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鈺見丁一氣勢收回,心裡頓時輕鬆下來,小聲道:「不瞞前輩,在我教搜尋一月無果後,貧道亦曾自作主張的在各處散播前輩歸來的消息,原本想憑前輩與此女的干係,對方在知曉之下,能夠及時返回,可這…」
丁一臉色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說得上奇差,馬鈺這話可是說到他丁一同樣的疑問之處,別人或許不識獨孤求敗和丁一的名號,可林小英與莫愁又豈能不識?想當初莫愁可是經常喊他獨孤大哥哥,而丁一二字更是沒少在她面前提起。林小英性情多變難定,這點不說,但是按他與李莫愁的感情,只要知曉他回來的消息,對方定會早早趕回活死人墓的?只是為何一月有餘,莫愁依然不見蹤影呢?
當然,要丁一相信李莫愁會有所不測,這點到不相信,畢竟他雖有干擾這個世界,但是說到底,影響小的可憐,前世莫愁可是到的神雕後期方纔那樣,這五絕不出,又有誰能欺負到她,是以這樣排除的話,莫愁還真可能是在躲著他,只是,說到躲之一詞,莫愁又為何呢?
丁一心內沉吟,噠噠的聲音自他指尖響起,寂靜的議事廳內,隨著丁一的閉眼沉索,慢慢的安靜下來,甚至連呼吸也都停止下來,丁一回想他與莫愁在活死人墓的點點滴滴,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妥,這樣說來,莫愁很可能被困在某處,又或者是林小英的緣故?
丁一突然眼睛一睜,眼中一道厲芒劃過,如果是第二個原因到沒什麼,怕就怕第一個,這如果是第一個,說不得有性命之危,想到這裡,丁一再也不敢安心,看向馬鈺狠戾道:「不管如何。這僅僅只是你的猜測,給我找,我要的是結果!只是結果!」
「這」馬鈺還欲掙扎,但是丁一卻不待他說完。丁一打斷他道:「不要給我說找不到,我要的是她們的消息,哪怕是一點也行!」
丁一斬釘截鐵,語氣容不得質疑,這天下之大,如果連全真教與丐幫都都未能發現,憑他一個人,說不得猴年馬月也不見有所收穫,是以此事,沒得商量。
馬鈺聞言不由一沉。也感覺到此事的棘手,有心把責任推給周師叔,但是經過剛才丘處機這一鬧,也不敢張開嘴皮。
「前輩,不知能否寬限我等時間?」馬鈺開口說道。
「多久?」丁一神色不變。語氣有點舒緩。
這…馬鈺神色一呆,是啊,多久?兩個月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這再多些時間又能如何?一時之間,隨著丁一一問,整個議事都陷入死寂,壓抑的氣氛讓幾人很不好受。
「前輩這樣吧。請再給貧」馬鈺咬咬牙,剛欲說個日期,下刻一陣腳步傳來,咚咚的聲音,聽得他惱怒不已。
不是說無事不要來議事廳的嗎?怎麼還有人過來?
馬鈺狠狠的看了眼在座的師弟,正自呵斥時。一道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代掌教,弟子有事稟報!」一道焦急的聲音緊隨而來。
「進來吧!」邊上的丘處機忍不住開口,對於來人,作為師父的他自是熟悉,這個徒弟。他瞭解不少,相信不是有急事,斷不會如此匆忙。
吱呀一聲,只見一位髮髻高扎的年輕道士急匆匆而來,焦急的臉龐也難於掩飾對方的俊美之處。
「尹師侄,何事如此焦急?」馬鈺自是認得這位弟子,對於他的印象還是不錯,見他神情不似有假,當下耐著性子問道。
尹志平不是第一次來議事廳,此刻也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但是事情焦急,在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後,抬頭便道:「代掌教,嘉興那」
誰知這話眾人才聽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只見正在與他們匯報的弟子正瞪著眼睛看向左側,似是正被那處吸引,而那正有一道白衣身影坐立,這一下的愣神,差點沒把丘處機氣的跳起來。
找死!
丁一眼中戾芒乍閃,早在這道士進來之際,心裡就有些懷疑,見對方果真看著小龍女不放,那赤果果的眼神看的他心中大火,想到此人的膽大包天之處,掏起茶杯就向對方砸去。
「前輩,不可!」「住手!」
彭!事出突然,幾人都來不及阻止就聽一聲悶響,清脆的茶杯裹著半杯熱茶就在尹志平肩頭崩裂,一道澆燙的慘叫頓時響起。
廳內一片混亂,而其中,一道身影最是飛快,早在眾人猛喝之際就似一道光線一般,竄在丁一與道士之間,伴隨著利劍飛閃,在廳中刮起幾道寒芒。
丁一坐立不動,這一杯茶雖令對方慘然,但是依然未叫他歇去怒火,見身前的丘處機雙手展開,勁氣凝聚在身,猶似老鷹護仔般盯著自己,當下一哼,怒道:「要不是離我遠了些,我就一腳踹死他。」
這話不假,丁一雖臨近小龍女而坐,但是離馬鈺卻是有段距離,剛才執杯扔出,連個呼吸的時間都不到,幾近是出於他的本能一般,只要想到那人的無恥之處,一腳踢死都嫌輕了。
「你敢!」
丘處機一聲嘶吼,雙眼緊緊的看向丁一,說來他剛才是一忍再忍,此刻見另一愛徒受傷,對方又似追著不放,頓時忍耐不住,一把利劍狠狠的橫在兩人中間。
「我有什麼不敢?」丁一火氣也上來了,叫道:「你左一劍右一劍,再不給你點教訓,還真當自己一回事!」
說完,不待幾人如何,雙腿一邁,頓時出現在丘處機丈前。
此等輕功叫馬鈺等人心中一寒,回見丘處機也有動手之際,頓時驚呼一聲,道:「丘師弟,不可!」
他身離兩人最近,雖有重傷在身,但是依然搶在丘處機橫刺長劍之際,穩穩的捏住對方右手,傾而見他右肘一推,後背插在丘處機身前。
丁一出手何等凌厲。一掌內力早就跟隨自己飛出,本意讓對方吃上苦頭,但見一道黑影突然插了進來,頓時讓他動作一疑。下刻卻是眼色一閃,勁力再吐,以更快的速度按在對方的背上。
「大師兄!」
只聽一女子驚喊,片刻一道人影跌出,在撞碎了一道桌椅之後,終於停止下來。
哇!
丘處機氣血難抑,在退出五步之後,終是忍不住氣血沸騰,嗆出大口鮮血,胸口上的疼痛都讓他難於站立。
「我殺了你!」孫不二一聲怒吼。帶著一把利劍就向丁一刺去,這時,只聽一道聲音道:「師妹,住手!」
「馬師哥,你?」孫不二看向馬鈺。眼中驚疑不定。
「我沒事!」馬鈺重重的吸口長氣,他本以為憑自己重傷之軀,絕對逃不過此劫,那股勁力,他就是無恙的時候也難於坑住,但是除了當初的胸口重重悶了下,現在並無大礙。心中也不由疑惑不已。
「隔山打—牛—功!」
一聲音突然說道,正是臉色鄭重的丘處機,只見他一邊捂著胸口,一邊神色複雜的看向丁一,這道功法由不得他不重視,說此功是一道心法。倒不如說是一道技巧之法,在他先師口中,唯有內力達到極為高深,再輔之以爐火純青的控制手段,方能達到施之於人傷及他人的地步。尤其這種未損借施之人而達到傷已,只怕唯有達到先師口中那極為嚮往的『化—境』方能如此!
化境?
一想到這兩個詞,丘處機就忍不住咽口唾沫,他就是再膽大也不敢在這種人面前蹦躂。
丁一倒是不曾多想,聞聽這人口不擇言,頓時抿嘴一樂,道:「不錯,倒是好一頭臭牛!」
邊上的小龍女秉持不住,聞言莞爾一笑、一張冰冷的嬌臉上蓮花燦吐,這傾城的容貌突然點點腮紅,猶如幾點火花的梅花綻放在冰天雪地,雖然轉眼就自消失,依然叫幾人眼前大亮。
丁一心情大好,能見小龍女的笑容,自是心下躍然,這時,馬鈺也自回過神來,看向著丁一由衷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算了!」丁一此刻也不想讓老實的馬鈺下不了台,加上心情有些好轉,看向地面的道士道:「姑且看在你們代掌教和你師父拚死的份上,饒你一命,償若再有什麼非分之想,任你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誓死殺你到底!」
丁一的語氣說的不可謂不重,雖然幾人不知丁一為何如此嚴肅,但是對方有退讓之意,頓時放下心來,對著尹志平道:「還不趕緊謝過丁前輩!」
可憐尹志平,因多看了幾眼,挨了一頓打不說,還得磕頭認錯,不過也幸好這茶沏了有段時間,要是他早來幾分鐘,說不得整張臉都給毀了。
馬鈺見諸事已畢,丁一也不追究,當下想起尹志平的話,問道:「尹師侄,你剛才說的嘉興是怎麼回事?」
尹志平想到事情的嚴重,聞言剛欲抬頭,下刻慌忙低下頭,畏畏縮縮道:「代掌教,嘉興那邊的弟子傳來消息說,有,有三位弟子失去蹤影,只怕」
「只怕什麼?」馬鈺眉頭一皺,對於他的吞吞吐吐有些不喜。
尹志平道:「李師弟傳言,他們派人尋了兩天都不見蹤影,猜測那幾名弟子可能可能遇害了!」
「什麼,遇害?」馬鈺心下一驚,這全真教有多少年不曾發生過弟子遇害一事,當下問道:「怎麼回事?他們三個是一起消失的嗎?」
如果是一起消失了,那到還好,如果是一個一個的消失,就得另當別論了。
尹志平不敢隱瞞,當下把自己所知道,包括那位駐守的李師弟猜測也一一道來,聽直是得幾人臉色古怪。
馬鈺心下沉吟,思索片刻後,問道:「你是說他們三人是在受人邀請的情況下離開,而恰巧的那位邀請的莊主在第二天就被殺害,甚至連山莊都被一把火燒掉?」
燒了?丁一皺了皺眉,下意識的道:「那莊主姓什麼?」
「姓陸!」尹志平輕輕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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