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雷說完,殿中頓起一片驚疑,興水更是驚呼起來。
數年前,姜騰之傷,姜雷血脈斷絕,在姜家可不算小事,故而殿中眾人絕大多數還是知道的,也就幾位不理世事的殿主大人或許真的不知。
「什麼?修為喪失?道緣盡去?」
「姜雷當真要為姜騰捨去碧影道脈?」
「他這是自毀前程啊!」
殿中眾人儘是難以置信,就連對姜雷有著一樣心思的陳明與那姜維都是生生愣住,不敢相信。
要知道,武者入道可是萬難之事,非得要經歷千辛萬苦方可成就。
須知,一日入道,駕臨眾生,雖說對於殿中這許多道境強者,這般話語來的不怎樣震撼,但對於血武之境的武者連帶著其下的芸芸眾生,那聚穴道境強者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不容違逆,不容褻瀆,已然達到超然物外的層次,從此再不理世間俗物,盡可享受漫長壽元,追天逐道。
有如此威勢,如此榮耀,他姜雷竟然當真為了一個凡人存在,甘願墜落神壇,從此苟且一生。
這姜雷若是當真捨道棄緣,對於他姜氏都是極大的損失。
須知,即便他黃道姜氏,如姜雷這般凝聚了紋穴,成就道境修為的存在,至今也不過堪堪過百位。
「姜雷,究竟所為何事,你要捨去這般得之不易的修為與上天賜予的道緣?」見姜雷沉默,興水連帶木心都是急急問道。
聞言,崔浩走上前來,對著兩人說道:「殿主大人,您二位可還記得五年前姜禹巖之子薑豪的那次事件,那次不僅姜豪身死,連帶其護衛也慘遭橫禍,而那護衛便是姜雷的爺爺姜騰,也正是因為那次事件,那姜騰的火狼血脈慘遭破除,連帶修為都大大減弱,時至今日,他姜騰已然垂垂衰矣!」
那姜禹巖便是如今的姜家族長。
「殿主大人,絕無謊言,我不能看著爺爺一天天衰弱下去的,即便捨了這身道緣,即便跌落道之境界,我也必定要救下他的。」姜雷不理會眾人的驚疑,自顧自的說道。
「姜雷,你可知,你現在已是我姜家的長老,是火狼軍第六從軍的將軍,若是你這份修為不再,想來你又將一無所有了,可要考慮清楚,你不僅僅只有姜騰,還有你的父母需要你這份修為。」見興水與木心兩人面色複雜,各自不語,崔浩轉過身來對著姜雷說道。
「多謝崔大人,但對此還請不必多說,我意已決!」不論崔浩此人是懷著善意還是有著其他目的,姜雷都不會改變主意,於是堅定的說道。
「哼,當真令人感動,你姜雷為了爺爺的生命,甘願如此,我與在場之人也沒話說,但你即將不再是道境強者,此來我沉木山意欲何為?大鬧了我分事大會不說,還打傷我主脈長老,奪其軍權,你這是不將我主脈放在眼裡啊!」見眾人一時無語,那陳明身後的姜維卻是抬起頭來,陰測測的說道。
此人話語不多,實則字字珠心,聽這分語氣,說不得還要追究一番姜雷的罪過,但此話若是坐實,他姜雷定然自食惡果。
聽得此話,姜雷眼睛一瞇,頓時彷彿射出一道精光,使得那姜維氣勢一弱。
「分事大會本就是我姜家為我支脈族人設立,我也姓姜,如何不能來,至於大鬧分事大會,打傷主脈長老,不將主脈放在眼裡的話,哼,姜維長老,您這話說得我姜雷卻是不敢承認。那姜環祖孫三人盡皆與我有隙,在場之人都可作證,至於我將他打傷之事,存數子虛烏有。」
聽得幾人言語,原本臉色複雜的木心,眼中一肅,看了看興水與火源兩位殿主,隨即對著眾人說道:「我道演殿各位殿主雖然向來不理會沉木山俗事,這些事情也不關乎我們自身,但我不得不說一句,姜雷終究是姜家族人,那沉木園中之事,不提也罷,想來此事緣由也不再姜雷一人!」
木心話語停頓了一下,眼神卻是看向了崔浩與陳明兩人,這兩人雖說都是道演殿第二層級的演道使,但卻都有著另一層身份,他們都隸屬於兩大主事長老薑樞與姜戶,不論兩人心思如何,但明面上卻都是姜氏兩大派系的重要人物,都有著主事之權。
看到兩人都未有表示,木心又看向了姜雷,震了震衣袍,嚴肅說道:「姜雷,我不管你以後如何,修為是否失去,道緣是否斷絕,但現在我問你,你可願做我道徒,成為我慕言天的傳道之人!」
此話明顯已然代表著木心殿主本人,而並非憑借他姜氏主脈道演殿殿主的身份。
「姜雷願意!」
「木心殿主,不可!」
姜雷聽得木心殿主此話,心中萬分感動,立時應道,但陳明與崔浩卻是出言阻止道。
木心先前提到分事大會之事,已然隱隱干涉到沉木山的事物,此刻又要將姜雷收作道徒,卻是令得兩人心中大驚。
在陳明看來,姜雷已然不堪大用,況且此人對二長老薑戶又不甚在意,讓其獨自離去了,便也好說,但此刻木心要將其收歸道徒,卻是隱隱讓其不安起來。
不說陳明為何不安,就說崔浩,此人本就是演木殿的演道使者,道演殿的一事一物都與其有著莫大聯繫,況且他本就心向木心等幾位殿主,如今木心殿主居然要收一個血脈必定要斷絕之人作為道徒,這如何能夠。
要知道,道徒說來簡單,但這一身份對於一個道境強者來說,重要程就好比一個家族的護道之人,是傳承道法,承接血脈的傳人。
「有何不可?木心老兒收道徒可不關姜家什麼事,純熟他自願,哼,即便他不收這姜雷,我祁連藍冰也要收他做我道徒。」
「什麼?」
「連興水殿主都?」
「這姜雷怎麼如此被看好?兩位殿主都要搶著將其收歸道徒?」
聽得興水殿主言語,四下又是一陣嘈雜。
其實,短短時間的接觸,木心與興水都很看好姜雷,不說他姜雷小小年紀便能夠晉陞道境修為,就看這份表露無遺至真的親情,兩個孤獨的沉寂數百年的心都炙熱起來。
興水不理會四下的驚疑,又對木心說道:「這般至情至性的好男兒,如今可不多見了,呵呵,木心老兒,讓你搶先了。」
「哈哈,好了,你等不必再說,姜雷,從今日起,你便是我慕言天的首徒,幾日後我會通稟老祖並召開收徒儀式,都散了,該忙什麼,就去忙什麼,別在此打擾我師徒二人了。」木心哈哈一笑的對著眾人說道。
見此事已不能挽回,崔浩歎了口氣,正了正神色,對著木心殿主說道:「恭喜慕言大叔今日獲得首徒,來日首徒之時,我崔浩必定來此捧場!」說完崔浩轉身便向著演木殿外走去。
看著眾人表情不一各自散去,火源殿主輕輕一笑對著木心與興水兩位殿主說道:「二位,現在都一個鼻孔出氣,這姜雷還真是好運啊,被你們兩個看中,不過首徒是不是有些早了?」
火源問出此話,其實是有原因的。
大凡道境強者盡皆不是孤身一人,畢竟憑借道境的修為,身邊追隨之人自然不會少,但這些人都不會與那道境強者有太過親密的關係,大多也只是門徒一類,兩者之間有著一絲聯繫罷了。
但道徒就不一樣了。
這還需從頭說起,凡晉陞成為姜雷這般初層道境的強者,他們的壽元都至少有著500年,有些更是上千年,這般壽元極為漫長,但終歸有盡頭,而這般盡頭到來之時,他們若不能在做突破,終究免不了紋穴逸散,化為一杯黃土的命運。
而真到了那一刻,大多數的道境強者都會選擇一位重要之人來承接他們的道法與血緣,而這承接之人便是他們的道徒。
「呵呵,火源,我木心雖有著木屬蝰蛇血脈,也是行紋之境的強者,但我已經600餘歲了,雖說還有200多年可活,但你也是知道的,我慕言家的蝰蛇道經已失,老祖那等成道境界我此生怕是難以達到了。」木心
但道徒就不一樣了。
這還需從頭說起,凡晉陞成為姜雷這般初層道境的強者,他們的壽元都至少有著500年,有些更是上千年,這般壽元極為漫長,但終歸有盡頭,而這般盡頭到來之時,他們若不能在做突破,終究免不了紋穴逸散,化為一杯黃土的命運。
而真到了那一刻,大多數的道境強者都會選擇一位重要之人來承接他們的道法與血緣,而這承接之人便是他們的道徒。
「呵呵,火源,我木心雖有著木屬蝰蛇血脈,也是行紋之境的強者,但我已經600餘歲了,雖說還有200多年可活,但你也是知道的,我慕言家的蝰蛇道經已失,老祖那等成道境界我此生怕是難以達到了。」木心
但道徒就不一樣了。
這還需從頭說起,凡晉陞成為姜雷這般初層道境的強者,他們的壽元都至少有著500年,有些更是上千年,這般壽元極為漫長,但終歸有盡頭,而這般盡頭到來之時,他們若不能在做突破,終究免不了紋穴逸散,化為一杯黃土的命運。
而真到了那一刻,大多數的道境強者都會選擇一位重要之人來承接他們的道法與血緣,而這承接之人便是他們的道徒。
「呵呵,火源,我木心雖有著木屬蝰蛇血脈,也是行紋之境的強者,但我已經600餘歲了,雖說還有200多年可活,但你也是知道的,我慕言家的蝰蛇道經已失,老祖那等成道境界我此生怕是難以達到了。」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