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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章夫妻一頓飯 文 / 淚雨淋鈴

    「相公,吃飯了。」

    沒多久,雲卿在屋外喊道。

    韓越從屋中走出,看著桌子上冒著熱氣的兩菜一湯,真心覺得古代的女子絕對不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雲卿絕對配得上這句話。

    「不錯嘛!」韓越走過去坐下,鼻子湊上去聞了聞。

    「不知道味道怎麼樣,相公嘗嘗吧!」雲卿把飯放在韓越的面前,恭謹的道。

    「你的手。」接過飯,韓越看到了雲卿的手,凍得通紅,而且有傷口,不禁關心的問。

    「沒事,沒事。」好像自己做了錯事似得,雲卿收回自己的手,兩手相握,剛才韓越看到的那道傷口被左手遮掩了起來。

    韓越沒理會她的話,站起來走過去,抓起雲卿的右手。

    雲卿的手纖細修長,是標準的美人的手,如今卻通紅一片,韓越抓在手裡,能感覺到冰涼的寒意;不僅如此,食指上更是有一道口子,還沒來得及包紮;手背上十幾個透明的小泡,有黃豆那麼大。

    「還說沒事,看都成什麼樣了?」韓越嗔怪道。「家裡有沒有藥?」韓越問。

    雲卿不假思索有點頭著急的道:「沒有,沒事的相公,這點小傷沒事的,過兩天就痊癒了。」

    「不行,怎麼能不搽藥呢?感染了怎麼辦?」可是現在到哪去找藥,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果真不假。

    「相公,真沒事,先吃飯吧,我一會出去買點藥。」雲卿抽回被抓著的手,扶著韓越坐下。

    「你以前在家的時候沒有做過飯吧?」韓越剛才握著雲卿的手,能看得出來那絕對不是一雙幹粗活的手。

    「相公看出來了,奴家以前在家裡都是父母下人幹的。」雲卿面帶憂傷緩緩的道,他想起了曾經那個家和父母。

    「真難為你了!」韓越看著眼前這個放在二十一世紀還在上高中的女子,心中有種說不來的苦澀感覺。

    「沒事,什麼事不都是從不會開始學的嗎?」雲卿面上憂傷之色一閃即逝,和顏悅色,露出她甜甜的微笑。「相公,趕緊吃飯吧,不然一會涼了,奴家也不知道做的怎麼樣,相公只能將就著吃了。」

    韓越拿起筷子嘗了一口素菜,韓越一口還沒吃下去,雲卿搶著問:「相公味道怎麼樣?」

    「還行!」韓越微微點頭。

    「再嘗嘗這個。」雲卿高興的又把紅燒肉推到了韓越面前。

    韓越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頓了頓道:「還行!」

    獲得了鼓勵,雲卿更來勁了,拿起一個小碗,盛了一碗湯遞給韓越。「嘗嘗這湯味道怎麼樣?」

    韓越抿了一小口,嚥了下去。「第一次能做成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怎麼了相公,味道不好嗎?」雲卿說完,緊張的用勺子舀湯,嘗了一口:「怎麼是苦的?」剛入口就被雲卿吐了出來。

    「不對啊。」不依不撓的雲卿又嘗了一口蔬菜,嚼了一下,苦著臉道:「沒放鹽啊,我這腦子。」

    好不容易把那口蔬菜嚥了下去,雲卿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自己的口中:「呸,這麼鹹啊!對不起相公,我做的不好,沒法吃,你還吃了下去。」雲卿低著頭,差點哭了出來,這可是他忙活了一個上午的成果啊。

    「傻丫頭,你能做這樣已經不錯了。」韓越說完,把菜往碗裡夾,大口大口的嚼著。「那些乞丐啊,可能連這樣的飯也吃不到呢!大冬天的有頓熱飯就不錯了」

    「相公你別吃了。」雲卿急忙奪下韓越手中筷子和碗,然後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梨花帶雨的道:「是奴家不好,不會照顧相公,讓相公受苦了。」

    韓越哭笑不得,這是什麼情況?韓越二話沒說扶起地上的雲卿。「以後不能這樣了,動不動就跪的,夫妻之間相敬如賓,不用下跪。」韓越扶起雲卿坐在椅子上,手指在冰涼的臉蛋上擦拭著她一滴接一滴的眼淚。「這不挺好的嗎?別哭了,有熱氣騰騰的飯可吃,有貌美如花的夫人相陪,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相公又羞燥奴家。」雲卿嗚嗚咽咽的顫聲道。

    「雲卿啊,是相公對不起你,自己家徒四壁,一事無成,還要你變賣自己的東西維持生活,為夫心中有愧啊!」韓越抓著雲卿的手輕輕揉搓著,不時的哈一口熱氣。

    「相公休要如此說,奴家一點都不覺得委屈,也不後悔,大丈夫只要胸有大志,哪怕身處寒窯,將來也必是人上之人,我相信相公有一天會出人頭地的。」雲卿慢慢止住了哭聲,聲音鏗鏘的道。

    韓越在心中感歎:雲卿承蒙你不棄,我縱有凌雲之志,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你只會跟著我受苦啊;再者我短命之命,任何時候都有撒手人寰的可能,只留你一個人在這世上,我於心何忍啊!

    「雲卿說得對,為夫一定會出人頭地的,雲卿也不要哭了,要不然雲卿變得不漂亮了,為夫會不要雲卿的。」韓越變了個口氣對雲卿道。

    「相公你不要雲卿了?」剛剛平靜的情緒,雲卿再次發作,嗚嗚的哭了起來。

    「傻丫頭!」韓越撫摸著雲卿的頭,輕輕放在自己的肚子前。

    雲卿淚眼婆娑,彷彿提前綵排了一樣,雲卿雙手緊緊的抱著韓越的腰。

    屋裡空落落的,空氣驟然間變得冷寂,韓越一個人無所事事的站在門前看屋外的雪景。

    已是下午,雲卿出去有段時間了,吃完飯之後,她說有事就出去了,韓越沒有理由阻攔,也沒有問去哪;按韓越的意思,最好不要出去了,這麼冷的天,呆在屋中都是如此的陰冷,何況外面的冰天雪地。

    「相公怎麼出來了,外面天冷,快進屋。」韓越在簷下沉思踱步間,雲卿踏著滿地白雪,邁著小心的碎步,緩緩而來。

    「哦,呆的時間長了,出來走走,你去哪了?」韓越看著眼前的雲卿親切的問。

    「我找爹去了,沒找到。」雲卿有點失望的道。

    韓越把這事都忘了,自己還有個爹,只知道他瘋瘋癲癲,其他的一無所知。「算了,丹陽縣這麼大的地方,找不到也正常。」韓越對這個爹沒有任何印象,就更談不上父子之情了。

    走進屋,晚飯已經擺好放在桌子上。

    「相公,只是你做的?」看到桌子上三盤小菜和米粥,雲卿一臉驚訝的道。

    「對啊,你相公我能文能武,下廚房也有一套哦。」韓越滿臉微笑,戲謔的道。

    雲卿臉色驟變,彷彿做了大逆不道之事。「相公你怎麼能下廚房呢?奴家知道自己做的不好,但我會慢慢學,相公如此這般讓奴家如何做人。」

    滿心歡喜吃了閉門羹,韓越並沒有氣餒,要怪只怪自己太唐突,冷不丁的就冒出了二十一世紀的觀念,在這個時代男人下廚那是無法想像的,他很理解雲卿如此反應,看來以後不能用自己的觀念在這個時代做事了。

    「我只是嘗試一下,看你沒回家,就把飯做好了,沒想到努力了一下午還惹娘子不高興,小生真是該死。」韓越學著電視裡的台詞和腔調逗道。

    「奴家沒有不高興,只是相公所為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應干之事,全心全力求取功名才應該是相公的志向,而不能把時間和經歷放在兒女情長和廚房瑣事之上。」雲卿臉色微黯一本正經的道。

    韓越瞬間狂汗,說好聽這是恪守本分,說不好聽那就是不知好歹;不過他不是個孩子,他明白這個女人都是為他好。「明白了,我下次絕對不幹了。」

    「噗嗤。」雲卿忍不出笑了出來。

    「笑什麼?」韓躍問。

    雲卿眉梢輕翹,一絲嫵媚之氣油然而生。「相公未免太客氣了吧,只要相公一心求取功名,其他之事奴家絕無二話。」

    「要是再這麼客氣下去,這頓飯吃到明天早上也吃不完了。」韓越說完扶著雲卿的胳膊請她入席。

    「哎喲!」剛碰到雲卿的胳膊,她就疼得叫了一聲。

    「怎麼了?。」

    雲卿拘謹的站在那裡,不敢目視韓越。「沒事,只是剛才······」

    「你想對我說假話嗎?」雲卿話還沒說完,韓越打斷了他。「還有你的身上濕漉漉的是怎麼回事?」

    「我······我出去找點事做。」雲卿慢吞吞的道。

    「你出去找活幹,養家餬口?」韓越面色凝重的道。他沒想到她出去這麼長時間竟然去找活兒干,該低下頭的是他,而不是雲卿。

    韓越什麼都沒說,抓起雲卿的手,上午的傷還沒好,手掌中間,新的水泡如一粒粒明珠霍然出現,一雙手因為因為泡在水裡的緣故,手指泛白,沒有一絲血色,手指的傷口彷彿感染了,有化膿的跡象,不用說,雲卿去幫人洗衣服了。

    「手臂和肩膀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韓越不好直接打開雲卿的衣服,只好問。

    「劈材和挑水磨破的。」雲卿聲音很小的道。

    「你還劈材挑水?」韓越差點吼出來。

    「嗯!」雲卿微微點頭。

    天啊,韓越在心中一聲狂吼,這是要折磨我嗎?還是崔判官的陰謀詭計?

    八十世的人生,不管以前他是如何的不值一提,哪怕成為一個蛀蟲也罷,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個廢物,但是現在從他心中緩緩升起兩個字:廢物。

    這不是他要的生活,他不會靠女人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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