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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印章 文 / 茶麥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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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半青感覺關家磊手一動,圍在馬車邊的幾匹馬突然長嘶一聲,險些將馬上人摔落地上。

    「什麼人!」有人大聲喝問道。

    關家磊早已竄了出去,手起刀落間,先將馬腿一一斬斷。頓時一陣人仰馬翻聲。

    許半青有些膛目結舌,這樣也行?卻是不及多想,自背上取下長劍,加入了戰團中。然早就沒有馬腿剩下給她了,乞顏部的人到底是訓練有素,已是翻身躍起,與眾護衛鬥在一起。

    仗著出奇不意,倒也還算順利,只有一個護衛受了點傷。關家磊數了數被斬落在地上的人,對著劉依純點了點頭。

    不知是不是許半青錯覺,劉依純似是朝著自己的方向笑了笑。不過隔著夜幕,也看不分明。長吁一口氣,隨著關家磊等人將乞顏部那二十人就地掩埋,關家磊已派人去喚薛才。

    待到掩埋完畢,薛才驅趕著馬群在地面上踩踏了幾遍。

    許半青看在眼裡,暗暗佩服。她可想不出這樣的招數來。

    同一時間的京城,白炎錫吃過晚飯,被陸四海請到了上書房。

    陸四海向來和氣,此刻臉上卻有些嚴肅。白炎錫就有些心驚膽顫。太子當場不治身亡,三皇子尚未甦醒,一條腿是保不住了,命能不能保住,也是未知數,這些白炎錫是知道的。陸四海也沒說什麼,有些憂心忡忡的樣子。

    這還是宮變之後白炎錫第一次見到懷仁帝。

    若不是那人穩坐在龍椅之上,恐怕白炎錫都不敢確認對方就是從前那個保養得宜的皇上!

    懷仁帝仿似一下子老了很多,髮際已帶了些斑白,別說他從前保養得好,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的樣子。就算以他實際年齡來看,現在的外表也明顯偏老了。

    白炎錫心下有些淒淒然的跪倒在地。以額點地,說不出話來。

    「起來吧。」懷仁帝有些很疲倦的樣子:「你也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原是他們自己糊塗,怪不得你。」

    白炎錫就有些哽咽,不敢出聲,也不敢動。

    懷仁帝並沒有說錯,若是太子和三皇子沒有動那些大不諱的念頭,不管白炎錫找誰求助,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然世人多遷怒,似懷仁帝這樣的。一下子僅有的兩個兒子一死一殘,換做旁人,難免會想。若是白炎錫沒有去請三皇子……又會怎樣。

    可是三皇子以有心算無心,就算白炎錫不去求他,也會有別的人去求他的!便是太子的反覆之舉,查來查去與三皇子也不是沒有關係的。可笑他機關算盡,反倒幾乎把自己給折了進去。

    懷仁帝微微冷笑。他的兩個好兒子啊!他只是疲倦,卻並未糊塗!

    想著,咳了兩聲,頭又有些痛起來,揉了揉額角,一旁的陸四海便拿眼詢問他。懷仁帝擺了擺手。不理他的暗示,又對白炎錫說道:「你在西北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白炎錫心下大驚,他在西北盤桓了沒幾天就聽說京中有變。立即快馬加鞭趕回京城,又經了這麼一遭,早把那件事忘到爪哇國去了!只是事已至此,皇上竟然還對那件事念念不忘……在他看來,建雲公主已經死了。只是尋她的遺骨而已,她又是嫁了人的。此刻這種環境,那已經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了。偏皇上在這種時候提起。

    只得忐忑道:「臣尚未有頭緒,聽聞皇上處於危難之中……」

    懷仁帝也不惱,打斷了他的辯解,道:「現在京中已經沒什麼事了,你再去查吧。」

    「皇上!」白炎錫想到自己原本想向皇上稟報的事情,急急抬起頭來。「臣那日在宮外好像看到了朱立升!」

    懷仁帝皺了皺眉,又咳了兩聲,面上倦色更濃了些:「你可看的清楚?」

    白炎錫又氣餒:「隔著人群望了一眼,不敢確認。」

    懷仁帝似是還想說什麼,頓了頓,又揉了揉額角。

    白炎錫注意到他這個動作已經做了幾次,心下有些起疑,然這種事皇上不說,他是不敢多問的。

    「罷了,」懷仁帝突然想到什麼,對著陸四海招了招手:「把李建瑞留下的盒子給炎錫。」

    陸四海聞聲行了個禮,退去側間。不一會兒,捧了個黃楊木的盒子回來。

    那盒子不見半點花哨,只是表面十分光潔,四角隱隱有些光澤,似是被人以手摩挲許久,十分舊了。

    「給炎錫拿著吧。」懷仁帝淡淡道。

    陸四海不動聲色的將盒子放在白炎錫面前。

    白炎錫聽說這盒子與李大總管有關,心中已有些驚訝,待到打開盒子,見到裡面一方小小的印章,不用看也知道那印章刻了些什麼。面色一變,驚道:「皇上!」那是龍衛的印章,持此印可調動龍衛的全部人手!可以說拿著這個印章,就擁有了皇上私底下的大半勢力!

    懷仁帝面前淡淡的,聲音裡卻帶了些不忍:「老李已經去了。以後龍衛的事你來管吧。明兒一早皇宮起了門,你就去羊尾巴胡同走一趟,然後就回西北去吧。」

    李總管已經去了?白炎錫心中震驚。他也只見過李建瑞幾次而已,那是個深不可測的人物。聽聞自小就在皇上身邊的,卻不知在哪裡學了一身武藝。甚至整個龍衛也是他一手建起。

    懷仁帝卻不管他心中作何想法,只說道:「朕也知道這擔子對你來說有些重了,只是一時也沒有合適的人選。」又咳了兩聲,面上卻帶了嘉許的笑容:「朕對你很放心,這世上誰又不是從不會到會的?西北的事你要上心,瑣碎的小事可以叫底下人去做。等你辦好這件事,再回京裡來替朕把龍衛好好梳理梳理。」

    言下之意,對現在龍衛的人也不是很放心。

    龍衛的總部是設在京中的羊尾巴胡同的。白炎錫從前為皇上辦事,也去過幾次。聽著懷仁帝言下之意,龍衛或者說龍衛中的部分人,在宮變事件中也扮演了某種角色!

    想來也是,若不是龍衛那邊出了問題,懷仁帝又怎會任太子將自己困在宮中?

    此刻回想起來,白炎錫也起了疑心。若不是龍衛插手,他遠在西北,怎麼會那麼快就知道了宮中的事情?又怎會那麼容易就混進三皇子府中?

    更讓他吃驚的是,皇上明知龍衛有問題,還叫他先去西北……

    便囁嚅道:「皇上,臣以為……」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找一個死人,即便那人是建雲公主,難道比拔除龍衛的隱患還要重要嗎?

    然懷仁帝一句話,卻將他為出口的話全部堵了回去:「半青還在涼州吧?」

    白炎錫噎住。

    「替朕照看她。」懷仁帝淡淡道。不等白炎錫再說什麼,擺了擺手:「朕累啦,你先回去休息吧,養足精神。」

    白炎錫只得退下。

    沒了旁人,懷仁帝立即抱住頭,伏在桌案上。

    「皇上!」陸四海試探的喚了一聲。

    「拿點藥過來吧。」懷仁帝的聲音自桌面傳來,有些沉悶。

    陸四海應聲而去,去了一個金鑲雙扣金星玻璃的扁盒來,掀開盒蓋,裡面有琺琅質的黃發赤身女子,兩側還有肉翅。只是那肉翅已有些殘缺不全。細看去,那兩個肉翅竟是兩塊凹陷處,內裡盛了些暗褐色的藥膏。陸四海遞給懷仁帝,懷仁帝挑了一點,深吸了口氣將其嗅如鼻中,雙目微閉,仰靠在龍椅之上,十分放鬆。

    陸四海不敢出聲,只捧著盒子立在一邊,耳中卻凝神聽著外面動靜。

    許半青與劉依純一行人掩蓋好此處痕跡之後,立即驅車跑了起來。不知跑了多久,許半青在馬上已是哈欠連連,才停了下來。

    劉依純一雙杏目微瞇,伸了手,就有護衛遞了一個筒狀物給他。那是個亮銀面的圓形長筒,一頭大一頭小。劉依純將小頭的那邊貼近右眼,四下轉了一番,才放了下來。

    許半青卻有些驚異,沒猜錯的話,那應該是望遠鏡?

    不過想想西洋之物在大淮也不算稀奇,朱立升也有一塊亮銀懷表,劉依純有一個望遠鏡有什麼稀奇?想著,左手摸了摸懷中某處,那是她在街上買來的,不知是不是朱立升那一塊。上次見面,卻是忘了問了。想到與朱立升的那次會面,許半青面上有些臊熱,心裡卻一陣黯然。

    「再往前就進大漠了,今晚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明日起不知還有沒有適合休息的地方。」劉依純高聲道。

    前次停車的地方尚有避風處,又趕了這許久,眼看要入大漠,也沒什麼適合休息的地方了。幸而此處有半片山坡,一行人便將車馬趕至坡下。薛才去餵馬,關家磊在避風處升起了火堆。影影綽綽中,眾人或是燒水,或是整理用具,也有繞過山坡去放水的,倒顯得許半青有些茫然。

    劉依純並未下馬車,喚道:「齊兄弟,你過來一下。」

    許半青忙扶了扶背上長劍,走了過去,顛簸了許久,裹劍的布有些脫落。

    ps:這兩天發生很多事。不想說,很累。兩年的時間和付出,就當是打了水漂吧。有些人能共患難,卻不能同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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