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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9師父大人 文 / 槐十九

    「師……師父……」年春妮不可置信地看著越疏狂和顏疏青,有些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越疏狂看到年春妮也吃了一驚:「咦?丫頭你怎麼在這兒?你知不知道你爹娘……」

    年春妮趕緊打斷:「啊哈,今兒這天真是不錯啊,師父你們來的可真巧啊,這可算得上是南潯最有特色的客棧了呢,你們累了?來來來快進來,徒兒給你們找一件上房,你們好好歇歇,咱們慢慢敘舊怎麼樣啊?」

    越疏狂瞇起眼睛打量了年春妮一番,旋即笑著點頭:「好。」

    之後,越疏狂轉身拉起顏疏青就往樓上走了,年春妮一下子呆在原地看著他們身後兩個碩大的包袱。

    「乖徒兒還不趕緊給為師提著包袱跟上來?」越疏狂在樓梯上看著年春妮,笑得十分欠揍。

    年春妮癟了癟嘴,不顧青絡青怡詫異的眼神,趕緊扛起他們的包袱跟上去。

    可是……

    誰來告訴她,越疏狂這倆人出個門為什麼要帶這麼沉的東西。年春妮眼巴巴地看了越疏狂一眼,越疏狂衝她瞇了瞇眼,滿臉笑容。

    「……」年春妮無語。默默地拖著包袱跟在後面,鼓著一張包子臉。

    前面的兩個人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越疏狂轉頭問:「你們這上房在哪兒啊?你難道不應該領路嗎?」

    青怡在樓下似乎看不下去了,幾步跑了上來:「這位公子,我帶你們去。」說著就要伸手幫著年春妮分擔一些地上的重量。

    越疏狂冷冷地瞥了青怡一眼:「這位小姑娘,這幾個包袱可是我們頂重要的東西,若是有一點的損壞,都怕……哦,對了。這個包袱還有毒的,你要是拿不好摔下來可要小心吶!」

    青怡一下子僵住了,默默地看了年春妮一眼,默默地站起身來,蹭蹭蹭跑下樓去了。

    年春妮看著青怡的背影,默默地說了一句:「師父你也別這麼嚇唬她啊,她還是個孩子啊……」

    「丫頭,你不也是個孩子嗎?」越疏狂挑眉:「啊,對了我也沒嚇唬那個孩子,你右手拽著的包袱裡的確有我日前才製成的毒藥。」

    「什麼?」年春妮也僵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轉了轉頭看著越疏狂,欲哭無淚:「師父……」

    「得了,就這麼一個徒弟你還老是惹她。也不怕把她惹急了不跟著咱們了。」顏疏青無奈地搖了搖頭,走下來幾步,接過年春妮右手裡的包袱,拍了拍年春妮的頭:「別管他,他這人一向如此。」

    越疏狂攤了攤手。衝著年春妮瞇了瞇眼:「小丫頭,你摸著良心說說為師待你不好嗎?」

    「好……嗎……」年春妮喘了口氣。

    越疏狂笑著搖了搖頭:「快些領路。」

    年春妮點頭,走到了兩人前頭。顏疏青接過了那個包袱後,年春妮手裡提著的這一個便沒有多少份量了,故而年春妮走的也不慢。

    二樓拐角處左面第一間房,緊挨著年春妮之前住的那間屋子。年春妮推開門,請兩位師父進屋。

    越疏狂進了門順手就將屋門帶上,慢悠悠地打量了屋子一圈。又坐到了桌子旁邊,一手敲著桌沿,一邊看著年春妮:「丫頭,說。」

    年春妮本想裝傻,可是看到越疏狂那似乎看透一切一樣的清冷目光。突然打了個哆嗦:「我離家出走了。」

    「我知道。」越疏狂揉了揉額頭:「可是你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呢?」

    「逼婚?」年春妮皺了皺眉。

    「噗。」顏疏青忍不住笑了出來:「春妮,你這模樣倒好像要讓我們來猜?你是為什麼跑了難道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說實話。我還真說不好。」年春妮皺眉:「師父,我是為了逃婚,可是更多的,我只是厭倦這樣的命運,我說我逃離的是屬於年春妮的命運,你……能不能明白?」

    越疏狂和顏疏青對看一眼,笑了笑。

    越疏狂說:「丫頭,你記不記得,我說過你很不一樣。」

    年春妮心裡一咯登,難不成他們神醫到這種境界,都看出她是穿越的了。

    越疏狂看著年春妮的表情不禁好笑:「你這是一副什麼表情?不過是誇你一句罷了,怎麼好像是嚇著了?」

    「沒有……」年春妮低下頭,說話活像蚊子哼哼似的。

    「春妮,你當初和你爹娘離開棠樾郡的時候,我們原本是打算把你留在身邊的,只是……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樣的生活,所以,我們那時候和你說的比較模糊。不過,你記不記得師兄和你說過,總有一天會把你接回來的?」顏疏青揚著嘴角,靜靜地看著年春妮。

    年春妮猛地抬起頭來:「師父!你們的意思是……你們真的會救我!啊,對了話說師父你們是收到我的信了嗎?」

    「信?什麼信?」越疏狂皺眉。

    「我昨日給你們寫了封信,求救來著,我以為你們這是……」年春妮說完,便覺得不妥了,這兒畢竟是古代,信箋哪有那麼快的傳輸呢,成這只是意外罷了。

    果然,越疏狂皺了眉頭:「我們三天前就已經離開棠樾郡往這邊趕了,怎麼可能見到你那什麼信呢?」

    「三天前?」年春妮詫異:「師父的意思是從棠樾郡到這南潯城走了三天?」

    「可不是嘛,為了趕上這一年一的賞花盛會,可累死為師了,馬不停蹄地跑了三天吶!乖徒兒快來給為師好好揉揉肩……乖徒兒……丫頭?丫頭你怎麼了?」越疏狂說著說著就發現年春妮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嚇了一跳,去推年春妮。

    年春妮愣愣地轉過頭來,看著越疏狂:「你們馬不停蹄趕了三天的路……可是……我只走了一天就到了啊。」

    「什麼?」這次連顏疏青都禁不住變了臉色,「一天?還是走的?你從哪兒走來的?」

    「到南潯城不就一條路嗎?」年春妮都要哭出來了,「我……我不是遇見鬼了?」

    「遇見鬼了你就不是一天走到南潯城了,而是直接進閻王殿了。」越疏狂沒好氣。卻還是十分奇怪:「你不是從郡城走的?你們那個村子在哪兒?」

    「師父知道九泉山嗎?」年春妮握了握拳。

    「知道啊。」越疏狂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突然轉過頭來盯住了年春妮:「你是從九泉山穿過來的?」

    年春妮點了點頭:「我就是趁著我爹娘都睡著了,然後從九泉山上翻了過來,隨便找了個方向,走了一日,到了下午,就看到了茶肆,然後就到了南潯城了……可是我記得很清楚,我絕對沒有在路上過夜,在山上天亮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天黑過了啊,:。我真的是走了一天就走到了……」

    越疏狂托著頭開始沉思起來,顏疏青看了越疏狂一眼,又轉頭來問年春妮:「春妮。你確定……沒有在天黑?」

    「別說沒有天黑了,我帶了六個窩頭就只吃了兩個呢。」年春妮咬了咬唇:「師父,我是不是真的撞什麼了啊?」

    「你怎麼這麼疑神疑鬼!」越疏狂皺眉。

    「可是你都深思起來了啊。」年春妮嗓子發顫。

    「我這是發現了商機!你懂不懂!是不是做生意的!」越疏狂瞪她。

    「哎?師兄的意思是?」顏疏青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

    「九泉莊到棠樾郡需要一天的時間,春妮從九泉莊到這南潯城又只用了一天的時間,也就是說若是能在九泉莊的九泉山上開出條路來。咱們以後從棠樾郡來南潯賞花就不用這麼長時間了啊。」越疏狂晃了晃腦袋:「不過,丫頭,明日帶為師過去看看,你到底是從哪兒翻過來的,為師以前怎麼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便宜的路呢。」

    「師父,你不覺得現在當務之急。是怎麼處理我嗎?」年春妮聽了越疏狂的話,倒也安心了些,不過。她安心是因為,從越疏狂的話裡來看,南潯和棠樾郡分別處在九泉莊相反的方向上。九泉莊的人一門心思的琢磨她跑去了棠樾郡的話,一時半會兒是想不到她來了南潯城的。

    「嗯,既然山上這條路到南潯城近。只怕用不了多久,他們也能發現這條路了。到時候春妮的逃跑路線,只怕也會被發現了。」顏疏青點了點頭:「師兄,不如我們這次就帶著春妮一起。」

    「一起?」越疏狂皺眉:「這次賞玩了花,我們可是要去帝都中京的,沒有令牌誰也進不去,這麼多年都是咱們兩個,這次突然帶上丫頭……總歸是不太安全的。不過你說的也對,丫頭不能一直留在這兒。這賞花盛會每年都有各地的人來,保不準會有認識她的人發現她。」

    「那怎麼辦啊?」年春妮歎息。

    「你跑的不是很積極嗎?怎麼沒想好後路?」越疏狂挑眉看她。

    「想了啊!」年春妮繼續歎:「我就是想著不管我跑到哪兒,給你們修書一封,等著你們來救我啊!」

    越疏狂倏地瞇起了眼,用從來沒有過的嚴肅的眼神看了年春妮半晌,就在年春妮被看得渾身發毛的時候,越疏狂開口了:「丫頭,你果真這樣信賴我們?」

    「當然啊,你們是我的師父啊,師父總不會把徒兒丟在一邊不管的啊。」年春妮不知道越疏狂為什麼突然有這麼一問。

    「年春妮。」越疏狂嚴肅地喊了年春妮一聲:「跪下。」

    年春妮一凜,噗通一聲就跪在了越疏狂面前。

    越疏狂卻也衝著年春妮跪了下來:「我越疏狂今日發誓,日後無論發生什麼,都要護得徒兒年春妮一生周全,若她不願做的事兒,便是於天下為敵,也絕對不會讓她去做,如違此誓……」

    「師兄,差不多行了。」顏疏青冷冷地瞥了越疏狂一眼。

    「……」越疏狂嘴角抽了抽,轉身湊到顏疏青面前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又轉身拉起年春妮:「丫頭,不管怎麼說,師父一定罩著你。」

    年春妮眼中包了一包淚,猛地點頭。

    「出息!」越疏狂笑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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