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伯光心中,要論最不願見到的人,楊蓮亭算是位列前茅的。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田伯光心裡明白,楊蓮亭不怎麼待見他這個採花賊,若不是他運氣好,與令狐沖不打不相識,有那麼一點交情,當初在回雁樓,他早就順手被楊蓮亭給為民除害了。
他已經很久沒採花,在秦國境內更是連偷盜都不敢。上一次見了美女,老毛病一犯就好死不死被楊蓮亭撞個正著,萬幸的是楊蓮亭正好需要他去演一場『英雄救美』的戲,讓他撿回一條命。當然,他演的是大反派,還是本色出演。
今夜,在城外路過的田伯光被秦國護衛放出的煙花信號所吸引,當他趕到之時,正好看到桃谷六仙為了救儀琳而死在任我行手上。
桃谷六仙的武功,田伯光是領教過的。連他們六兄弟齊上都不是任我行的對手,他自己就更不用說了。但他又不願視若不見,任儀琳和令狐衝落入任我行手中。是以才會偷偷跟蹤著任我行等人,留下華山派的暗號標記。
但親眼目睹了桃谷六仙和黃河老祖的下場之後,田伯光可沒有膽子跟得太近。甚至在跟蹤的途中,他好幾次就差點想放棄了。
之前,藍鳳凰對任我行等人出手,下毒不成反被廢了,落得萬毒攻心的下場。而也在那時,任我行命令桐柏雙奇和其他幾人斷後,引開追兵。
當時,察覺到有人折返回頭的田伯光還以為是自己被發現了,立馬躲藏了起來。
待得偷聽到桐柏雙奇二人的抱怨之後,田伯光才明白自己還未暴露,是以才繼續跟蹤著桐柏雙奇。
在看到楊蓮亭出現在桐柏雙奇面前的時候,田伯光便鬆了一口氣。心想接下來沒自己的事了。
對楊蓮亭心有畏懼的他沒敢現身相見,畢竟在之前楊蓮就讓他在事後離開廣東。尤其是在看到楊蓮亭如此冷酷的懲處桐柏雙奇,田伯光心裡更加發毛了。
但可惜,他早就被楊蓮亭給發現了。
此刻。見田伯光想開溜。楊蓮亭立時喊道:「站住!」
聞言,田伯光一怔。心中雖然恨不得馬上腳底抹油,但他卻沒那個膽子不停下來。
田伯光轉身過,笑道:「不知天帝還有何吩咐?」
楊蓮亭問道:「任我行,他們一共多少人?」
田伯光答道:「之前在城外。我倒是沒來得及細數。但在與其他人分開而走之後,應該只剩四人。」一頓,補充道:「不包括令狐沖和儀琳。這些人,本來我都不認識,但因為聽到了他們的話,所以我才知道是任我行。其中還有向問天。另外又還有兩個滿頭白髮的老頭,天色太黑。沒能看清楚是誰,也沒聽到他們的名字。但武功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聞言,楊蓮亭眉頭一皺,道:「兩個白髮老頭。其中一個是白髮童子任無疆,另一個看來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田伯光驚訝道:「白髮童子,那可是三十年前就已經凶名在外的成名人物。」
楊蓮亭看著他,道:「桐柏雙奇沒騙我,我確實感知到了那個方向有人。」
田伯光嘴角一搐,心想他們是沒騙你,但你卻騙了他們。
然而,事實上楊蓮亭從頭到尾都沒騙過他們,既沒說對他們下了毒,也沒說那化屍水就是解藥。
楊蓮亭繼續道:「憑我的腳力,很快就能追上他們,但令狐沖和儀琳在他們手上,憑我一人想要救回他們,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聽到這裡,田伯光心底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只聽楊蓮亭繼續道:「我需要你幫忙。」
聞言,田伯光頓時哭喪著臉,道:「能為天帝效勞,乃是田某的榮幸,不過在下的武功低微,只怕幫不上什麼忙,甚至怕反過來拖了天帝的後腿。」
楊蓮亭道:「你幫得上的,這是你最擅長的事。」
田伯光道:「在下最擅長的就是偷雞摸狗,哦不!偷香竊玉。」
楊蓮亭道:「不錯!我就是讓你偷!偷人、擄人你是專家。等下我會拖住任我行等人,你在一旁伺機而動,找機會救走令狐沖和儀琳。」
田伯光一聽都快嚇哭,道:「這是讓我在太歲頭上動土啊!憑我的武功根本就沒有機會靠近就會被任我行給一掌打死的。」
楊蓮亭道:「任我行恨我夫妻二人入骨,抓走令狐沖和儀琳也不過是想對付我。但任我行這人自傲自負,見我孤身一人,武功大進的他必然會想要親手報仇雪恨。我現在傳你一門『斂息決』,到時我引開他們的注意,任我行他們是不會發現你的。你只需救了人就跑,不必你與任何人動手,任我行他們自有我來解決。」
儘管對楊蓮亭和任我行都是心存畏懼的田伯光不敢冒這個殺身之險,但楊蓮亭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田伯光知道自己不去也得去了。去了或許會有殺身之險,但在這個關頭拒絕楊蓮亭,田伯光估計楊蓮亭甚至都可能將他當場誅殺。
田伯光攤了攤手,道:「我還有其他選擇嗎?」
事已至此,田伯光倒也豁出去了,原本他心裡就真的想救回儀琳和令狐沖的。
聞言,楊蓮亭道:「很好,事成之後,秦國境內不會再有人找你麻煩。」
田伯光腹議道:「老子最怕的就是你,事成之後老子一定離你這個煞星遠遠的。」同時,田伯光亦是暗想,要是真事不可為,最多賣一回隊友。
立時,楊蓮亭便盤腿坐於地上,一邊打坐回氣,一邊將自己所創的『斂息決』傳給了田伯光。
田伯光的底子不差,而且這也只是一門藏匿自己氣息的秘技,並不難學,加之有楊蓮亭在一旁指點講解。本就深諳藏匿逃遁的田伯光很快就摸得了竅門。
不一會兒。待得確認自己學會這門頗有用處的『斂息決』之後,田伯光也不由心生歡喜。轉頭看了看楊蓮亭,見他仍舊盤腿坐於地上,五心向天。閉目養神。回復著真氣。
田伯光心想楊蓮亭不虧為楊蓮亭,從府邸中趕到城外。再從城外追尋至此,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趕到,非常人不可為之,但也必然耗損了不少真氣。
由此。也可見令狐沖和儀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竟讓他堂堂大秦天帝放下身段,孤身犯險。
不過,貌似楊蓮亭以身犯險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僅僅為了救朋友的妻兒,就一人攻下了一城。
如此重情重義,如此傳奇事跡,饒是田伯光聽了也不由心生佩服。
但此刻。最令田伯光佩服的,還是楊蓮亭的冷靜和從容。
明明非常焦急的想救回令狐沖和儀琳,為此不惜孤身追蹤至此。現在,任我行就在前方。可楊蓮亭卻能在這最後關頭按捺下心中的焦慮,靜下心來打坐回氣,爭取在接下來的惡鬥之中添加勝算。
不多時,楊蓮亭便睜開雙眼,瞬間雙眸閃過的紫色光芒,嚇了直勾勾打量著他的田伯光一跳。
楊蓮亭問道:「會了?」
聞言,田伯光立時一點頭。
楊蓮亭道:「能在這麼短時間學會,你的資質也算不俗。」
能得楊蓮亭誇獎,田伯光頓時亦是有些得意的嘿嘿一笑。
楊蓮亭繼續道:「那就開始行動,你太慢了,我帶你走。」
田伯光能有萬里獨行的外號,就是他的輕功極佳,這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最擅長的輕功竟然被說慢,田伯光不由不鬱悶,但卻不敢反駁。因為說這話的人是楊蓮亭,而他也有資格說這話。與他的輕功身法相比,田伯光確實不夠看。
尤其,現在田伯光被楊蓮亭拎著走,親身感受著楊蓮亭這絕快的速度。
忽然,田伯光道:「等一下!我還有個問題。」
楊蓮亭並未停下,道:「說!」
田伯光問道:「偷人、擼人我雖在行,但一次性擼走兩個,而且對手還是任我行,只怕力有不逮。就算真搶到人,恐怕我也跑不過任我行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人。而且也不見得能同時救走儀琳和令狐沖。」
聞言,楊蓮亭稍一沉思,便道:「到時你見機行事,看著辦吧!我會盡力拖住任我行四人掩護你。」
田伯光愕然道:「看著辦?」一頓,又問道:「要是只有機會救走一個,那我該先救誰?」
楊蓮亭一頓,便道:「若是如此,先救儀琳。」
田伯光心裡恰巧也是如此想的,頓時一點頭,一頓,又疑惑道:「其實,為何不先救令狐沖,以他的武功,一旦獲救脫困,也是一大助力。」
楊蓮亭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略有讚賞道:「你說的不錯。」一頓,又道:「但任我行不是普通的對手。想要救人,就必需由我以身做餌,再示敵以弱,令任我行他們輕敵大意,疏忽防範。但一旦被救走一人,他必定會察覺到我們意圖,一旦他有所防範,想要再從他手裡救得第二人,難度可想而知。」
聞言,田伯光一想,確實是這個理。隨即又問道:「那若是先救了儀琳,情況不也是一樣,那令狐沖不是很危險?」
楊蓮亭道:「是的!但任我行與令狐沖無仇無怨,今夜擄走他而沒有當場殺他,足可見任我行別有所圖,無論他有什麼目的,最後必然都是衝著我來的。所以就算暫時救不回令狐沖,他也暫無性命之虞,至多……受些皮肉之苦。但儀琳不同,她是我的妻妹,任我行與我夫妻之間的仇怨。你應該多少聽說過吧?你覺得任我行會對儀琳手下留情嗎?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楊蓮亭一頓,對田伯光問道:「換作你是我,你又會選擇先救誰?」
田伯光道:「說得也是!儀琳可不比令狐沖那臭小子皮糙肉厚。換作是我,我也會選擇先救儀琳,嘿嘿……女士優先嘛!」
這時,楊蓮亭又道:「你也別以為令狐沖被任我行抓了,就小看他,要是單打獨鬥,即便打不過任我行,也不會輕易被他拿下的。他已非吳下阿蒙,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若是任我行對他也心生大意,不用我們救,令狐衝自己或許就可能跑得掉。」
田伯光驚疑道:「這不可能吧?令狐沖那小子雖然賊得很,但他受了重傷,而且我也看到他週身大穴都被任我行封住了,別說跑了,估計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一根。」
楊蓮亭若有深意道:「他也不是第一次受重傷了,不都逢凶化吉了嗎?而且,再高明的封穴手法,也封不住修煉了易筋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