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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名字 文 / 茶麥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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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回去?那邊不是有狼嗎?」許半青不解的道。

    劉依純就有些好笑:「你以為狼群一直留在一個地方等著你去找啊?」沙漠裡的狼向來是群居在大漠深處,具體在哪還沒有人去找過。不過平日他們也不到商隊行走的路線附近來。前日想是有什麼味道吸引它們過來吧。想起見到狼群時,那些野狼正聚在一起啃咬著什麼,劉依純的眸色一暗,怕是商隊裡出了什麼事,有了血腥氣吧。無論如何,還是要回營地查探一番的。

    許半青哪裡知道他那麼多心思,只是揉著肚子犯愁去哪裡找吃的。

    半晌,劉依純才回過神來:「這裡地下既然有水,附近應該也有些植物。」俯身在地上聽了聽,但水已然被挖了出來,也聽不出流向了,也有些犯了難。當時光想著開出水源來,倒是忘了這一節。

    二人正兩眼一抹黑的互望,突然聽到身後「呦呦」的叫聲。

    許半青低頭一看,卻是早上那幾隻小萌物回來了。「你們回來了啊?」許半青彎下腰將圍著自己打轉的小萌物抱在懷裡。這只是小一些的三隻中的一個,倒是不怎麼怕生,任著她將其抱在懷中,口中卻不住發出「呦呦」的聲音。許半青順著它看的方向望去,就見到那隻大一些的萌物正捧著些什麼望著自己的方向。她順手摸了摸手中小萌物的毛髮,果然如自己所想一般,光順而又柔軟,口中對劉依純說道:「快去看看它拿的是什麼。」

    劉依純依言過去,要接那大萌物手中的東西。卻見地上的一雙小短腿飛快的一躍,已是跳到一邊。一臉戒備的望了望劉依純,又往許半青的方向看了看。劉依純就苦笑起來,對著許半青攤了攤手。

    許半青此時已看清那只動物爪子裡捧著的是一堆類似根莖的東西,不由驚喜萬分:「你是來給我們送吃的嗎?」話音未落,懷中的小萌物已跳了下去,對著她搖了搖尾巴,又跑到大萌物身邊,坐在了地上。那大萌物卻是上前幾步,將捧著的東西往高舉了舉。

    許半青彎身接了過來,那大萌物才又跳了回去。做了一副捧著東西吃的樣子。許半青就笑了:「我知道了,謝謝你。」

    大萌物咧了咧嘴,這才帶著小萌物蹦蹦跳跳的走遠了。

    許半青就對著劉依純舉了舉手上的東西:「喏。我有吃的了。你快去找你的吧。」說著,促狹的擠了擠眼。

    劉依純會意,苦笑起來:「它們只認你,不肯把吃的給我的呢,看來我就要餓肚子了。真是命苦啊……」說著,不再看向許半青,身子隨意往後一仰,躺倒在地上。

    許半青倒以為他認了真,叫道:「喂,我和你鬧著玩呢。這個東西我還不知道怎麼吃呢,快過來幫我看看。」

    劉依純只一動不動的不做聲響。

    許半青就起了疑心,難道他之前都是裝的。身上的傷根本就沒好?上前了幾步,小心翼翼的問道:「劉掌櫃,劉掌櫃?」

    劉依純突地躍起,一把捉住她的肩膀:「怎的又叫的生分起來,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名字。」

    之前從狼群包圍中逃脫後。許半青被劉依純死死抱住,大驚之下喚了他的名字。許半青就有些窘迫。「本是想叫你吃東西的,你不吃拉倒。」逕自去了水邊清洗那些狀似根莖之物。

    劉依純也湊了過來,蹲在她旁邊幫忙洗著:「喏,這個是要把外皮削掉,吃裡面的肉的。」說著,手腳麻利的取了許半青的長劍在水中洗了洗,削掉那根莖上黑褐色的外皮,露出裡面白嫩嫩的肉來,咬了一口:「是甜的。」

    「真的?」許半青倒覺得那東西看起來有點像蘿蔔。就有些不信,自家也削了一塊來吃,果然帶著一股淡淡的甜香。「唔,不知道這東西叫什麼,還挺好吃的。」

    劉依純邊嚼著便含混不清的答道:「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大漠裡的商隊若是沒了食水,也經常挖這個東西來吃。不過因為只長在靠近水源的地方,輕易也沒人去挖它,怕以後來的人會找不到通往水源的路。」

    這個道理許半青是明白的,就好像前人栽樹後人乘涼,若是前人把樹刨掉了,後人也就無處去乘涼了。

    吃完了東西,天色已略有些暗了,算來二人已經休息了一大天,此時倒也不覺得累。劉依純辨別了方向,就帶著許半青往營地的方向走了。

    昨夜二人狂奔了許久才跑到這附近,回去的路自然也耗費了些許時間。直到深夜才到了營地。劉依純看著營地外寫著吳輝的木板,對營地中早已空無一人並不意外。對許半青說道:「關護衛想是帶著眾人先一步去荼城了,我們到那裡和他們匯合就好。」

    許半青就張大嘴,搞了半天他們辛辛苦苦趕回營地,就是為了看看空的營地?「那我們怎麼辦?還有你身上的衣服都這樣了,也沒法穿了啊。」夜裡北風十分刺骨,劉依純的衣服根本起不到避寒的作用。不過是仗著有內功護體,加上不斷在走路,才沒覺得冷。但若是這樣去了荼城,恐怕路上就要凍死了。

    劉依純不以為意,「先別管什麼衣服了,趕緊找找他們有沒有遺留下什麼吃的才是正經。總不成一路啃著草根去荼城吧?可是還有幾天的路程呢。」

    雖是劉依純的話很是在理,然許半青腦中卻浮現出二人趴在地上啃著草根趕路的樣子,不由打了個寒顫。在營地裡翻翻找找起來。劉依純卻小心翼翼的捧了把燃盡的黑灰,想了又想,自身上翻出一塊帕子來包了起來。

    許半青在一旁看著,正是白日裡給他蒙臉的那塊。便撇了撇嘴:「你裝那些東西做什麼,髒兮兮的。」

    偏劉依純如得至寶一般,將那帕子打成個小包。遞給她:「帶在身上,這裡面有驅蟲獸的藥。」頓了頓,件許半青一臉的不以為然,補充道:「對野狼也有作用的。」

    許半青一聽能驅趕野狼,也顧不得髒了,忙接過來揣到懷裡,又問道:「那你呢?你不裝一點?」翻了翻身上,只找到一方帕子,也是劉依純的,遞了過去。劉依純瞥了一眼。笑道:「我日日和你在一處,你有就等於我有了,還怕什麼。」

    許半青想想說的倒也是。隨手又將帕子揣了起來。見著劉依純眼角的笑意,略有些窘迫,卻裝著沒事人一樣的繼續去營地裡找食物。

    別說還真被她找到了,正是她原本掛在馬鞍上的那塊。想是關家磊等人牽馬的時候也沒注意,竟然被她撿回來了。許半青登時大喜。這裡面雖然都是不怎麼好吃的乾糧,但是總比餓著肚子強。拿給劉依純瞧,劉依純也如負重釋的笑了起來。

    二人分吃了一些乾糧,劉依純便道:「今天晚了,就在這歇一歇,早上咱們再走吧。」

    許半青早就累了。哪裡有不肯的,聞言喜笑顏開的尋了個避風處,才一躺下。就睡了過去。

    劉依純有些難以入眠,圍著營地繞了幾圈。時間隔得久了,也看不出商隊眾人是往哪個方向走的,只是看這樣子,走的也很匆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第二日一早。劉依純就一臉疲憊的隨著許半青一起往荼城的方向走。其實劉依純心裡也沒把握,關家磊他們到底在不在荼城。只是這裡去荼城比回大淮要近上很多,齊涵之又是有事要去辦的,他不願她跟著擔憂罷了。

    才離了營地沒多遠,二人就見到了地上的慘狀。滿地都是碎骨肉,已經風乾了,被風一吹,在地上輕輕滾動。許半青扭過頭不敢再看,劉依純卻眼尖的見到一根連著皮肉的白骨。上前兩步拎了起來,也已經風乾了,白骨上佈滿了啃咬過的齒痕。憶起二人初遇狼群時野狼正在啃咬的東西,心底一寒,重又將那白骨丟在地上,回過身拉住許半青:「走吧。」

    許半青邊走邊偷眼回去看他丟下的東西:「那,那是人的骨頭嗎?」

    「不知道。也可能是那晚受傷的狼被吃剩下的吧。」劉依純不願對她說實話。

    然這假話聽起來也不如何悅耳,許半青只覺得毛骨悚然。得是什麼樣的本能,能驅使著一個物種去吃自己的同類?再想到歷史上多有易子而烹之事,腹中就一陣翻江倒海。卻不敢表現出來,難道要將那麼可怕的事情分享出來,讓兩個人心裡都不踏實嗎?

    而劉依純也以為齊涵之是為了眼前的場景不適,也並未說什麼,只拉著她快步走離了這裡。

    只是那拉著的手,就一直沒再放開過。

    初時許半青全副心神都沉浸在那些可怕的場景中,也並未注意。等到發現自己的手被劉依純牽在掌心時,面上紅了一紅,卻也並未如何表示。兩個人手牽手背著陽光一路向前。

    一路上並未出現什麼意外,到了夜裡,尋了處背風地,兩個人找了好久才湊齊一些乾草樹枝。許半青就拿出最後一個火折子,問道:「你身上還有吧?」

    劉依純翻了翻:「有一個。」

    「怎麼會只有一個?」許半青不解道,當晚他明明說是把火折子平分的。繼而又沉默下來,劉依純是在撒謊。他那時根本沒有火折子,卻只留了一個,將代表著生機的火種俱數給了她,偏還默不作聲,叫她無知無覺中承了他的情。心底就柔軟起來,卻又沉甸甸的,便低了頭不說話。

    劉依純就隔著她的手將那最後一個火折子握住:「還要走三四天才能到荼城,省著些用。我看今天也不如何冷,就不點了吧。」

    許半青就道「好」。二人和衣而臥,盯著夜空默不作聲。

    半晌,劉依純突然喚道:「涵之。」

    「噯。」許半青應了一身,轉過頭來看他。夜色裡看不清劉依純的面目,只隱約看得到他望著天的臉。此刻他的眼睛一定也和大漠裡的星子一樣明亮吧?許半青如是想著。

    劉依純沉默了一陣,又叫道:「涵之。」

    「怎麼了?」許半青一直盯著他的側面,暗暗感歎命運真的很奇妙。若是時間倒回去,她還躲在整天上班工作下班相親。那時哪裡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和一個美貌如斯的男人一起躺在大漠裡看星星?即便是前幾天對抗狼群的時候,她也沒有過這種念頭。想了想,就道:「其實我不叫齊涵之。」

    屬於齊涵之的,早已經留在另一個世界了。她現在能抓住的,僅僅是屬於許半青的這個身體以及隨之而來的一切。就讓那個名字隨著那些上班工作下班相親的日子一起留在那個世界吧。她也該認清楚自己了,她就是許半青。

    劉依純靠了過來,就見到她一臉惘然的神色:「不是有秘密要告訴我嗎?怎麼一臉傷感的樣子?」

    傷感?許半青抹了把臉:「誰說要告訴你秘密了?我哪有什麼秘密?」

    「咦!」劉依純訝然道:「你之前編了個假名字來騙我,現在要告訴我真名了,難道還不是秘密?」

    許半青嗤笑一聲:「之前不過是為了方便罷了。哪裡算什麼秘密,記好了哦,我叫許半青。一半的半,華青的青,就是一種顏色。」

    至於傷感,也許真的有過一些,也許以後還是會有。但是她已然是許半青,已然背負著許半青的使命,即使用回齊涵之的名字,也逃避不了這個事實。就讓齊涵之這名字被當做一個臨時取來糊弄人的假名,被遠遠遠遠的拋諸腦後吧。無論是好的壞的,她都已經全盤接收了許半青的一切。而以後,她也將繼續以這個名字活下去,身邊,也會有這樣美貌而又溫柔的人陪伴,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這些不都是曾經的齊涵之夢寐以求的東西嗎?

    ps:本來還打算寫一些迷路啊,遇到幻影一類的,後來想想這一路也太多波折了,暫時不折騰他們了,嗯嗯。另外感謝妖孽火狐的打賞,今天已經好多啦~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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