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一聲板木炸響,在嚇得尹志平魂飛魄散之際,只見丁一突然哈哈大笑,看向尹志平道:「姓陸?!好!要的就是姓陸!」
丁一喜不自禁,別人或許不知此『陸』為何人,但是作為丁一,自是知道在嘉興有個『陸』家莊,當時他在為李莫愁的未來考慮時,有意是想到那走上一趟,奈何行事匆忙,心軟間忘了此事,此刻聽到小道士的提起,頓時想了起來。
「若真是此薄情寡義的『陸』家子弟,那麼殺掉陸家莊主的說不得就是莫愁!」丁一心下念叨,想起自己輾轉尋匿,竟在自己無望時來了個燈火闌珊,這一下,連帶著他瞧向這嚇得快似尿褲子的道士也順眼不少。
這二十多年不見了,乍聞李莫愁的消息,丁一在心潮澎湃的同時,也在為該女的愁苦而心酸。
「想不到莫愁還是走上這條道路!」丁一心下暗歎,心情約是複雜,記起她以往的乖巧、可愛之處,頓時對這冒出的陸家莊恨聲不止。
「早知如此,真該在走前就把陸家莊給夷為平地,平白讓他生了事端!」丁一咬牙切齒,聽的廳內幾人渾身大涼。
這時,邊上的馬鈺有些不確定道:「前輩,你這是…」他雖心生猜測,卻不敢說的太過直白。
丁一搖了搖頭,也無心向對方解釋,想起莫愁的躲藏,看向屋外的遠方叨念道:「希望還來得及!」說完,轉身對著正靜靜坐在一旁的白衣女子,約顯激動道:「小龍兒,隨我去趟嘉興,我猜你那師姐可能出現了!」
小龍兒?
小龍女瓊鼻一皺,對於突來的稱呼有些不喜,下刻念道:「師姐嗎?」
說起這個師姐,小龍女就忍不住思緒飛洋,腦海中漸漸浮現出與她總是作對的師姐相貌。她依稀記得,在她那位師姐離開古墓的時候,臉色是甚是紅潤、艷麗,較以往的黯淡是那麼的鮮明、靚麗。而她那雙以往總是憂傷的眼眸變的更像是驕陽一般,那刻的相貌,比之以往漂亮到數倍。
「走!」
丁一此刻心生焦急,惟恐會有什麼岔子,見小龍女跟隨過來,頓時幾個大步出門,闊步行到鐵劍處,向著天空一聲長哨,見大雕飛來之後,與著小龍女躍地而起。匆匆匯合後內勁急吐,尋了個方向就自消失在茫茫的林海當中。
丁一與小龍女的突然出現,又突然來開,一時間讓馬鈺等人摸不著透腦!
「馬師哥,前輩這是」劉處玄突然打破沉默問道。
馬鈺搖了搖頭。心中有所猜測,但亦不敢確定,尋思片刻吩咐道:「傳信給嘉興的駐守弟子,讓他們再尋十天,十天之後,不管當初的古墓弟子還是本教現今失蹤弟子的,無論有無找到。十天之後,必須撤回本教!」
「馬師兄,你這是…」譚處端也似看出對方神色不對。
唉!
馬鈺歎了口氣,有些憂心道:「十天的時間,就算丁前輩是沒到嘉興,怕也是不遠。這陸家莊的事,我感覺不會簡單,雖是失去幾名弟子,但是能避開還是避開,至於其他在外的弟子。能回來就讓他們回來!」
馬鈺一連兩次歎氣,看向幾人沉重道:「北方金兵四虐,大宋節節敗退不說,現在江湖也現混亂之兆,先是獨孤血魔弄得人人自危,現在西南方怕也是不會太平」
「西南方?西南方怎麼了?」譚處端有些皺眉,西南方雖地處偏僻,但是向來有著大理國鎮守,百姓一向安居樂業,在江湖中也有著一方小天地的稱呼,要是連這個地方也陷入混亂,那大宋豈真是雪上加霜了。
馬鈺沉吟一聲,這傾巢之下去,豈有完乎?當下沉重道:「前幾日一些弟子傳言,在大宋極西之地臨近崑崙之處,那個一向隱士的門派突然出現,人員調動頻繁,甚是高調。」
見幾人越是迷茫,馬鈺細下道:「這個門派說來你們也曾知曉一二,當初就與江湖中鬧得沸沸揚揚的九陰真經就與它有些牽連。」
「九陰真經?」邊上的丘處機心裡一念,想起這崑崙的偏僻之處,看向馬鈺不確定道:「難不成是那個身披日月、自稱雙輝的聖教?」
丘處機臉色紅潤,焦急之處一連咳嗽幾聲,回見馬鈺臉色如常,似是默認一般,頓時驚道:「他們不是主張隱世的嗎?怎會大舉出現?」
說來對於此教,丘處機印象頗深,先是名字怪異不說,當年他恩師王重陽在世時,就一直對於此教諱莫如深,那種深深忌憚的眼神叫他到現在都不敢忘懷,是以在馬鈺說到崑崙時,想也不想就提了出來。
「這怎麼辦?」
七人都不是沒見過世面的,相比江湖大多懵懂的人來說,這日月聖教的威名他們自是知曉一些,雖是冰山一角,依然叫他們心驚肉跳,江湖中所謂的五絕,在他們面前,只怕也是不錯罷了,要是他們有心爭霸,整個江湖又有幾人能夠抗衡,這一時間,叫他們力不從心。
幾人心思複雜,看著天空俱不作聲,全真教的議事廳陷入一片寂靜,空曠的峰林間,唯獨幾許鳥鳴在追逐。
許久之後,一道幽幽的歎氣聲響起。
「江湖紛爭,朝廷*,一時山雨欲來」
嗚嗚嗚~
相比於鍾南山的寧靜,遠在數萬里之遙,風聲疾嘯,寒氣刺骨。一道寬廣的山脈中有道山峰直插雲霄,白雲飄渺,猶似騰雲駕霧一般,而在此座山峰的陡峭之處有道峰石蔓延開來,像是一道分支一般,而此道峰巖較別些山峰形象生動,乍看之下有些猙獰,可這站在山下遠遠望去就像一道鷹鷲展翅、惟妙惟肖,而此崖石的彎曲之處更像此鷹的嘴部。老一輩人的稱其為縹緲峰,而有些人根據其山峰的形象,稱其為叫靈鷲峰。
峰高千丈,雲霧飄渺。但見幾道身影臨風而立,鬚髮披散,皆是面目俊朗身形飄逸,遠遠看去就像幾位謫仙降臨。而其中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甚是顯眼。
這時。只聽站在最前方的一位黑衣男子開口道:「東海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嗎?」但聽他聲音沉穩,語氣中有著一絲不可抗拒的威嚴。
「沒有!」一身穿灰衣的男子人嘶啞說道,神色甚是恭敬。
一白髮老者搶先怒道:「哼,東海雖遠,但是較大理遠尤不及,大理都有消息傳回,此人豈能沒有收到。」
「依我看這人定是罔顧我宮教規,忘了我等刑罰之處。」白髮老者自顧自的怒道,說到最後雙眼怒紅,「此人不回信到也罷了。尤其可恨的是竟還私自扣押蜂鳥回巢,這等膽大包天之處,絕不能姑息,教主,以我老頭之見。應當賜他一道生死令牌,再以叛教之罪帶回!」
黑衣男子臉色平靜,聽完之後笑道:「鄭長老毋庸置氣,此人若真有二心,本宮定不姑息,只是逍遙老散人故去多年,此人雖繼承父恩。未必會知曉此事,我宮暫且給他一次機會又有何妨?」
一黑髮老者點了點頭,讚道:「教主所言極是,逍遙老散人忍辱負重,勞苦功高,這後輩蒙其庇蔭。當有一次機會。」
「傳令使者何在?」
黑衣男子見幾人認同,當下猛喝一聲,一道白影瞬時閃現。
「有請教主吩咐!」來人單膝跪地。
「你且速去東海,倘若見到新晉的逍遙散人,立刻向他問明遲緩的來由。並觀其是否生有二心,一有發現,立刻飛鴿傳書!」說完黑衣男子眼色一閃,右手向前一擺。
傳令使者得到命令之後,幾個呼吸就自退去,這時,黑衣男子突然看向身後的一人道:「寂月的傷勢如何?有無痊癒?」
「回教主,我二哥他已無大礙,自服用教主賜下的『固陽丹』後,不僅身體恢復如常,就連內力也有所突破,只是,只是」男子突然心生悲慼,語氣哽咽不止。
唉!
黑衣男子聞言歎了口氣,看了眼越發落魄的妄雪道:「『固陽丹』藥性雖佳,但是卻是引鴆止渴,寂月的武學今生無望不說,只怕來日定遭苦楚。也罷,既然寂月使者有心去外面散心,你就陪他同去,順便照顧下他!」
妄雪眼眶發紅,點了點頭正欲退去,下刻一聲音阻道:「慢!」
只見黑髮老者在自己腰間一抹,扔給妄雪道:「此牌你們帶在身上。」
「這是」妄雪接牌就是一愣,觸手的冰涼讓他滿是疑惑,「紀長老你這」
「帶著吧!」紀不平臉色平靜,不用質疑道:「說不定會有用到的時候。」
妄雪眼色複雜,捏了捏冰冷的令牌,向幾人一個虛握,慢慢的消失在幾人眼前。
「喂,紀老頭,這生死令讓他們帶著,你就不怕他們會去東海嗎?」待妄雪離開之後,站在旁邊幾度欲說話的白髮老者開口問道。
紀不平聞言笑了笑,看向寂靜的天空道:「他們不帶著此令,就不會去嗎?」
老者話語一窒,他們人老成精,如何不知寂月所謂的散心,實則是去東海,弄不好就是一場龍虎爭鬥。
「可惜了寂月使者!」白髮老者重重的歎道,傾而看向山下怒道:「都是那該死的獨孤求敗!」
幾人眼色凌厲,看向山下默不作聲,獨留此道恨聲在山間迴盪,夜色也在靜悄悄的侵食天空,一輪彎月緩緩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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