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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三章刺探3 文 / 喬格

    柳文棟無限惋惜地說:「是啊,邪門了,在這擺得好好的,竟然不見了。少的那一塊,是我祖爺爺的祖爺爺的,他是個舉人,輾轉投奔到康熙皇帝的十三子胤祥門下,一同輔佐雍正登上大位,立下了汗馬功勞。他老人家隱居於此,留下了我們家族這一脈,他過世後,十三爺讓人用和田玉為他打造一個排做工精巧,舉世罕見,更重要的是,上面的字是十三爺親筆寫的。牌位丟了,我爹痛心疾首,經常說自己是個罪人,要祭祖,找不到牌位,就等於沒了根了。」

    三爺挪著步子進來,顫顫巍巍地用掃把挑去牆上的蜘蛛網。袁家興湊到他跟前,大聲問:「三爺,您還是一個人在這住嗎?」

    三爺用手撐著耳朵,頓了頓,說:「我在這住。」

    袁家興問:「您一個人住?」

    三爺伸出兩個手指,說:「倆人,阿狗也搬過來了。」

    袁家興又問:「他人吶?」

    三爺說:「不見了,兩天沒回來了!」

    柳文棟搭上了腔,說:「家興,你問他在哪做什麼,柳阿狗是我們家族的敗類,除了我爹,沒人管他死活。」

    袁家興說:「也怪我病急亂投醫,實在是沒辦法,我就花錢請他幫我打聽我爹是怎麼死的。沒承想找不到他了。」

    柳文棟目光躲閃,說:「你怎麼能找他吶,別找了,肯定是拿著錢跑了唄。他這人,你是不能信的,花錢找他幫忙,那就是肉包子打狗。」

    袁家興說:「錢沒了就沒了,不打緊。這柳阿狗在跟我聊天的時候說起過一件事,說的是你爹的壞話,我本不應該在人背後嚼舌頭,可我猛地覺得這話得跟你說說。」

    柳文棟怒道:「他得了我家這麼多好處,竟然還說我爹的壞話,太無恥了!他都說了些什麼?」

    袁家興說:「他原話是這麼說的,『柳湘年不讓我參加一年一次的祭祖大典,讓我很沒面子,他不讓我祭祖,他自己也祭不了,他的臉面丟的更大。看他怎麼跟柳姓人交待』。我聽的時候只覺得他是在發洩怨氣,沒發覺有什麼,剛才我猛然有了一個想法,他會不會跟牌位丟失這件事有關?」

    柳文棟說:「你學他說話學的還真是像。呀,說不定,是他偷去了牌位!」他說了兩句話,第一句是以戲謔的口吻,說到第二句,猛地一擊掌,義憤填膺。

    袁家興說:「倒不一定是這樣,也不一定不是這樣。」

    柳文棟怒氣不減反增,說:「我非撬開他的嘴,把牌位找出來不可!」

    袁家興的眼角收縮了一下,說:「你知道他在哪兒?」

    柳文棟立時反應過來,說:「我不知道。」

    袁家興說:「我以為你知道吶。」

    柳文棟重複了一遍:「我不知道。你怎麼會以為我知道?」

    袁家興說:「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吧,這麼激動做什麼。」

    柳文棟說:「我沒激動。」

    袁家興問:「那你這是做什麼?」

    柳文棟說:「跟你說話。」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話語間不漏縫隙,這麼說話很累,像小孩子鬥嘴似的。一陣密不透風的唇槍舌劍之後,兩人大笑,自嘲說都這麼大了還玩俏皮這一套,雞皮疙瘩掉落了一地。三爺翻出來兩顆黏糊糊的糖果,一人分給他們一顆,哄他們說別吵嘴了,他們小的時候,三爺就是這麼安撫他們了,如今他老糊塗了,還是用這一套。祠堂一側有個低矮的屋子,那是三爺住的地方,雖然破敗,好歹可以遮風擋雨。屋裡有兩卷鋪蓋,透著一股濕霉的味道,一卷是三爺的,另一卷不消說就是柳阿狗的。

    袁家興使了個眼色,說:「你扶三爺去門口曬曬太陽。」

    柳文棟依言將三爺攙了出去,示意袁家興動作輕些,袁家興指了指耳朵,意思是聲音再大,三爺也聽不到,等他們消失在視線之外時,袁家興扭了扭脖子,躡手躡腳地在屋裡翻找,除了在柳阿狗的床鋪下面木板之間的夾縫裡找出了些碎銀子,其它就沒有什麼收穫了。他把東西都復歸原位,出去後衝著柳文棟搖了搖頭。柳文棟情急之下手上一用勁,三爺吃痛不過,渾身哆嗦,柳文棟趕緊鬆開手,為他揉著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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