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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九章除夕 文 / 茶麥青青

    二人正說著,白炎錫走了進來。許半青見了他忙打了個招呼:「白侍衛,過年了,你想不想家?」

    白炎錫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沒有家人。」

    許半青噎了一下,訥訥道:「我不知道……」回想之下,從前在宮中時她從未關心過白炎錫住在哪裡,與什麼人來往。

    白炎錫不以為意,道:「雖暫居於此,既是過年,少不得要熱鬧一番。」

    涼秋在一旁忍著笑道:「今兒已是正日子,之前又沒什麼準備,怎樣個熱鬧法?」

    白炎錫臉上就有了些窘色。他一個人習慣了,往年這種時候他都是在宮中過的,哪曉得那許多。而在入宮之前呢?他又是怎麼過年的?有些想不起來了,臉上就帶了點惘然。

    許半青聳聳肩:「有什麼就弄什麼唄。」她在作為齊涵之的歲月裡,並沒有家人。小時候在孤兒院裡和院長以及其他孩子一起過,沒覺得有什麼,等到長大了,一個人也習慣了。

    涼秋眼珠一轉:「你們男人懂什麼,就交給我!」轉身出去找夏楊。二人如何商議不提。

    許半青卻擺了棋枰出來,「左右閒著無事,不如來一局。」這宅子裡也就白炎錫能與她對上一對。許半青對此很有些洋洋自得。

    白炎錫有些心不在焉,不過三五下就被許半青殺的無還手之力。

    許半青有些鬱悶:「你幹什麼呢?一點都不專心。」

    「不過消磨時間罷了。那麼認真幹嘛。」白炎錫淡淡道。

    許半青皺了皺眉:「話可不能這麼說。」卻是認真起來:「做一事就要專一事。既然想下棋,就要專心做好。」

    白炎錫聞言怔了征,半晌,道:「你說的對。」他雖有些冷漠,對手下的人卻向來嚴厲。要做就要做到最好,這是他常說的,想不到今日竟被許半青反了回來,彎了彎嘴角,也認真起來。

    午飯是涼秋煮了面,二人隨意吃了一口,涼秋就依舊去忙了。

    等到天黑時,棋局上已有些膠著之像,許半青便有些不耐煩。白炎錫見她不停地變換坐姿,便打趣道:「怎麼,不是說要專一事?」

    許半青翻了個白眼,並不說話,定了定神,又落了一子。

    卻是被白炎錫趁勢殺掉一大片黑子。

    許半青有些心疼了,那一大片,得有好幾十顆子,是她之前小心翼翼留下來的,竟然一步落錯就被他拿了去。正有些暗暗著惱,就聽涼秋在外面叫道:「吃飯了!」

    許半青猶自琢磨著如何挽回劣勢,白炎錫卻將棋枰一拂,「走,吃飯去。」棋局登時就亂了。

    「等等等等!我還沒下完呢!」許半青立即大呼小叫起來。

    白炎錫掃了凌亂的棋局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已經輸了,還不認。」

    許半青當然不服,叫道:「還沒下完,怎麼就知道輸了!」

    白炎錫卻不理她,出了房門。許半青只得悶悶不樂的跟了出去。

    涼秋已經將整座宅子裝點一新,到處貼著大紅的福字,門上對聯卻是夏楊寫的,俱是一些辭舊迎新的吉祥話,隻字有些歪歪扭扭。許半青指著那對聯上字跡就笑了起來:「這是哪來的蟲子?比我的還難看!」

    夏楊訕訕一笑,「我從小沒讀過什麼書,您二位又忙著……左不過取些好兆頭罷了。」

    許半青吐了吐舌頭,畢竟人家辛苦寫的,自己沒出力還要笑人家,的確有些不厚道。涼秋卻端了一盤餃子進來:「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吃飯了呀!」

    許白二人互相推讓一番,這才在桌邊坐下。見著桌上一盤又一盤白白淨淨的餃子,嗅著滿屋的香氣,許半青突然覺得肚子裡空蕩蕩的,

    竟是餓了,拿起筷子就要吃。卻被涼秋攔住了:「等等等等。」

    「不是叫吃飯了嗎?」許半青眼睛捨不得從那餃子上氤氳的熱氣上移開,問道。

    夏楊端著一個大托盤進來,將上面幾盤菜挨個擺到桌上。

    許半青望過去,一盤清蒸全魚,一盤紅燒魚段,一盤烤魚,一盤煎魚,一大碗魚頭湯,以及一盤似是什麼丸子,聞起來也是帶了點魚的腥鮮味。只有兩盤炒肉一盤青菜看起來是和魚沒關係了。「這都是什麼呀?全魚宴?」

    涼秋抿嘴笑了笑:「提前也沒準備,這是夏楊出去弄的。」

    「可不是?」夏楊指著那魚道:「我在河上開冰釣魚釣了一天,統共也就得了這麼幾條。可凍死我了。」

    涼秋又彎身自桌下取了一罈子酒,罈子不大,被她兩隻手捧著,分了幾杯出來,就見了底。「這卻是在院子裡那棵老梅樹底下挖出來的。」

    「挖出來的?你怎麼知道那裡有酒?」許半青奇道。

    夏楊最快,答道:「李老爺每年回來小住一段時間,都會埋一罈子酒在那樹下。」

    這宅子是李總管的老家。許半青也聽說過一些。只是涼秋卻是怎麼知道的?卻更確認涼秋也是龍衛的人了。

    許半青這才恍然想起自己此刻的身份。她說是暫住,其實和被囚禁也沒多大分別。心裡又有些惘然,隨意吃了兩口菜,又吃了幾個餃子,便放下筷子。

    白炎錫因有看管許半青的職務在身,並不喝酒。夏楊勸他,他只說不喜。

    齊涵之的酒量是不錯的。沒身份沒背景的女孩子,沒點酒量會比較吃虧。但成了許半青之後,因為朱立升說許半青向來是滴酒不沾的,因此她也樂得不喝。今天不知為何,卻突然有了喝酒的想法。反正一人只有一杯,醉不了人的。

    想著,許半青拿起酒杯來就一飲而盡。

    一條熱線就自喉嚨口一直燒到了胃裡。不多時,臉上便有些泛紅。

    大概是因為這個身體從未飲過酒的緣故,許半青便覺得頭有些重了起來。舉目四顧,那燈光也氤氳了起來。

    白炎錫看了看許半青酡紅的臉,皺了皺眉道:「不能喝便不要喝,大過年的,不過是圖個高興罷了。」

    「你也說是圖個高興了!」許半青斜睨著他,「我高興喝便喝,有什麼大不了的。」嘟囔著,便要站起身。卻是腳下不穩,便晃了一晃。

    白炎錫便要去扶她,卻被她拍開了手。白炎錫嘴唇微甕,正要說些什麼,就聽到外面「彭」的一聲,緊接著窗外就亮了起來。心下一驚,忙湊到窗邊,將窗戶推開個縫查看。又聽到「彭」、「彭」幾聲,夜空更亮了。原來是外面在放焰火。

    白炎錫心下稍定,扭頭想安撫一下眾人,卻覺得勁邊一熱,許半青湊了過來,呼出的熱氣噴在他脖子上。

    「放煙花了!」許半青完全沒注意到他,隔著他推開了窗。

    涼秋和夏楊也湊了過來:「不知是哪家放的,可真好看!」

    夜空裡,朵朵煙火明亮的綻放在半空,又一點點萎靡下去。許半青盯著那光亮處,深吸一口空氣,歎道:「過年了!」

    白炎錫盯著她在焰火中時明時暗的臉,不知為何說不出話來,也低歎一聲:「是啊,過年了。」

    夏楊原本也盯著焰火,正要說點什麼,突然低喝一聲:「什麼人!」便縱身躍出窗外,向著牆頭處躍去。

    眾人隨著他望過去,就見那處牆頭上影影綽綽一個人影一閃而逝。緊接著,夏楊也追了出去。

    白炎錫一扶窗台,也追了上去。

    許半青一驚,也要追出去,卻被涼秋抱住胳膊:「我的爺,您可不能去!」

    「我去看看什麼事!」許半青被她一攔,已不見了牆上人影,只得轉過頭來解釋道。

    涼秋厲聲道:「不行!」便拖著她離開窗戶,空著的手將窗戶關好,推著她避到內間。「你在這呆著別動。」放開她的胳膊,卻轉身出去。

    許半青聽著她在外面鎖門鎖窗的聲音,緊接著,室內就暗了下來。又有腳步聲傳來:「爺,不用怕,我在這陪著您。」涼秋柔聲道。

    許半青卻是被她方纔的身手驚住了。

    涼秋剛才捉住她的時候,她條件反射般的想掙脫,卻使不出半點力氣。加上涼秋奔出去關門關窗的迅速,她已經明白了,這個小丫頭也是有功夫在身上的。不由苦笑起來:「想不到你身手這麼好。你也是龍衛的人?」雖然她早就懷疑過,卻一直並未確定。

    室內靜默了一瞬,低低的聲音響起:「是。」

    「你真的十二歲嗎?」許半青又問道。「你家人呢?」頓了頓,苦笑出聲:「我又問傻話了,你們龍衛的人,自然不會跟我說實話。」

    涼秋並未答話,半晌,腳步聲響起,卻是湊到她近前來:「我已經二十三歲了。」涼秋低聲說道。

    許半青低頭不語。

    滿室的黑暗,涼秋看不清許半青面上神色,只說道:「我家裡姐妹眾多,爹娘一直想要男孩。我三歲那年,終於生了弟弟。卻是養不起這許多孩子了。所以把我賣給一個雜耍的戲班,他們把我關在一個籠子裡,說是長不大,以後才好表演。」

    「我長到十三歲時才被人救了下來,救我那人是龍衛的。」頓了頓,涼秋笑了起來:「只是那之後我卻長不了多少了,看起來還像十二三歲的樣子。」

    許半青駭然,想不到涼秋看起來小小的,竟然也經歷過這麼多的事。不由問道:「你,恨你爹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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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昏頭了,差點忘記今兒是什麼日子了,祝大家七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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