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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8求助 文 / kl3300

    這突然的變動把喬藝雨都驚訝的愣在了原地,她怎麼也不可能想得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韓樂被眾人按在凳子上的時候,她還沒有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但即使恢復過來,也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和解決。

    沈全鋒很快就從辦公室裡出來了,手裡還舉著韓樂砸過去的板凳,嘴裡還不停的罵:「%你*&,有種你別跑,在我面前裝*,我*&你*&」但他的身體還是被幾個員工死死的拖住,不能再往韓樂方向分毫,站在喬藝雨的立場來看,沈全鋒就好像古羅馬鬥獸場上,一直被鐵鏈鎖住,出場前對對手咆哮的獅子。

    相比起來韓樂算是冷靜了很多,只是躺在椅子上,目不轉睛的盯著沈全鋒,以防止鐵鏈崩斷之後,對方任何可能的突然襲擊,他手裡還攥著混戰中抓在手上的武器——一支圓珠筆,從沈全鋒面上那幾道黑色的筆跡以及出血點來看,這把武器在剛才的打鬥中立功不小。

    也就一兩分鐘,大廈的保安就先趕到了,眾人也都得以喘了口氣,大概三四分鐘後,警察也到了,是一高一矮的兩個,分別把韓樂和沈全鋒帶進了兩間辦公室——打算就地協商解決算了,兩個人也都是一些皮肉傷,沒什麼大問題。

    負責問韓樂的是那個高個子,坐下來之後就問:「為什麼打架啊?」

    韓樂這時候還沒冷靜下來,直接就回答:「是他先打的我。」

    「那他為什麼打你?」

    「這你得去問他。」

    「傷的重不重?」

    韓樂摸了摸臉,倒吸了口涼氣,但還是說:「還行。」

    但在另外一間屋子沈全鋒卻突然爆發出怒吼:「我要做鑒定,我告他故意傷害!」

    過了一會那個矮個子過來了,對高個子搖頭:「對方堅持走程序。」

    這就麻煩了,來的時候只說是打架,所以也就沒準備,本來現場做個筆錄就行,現在得先回派出所了,除了打架雙方,還得帶幾個證人,這時候矮個子又問:「誰是喬藝雨?」

    剛才看到警察的時候,喬藝雨還完全沒意識到這場風波可能波及自己,但現在警察叫到自己,她立刻明白自己的處境——但顯然已經晚了。

    喬藝雨還是硬著頭皮站出來:「我是。」

    兩個警察都眼睛一亮,不過還是一本正經的說:「那也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喬藝雨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問道:「我可以不去嗎?」

    「那可不行,」高個子笑著說,「配合人民警察調查取證是每個中國公民的義務。」

    我又不是中國公民……喬藝雨在心裡嘀咕,但嘴上還是說:「哦。」只能期望警察不會對她過分注意了。

    兩個警察,一輛車,四五個人,似乎有些坐不下,沈全鋒企圖給警察留個好印象,說再打輛車跟著,錢算他的——對方沒理他茬,反正派出所也不遠,也就幾百米的路,就讓高個子帶著剩下的幾個證人走過去就行。

    一路上高個子警察就順便問了問她們大概案情,沈燕一口咬定說肯定是韓樂先打的他哥,說她進去的時候沈全鋒臉上全是傷,喬藝雨和白明宇則實話實說,說他們先是聽到裡面沈全鋒的聲音,然後韓樂開門,突然就打起來了——韓樂拿板凳砸他們是看見了,但也不確定之前沈全鋒是不是打了韓樂。

    「對了,沈全鋒說韓樂是你男朋友?」警察問喬藝雨。

    喬藝雨搖頭:「不是,只是朋友。」

    除了這些也沒其他好問的了,到了派出所,高個子按照他們一路上說的,很快把內容在電腦上打好,等他們確認之後再打印出來,讓他們一個個簽字,喬藝雨以為這樣就完了,結果警察又說:「對了,把你們的身份證都拿來複印一下。」

    張策劃和沈燕都沒說什麼,喬藝雨卻有些不情願了,她只能企圖先撒個小謊矇混過關:「這還要身份證啊……我沒帶怎麼辦?」

    「那也沒事,只要記得號碼就行。」高個子警察一本正經的解釋,其實這本來也是可有可無的事情,但誰讓喬藝雨漂亮呢。都是這張臉搞出來的麻煩!

    「號碼我也忘了……」喬藝雨只能硬著頭皮說,「誰沒事記那個幹什麼。」

    「那也沒關係,」高個子警察還是笑瞇瞇的,「跟我說你是哪的人就行。」

    ……

    錄完口供之後,矮個子警察就告訴韓樂他可以先回家了,之後有什麼事告訴會打他電話。不過韓樂記得喬藝雨是跟在他後面來的,於是就問:「那跟著過來的那個女的呢?就是喬藝雨。」

    「應該走了,」矮個子不是很確定,「你打她電話看看。」

    韓樂就打電話,喬藝雨很快就接了,韓樂問她現在在哪,喬藝雨說她在辦公室——就在樓上幾步路。

    「這個活雷鋒!」矮個子聽完,嘴裡笑罵道,「你等著,我上去催催。」難怪全讓自己幹,感情他在抓緊時間和美女談心呢!

    「尚傑,你小子有完沒完,人家男朋友還等著呢!」推門進辦公室的時候,矮個子就嚷嚷。

    被稱作尚傑的高個子正全神貫注的盯著面前的電腦,沒有出現矮個子想像的談笑風生場景,而喬藝雨則冷著一張臉坐在他對面,如果再在她手上多副手銬,這倒像是盤問嫌疑犯的模樣。

    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之後,矮個子走到高個子那邊,看他電腦上的內容,高個子正在內網上查姓名為喬藝雨的身份資料。

    「怎麼了?」矮個子輕聲問。

    「核查身份,」高個子的聲音則大了些,還看了喬藝雨一眼,「但她什麼都不肯說。」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矮個子企圖把氣氛調和一些,他猜測是因為高個子表現的有些過分,於是又對喬藝雨說,「你也不要賭氣,這只是我們工作例行的程序,可能我們的同志態有些問題,要不你跟我說,我以警察的身份向你保證不透露給他一個字。」

    喬藝雨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模樣,只是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但還是沒說話——來之前在培訓中她已經無數種模擬過類似的、幾乎是必然遇到的情景,她知道沉默是最好的應對辦法,當他們始終無法從自己這裡得到身份信息之後,他們就會以他們的認知,為自己想像出來一個——但如果是自己編謊話,那謊言被戳穿之後,只會引起對方的興趣,對於疏散者來說,沒有什麼情況能比得上被一群古人感興趣更糟糕的了。

    見喬藝雨沒有反應,矮個子又繼續說:「如果你不配合我們的調查工作,根據相關法規,那我們有權扣留你24小時。」

    「那24小時以後呢?」喬藝雨這次說話了。

    「那得看情況,」高個子插話了,語氣有些低沉,聽起來比剛才更像警察,「像你現在這種,屬於拒不履行義務,我們有權關你最多15天,如果再這期間我們發現你存在犯罪嫌疑,經司法部門批准,可以延長至30天。」

    15天,喬藝雨在心裡嘀咕,似乎不算太長,然後就又問:「那在這之後呢?」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挺好玩的啊,」尚傑覺得對方根本沒把警察的威嚴放在眼裡,沉下臉來用裡拍了下桌子,「我可沒跟你在這兒戲,15天的時間,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們都能把你查個底朝天!」

    「對了,」尚傑突然想到了什麼,「那個韓樂是和她住一起的?」

    「那個沈全鋒說是,」矮個子翻了翻口供,然後回答,「人就在樓下,要不我把他帶上來?」

    高個子的尚傑想了想:「不,分開問。」

    「至於嗎?」矮個子下去的時候還有些抱怨,不過還是執行了。

    「喬藝雨的情況?」對警察的問題韓樂有些摸不著頭腦,「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你別管有什麼關係,總之你知道什麼說什麼就行。」

    於是韓樂就老老實實的說了,其實重點也就是喬藝雨半個多月前來租房子的事,在聽到韓樂說喬藝雨有身份證的之後,矮個子警察還是鬆了口氣,他覺得喬藝雨就是在和他們賭氣,就終止了盤問:「行了,你回去把她身份證帶來就行。」

    「可我哪知道她身份證在哪?」回去拿身份證再過來,他現在可是傷員,早飯午飯都沒吃,身上又疼,肚子又餓……「你們直接讓她回去拿不行,難道還會跑了不成。」

    其實矮個子覺得尚傑有些小題大做,這種事情之前也不是沒有,有些人明明什麼事都沒有,但就是不爽警察,覺得自己受委屈了——結果沒委屈也得了委屈回家,他決定上去再勸勸兩人,各退一步算了,就為了打個架的事鬧到現在,說起來他們午飯也都還沒吃呢。

    把韓樂的口供給尚傑看了之後,他也覺得自己可能太敏感了,不過被憋出來的這口氣還是有些嚥不下去:「那就叫他上來,讓她告訴他然後回去拿,也不用送過來,就給我打電話報個身份證號就行。」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本來以為喬藝雨這種不常見的不會有幾個人,可一查下來這數量還真不小,真要一個一個對著照片核對下來,這工作量還真不小——再說誰知道這麼漂亮是不是整容過的。

    「不過你還不能走!」尚傑一指喬藝雨,「要不想留下來吃飯的話,你就老老實實交代,跟警察賭氣沒什麼好結果。」

    喬藝雨在沉默了一會之後終於說話了:「那行,但我要單獨和韓樂說。」

    兩位警察面面相覷,但還是同意了——不管怎麼看,喬藝雨都像是大小姐脾氣發作,不知道輕重的女孩,這麼說只是自己給自己找個台階下而已。

    喬藝雨被帶去和韓樂安排在詢問室聊,尚傑就在門外等,喬藝雨進去的時候他還說:「快點啊,我可是還沒吃飯呢。」其實就算現在把喬藝雨放了也行,但他就是覺得喬藝雨這脾氣是病,得治!

    韓樂見到喬藝雨之後第一句就問:「怎麼和你扯上關係了?不會是那個沈全鋒不肯放你走誣陷?」他剛才一個人胡思亂想了老半天,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這個。

    喬藝雨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坐下來看著桌面,她現在還在猶豫一個決定,從一開始選擇沉默的時候,她就開始考慮這個決定,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得出結果,也許還能再拖上幾個小時,但幾個小時以後呢?

    「韓樂,」喬藝雨說,語氣平靜,「在我床底下有個箱子,身份證就在箱子裡。」

    「什麼身份證?」韓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喬藝雨不確定他們之間說話警察是不是能聽見,不過許多電視劇上都有類似的內容,所以她沒有選擇冒險,只把剛才兩個警察對她的判斷重複了一遍。

    「就為這事啊……你跟警察過不去幹什麼。」韓樂不明白,還想勸喬藝雨,但這個念頭剛出來,卻被喬藝雨的說話打住了。

    「你只要回家給警察打個電話就行,告訴他們身份證號碼就行。」喬藝雨說,然後又看了看韓樂這張滿帶傷痕的臉,「我的事先不急,你先去吃飯,還有去醫院看看好了。」

    韓樂笑:「沒事,其實一點都不疼。」話是這麼說,但他說話間臉上肌肉的動靜還是刻意小了些。

    出來之後,韓樂跟在門口等著的警察要了聯繫方式,就從派出所出去了——他打算就在路上買個漢堡在地鐵上吃,自行車在公司那邊先不管了,就算去拿回來自己也沒這個力氣騎,至於臉上的傷,韓樂記得謝永清放感冒藥的塑料袋裡有碘酒之類的外傷藥,拿來摸摸就行。話說話來,沈全鋒的力氣還真不小,要不是摸了一隻圓珠筆,自己恐怕還真不是他對手。

    回去的地鐵上,韓樂就一邊吃著漢堡,一邊在心裡咒罵、鄙視沈全鋒,不過等這股氣憤逐漸消下去之後,他又下意識想到喬藝雨的事情——依照他對喬藝雨的瞭解來看,她不像是那種無聊的人啊?難道是那兩個警察對她有什麼過分的舉動?聯想到網絡上一些社會的黑暗面,韓樂覺得也不是沒這種可能。

    就這麼心神不寧的一路胡思亂想到了家,謝永清正躲在自己房間搗鼓資料,韓樂無意打擾他——同樣也不想被他打擾,所以急匆匆的進了喬藝雨房間,並在床底下找到了喬藝雨說的那個箱子,可見到箱子之後他又傻了眼,這分明就是個密碼箱,喬藝雨忘記告訴他密碼了,韓樂抱著一絲希望試了試直接按開關試圖打開——顯然他的運氣不咋地,箱子紋絲不動,用力的時候韓樂甚至覺得這個箱子就是焊死的一整塊。

    就在他瞪著眼前這個箱子,猶豫著是不是打個電話過去問密碼的時候,他突然發現箱子表面的花紋突然出現了變化,原來的金屬平行線條紋正逐漸消失,整個箱子表面就像一塊布料,被一直無形的手鋪平一般,當它變得足夠平滑之後,顏色也開始出現了變化,原先的銀白色逐漸變的黯淡,就好像是電腦顯示器的屏幕被一點一點調暗,最終它變成一團漆黑,在這漆黑界面的左上角,逐漸出現了三個越來越清晰的一排漢字——喬藝雨:是韓樂嗎?

    韓樂盯著這排漢字愣了半天神,然後又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覺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把箱子抬起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如果這裡面裝了台電腦,總是能看出點線索的。

    但他最終還是失望了,這個箱子的其他五個面還是跟他剛拿到箱子時一模一樣,都是銀白色,平行花紋的金屬外表,不,不僅僅是金屬外表,他把手湊上去摸,甚至還能感覺到金屬特有的質感,但是箱子朝上的這一面卻仍然一片漆黑,整個盒子就像少了一面似得,而那幾個字彷彿就漂浮在這個沒有蓋子的金屬盒子上空,讓人感覺到一種近乎詭異的不真實。

    很快這種不真實的成分又增加了——喬藝雨:如果你看到了,就摸一下表面。

    韓樂伸出手去摸了一下,漆黑的界面下面彈出一個鍵盤狀格子間,簡直跟他在蘋果手機裡見到的輸入框差不多,他雙手顫抖著,在這個鍵盤上找到字母,並給出回話:「我是韓樂。」他本來想說更多,但除了這四個字,卻完全不清楚還應該說些什麼。

    「謝永青在家嗎?」喬藝雨問。

    「在,」韓樂已經意識到喬藝雨想問什麼,「不過他沒看見我。」

    遠在十幾公里之外,正在派出所辦公室裡閉目養神的喬藝雨露出一絲淺笑:「你現在是不是有很多問題想問?」

    「的確,」韓樂開始恢復了打字速,「但我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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