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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無悔 文 / 茶麥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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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好笑的?」許半青奇怪的問。她的名字也沒什麼特別吧,最多聽起來有點分不出男女,不太像女孩子的名字。雖然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也不認識幾個女孩,不過像涼秋,楚馚,朝露什麼的,一天就知道是女孩了。比較起來,她的名字好像的確是有點奇怪?但是也不值得劉依純笑成那個樣子吧?

    偏劉依純越小越得意,笑的許半青背上汗毛都豎起來了,總覺得自己好像無意之間落入了什麼陷阱。

    半晌,就在許半青將將要發作的時候,劉依純突然正色道:「知道了名字,回頭也知道是向哪家的姑娘提親。」原以為如此半真半假的逗弄許半青一番,又能看到她似嗔還喜的樣子,誰知許半青聽到提親二字,卻是不知想起來什麼,一臉怔怔然的樣子。

    許半青確實是被這兩個字勾起了心事。

    這已經是第二次有人對她說提親這兩個字了。那年她被麗嬪打了個半死,人事不知之時被朱立升看了身子,那時他說「我既看了你的身子,便該負起責任來。」而後又發生那許多事,再見之時,不知是太過匆忙還是什麼,二人再沒有提過這件事了。

    說不惘然,那一定是在撒謊。一個人決定不了自己在人生中遇到過什麼事,什麼人,更決定不了自己在面對那些人和事的時候是否能作出正確的決定。事實上直到今時今日,許半青仍不覺得自己做錯過什麼。甚至可以說,每做一個決定,不管是對的還是錯的,都是人生的一部分。

    還好還好。她遇到了劉依純。

    想著,唇邊勾起淡淡的笑意,問道:「那你幾時來我家提親?」

    這句話,其實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經想要問過朱立升。不過那時並不是時機,她還以男裝的身份在大內做侍衛,談什麼提親的事,不過是難為對方罷了。然而此刻她卻不願再想那麼多了,即使她也不知道劉依純若要向她提親的話,該去哪裡。向誰提。也許以後他們也會爭執,會成為利益的對立面,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分開。至少此刻,她,無悔。

    這回輪到劉依純怔住了,只是那麼一瞬間,許半青卻忍不住摒住了呼吸。直到劉依純喜笑顏開的道:「等你辦完事。見到你兄長,我就向他提親。」說罷,劉依純一臉憧憬的樣子,似是說不出的快意。

    許半青卻默然。

    當初去乞顏部找兄長的事,原本就是她編造的。此時卻哪裡好意思開口說出實情?難道說對不起我又騙你了,我不但名字是假的。連身世目的通通都是假的?雖是的確該找個機會來解釋,直覺裡卻覺得並不應該是現在。此刻,此時此地。劉依純正為著自己的心動而欣喜之時,並不是說那些太過複雜的東西的時候。

    不過她並不擔心,等到了荼城,她自然會把實情告訴給劉依純。而劉依純也一定能夠理解她的決定。她有這個信心。

    因著心思太多,許半青反倒略過了正常女孩該表現出的羞赧。倒叫劉依純心底覺得,自己看中的人。果然與眾不同。

    兩個人一個有心,一個有意,只相視一笑,頗有些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默契。

    第二日天一亮,二人就踏上了去荼城的路。

    大漠裡的氣候變化十分快,明明才過了沒幾天,卻不似之前那樣炎熱了。雖是太陽仍有些灼人,吹過來的西北風卻帶了些微的寒意。地面上的碎砂在夜裡凝了些露水,被清晨的陽光一照,亮晶晶的。二人走在路上,好像踏在水晶之上一般。然那水晶卻是一觸即碎,讓許半青有種搞破壞的罪惡感。

    二人的乾糧不多,得省著些用。直到過午,因太陽有些曬了,才尋了沙丘背陰面躲了躲,就著冷水分食了一些。許半青就有些累:「什麼時候才能到荼城?」

    「兩三天吧。」劉依純也沉默了許多。

    大漠裡趕路,與在別處不同,周圍的風景都是一成不變的。除了黃沙,還是黃沙。即使是有一些綿延起伏,也不過是一層又一層的重複罷了,稍不注意,就會迷失了方向。幸而劉依純算得上老馬識途,只是再好的心情,也很快就會在這種不斷的重複中消失殆盡。

    直走到許半青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一個行屍走肉一般,知曉的機械般的跟在劉依純後面邁步再邁步時,荼城終於到了。

    望著遠處巍峨的城牆,許半青揉了揉眼睛,抓著劉依純的袖口問道:「我沒看錯吧?真的到了?快掐我一下!」不會是幻覺吧?

    劉依純只點著頭,面上也浮起一層激動:「終於是到了!」

    二人邊走邊說,轉眼就到了城下,許半青仰著頭望著那高不知幾尺的城牆,十分感歎。想不到乞顏部竟然短短幾年就在大漠深處建起一座這樣的城來。正想說些什麼感歎一番,就聽到身後傳來陣陣駝鈴聲,間雜著一些聽不懂的語言。回頭望去,一列駝隊正慢悠悠的走來。駝隊前面正有幾個裝扮很熟悉的人手持著長槍驅趕著三三兩兩的行人。

    「是乞顏部的官兵,只不知駝隊裡是什麼人。」劉依純拍了拍她的手,拉著她避過人群,低聲說道。

    就算劉依純不說,她也猜到了。駝隊裡無論是駱駝還是官兵,俱是一溜的高矮胖瘦,每隻駱駝身上都搭著色彩艷麗的毯子。而在駝隊中間,卻由幾個衣著華麗的侍從抬著一個步攆。步攆上高高掛著白紗,好似一個帳篷的形狀。只是那白紗太過輕薄,被風拂動,略掀起了一角。

    許半青眼尖,一眼就看出步攆上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衣著不整的女人。隨著白紗的飄動,一股糜艷的氣息撲面而來。這個女人是誰?乞顏部向來崇拜武力,誰強誰就是老大,並不曾聽說有當權者中有哪個女人,能有這麼大的排場。

    劉依純也有些費解,二人眼見著駝隊進了城,隨著眾人排了隊,依舊在低聲議論。

    許半青原以為劉依純對荼城比較瞭解,然他也不曾聽說過這個女人,也就作罷了。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說不定是哪個貴族的新寵,與他二人此來的目的無關。

    然二人至城中剛尋了處客棧,劉依純正與那操著半生不熟的漢話的店小二說著什麼,便有一衣衫華貴的女子款款而來。朝著劉依純福了一福:「二位公子,我家主人有請。」她的漢話略有些聲音,聲音卻好似百靈鳥一般清脆,倒將那點生硬俱都掩蓋下去。許半青看了看店小二目瞪口呆的表情,曉得不只有自己一個人看呆聽呆,看來她的審美觀在這個時代還是屬於正常範圍的。

    倒是劉依純皺了皺眉:「不知貴主如何稱呼?」

    「嘻嘻,您去見了不就知道了?」那女子一掩口,發出一陣銀鈴般的脆笑。一雙略有些泛藍的眸子眼角帶媚的掃過劉許二人。便是許半青身為女人,也忍不住為之身子一酥。不過她此時倒是注意到,這女子外表不似中原女子。不過這裡是西北荼城,便是有些歐洲人或是混血也不足為奇。

    二人相視一望,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人家都找上門來了,總不成是素不相識就請他們過去吃白食吧?便隨了那女子去了一處華府。

    許半青望著那門上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辨識了半天,承認自己終於成了文盲了,竟是一個字也不認識。劉依純低聲在她耳邊道:「此間主人複姓乞顏。」

    那可不是乞顏部的大姓?也許現在該叫大齊了,畢竟人在屋簷下。許半青自己就流著一半乞顏部的血,更沒有什麼大淮大齊的分別,聞言點了點頭:「是大齊的國姓。」

    如此一來,二人對此間主人的身份就更有興趣了。

    這間府邸是仿江南風格所造,府中亭台樓閣俱是小巧精緻,曲橋流水也別具匠心,倒叫許半青看得有些出神。江南風格的建築她前世就見過一些,穿越後在皇宮和涼州府也住過這種風格的建築,若叫她說孰優孰劣,她是說不出的。只是要想在大漠深處建起這樣一座府邸,卻不是一般人家能夠負擔得起的。

    及至七拐八拐來到一處花廳,那女子才福了一福:「我家主人吩咐,二位舟車勞頓,還請在此處稍做休息。稍晚自然有人帶二位去見家主。」

    劉依純便問道:「我二人與貴主素未謀面,卻被如此招待,深感不安。卻不知貴主到底是何人?」

    那女子抿嘴一笑,柔聲道:「二位公子不必惶然,家主說二位公子對她曾有救命之恩,說來也算是故人了。」說罷,竟不等劉依純再發問,福了福身子,輕擺著柳腰離開了。

    許半青膛目結舌的看著她風情萬種的樣子,對著劉依純撇了撇嘴:「想是你從前救過的人?你快想想到底都救了些什麼人。」看著周圍陳設,此處顯然是女子生活的地方。倒叫她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怪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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