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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狼群 文 / 茶麥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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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即使是劉依純行事低調,也難免被人撞破身份。一來二去的,大家知道他是名劍山莊的少主,也算給了幾分薄面。自那以後,關家磊就更謹慎了,幾乎寸步不離的守護在劉依純身邊。只是這次……捏著簪子的手緊了緊,這次卻是失算了。吳氏父女本是少主在路上不得已救下的,看起來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但誰又能保證他們不是偽裝的呢?現在吳家村來的人也都一去不回,少主又不見蹤影。

    關家磊想了又想,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下來,實在按捺不住,決定去探探吳氏父女的底細。若是少主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便是拚死,也要先為少主報了仇再說。

    因此關家磊找到吳輝時,面色就有些不善。

    吳輝一下子收割了幾條人命,卻全沒被人識破,正沾沾自喜間,就見關家磊一臉嚴肅的走過來。心中不由咯登一聲。想了又想,確認沒有留下什麼破綻,這才堆了滿臉的笑意:「關護衛,可是劉掌櫃有了消息了?」他想著關家磊是商隊的人,最關心的就是掌櫃的安危,拿這個話題來引他,應該能夠成功轉移他的注意力。

    見吳輝強顏歡笑的樣子,關家磊心中又是一緊。若是沒事,他心虛些什麼?更加印證了自家的推算。也不多廢話,將袖中的簪子拋到吳輝面前:「你看看,這可是你女兒的東西?」

    「正是!」吳輝見一根女式髮簪在面前一閃而過,心頭一鬆。原來是這回事。倒唬了他一跳。「想是小女粗心,幸而被關護衛你拾到了。若是碰上那眼皮子淺的,恐怕就尋不回來了。」順便拍了關家磊一記馬屁。

    尋到了髮簪的主人,關家磊卻絲毫不見喜色,反而確認般的問道:「你可看清楚了?的的確確是你女兒的髮簪?」

    「這還能有假?咱們商隊裡就一個女孩兒,這髮簪是女式的,不是她的,還能是誰的?」吳輝理所當然的道。

    關家磊就冷哼一聲,大聲喚「莊立省」。

    莊立省原本就在不遠處歇著。關家磊來找吳輝,他是看得十分分明的。只是他看吳輝十分的不順眼,連帶的也不想和關家磊說話,就閉著眼睛裝著假寐。然此時聽到關家磊的喚聲。不得不站起身慢吞吞的挪了過來,冷眼掃了下吳輝,這才問關家磊:「關護衛,什麼事?」

    「將吳氏父女捆起來,沒我的話。任何人不准放開。」關家磊橫眉怒眼,厲聲喝道。

    莊立省愣了一愣,這才滿臉愉快的去抓吳輝。

    吳輝就不幹了。「哎你們幹什麼?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抓我?」掙扎了起來,卻哪裡是莊立省的對手?三兩下就被莊立省自身後扭住雙臂,解下腰上汗巾,將他雙手捆在身後。

    「姓莊的!你可不能趁劉掌櫃不在就公報私仇!關家磊。你到底要幹什麼?」吳輝掙了兩下見掙不脫,立即破口大罵起來,夾雜了許多污言穢語。

    關家磊本也沒打算只是捆起來就了事。邊示意莊立省去將吳含也控制起來,邊拾起方才扔到吳輝面前的髮簪:「我問你,你女兒的髮簪上為何有血?」

    「什麼血?」吳輝猶要爭辯,眼角掃過髮簪一端上的血跡。那血跡早已經干了,在火光下暗淡無光。一股淡淡的血腥氣飄散在鼻端。壞了事了!吳輝這才憶起。這是含姐兒用來刺傷吳煥的髮簪!卻是如何到了關家磊手裡?口中卻嘴硬道:「我不知道什麼血,這髮簪我也沒見過。」

    「哦?」關家磊冷哼一聲:「咱們商隊裡就一個女孩兒。這髮簪是女式的,不是她的,還能是誰的?」卻是拿吳輝的話來堵他的口。

    吳輝這才醒悟到自己方才失言,若不是雙手被捆,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關家磊也不與他多說,見那邊莊立省已經扭了吳含過來,這才叫了薛才來,「看住這兩個人,看看從他們嘴裡能問出什麼。我要去尋少主。」然心裡卻十分悲涼。看那髮簪上的血跡,少主肯定是受了傷了,又一直未歸,恐是凶多吉少。不知該如何向劉老爺子交待。

    劉依純與許半青此刻卻對營地裡發生的事一概不知。夜色中,劉依純正瑟瑟發抖。

    本來白日裡出來尋吳含,又是約定了天黑前一定要回去。劉依純就只穿了件略厚一些的外套,此刻已經變成繩子,也被丟在流沙附近了。他當時只想著做個記號,若是二人再走到流沙附近,也能警醒些。卻忘了大漠的夜裡向來會有大風。

    許半青原本默不作聲的走在一邊,見他一直抖,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別是剛才用力過猛閃了手?

    又是一陣大風吹過,揚起的塵沙讓她不得不瞇起眼睛。見劉依純抖得更甚,這才醒悟到他應該是凍得發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想也不想的自身上脫下外衫:「你看你,冷了你就說唄!難道我還能看著你受凍不給你衣服穿?」

    「我我我不,不冷。」劉依純打著哆嗦道。

    許半青就皺起了眉:「聽話,你若是凍病了,商隊可怎麼辦?這大漠裡又沒有大夫。」說著,不顧劉依純的反對,將外衫披到他身上。

    帶著體溫的衣衫披在身上,劉依純覺得略略好過一些。心頭湧入一股暖流。然轉瞬想到自家被凍得發抖,卻是齊涵之一個女孩子將外衫脫給自己穿。雖然那是一件男裝,依然讓他覺得十分窘迫。原是想抖抖男子漢的威風的,不想卻落了個笑話。想到此節,原本想揭穿齊涵之性別的話就嚥了回去。罷了罷了,還是裝作不知道吧。若是說了出來,自己明知對方是一個姑娘家,還穿了人家脫下的外衫,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便更沉默了一些。

    許半青哪裡知道劉依純在想些什麼,只受不了這沉悶的氣氛,隨意找著話題來說:「你說,吳含到底找到了沒?」

    「不知道。」劉依純興趣缺缺的隨口應道。心底暗暗想著到底在什麼樣的時機,才能跟齊涵之把話說清楚呢?他實在是沒有更多的耐心了。整日裡看著她為些不相關的人和事煩惱,偏偏就不肯多看他一眼!

    許半青聳聳肩,見他不願搭話的樣子,只得也住了口。

    二人正走著,突然黑暗裡什麼東西閃過。許半青眼力較為敏銳,立即就發現了異常。指著那處問道:「你看那裡,可是有什麼東西?」

    劉依純依言望過去:「哪裡有什麼?」鼻翼卻聳了聳,似是嗅到了什麼。

    許半青學著他的樣子嗅了嗅,有一股略帶腥臭的味道隨著風飄過來。而風來之處,正是她剛才覺得看起來不對勁的地方。

    二人相視一望,正想說什麼,就聽到「嗚嗷——」一聲。

    許半青背上汗毛就豎了起來:「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聽到了。」劉依純面上也嚴肅起來。

    「難道……」許半青結結巴巴的道:「你覺得會是我想的那樣嗎?」

    劉依純不說話,將外衫繫好,不再隨意披著,身子也挺直了一些。

    許半青已經不需要劉依純的回答了,遠處一對對的綠芒已經告訴了她答案。

    是狼群。

    沙漠裡有狼群並不稀奇。許半青前世也是看過動物世界的人,搓了搓臉命令自己冷靜下來,這才問道:「有火嗎?」

    劉依純搖了搖頭道:「沒用的。你看這數量。」

    許半青遠遠望著,遠處的綠芒已經密集了起來,默默數了數,數了幾次也數不清楚,只得頹然放棄。手中卻突的被塞入一物,摸了摸,是幾個火折子。不由奇道:「你不是說沒用嗎?」

    「真到危急時,聊勝於無。」劉依純淡淡道:「咱們一人身上留幾個,以防萬一。」頓了頓,又補充道:「商隊裡的人聽到狼嚎會出來找咱們的,只要堅持住就行。」

    然他卻摸了摸手中唯一的一個火折子,知道自己二人這回是九死一生了。

    行走在大漠上的商隊,最怕的就是遇到狼群。沙漠的環境貧瘠而又惡劣,對生活在沙漠裡的狼群來說,食物是十分稀少的。若是能遇到落單的行人,或是遇到防備不夠緊密的商隊,它們就可以飽餐一頓。一開始的時候行商的人準備不足,往往都送入狼口。後來行商時就有了條不成文的規矩。商隊若是聽到狼嚎聲,就立即坐成一圈,多點幾堆火,火中灑一些特製的藥物。便能保得平安。也就是說,無論這些狼叫多少次,商隊裡的人也不會出來查看的。何況這裡不知道離商隊有多遠,他們能不能聽到都是兩說。

    而他與齊涵之兩人,卻是隻身在此,除了許半青的長劍,連半點防禦所需的東西也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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