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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天嚷著等韓玉回來,非把她屁股打開花的韓子明,真得到了這個時候,反倒沒話了。
一家人在堂屋裡坐下,除了韓子明,幾個人都高興的滿臉笑意,笑得眼睛微微瞇著。
「大哥,大嫂,侄兒呢?」
韓玉看著韓俊和春草,聲音不大問道。
春草指了指屋裡,說道:「剛哄睡著,在屋裡床上呢。」
韓俊走上來,說道:「小玉,你沒事就好,爹跟娘天天念叨你,可算把你念回來了。」
「你娘天天念叨才是真的,啥時候聽我念叨過?」
韓子明說著瞪了韓俊一眼,其實眼神也沒什麼怨恨的意思,就是覺得「念叨」這個詞用在自己身上,多少有些不合適。
「也不知道是誰,半夜說夢話的時候不停地喊小玉,就這,還口口聲聲喊著,不想不想。」
林氏笑得合不攏嘴,在韓子明身旁坐下,扯了他的袖頭。
「誰半夜說夢話了,你別亂說。」
韓子明黝黑的臉龐竟然泛起了一些紅暈,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轉移話題,問道,「阿澤,你說當初和小玉解除婚約,就是因為害怕連累我們韓家,真沒有在京城娶親是吧?」
「叔,這種事兒我哪敢亂說。」
白澤連忙放下手中的茶碗,一本正經地回道,「這個,小玉也過去了,也都清清楚楚。」
「阿澤說的句句屬實。」
韓玉看爹娘哥嫂都看向自己,點著頭說道。
林氏問道:「你爹娘還有大哥二哥,都沒事吧?」
白澤回道:「也都一起回來了,好好的。」
因著路上沒有吃多少的東西,說話的時候,忽然響起了一陣「咕嚕嚕」的聲響,很明顯是白澤的肚子在叫喚。
「你倆這一路上是不是沒有好好吃東西。也難怪,幾十里地的路呢。」
林氏聽罷,一臉的心疼,說道,「你們先說,我去灶屋裡給你們弄點吃的先墊墊,等會兒吃晚飯的時候,再好好吃一頓。」
「娘,小玉好不容易回來,你坐著說話吧。毛蛋兒也睡著了,我去弄就行了。」
春草連忙拉住林氏,從背後推著她。來到凳子旁,讓她坐下,說著,這才捋起袖管,大步往灶屋裡走去。
「阿澤。聽說現在變法派翻身了,你大哥是不是官復原職了?」
韓俊本來對這些國家大事就感興趣,見沒人說話,便好奇地問白澤。
白澤回道:「沒有。我爹不讓大哥做官了,而且不允許我們白家的後代再踏上仕途。」
「你爹這個決斷明智!」
韓子明的大手掌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說道。「官場裡,一個兩個偷心斗角,為民做主的少。天天窩裡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會兒是得勢了,總有失勢的時候,一不小心滿門抄斬滅九族,那可是絕種的大事兒!」
韓玉問道:「那二哥現在讀書是為了啥?」
「他讀書。我也沒準備著叫他當官。」
韓子明先是看了韓玉一眼,隨後轉向林氏。「這讀書,一來長長見識,二來也是個吃飯的活路。」
白澤幾次想張嘴,這一到嘴邊,心裡就有點怯怯的,不知道怎麼樣說出來合適。
想說的啥?肯定是他與韓玉的婚事。
「阿澤啊,叫我說,小玉這種丫頭,配不上你!」
韓子明吹了火折子點了水煙,長長吸了一口,依著椅子的靠背,仰頭看著天花板,「就這,一聲不吭跑出去了,叫人家外人知道真相,你知道人家會咋說嗎?這壞名聲出去了,她一輩子也嫁不出去!你們白家咋說都是城裡人,肯定能找到更好的,最起碼得是老實本分的。」
「叔,嬸兒,小玉出來也是因為我,這麼多年過去了,除了小玉,我心裡沒有過其他的念頭。」
白澤一聽這話,有點急了,連忙說道,「這事兒是因為我,人家怎麼看小玉,我都不在乎。叔,嬸兒,你們別怪小玉,要怪就怪我吧。你們要是心裡有氣,就是把我打一頓出出氣,我絕對不吭一聲。」
「傻孩子,沒事沒咋的打你幹啥!」
林氏笑了笑,說道,「我們也知道小玉是去京城找你,現在平平安安回來了,還有啥可生氣的。別聽你叔說的,他就是試試你對小玉咋樣。」
「死丫頭,笑,你還好意思笑,以後再不吭不卡的走,不用回來了!回來我也不認你這樣的閨女!」
看到韓玉在一旁低著頭笑,韓子明裝作一臉的慍怒,似在威脅地說道。
「爹,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下不為例!」
韓玉一聽,就知道他已經原諒了她,這麼說無非就是給她一個台階下來,便嬉皮笑臉地說道,「娘,你給我作證,以後再做大逆不道的事兒,你們怎麼懲罰我都認。」
林氏說道:「死妮子,就你鬼靈精,不能等你再幹這種蠢事,得趕緊把你嫁出去!」
「阿澤,今兒個就別走了,跟小俊睡這,讓春草跟小玉睡。」
韓子明朝韓玉擺了擺手,說道,「去看看你嫂子咋弄的,都這麼會兒了,吃的弄好了沒有。」
等韓玉一走,林氏往外看了看,確認她已經進了灶屋,擺手示意白澤跟自己進東屋裡,關了門,這才神神秘秘地問道:「阿澤,嬸兒問你,小玉過去之後,你們沒啥吧?」
白澤撓了撓頭,問道:「啥?」
林氏皺了眉頭,說道:「還有啥?小玉這麼大老遠地跑過去找你,你們就沒有發生點啥?」
「沒有,嬸兒,真沒有。」
白澤這才領會到林氏話中的意思,連忙搖搖頭否定。
林氏眉頭舒展開來,說道:「沒有?我還說要是有點啥,就跟你叔商量一下,讓你們趕緊把婚事辦了呢。既然沒有,那就再等等吧。」
聽她這麼一說,白澤巴不得立即改口說,兩人有那啥了,不過眼下也只好笑笑,跟著林氏出去了。
卻說韓玉進了造物之後,春草已經忙活的差不多,不過就兩個人在屋裡,就不失時機地問道:「小玉,嫂子問你,老實說,你跟阿澤有沒有發生點啥?」
韓玉可是現代社會穿越過去的,這種話裡的含義,那自然是一聽就明白,根本不需要多想。
如果擱在以往,按照春草的性格,她是絕對不可能問出這樣的問題的,不過現在已為人婦,有了孩子,談論女人間的話題,也多少能夠放開些膽子和尺度了。
「沒有啥。」韓玉笑著回道。
春草點點頭,說道:「嗯,那就好。嫁人之前,還是不要有啥。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以後要是不成,這輩子可能就玩完了。女孩子家,還是矜持一些比較好。」
這一點上,哪怕曾經作為現代潮流女性,韓玉也是相當認可的。
當你不計一切後果和代價,把給了一個男人,最終得到的可能是幸福的生活,也有可能就是一個人默默承受所有的傷痛。她依然清晰記得,當初學校時自己的好朋友,被男朋友搞懷孕之後分手的悲慘下場,然後她陪著她去醫院做人流,因為沒有調養好,導致沒辦法再生育。還有認識的一些單親媽媽,也有不少是被男人拋棄……
不是她不願意相信愛情,她只是不願意相信承諾和誓言。
只有親身感受到他持續的愛和關心,這才是一切愛情的根本,否則,充其量也不過就是生理上的需求以及心靈上的空虛導致的兩人一拍即合,隨後一拍兩散。
韓玉說道:「嫂子,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懂得分寸。」
「你走了之後,咱娘掛念的厲害,吃不好睡不好的,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你也看到了。咱爹嘴上不說,不過咱娘不是說了嗎,他半夜睡覺做夢還叫你的名字呢。以後可別這樣了,咱一大家子,無論有啥事,說出來,一塊商量解決,不是更好嗎。」
春草一邊脫著圍裙,一邊收拾著鍋裡,盛了兩碗很稠的粥,上面各放了兩個荷包蛋,指著其中一碗說道,「小玉,這碗你來吃吧,我把這碗端給阿澤去。」
終於又回來了,這吃得飽穿得暖,心裡安穩踏實的簡簡單單的農家生活。
韓玉端起來,喝了一小口,細細品味著,依然熟悉的味道,只是心境不同了,讓著味道變得更加香濃醇厚。
韓玉和白澤每人一碗粥喝著,韓俊和春草在一旁說著話。韓子明和林氏兩人示意了一下,同時進了東屋裡。
林氏率先說話了,說道:「他爹,我看就讓小玉跟阿澤的婚約再訂上就可以了。」
韓子明往床上一趟,伸了個懶腰,說道:「才解除多少時間,這就要再訂,是不是會叫人家笑話?」
「管人家怎麼說呢,關鍵是再不趕緊把兩人的事兒給辦了,就麻煩了,你再看看這倆人的年齡多大了。」
林氏坐在床上,捏了捏韓子明的腿說道。
「你別瞎操心,這種大事急不得,再等等吧。」韓子明說道。
「等不了了,小玉已經有了!」
林氏一著急,就這麼來了一句,嚇得韓子明一下子坐了起來,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一眨不眨地看著林氏。
ps:
晚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