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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臉的媒婆 文 / 一語不語

    一名乾瘦的老頭,臉皺巴巴的像是乾柴,頭上的頭冠倒是很端正,一身儒袍像個老學究。劉愈還未靠近,此人便遙遙行拜禮。

    藍和帶著長子藍傅和次子藍景親自過門致歉,老臉也不要了,見面一再告罪,倒讓劉愈覺得不好意思。說起來藍和從來也沒得罪他,他僅僅是在隋乂登門時擺了譜耍了臉色。

    本來劉愈對這個固執的老臣還保有一份尊重,現在連這份僅有的尊重也消弭殆盡,只是以一種極為應付的態度來招待來客。

    藍和說話時帶著恭謹和謙卑,雙方也只是「友好洽談」了一下隋乂跟藍家小女的婚事,藍和也表示很願意將孫女嫁給隋乂。

    口不對心。

    這是劉愈對藍和的直觀印象,也許是在官場浸淫久了,藍和說話辦事都帶著一副很虛假的面具,他前後態度的反差也令劉愈感覺到厭惡。不過劉愈細一想,如果藍和再保持之前的冷面孔,那麼吃虧的不是別人正是藍家整個家族,沒有官場中新鮮血液的注入,再大的家族也會垮塌。藍和是迫於無奈。

    「那老朽就靜待隋府尹過門提親。」婚事商談完畢,雙方隻字未提新設左相的事,藍和便起身告辭。

    劉愈親自將父子三人送出府,回來後,徐軒築一臉不解走進前廳問道:「夫君,剛才那三位是?」

    「政治盟友。」劉愈想了想又補充道,「可能不算政治盟友,就是互相利用一下,他們就是那日隋乂說的藍家中人。」

    提及「藍家」,徐軒築馬上就明白了。藍家畢竟也算長安城的豪門大戶,徐軒築生在長安名門,自然有所耳聞。

    這樁婚事自始至終也沒問過藍家小姐的意見,現在的婚姻大事基本都是如此,越是豪門大戶越注重門臉而不管婚配雙方的意願,像劉愈和徐軒築這般可以未婚先戀的,實屬罕見。

    吃過午飯劉愈便去了京兆府將這消息告知隋乂,到京兆府時正遇上審案。隋乂正值失戀狀態,寄鬱悶於工作,大約是午飯沒吃還在審案。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把火已經燒了幾個月還沒有停歇的意思,本來京兆府十天半個月審一次案子就已是稀罕事,自從隋乂上任京府少尹,案子日審日結,而且全都是公審,百姓沒事就喜歡來湊熱鬧。

    此時正在審一樁和離的案子,說是「和離」,就是夫妻雙方達成協議離婚。小兩口結婚五六年沒生孩子,丈夫嫌媳婦不能繼承香火要納妾,妻子便嫌棄丈夫自己沒那個能力。這等雞毛蒜皮的案子本來在四城衙門就能審結,可偏偏夫妻倆仗著自己的家世越鬧越大,妻子將婆婆打傷,丈夫將丈母娘家的屋子給砸了。好端端從一場和氣收場的離婚案變成人身傷害兼財物破壞案。

    夫妻倆一看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燈,在公堂上就吵了起來,隋乂坐在上面黑著臉,手裡捏著驚堂木卻不說話,好像在氣惱這對夫妻不好好珍惜婚姻生活。

    這等案子通常也是百姓最喜聞樂見的,一旁圍觀的也不少,甚至有人拍手稱慶。隋乂見到劉愈,擺擺手,也不斷案,直接道:「你夫妻二人都有過錯,先拉近牢房裡,明日再審。」

    夫妻倆一聽便急了眼,本來以為告上公堂官老爺能主持自己一方的公道,沒想到官老爺連審都懶得審,直接先都給下獄了,口中叫著冤枉,衙差可不理會,直接往牢房裡拖。

    進了後堂,隋乂才喝口茶喘口氣。一邊的胡軒累的直打哈欠,自從來京兆府幫隋乂的忙,他就沒清閒過。

    劉愈將藍和答應婚事的事告知了隋乂,隋乂一聽便雙目圓瞪,臉上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怎麼……就同意了?」隋乂臉上帶著幾分苦笑,「今天我還讓媒婆給我選幾個大家閨秀來選,準備先成了婚再說。」

    劉愈瞥他一眼道:「不能破罐子破摔,盡快去提親,至於成婚可能要晚幾天,國喪之期未滿。」

    在國喪期間,雖然不能舉行婚事,但提親還是可以的,只是不大操大辦即可。

    劉愈又道:「只是這媒人,不知誰來做好。」

    當大媒,劉愈沒這份心思,他覺得這是女人幹的事。正發愁,劉愈便見到一張大臉搖搖擺擺進了內堂,見到劉愈,大臉上裂開一道口子,迎了過來。

    正是回家剛吃過午飯的柴錦。

    「葫蘆,過來。」劉愈招招手,柴錦點頭笑著過來,在京兆府當差也算悶事,難得有朋友來訪。

    「想不想當媒人?」劉愈臉上帶著一股自來的壞笑,問道。

    「什麼是媒人?」柴錦一臉不解問道。

    劉愈解釋了一下,柴錦犯難道:「恐怕,要問問我家內人才行。」

    「為何要問四公主,要知道成人之美乃是一種美德。」劉愈笑道。

    不遠處傳來個聲音道:「劉大統領,你可真是成人之美,為何要欺負我們家……駙馬?」

    也許是劉愈給柴錦起的外號太順口,蘇碧在家中也經常半開玩笑叫柴錦「葫蘆」,叫順了嘴出了門差點脫口而出,人前出糗。

    劉愈沒想到蘇碧居然跟柴錦同行,此時的她一臉煞氣,一看就知道在氣惱劉愈當眾奚落他丈夫。不過想了想劉愈讓柴錦當媒人也不算齷齪,平日裡官員之間說媒的事也不少,只是劉愈說話的態度她很不喜歡。

    蘇碧畢竟是皇家中人,劉愈等人還是要行禮。見禮過後,蘇碧將劉愈叫到一邊,像是有意要責問劉愈讓隋乂跟藍家攀親的事。

    「在下的意思,是讓藍和來做左相,平衡相權。」劉愈直言不諱。

    蘇碧沒好氣道:「有一個右相還不夠折騰,現在又要弄個左相出來。以後,豈非多出一個敵人?」

    劉愈明白蘇碧的意思,以前的格局是三足鼎立,只要他們二人聯手,右相便無計可施。現在要設立左相就等於有四方勢力,大局便不得控。

    但劉愈從設立商貿司的事情便感覺到,即便聯合他和蘇碧的力量,在一些事情上也不能控制全局,右相一黨畢竟事關整個文臣的利益,劉愈必須來中和相權來平衡文官的勢力劃分。

    「信竹君殿下應該這樣想,現在袁相那邊是用十分的精力來應付你我,不管我們有何舉動,他們都會盡力阻撓。但若設立左相,他們就要分出大半的精神來制約左相的勢力,左相勢薄,必然要倚靠於你我,如此,我們在朝中的勢力不再是二對一,而是三對一甚至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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