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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章酒鬼 文 / 浮光淺如夢

    「神脈?那是什麼東西,能吃嗎?」

    阿癡的世界一向很簡單,任何東西在他眼裡,只有兩種區別,一種是能吃的,一種是不能吃的。

    曹昂知道那管亥本領高強,生怕阿癡傻里傻氣的惹怒了他,忙接過了話頭:「管大俠,我這兄弟腦子不太靈光,你有什麼問題還是問我吧。」

    「大俠?呵!到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稱呼我。」那管亥這時候才斜斜的看了曹昂一眼,彷彿才注意到他。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先生剛才詠歎的詩歌,句句為民而歎,如何不能稱為大俠。」

    經歷了生死搏殺,曹昂整個人的豪氣似乎被激發了出來,即使面對人人談之色變的黃巾餘黨,明明一段奉承的話,卻也被他說得擲地有聲、不卑不亢。

    「哈!哈!哈……」似乎曹昂的話說進了這個大漢的心底裡,管亥竟連連大笑。

    「好一句,俠之大者、為國為民,衝你這句話,不得不讓我高看一眼,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曹昂!」

    「曹家人?」聽見曹昂自報名號,管亥眉頭一皺,眼神中透出一絲戾氣。

    「曹是曹昂的曹,卻不是曹操的曹。」

    管亥的問話觸到了曹昂脆弱的神經,他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已經無家可歸了,不由的眼神一暗,意興闌珊的回答道。

    管亥見他回答的頗為委屈,料想這少年即使是曹家人,也多半是些旁支或奴僕,對那曹操多有怨恨。

    「我管亥行事向來光明磊落,與我結仇的是曹操,報仇我也只會找他一人。你也不用怕,不管你與曹操有什麼瓜葛,我也不會動你。」

    說完,管亥將腰間別的酒葫蘆拿了下來,咕嚕咕嚕飲了兩口酒,一把遞給了曹昂:「渴了吧,來,老管我請你喝酒。」

    曹昂面露尷尬之色,卻把酒壺推了回去:「謝謝大俠的好意了,我不會飲酒,恐怕一口下肚,站都站不起來了。」他從小到大,滴酒未沾,剛聞到從葫蘆裡飄出來的酒香,已經令他大為難受,哪裡敢去碰那玩意。

    「呵!酒乃世間第一妙物,若不會喝酒,人生豈不少了許多樂趣。我看你這人有幾分豪氣,行事卻怎的如此放不開。」

    曹昂見他眼光中頗有譏諷輕視之色,若是換做以前,他定然連連推讓,找些借口敷衍過去。但今日被那侍衛追殺,始感世間險惡,自己以前那膽小謹慎的性格終究成不了大氣。

    又想:「這管亥是天下有數的高手,能結交到他,也算是自己的福氣,若因為一口酒被他看輕了,豈不白白失了這機遇。也罷!不過一葫蘆酒,有什麼大不了的。」

    當即胸膛一挺,拿過葫蘆,大聲道:「即是管大俠相請,小子只好捨命陪君子了,待會酒後失態,還請大俠擔待了。」

    說著,舉起葫蘆,咕嘟咕嘟的便喝了下去。

    管亥見他喝的這般豪爽,到也大出意料之外,哈哈一笑,大聲說道:「好豪氣,小子,你喝了這口酒,管某認你做個兄弟。」拽過葫蘆,仰起脖子,也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曹昂笑道「好酒、好酒、好……。」那酒卻是烈性非凡,僅僅兩口下肚,他腹中便像火燒了一般難過,過了片刻,一股混混沌沌的感覺湧上了腦袋,漸漸的卻連話都說不清了。

    管亥見他霎時之間便醉意濃濃,心下暗暗好笑,知他酒量不行,恐怕馬上就要醉倒在地。眼睛微微轉了轉,又見那肥胖的傻小鬼正癡癡的盯著他手中的酒壺,不由的打趣道:「小鬼,怎麼,你也想嘗嘗,來,葫蘆裡還剩一點全給你了。」

    阿癡抬頭看了管亥兩眼,卻也不怎麼拘束,走過去,接過酒葫蘆,喝了一口,還未下肚,又猛的吐了出來,滿臉囧色,將那葫蘆扔還了管亥,邊吐著唾沫邊說道:「好難喝。」

    管亥搖了搖頭,歎息道:「又一個不識貨的,浪費了我的好酒。」

    「你叫什麼名字?」

    「阿癡。」

    「你姓阿?」

    「不知道?名字是昂哥起的。」

    「那你的父母呢?」

    「阿癡沒有父母,阿癡只有昂哥。」

    簡短的問了幾句,管亥發覺這少年果然有點呆傻,要想知道他的情況恐怕還得問那曹昂才行。其實在阿癡還沒這裡的時候,他已經來了。本來卞喜兩人想殺曹昂的時候,他就想現身出手的。不料正巧看見阿癡扔石子時的迅猛一擊,當時他還以為另有高手,便又藏了起來。

    沒想到,救人的卻是一個又胖又傻的小子,呼吸短促、氣息紊亂,一點都不像學過武功的樣子。

    不通武力,卻有天生神通。那就只有一種情況了,這胖子肯定是古神後裔,已經覺醒了體內的神脈。看他力大無窮的樣子,分明是傳承了古神誇娥氏的威能。

    管亥暗想:「大力神誇娥是上古出了名的大神,後裔周家也出了不少赫赫有名的人物,傳聞周家這幾代人丁稀少,似乎在十幾年前被強盜給滅門了,這小子會不會是周家的遺孤。」

    正當管亥沉思時,一旁的曹昂卻完完全全給醉倒了,整個人搖搖晃晃的,站都站不穩了。

    曹昂剛喝那幾口酒時,只覺得頭疼腦熱,厭煩欲嘔,整個身子像放在火爐裡烤。待到山林間的冷風一吹,酒氣上湧,肚子是好過了一些,整個腦袋卻更加的迷糊了。

    彷徨間,他想到了這些年來的不甘與委屈,想到了曾經的雄心壯志,甚至想到了前世……。心頭一熱,一種東西憋在喉間,讓他不吐不快。

    「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前。…………淮陰笑韓信,漢卿忌賈生。…………王骨縈蔓草,誰掃黃金台…………行路難、行路難、歸去乎。」曹昂早已醉的不成樣子,一首古詩念的模模糊糊,讓人聽不清楚。

    「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前。我獨不得前……。」

    聽見曹昂的歪詩,管亥卻忽的全身一震,不知覺的跟著吟了起來,悠然一歎,卻覺得這些年無數的苦楚全都引了出來。

    這位高深莫測的黃巾渠帥身子止不住的顫動,難抑心中悲慼,大歎數聲:「對啊!對啊!大道明明如青天,為何我就是不能前。小子,你說的好啊!憑這一句,你是我兄弟了。」

    說著,將那酒葫蘆提了起來,連灌數口,竟是一點醉意也沒有。那酒本來烈性極大,卻忽然變得索然無味,管亥越喝,越是清醒,越覺得悲傷難忍,漸漸的竟低聲的哽咽起來。

    他年少時天資卓越,悟性極高,後來入了太平道,拜了掌教張角為師,年紀輕輕就成了一方渠帥。那時,他正意氣風發,黃巾軍正在橫掃天下。張角帶著他們幾個,信心滿滿的想要推翻漢朝,開創一個太平盛世。

    如今恍然回首,卻是物是人非,張角早已成為白骨,黃巾軍也漸漸淪為流寇,那太平盛世似乎也離他越來越遠,十幾年的征戰廝殺,不過一個大笑話。

    「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前。……」曹昂的這一句,打進了管亥的死穴。

    連連喝了十幾口,將一葫蘆的酒都喝盡了,他卻也有了點微微的醉意,趁著酒意,竟默默的流起淚出來:「師父啊!徒兒對不起你,徒兒沒用啊……徒兒沒用啊。」

    曹昂早已醉的七葷八素,迷迷糊糊的跌倒在地上,一張嘴不停的嘟囔著。

    阿癡摸了摸自己肥肥的腦袋,瞅著眼前兩個酒鬼,本就不靈光的腦袋更加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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