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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文 / 茶麥青青

    白炎錫接過方子,心裡並未平靜。苦笑著問道:「秦太醫,你覺得她自己知道這件事嗎?」

    秦太醫訝然的望了他一眼,二人並未熟到私下議論此事的地步。想了想,但還是直言道:「若是她知道,恐怕就不會被你我發現了。」

    也對。

    許半青既然敢與朱立升做下這種事,如果知道有了他的孩子,恐怕會想盡辦法留了下來,哪裡會讓太醫有機會近身?

    然白炎錫心底卻依舊不能釋懷,她便是不顧名節,不顧懷仁帝的意願,難道半分都不曾顧及到自己嗎?不管怎麼說,他與她相識也有一年多,甚至有過生死相依的經歷。她出了這種事,置他於何地?她是皇親國戚,皇上不會拿她怎樣,保不齊就遷怒於自己。便有些寒了心。

    秦太醫知他心中思緒混亂,輕聲寬慰道:「皇上並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說到底,你只是各侍衛,皇上又素來倚重你。你,不必憂心。」

    白炎錫勉力擠出個笑容來,卻轉了話題:「皇上並未有決斷,又一直沒有公開她的身份,不知有何打算。這方子上的藥,還需秦太醫親自過問。」

    秦太醫點點頭,皇上一日未發話,他們便一日不能將許半青的事洩露出去。「我省得的,藥我會親自煎好送來。」

    秦太醫剛走,許半青就醒了。有些恍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白炎錫聽到室內動靜,進來查看,卻並不靠近,只問道:「你醒了?覺得怎麼樣了?」

    「也沒什麼,就是頭有些痛。」許半青撐著床坐起來,揉著額角。

    白炎錫移開視線,不欲與她目光相接:「想是撞到棋枰上了。」頓了頓,又道:「太醫已經看過了,說是你最近休息不好。你還是好好休息,一會兒秦太醫會送藥過來。」

    其實宮裡的藥並不需要太醫親自動手的,向來有專人煎藥。只是許半青並不知道,也並未疑心。

    不一會兒,秦太醫親自送了藥過來。

    許半青聞著那酸酸的味道,便皺起了眉,苦著臉望向二人:「能不能不吃啊?我只是休息不好,我好好休息幾天就是了。」

    白炎錫扭過頭,不答話。

    秦太醫卻一臉笑容的道:「你之前解了毒之後就不曾調理過,又過了段清苦日子,虛寒之氣在體內淤積,這次才一起發了出來。須得好好用藥調理一段時日才是。」

    白炎錫聽著秦太醫睜著眼睛說瞎話,有些想笑,然想到自己幾乎被許半青連累,便笑不出來了。

    許半青聽了秦太醫的話,歪著頭想了想,釋然笑道:「難怪我今年冬天似乎特別怕冷。」接過藥一飲而盡。

    秦太醫收了藥碗,說道:「這藥早晚各一次,我會按時送過來的。」

    白炎錫就送了秦太醫出去。

    吃了幾日的藥,許半青並未覺得自己身體好了多少。不過秦太醫也說,需要調理一段時間,也並未起疑,依舊整天渾渾噩噩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天許半青才吃過藥,就有人來宣白炎錫,說是皇上叫他去上書房。

    白炎錫心裡「咯登」一聲。皇上這個時候找他,想是那件事情已有了決定。便看向了許半青。

    許半青還以為他是放心不下自己,隨意擺擺手:「既是皇上有事找你,你就去唄?」低頭看了看自己:「我沒事的,藥我已經吃過了。」

    白炎錫暗暗歎了口氣,去了上書房。

    秦太醫已經等在上書房外面了,見了他,微微點了點頭。

    陸四海見白炎錫也已經來了,掀了簾子:「二位一起進去,皇上已經等了一會兒了。」

    懷仁帝不等二人站起身,便說道:「秦太醫,她的身子這幾天怎樣了?」

    「回皇上,」秦太醫站起身,低著頭答道:「這幾天臣給她開了些調理的方子,傷身雖是免不了的,但好歹也是有點底子。用藥之後再好好調理各一年半載,應該不會影響日後生育。」

    懷仁帝面上陰晴不定,「朕不想聽到應該,可能這樣的詞,朕想要確切的答案。」

    秦太醫重又跪倒:「皇上,任何事都有意外,實是沒有萬全的把握。何況又是那種藥,傷身是難免的。」

    白炎錫也跪倒在地:「求皇上再考慮一下,許侍衛,畢竟是您的外甥女……」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理智上他也明白這麼做是最好的辦法。許半青不能生下朱家的孩子。但心裡總有種說不出的不安。

    「不必再說。」懷仁帝一擺手,「秦太醫,你親自把藥送過去。」頓了頓,又道:「白侍衛,既然是你的疏忽造成的,就由你親手把藥給她。」

    白炎錫就有些左右為難。許半青現在雖不知自己有了身孕,但藥一發作,她恐怕就全知道了。自然也會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麼藥。

    到時不等她感受到懷孕的喜悅,便要先接受小產的痛苦,真不知她能否接受的了。

    懷仁帝面上也有些猶豫,捏著鬍子的手有些微的發顫。半晌,決然道:「就這樣。你們下去。」

    白秦二人只得退了出去。

    離了上書房,秦太醫拍了拍白炎錫的肩頭,「我去抓藥。」

    白炎錫有些茫然的點點頭。

    他做侍衛已經有幾年了,得了皇上信任後,也替皇上辦了不少事。他不是沒殺過人,但現在他要殺的,卻是一個尚未出生的孩子。而孩子的母親還是他朝夕相對的人。

    許半青悄悄懷了朱立升的孩子,他的確是有些憤怒,但此刻,想到許半青即將要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失去這個孩子,便是他,也有些於心不忍。

    然皇命難違。

    回到存玉堂的白炎錫就有些坐立不安。

    「你這是怎麼了?」許半青有些疑惑的問道。

    饒是她最近有些心事,也注意到了白炎錫的不對勁。

    白炎錫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握了握拳,「沒什麼。」頓了頓,問道:「半青,咱們認識一年多了?」

    許半青有些訝然。他向來叫自己許侍衛,即使是知道了自己與懷仁帝的真實關係,也只是在許侍衛三個字裡加了些許恭敬。這還是他第一次喚自己的名字。面上就帶了些笑意:「是啊,一年多了。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還以為你這人很不好相處,倒是想不到最後竟是咱們一起經歷了這許多事。」很有些惘然的樣子。

    白炎錫覺得她面上那些悵然的笑意實在是有些不忍入目,微側過頭去:「我剛見你的時候,也以為你只是因為那些不堪的傳聞才爬上來的。想不到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我那時也不知道。」提到往事,許半青微笑起來:「那時候他們那樣說我,我也很難過。不過現在想想,只覺得很好笑。」

    希望你以後想起今天的事,也會這樣覺得。白炎錫在心底默默補充道。不過他與她,大概再不會有這樣談心聊天的機會了。她會恨他的,他知道。

    見白炎錫不說話,許半青還以為他也沉浸在往事中,又笑道:「不過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了,過去的事不提也罷。你今天是怎麼了?平日裡沒這麼多話啊?」

    「見你在宮裡悶得慌,想和你聊天解解悶,難道還成了我的不是了?」白炎錫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但他真正想說的話,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說出口。「照這麼說,我依舊不說話了,你可滿意?」

    許半青嗤笑一聲:「看你說的,我怕你悶才是真的。往常當差的時候還能有沐休,自從來了這存玉堂,裡裡外外就你一個人,連宮門都很少出了?」自言自語般的說道:「不過皇宮裡有什麼不安全的,我的左手劍不是也練的不錯了嗎?你便是走開一天也沒什麼打緊。」說著,又來了興致:「不然咱們練劍?」

    好像很久沒練劍了,冷不丁提起來,倒真的有些心癢。

    白炎錫語噎,這個時候了,還練什麼劍?真不知該說這個女人樂觀還是蠢。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而且一會兒秦太醫就會把藥送過來了,他哪敢叫她練劍?只得板著臉道:「秦太醫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功夫是日積月累的,你已經曬網曬了這許多時日了,也不差這幾天。還是先養好身子再說,到時你想學什麼練什麼,都依你。」

    許半青便開顏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你可得真刀真槍的和我打一場。」她之前都是自己舞劍,並沒什麼對敵經驗,到有事的時候,根本用不上。涼秋的臉在她腦中一閃而逝。她可不想再那樣沒用,只能做個等人保護等人救,又連累身邊人的人了。

    二人正聊著,秦太醫便端著碗藥走了進來。

    許半青訝然的看著他手中的藥:「怎麼又吃藥?早上不是才吃過嗎?」

    「藥方要隨著身體的狀況不斷調整的。」秦太醫答道。「你之前吃的藥,似是收效甚微,因此今日換了藥方。不過與早上吃的藥並無衝突。」

    白炎錫藉著接藥的動作避開了許半青的目光,口中附和道:「就是,早吃早好。」說著,看向秦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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