
「這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欠打的人,另一種人欠打死的人。你是前者,還是後者?」聲音來自身後。兩人回過頭,一個年輕人正走過來。年輕人走著,同時低面捂手點上一根煙,把煙夾在手裡,走過來——呼朝王子羙吐出一蓬煙霧,「王子羙同學,你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嗎?」
陳曾從許世傑村回來後,早已對此人做了詳細的調查。高二。年齡比他大兩歲。父親是搞房地產的。談過很多對象,都甩了。
陳曾說完後看著王子羙,一直看著。
王子羙雖然也混得不錯,但他卻被陳曾此時候的這股氣場嚇到。他聽過陳曾以前在學校的一些事。他知道陳曾現在雖然看似還在笑,但下一刻完全可能出狠手。他不自覺的把手從何穎蕙的胳膊上移開。笑了笑,上了車,又探出來對何穎蕙道:「穎蕙,我不是怕他,我只是不想打架,我是聽話的學生。在你內心裡,你有想過他真的適合你嗎?」說完不留痕跡的瞟了陳曾一眼,趕緊開著車跑了。他怕陳曾揍他。
這人也真是的。說他膽小吧,他倒挺膽大;說他膽大吧,他卻又很膽小。
不管怎樣,有一點他錯了。陳曾不會對他動手,即使要對他動手,也不會當著何穎蕙的面。因為,陳曾不想讓何穎蕙瞧不起。他不是那種,遇到別人的不服和挑戰只會只會用武力去解決的人。如果以前有是過,但現在絕對已不是了。
反而,陳曾現在倒是覺得王子羙的插入,對他和何穎蕙的戀情也是一種好事。因為,很多問題因這件事而露腳了。陳曾認為,現在出問題,只是為了以後不出問題。今天犯了很多錯,那以後這些錯就一定不會再犯了。以後就會更和睦,更恩愛幸福。
陳曾來到何穎蕙面前,「我們之間的問題,我們自己解決,別人怎麼說怎麼看,我們不管,因為以後是我們自己生活,不是嗎?」他抱住何穎蕙:「以後,我們要很少吵架,互相信任,互相寬容,如果吵架了,誰也不能罵誰,不能說髒話,不能不接對方的電話。好嗎?」
他抱住何穎蕙的腦袋,吻了吻她香氣沁人的頭髮:「z,a,h,陳曾愛何穎蕙,從今以後再加一個f。即『forever』,『永遠』的意思。」
zah,f!
何穎蕙抱住陳曾的後背,緊緊的抱住。陳曾低臉去尋找她的嘴巴,她迎合了他,兩個人在大馬路上濕吻了起來。周圍的樓房建築,彷彿在這一刻都圍著二人旋轉起來。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他們兩人。這是忘我之境界。這也是「我們之間的愛與他們有什麼關係,他們想說什麼讓他們去說吧」的真正實踐!
情火燒熱,自然得用傳統的方法降溫。賓館,完事後,美人枕著英雄的胸口。前者纖細的手指,繞著後者黑莓似的乳tou畫圈圈。
「下午的課沒去上,不知道老師會不會罵。」
「怕嗎?」
「當然了啦。班主任凶起來很嚇人的。」
「哈哈。有一個秘密你聽不聽?」
「什麼秘密?」
「老師和班主任在咱們這麼大的時候,也和咱們一樣,也想著逃課,也上課偷,也害怕他們的老師,也在宿舍談一些低俗的話題,也抄其他同學的作業。等等等。只是後來做了老師後,就變了,開始教育咱們不要逃課,不要抄作業,不……」
「他們也抄作業嗎?」
「當然啦,能做了老師,可想而知他們那時候肯定不是太優秀的學生,優秀的學生都靠清華,浙江這些重點大學了,哪還考什麼師範。」
繼續道:「所以,其實在他們骨子裡,他們也對應試教育有不滿。孔子怎麼說開著,幾什麼勿什麼,」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對,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不過,老師們只能這麼做,應試教育雖然不好,但能找到更好的更適應中國國情的教育體制嗎。
如果老師,應試教育的執行者,都呼籲抵zhi應試教育,那本就有牴觸心理的學生,豈不是更不學習了?
而且,你發現了沒有,學習不好的學生一般都很不文明,很脾氣大,或者可以說學習不好的混混學生一般都不是很成熟,成熟的很晚……說了這麼多,你明白我的意思了沒?」
「嗯,明白了。你是誇讚應試教育其實有很大的好處。」
「對。我以前一直很抵抗應試教育,但是離開社會後,我的想法逐漸就變了。我發現自己以前很不成熟,經常打架,爭強好勝心理很強,那時候會因為被別人踩了一腳,這樣的小事而生氣。面子也太薄,不想被大人說,一說就生氣。現在回頭去看重點班的學生,確實大都很懂事,比如你。」
說著,抱緊她地腦袋。
繼續說:「學校教給學生的東西,都很有用,以後到了社會上就發現了。比如,對待學習要認真,要注意方法,不能死學。到了社會上,就會非常貼實的意識到,天下所有事情一條道,做什麼都得像學校時候對待學習那樣,勤奮,講求方法效率,不能死絞。」
何穎蕙幸福的依偎在陳曾懷裡:「你真的長大了。」……
兩天後,張方子和鄭陽急匆匆的從外面回來,把微型偷拍器交給陳曾,說道:「小陳,發現了新獵物,就在這裡面。」
陳曾把偷拍器給了虛胖子,虛胖子插入電腦u盤端口,電腦屏幕上出來一格一格推移的條碼,這是在掃瞄。掃瞄完成後,出來一個問題「你是本u盤的主人嗎?是還是不是」,問題下面是空白的答案輸入框,光標一閃一閃的隱現著。
不知情的人絕對過不了這關。過不了這關,自然看不到裡面的東西。
因為答案只要輸入錯誤2次,u盤裡的東西就會自我刪除,同時裡面攜帶的木馬病毒會被激活,侵蝕所連接的電腦。
這是虛胖子做的段子。
他在答案框裡快速輸入「是還是不是」,然後點了確定。然後就進去了。
u盤裡面是一段錄像。點了播放。
畫面很模糊,感覺像是屏幕裡面的內壁上有了污跡。但往後看就知道是為什麼了。畫面裡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是接近五十的戴了近視鏡的西服老頭,而女的則是一個年輕的女郎,二者正交纏,壓在一起。二人在狹窄的空間裡翻滾游移。隨後位置換了,男的到了下面,女的到了上面。女的坐了起來,但坐得不直,因為頭上面有東西頂著。
這顯然拍的是一個車震視頻。是把直接拍攝器粘到車窗上拍的。
畫面到了男的臉上時,張方子道:「暫停暫停。」
轉而問道:「你們認識這人嗎?」
陳曾皺著眉,大拇指彈著手心,在腦子篩選回憶的片段,片刻後道:「副市長?」
張方子道:「對,就是副市長。王華。」
許世傑不記得副市長的面孔,但記得是何時何地見過的他,道:「我想起來了,以前我們學校舉行全市運動大會的時候,這副市長去我們學校講過話。」
張方子繼續道:「小陳,此人涉水很深,應該進一步深入調查。」
陳曾點頭,對所有人道:「目標鎖定,這段時間就跟蹤監督他。另外,查清那女的是誰?多長時間了?是不是還有別的女的?進一步,刨根看底,他的其他所有資料也都翻查。」
眾人點頭。
半個月之後,經過了網上,網下,所有人的共同努力,關於王華市長的所有資料都以一沓打印紙的形式擺在了桌子上。
看著這些結果,不禁令人乍舌。
真的,太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