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寧這個人脾氣很大,又是嬌生慣養長大的,眼裡哪裡有別人,見狀就立即叫他給滾蛋。
誰知道柳生綜雖然長得也算是眉清目秀的,但是卻也是個倔脾氣,覺得自己被人打擾了不說,還被人指著鼻子讓他從自己的地方滾蛋實在是丟盡臉面——周圍還有許多表姐表妹什麼的看著呢,男孩子都是要面子的,哪裡能被人這麼罵。
當下柳生綜也生了氣,卻見咸寧縣主是個女孩兒,也不好動手的,忍不住說了一句好男不跟女鬥,又罵了一句夜叉還是什麼的話,甩手就走了。
咸寧縣主卻直接從假山一直追柳生綜追到了湖邊上,還要逼著他給自己道歉,不僅要道歉,還得啥下跪道歉。
這哪裡可能?人家好歹也是公主的孫子,哪裡可能真的去給人跪下呢,何況男兒膝下有黃金,當下也忍不住發了火。
柳芳辰把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又覺得自己哥哥完全是受了無妄之災,更覺得這女孩兒真的欺人太甚,便忍不住上前幫助哥哥說了幾句話。
咸寧縣主見說不過,當然就開始動上手了。
這下大家亂作了一團,姚珊芳的腳都扭了,其他人也都亂起來,咸寧縣主不知怎的就在這一片慌亂中摔下了湖裡。
聽完這番話,顧滿真是恨不得說上一聲活該。
就說咸寧縣主是個闖禍精,果真是這樣!
「那她是怎麼起來的?」顧滿氣的不輕,總算還是沒有氣的糊塗,想起來了事情的重點。
芳草往後縮了縮,聲音細的簡直比蚊子哼哼差不多:「是被被柳公子抱起來的!」
難怪芳草跟碧風都嚇得簡直跟死了爹媽似地,原來還有這一出。
顧滿也禁不住嚇得呆在了原地。不同的是碧風跟芳草是被縣主被個男的給抱了嚇成了這樣,生怕回去趙王妃宰了她們,顧滿卻是覺得這下真是坑苦了大夫人了。
大夫人自然也聽見了回話。忍不住氣的渾身亂顫,拉著柳芳辰恨不得先甩下一耳光,但是終究對著寶貝女兒的臉下不了手,忍不住改打為戳,戳了她的額頭恨恨的道:「早就交代過你,讓你別惹她,招待好她就行了,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我也沒想到她的脾氣這麼大啊!」柳芳辰也委屈的很,忍不住垂淚道:「她欺負哥哥,都快把哥哥逼得跳湖了。我只是想上前幫幫哥哥,沒想到卻」
卻惹了大禍了。
大夫人氣的沒了主意,慌慌張張的去找長信公主。
長信公主倒是沒有跟她們那樣失色,只是淡淡的問道:「是麼?摔下湖去了,又被咱們綜兒救了?」
大夫人點點頭,忍不住又抹起眼淚來:「真是沒想到,這位縣主的脾氣能差成這樣兒,這下可怎麼好啊?」
能怎麼辦?長信公主眉頭都沒皺一下,沉聲道:「既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自然躲是躲不過去了。說出去丟臉也不是咱們,你哭什麼?」
是啊,丟臉的當然是掉進湖裡又被男人抱起來的那個,跟自己的兒子女兒就算扯上關係也關係不大。
大夫人抽噎了一會兒才停下來。又小心的問道:「那要是趙王他不肯罷休呢?」
「不肯罷休?」長信公主冷淡的看了一眼剛才咸寧縣主坐的位子,冷笑道:「實在不肯罷休,娶了便是。他還想怎麼樣?反正到時候成為笑話的也不會是咱們家。」
也不知道是被後來顧滿的態度嚇壞了,還是被碧風跟芳草的面無人色感染了。咸寧縣主一路上倒是沒有再鬧,安安穩穩的到了趙王府。
才下馬車,聽見了消息的趙王妃就已經迎了上來。一把拉過女兒,見她呆呆的只是沒有反應,忍不住哭天抹淚起來。
還是邱嬤嬤死活勸住她,讓她先去找太醫來給咸寧縣主檢查檢查,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她才罷休了,一時也沒顧得上旁邊的顧滿。
顧滿揉了揉額頭,回了紫薇園就見常嬤嬤正在澆花,忍不住道:「這是哪裡來的花?」
「世子剛剛叫常春搬進來的,田伯說待會兒還有幾盆花送進來。」常嬤嬤顯得精神很好,見她回來忙叫裡邊的沛音出來。
進去換了衣裳,顧滿瞧見秋夕探頭探腦的看,便蹙眉道:「怎麼了?」
秋夕訕訕的進來,福了個身,仰臉問道:「世子妃,世子這麼晚了還不回來,奴婢有些擔心」
沛音跟執畫的臉色霎時沉下來,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顧滿默不作聲的轉出屏風瞧著她,不動聲色的問道:「哦?那你想怎麼樣呢?」
「奴婢是想著,世子向來是最疼世子妃您的。現在這麼晚了,世子妃若是能親手給世子做一碗湯,世子必定是歡喜的。」秋夕得了允許,頭頭是道的說起來。
顧滿垂下頭,唇角似乎含了一抹笑意,道:「我不擅長這些,你既是有心,不如你來。」
秋夕巴不得聽這一句話,歡天喜地的應道:「奴婢的廚藝雖然不精,但是做一碗湯還是能做好的,一定不讓世子妃您失望。只是天色這樣晚了,奴婢若是做湯去,便沒人去迎世子了」說著又偷眼去看顧滿。
說的好像她不去謝庭就沒人接回來似地,執畫實在忍不住,出聲道:「既是秋夕姐姐你要忙,那我去就好了。」
秋夕似乎鬆了一口氣,滿臉堆下笑來:「那是最好了,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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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畫姐姐最穩妥不過的。」便一步一搖的出去了。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輕狂什麼!」執畫憤憤的給顧滿倒茶,道:「整天世子世子的不離口,好像要把世子拴在褲腰帶上一樣!」
沛音忙喝住她,又轉頭看著顧滿,遲疑道:「世子妃,論理,秋夕這丫頭確實是做的過了些」
「沒事。」顧滿含著笑往秋夕剛剛離去的地方瞥了一眼,轉而說起別的來:「我剛才聽說,顧煙請了淮安侯夫人替她主持婚禮?」
這也是剛才從公主府出門,大夫人告訴她的。
沛音在家裡也聽到了消息,便道:「是這樣,咱們府裡不讓她回去待嫁。那邊又只有一個馬姨娘,沒個撐場面的人哪裡鎮得住?王妃因為這個已經幾次過去找她們麻煩了。今日下午才傳回消息來,聽說王妃總算是滿意了。」
提起這個沛琴就忍不住笑,朝外看了一眼確定沒人,方才壓低了聲音嘲笑道:「那兩人的庚帖放在一起連番的出事,王妃居然還能答應讓她進門。」
沛音吃了一驚,忙左右看了看,也低聲呵斥她:「怎麼又提這事,被人聽見你活不活啦?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月影不是個省油的燈。」
「這有什麼?」沛琴很是有些不以為然,哂笑道:「我還覺得咱們姑娘這麼做是便宜了她呢。只是在這上面弄些手腳罷了,又沒對她造成什麼影響。」
顧滿擦乾了手站起來,猛地將窗戶推開,滿意的看見角落的影子飛快的跑開了,這才笑道:「沛琴說的對,要是我只在這上面動動手腳,那真的是太便宜她了。這種蠢事我才不幹,她害我這麼多次了,總該輪到我給她些教訓了。」
趙王妃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幾乎是七竅生煙的瞪著碧風跟芳草,那手指頭差點都要戳到了她們眼睛裡。
邱嬤嬤見她實在是氣的不行,忙一把將她扶住,一邊上前替她順氣,一邊回頭去呵斥芳草跟碧風:「你們兩個究竟是怎麼伺候的?!死人嗎?!居然能讓縣主跟那邊的人起衝突,起了衝突也就罷了,還能讓縣主吃虧回來!」
芳草跟碧風欲哭無淚,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咸寧縣主不耐煩的在床上翻了個身,吼道:「頭疼!」
趙王妃就忙撲上去拉著她左瞧又瞧起來,連忙道:「怎麼了?哪兒疼啊?」
太醫來看過了,明明說沒事的。邱嬤嬤忙上前去安慰她。
咸寧縣主回頭來瞧了一眼,怒道:「你們要吵出去吵去,吵的我頭都疼了!」
趙王妃登時落下臉來,又不好去罵女兒,這所有的氣都全部發洩在了兩個丫頭身上,怒氣沖沖的站起身道:「早就交代你們好好的伺候著縣主,你們居然一點兒用都沒有!既然起不了作用,那乾脆你們就別伺候了!」
言罷就讓邱嬤嬤:「去!去把這兩個什麼用也沒有的丫頭給我打死!打死!」
真是的,好歹還是王妃跟前出去的丫頭,還能沒用到這個地步。
邱嬤嬤應了一聲,回頭去叫要讓人抬人。
碧風跟芳草卻已經殺豬一樣的叫起來了,口口聲聲讓咸寧縣主救命。
咸寧縣主早先喜歡的瑞朱那兩個丫頭才是真正一起長大的,有些感情的,這兩個丫頭卻從來沒有放在眼裡過,如何肯救,轉過頭去直接當沒聽見。
芳草死命的掙開了人上去抱著趙王妃的大腿哭:「王妃不能只罰我們啊,今天帶著縣主出去做客的是世子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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