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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六章長安悶騷男 文 / 一語不語

    有些事情劉愈覺得離他很遠,但往往事出所料,他回到京城的第一天便遇到了四駙馬柴錦,一個富態沉穩卻又有些悶騷的老好好先生。

    劉愈是在四月一日回到的京城,這一日會試放榜,滿京城都熱鬧非凡。劉愈真想一頭扎進人多的地方去呼吸幾口人氣,他太需要熱鬧的感覺了。

    李糜和隋乂留在城外的軍營裡,他們跟齊方和張無諸一樣,都在朝廷封賞的名單裡,照理說,沒有朝廷的旨意,回京受賞的武將不能隨便進入京城。功勞簿裡沒有劉愈,他也就不用遵守那些條條框框,到了長安他便迫不及待進了城。

    回到京城他先回了一次家,侯府上下一切如常,老爺子劉兆還在潼關沒回來,府裡也不知道這個十二少爺出去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路過院子也沒人理會。除了姐姐掛懷,其他的人恐怕連他離開京城一個多月都不曉得。

    只有劉五對他說了一句:「三夫人知道十二少爺您多日未歸家,說是要等老爺回來告你的狀。」

    劉愈一直覺得劉五挺會做人,雖然府裡上下都對他呼呼喝喝的,至少他對劉愈不錯。府裡老爺夫人少爺差遣管家或是帳房去做的事,很多是劉五代辦的,因而八面玲瓏消息也很靈通。

    劉愈對什麼告狀不告狀的沒興趣,被老爺子知道他多日不歸,即便沒從朝廷那裡得知他在葵水邊的轟烈事,也只會說他幾句。即將「嫁」出去的兒子,懶得管了。

    劉愈出了侯府徑直去了棋樓,也就是在那裡,他遇到了四駙馬柴錦,正獨自坐在劉愈的棋間裡研究象棋的殘局,很專心。當然,劉愈遇到柴錦的時候也不知身份,只知道是個霸佔了他棋間的混蛋。

    「夥計,這怎麼回事?我的棋間怎麼被人佔了?」劉愈很不爽的將棋樓的夥計拽了過來,語氣不善問道。

    「十二少,您……包涵,包涵,您這一去也沒個音信,也沒說要預定以後的棋間,所以……」

    劉愈也很無奈,這年頭人很市儈,不給包間的錢,不給打賞,天王老子也不給面子。

    劉愈拽著夥計進去跟那混蛋講理,說也奇怪,京城裡的達官貴人很少有像眼前這位這麼好說話的,一聽說是原來這棋間包場的,恭恭敬敬,說要換個房間。本來還氣勢洶洶的劉愈反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位兄台也喜歡下象棋?」劉愈看了看桌面上的棋局,「不如下一盤如何?」

    「如此,有幸,有幸!」

    難得找到棋友,兩個人芥蒂全消,坐下來一起下了一盤棋。

    言談間他們才瞭解了彼此的身份,劉愈對柴錦的身份是詫異的,畢竟前幾日韓升才在他耳邊吹過風,要他小心四公主身邊的人。沒想到這麼快就遇上了。曾經劉愈也懷疑四駙馬只是人前裝熊,實際上背地裡是個精明的主,給四公主出謀劃策。今日一見才曉得,傳言都是真的。

    柴錦完全是個「好男人」的典範,脾氣好,什麼都點頭應是,不會笑也不會著惱,就好像從來不會得罪人一樣。完全的熊包一個。

    「我家內子說我應該出來多走走,多結交一些朋友,於是我來棋樓逛逛。」柴錦提及四公主,也只是像一個普通男人在說他家裡的婆娘,很自然。至少從這句話劉愈也能明白四公主的苦心,這柴錦太他娘的悶騷了。這麼悶騷的男人,身邊一定沒什麼知心朋友。

    當得知劉愈是定國侯劉兆的公子,柴錦也有幾分肅然起敬,拱拱手道:「失敬,失敬。」

    定國侯眾多兒子中一個,柴錦的「失敬」最多也只是客套一下而已。

    劉愈來到這世界一年,在棋樓裡跟不少人下過象棋,能跟他棋藝有一拼的人實在太少了,這悶騷的柴錦就是其中一位。可能是低調少語的人頭腦也縝密一些,別看這柴錦為人傻里傻氣的,棋風倒是獨樹一幟,攻中帶守守中帶攻的,至少劉愈花了好大的勁,才給他下了個套子將他殺的只剩下個老將到處蹦蹬。

    劉愈不將死他,柴錦也不著急,拿個老將蹦來蹦去的一本正經。如果換成是其他人,早就將棋子扔了認輸或是耍賴了,比如說韓升韓老頭。

    「柴兄,你覺得你還有機會?」最後連劉愈都覺得自己做的有點過分。畢竟士可殺不可辱。

    沒想到柴錦抬起頭,仔細想了想道:「劉兄還沒將死我,我想,只要沒丟了老將總還是有機會的。」

    劉愈直接無語。

    為了早些結束戰鬥,劉愈直接車馬炮全上去,將光桿老將收割了。一局殘局才終告結束。

    「劉兄的棋藝真是不一般,我與我家內子下,即便讓她幾個字她也贏不得我。不如,我們再下一局?」

    劉愈很感覺出來這個柴錦真的是很無聊,跟一個悶騷的男人下棋很鬱悶,說點什麼他都「嗯嗯是是」的,一點激情都欠奉。哪怕他悔個棋也好,不過劉愈估摸著這柴錦腦子裡也只有一根筋,還不會拐彎。

    幸好隋乂和李糜的到來給劉愈解了圍,不然他真的有可能跟這個悶騷的男人再下一盤悶騷的棋。

    「你們怎麼進城了,不是讓你們在城外等候朝廷的旨意?」劉愈看著風塵僕僕口乾舌燥的李糜和隋乂,他們兩個像是趕路而來。

    「我們一個去了兵部,一個去了吏部,都領了官書和官憑,說是留在京候缺。也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我還覺得真不如捐個官當的實在。」隋乂也不客氣,直接將悶騷男的茶給喝了,喝了一半,可能是覺得不對勁,用鼻子聞了聞,「這茶怎麼這味,裡面加了什麼?」

    柴錦一臉無辜的歉意道:「這位仁兄,實在歉意,先前在下用這茶水漱過口。」

    隋乂直接將沒嚥下去的半碗茶給噴了出來。

    李糜在一旁笑的前仰後合,隋乂緊忙出去找水漱口。劉愈無可奈何笑笑,看了看柴錦,這悶騷男還有些費解,正看著衝出門去的隋乂,窩囊了人還不自覺。

    李糜和柴錦互相見過禮,當得知李糜是剛從前線回來,柴錦驚訝道:「原來是大順朝廷的義士,失敬,失敬。」

    這次的「失敬」是名副其實的,因為柴錦已經站起身,恭敬有加。

    「九皇子進宮面聖了,我與隋兄弟都領了官憑和官書,我是都尉等候配軍,而隋兄弟是從四品文官候缺,這次平步青雲真是做夢都會笑醒。只是不知如何回去跟家裡人說。」

    李糜與劉愈一樣,都是庶子出身,從普通的布衣浪蕩子一躍而成了都尉,離偏將也僅僅只差了一步。如此一來,他更不明白如何去面對家人,或者說如何去面對以後要走的路。

    這也正是劉愈選擇不去爭功的原因,一旦踏上軍途或是仕途,以後路的方向就不再由自己所定奪,想再自由自在的生活也就難了。

    有很多人,本來就是自由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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