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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稻草 文 / 茶麥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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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上的幾人似是看出她一瞬間的走神,其中一人低喝一聲,馬刀便徑直向她劈下來。

    許半青條件反射般的提劍迎了上去。「叮」的一聲,手下一滑,長劍險些脫手而去。

    許半青倒吸一口冷氣,對方的力道比她大上許多。不能強攻,只能使巧。可偏偏無可避退。若是退了,身後的人怎麼辦?那都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現實卻容不得她猶豫。乞顏部的人向來狠厲,又是這種情景,哪裡在乎什麼道義,自然不會與她講究什麼單打獨鬥。身後勁風襲來,不用回頭也知是另一把馬刀。眼光掃去,身後幾人避在一旁瑟瑟發抖。

    這才第二個人加入戰局。

    若是四人齊上……她不敢想下去,唯有走一步算一步。

    不能慌……不能慌!許半青略閉了閉雙眼,深吸一口氣,反倒冷靜了下來。歪了歪身子避過身後的那把刀。

    聽得馬上為首那人又吆喝了句什麼,一個柔和卻不失清亮的嗓音應了句什麼——是劉依純的聲音。

    方才讓她暗恨的聲音,此刻聽來卻好似天籟一般。原來不知何時,劉依純已帶了護衛靠了過來。

    得了助力,許半青心下稍定,手上招式逐漸有了章法。

    馬上人雖狠厲,到底人少,近身搏鬥,騎在馬上又有些捉襟見肘。不多時便被掀下馬來,一一按倒在地。

    「大掌櫃……」一個護衛囁嚅了一聲。拿眼去請示劉依純。

    劉依純不看眾人,低垂了眼簾道:「殺。」

    許半青面色一變,不等她說什麼,鮮血自地上人頸上噴薄而出。手起刀落下,四顆人頭落了地。她有些不忍的別過頭去,卻掩不住兜頭撲來的血腥氣,讓她幾欲作嘔。

    「這幾個人留不得,若是被他們回去報了信,日後便不必再行走大漠了。」劉依純淡淡解釋道,面上笑容如沐春風。

    許半青哪裡不明白?只是到底存了心僥倖。只是如今人已經死了。劉依純又是為了幫她才如此。她方才不顧劉依純的阻攔做了出頭鳥,此刻哪裡好意思再與他起爭執。只得低頭將長劍入鞘,拾起地上裹步將劍包了起來。重又負在背上,卻是默不作聲,聽著劉依純囑咐眾侍衛將此處打鬥痕跡掩蓋起來,心中卻想起一事。

    劉依純還以為她依舊為著殺人的事不快,也不出聲安慰。

    許半青只得先開口:「他們還有一個人!」

    劉依純大驚失色:「你可確定?」

    許半青點點頭。將方纔自己所見說了一遍,道:「最初追過來的明明是五個人,等我和他們交上手,卻變成四個了。」指了指一旁的馬匹。

    劉依純低頭看了看地上四具屍首,明白許半青所言非虛,面上就有些驚疑不定。半晌。歎了口氣:「罷了,咱們還是快些離了這裡吧。」轉過頭去看被救下的幾個村民。

    見恩人望向自己,幾個村民互望一眼。之前同許半青說話那人便跪倒在地:「求恩人救命!」

    一人跪了,其餘幾人也相繼跪倒,口呼「救命」。

    許半青穿越以來向來是她跪別人,哪裡被人這樣跪過,就手足無措的望向劉依純。就見劉依純輕輕搖了搖頭。許半青只得抿住嘴不說話。

    劉依純見著她倔強的樣子。知她心裡不認同,也無他法可想。微微歎了口氣,俯身將地上人扶了起來。「幾位,我們也是出門在外,只是普通商人,對方……我們實在惹不起。」塞了點碎銀子給跪在最前面一人:「一點心意,你們還是早些尋個太平地方去吧。」

    那人哪裡肯收銀子,只口稱「恩公」不住叩頭。

    劉依純就冷了臉:「我既救了你們,你們也該為我們想一想。我們在外行商,原是不該惹事的。此刻你們已經平安無事……」餘下的話也不再多說,轉身帶著護衛回到馬車旁,略整理了下,就要上路。

    許半青頓了頓足,有些不忍的看了眼地上幾人,卻知劉依純說的半點不假。他們已經在乞顏部的人面前露了臉,餘下那人不知去哪裡搬救兵,恐怕須臾間就會回來了。若是她單身一人,也就勉強帶上他們了,天下之大,哪裡去不得?可原就是她強出頭連累了劉依純,況且她又有事要去乞顏部。她心裡還存了些僥倖,說不定那人匆忙之下未看清自己樣貌,再喬裝打扮一番,還能混進乞顏部去。畢竟她所圖謀之事,是避免讓更多的人落入面前這幾人的境地。

    便自心底歎了口氣,有些頹然的追向劉依純的方向。

    即便救下這幾人又能如何,涼州府恐怕還有不少村落的人都如他們一般。根結還是要落在乞顏保身上。況且這幾人暫時也無性命之憂,再囉嗦下去,恐怕自身都難保,又如何能成事?

    翻身上了馬,一行人伴著車軸轉動聲緩緩開動。

    行了一段,許半青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只見那幾人相互扶持著,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見她回頭,立即跪倒在地。

    許半青有些微惱怒。她和劉依純已經救下他們了,劉依純也把話說的很清楚,怎的那幾人還跟在後面?而且做此行狀,也帶了些逼迫之意。好像在說,你不帶上我,我就一直跟著你。豈不是無賴行徑?

    劉依純聽著她自鼻子裡噴出一聲冷哼,有些瞭然的回頭看了看,微微笑了下,安撫一般的抓住她的馬韁繩,低聲道:「也罷了,他們也是逼不得已。」

    許半青松了口氣,也有些明白的。

    落水之人,見到最後一根稻草,往往會拚命的抓住,卻不知那稻草只是因為自身輕盈才能漂浮在水面,哪裡承受得了人的重量?這也是為什麼後世往往會告誡人們,若不是水性十分好,受過專門的訓練,不要擅自如水救人。否則被落水人下意識的緊緊抓住,往往會導致救人的人無法行動自如,也跟著溺水。

    ps:糾結了很長時間這章該用什麼手法去表現。想過側面的輕描淡寫一下就帶過去。也想過採用什麼虎軀微震大發神威什麼的。後來還是寫成這樣。最後一段內容也許會惹人非議吧,但是因為這個原因產生的悲劇也太多了。我也不知該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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