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染夜說著跨了出去,又指著禰衡笑了起來。
「小子,你笑什麼?」禰衡傲慢地仰起頭:「莫非笑我學藝不精?」
曹操一擺手,刀劍全刷刷刷收了回去,回頭看著染夜:「你怎麼在這?」
「我想去哪便去哪。」染夜說著走到禰衡面前,細細打量起來。
趙雲大奇:「染夜不過是曹操手下,怎麼敢這樣和他說話?」
「你看什麼?」禰衡怒道:「莫非想和我比試一番?」
「你有何能?」染夜咄咄逼人:「剛才你把丞相府的人說的一文不值,你又有什麼本事敢這麼大的口氣?」
在場的人大部分都是被禰衡諷刺過的,聽到染夜的話,都心底叫好,喜形於色,譏笑的眼光看著禰衡。
禰衡不慌不忙說:「天文地理,無一不通;三教九流,無所不曉;上可以致君為堯、舜,下可以配德於孔子、顏回。怎麼能與俗子共論!」
「去你媽的!」張遼閃了出來,拔劍在手,眼光詢問著曹操。
「刷。」染夜把張遼拔出的劍推了回去,回頭看著禰衡:「你死期將至,卻猶不知死,哈哈,世上最無知的人便是你了。」
禰衡怒道:「誰敢殺我?」
「鋒芒過露從來就是殺身之禍。」染夜笑道:「你飽讀詩書,怎會不知?」
「大丈夫為求真知而死,何憾也?」禰衡聲色俱厲:「汝等小輩,如何知之!」突然又哇一聲哭了出來:「天下皆是吃人的鬼魅!」
「走吧,沒戲看了。」趙雲輕輕說著,拉著周雨往外就走。
「別再遇到夏侯淵了。」周雨笑著說。
出城的時候,遇到大股騎兵進城,彷彿準備大戰一場。兩人低頭牽著馬,問著路人:「大哥,不知曹操要幹嘛?」
「丞相準備攻打徐州。」路人看著兩人:「鄉下來的吧,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來了好好逛吧,這裡可是大城市!」又指著周雨的馬:「馬倒不俗,偷來的?」
趙雲哭笑不得:「怎麼古代的人也以城市人為傲啊?淮南遇到的人也這樣。」
周雨繼續問:「徐州不是曹操的嗎?為何又要打?」
「荷!你們這些土包子,徐州早被劉備襲取了!」路人不屑著看著兩人,好像看著怪獸。
「什麼?」趙雲吃了一驚,拉著周雨閃到一邊:「劉備怎麼能和曹操大軍抵抗?我們去幫忙吧!」
「好!」周雨也沒想過以兩人之力能幫到什麼,只是趙雲說去哪她就願意跟哪。
騎馬出城的時候,依稀聽到路人在後面嘀咕著:「鄉下人真沒教養,也不說謝謝。」
「不知劉備為何這麼大膽和曹操翻面?」趙雲嘀咕著:「在園子裡種菜的時候低調的很啊。」
一路倒很平靜,一點也看不出將有大戰的樣子。
風輕輕吹著路旁的小草,和田里的花。
溪水不知疲倦地奔騰著,不時有小石擋著,溪流退後兩步,一躍而過,滿臉成就感。
徐州,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但城外的守兵又似乎訴說著不平凡,每個人都左顧右盼,忍不住腳的顫抖,嘴唇也跟著抖動,似乎一有風吹草動就準備拋盔棄甲,落荒而逃。
趙雲搖搖頭,更加認定了這場戰的勝負。
城外的守兵和兩人糾纏的時候,糜竺替兩人解了圍。
將軍府。
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再不能熟悉了。
「主公,你看誰來了?」糜竺歡天喜地地跑了進去。
劉備沒穿鞋就衝了出來:「哇!子龍!」一向以「喜怒不形於色」著稱的劉備也掩飾不住興奮,奔跑著喊了出來。
趙雲有點受寵若驚:「主公好。」劉備一把撞了過來,抱住了趙云:「子龍,好想念你啊!」
周雨一旁冷笑著,表情怪怪的。
「子龍!」
「子虎!」
關羽和張飛也走了出來,三人都眼帶血絲,一臉疲憊。
「主公,我不明白,怎麼你會和曹操翻臉?」趙雲納悶著:「在丞相府不是掩飾的好好的嗎?」
劉備長歎一口氣:「一言難盡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張飛嚷了起來:「是曹賊不仁,不能怪我兄弟不義!」
「他怎麼不仁了?」趙雲好奇道:「在丞相府,他都沒動手啊。」
「就是啊。」周雨跟著起哄:「曹操現在正點兵,準備打過來了……」
「我們何嘗想和曹操為敵,我們路經徐州,太守車胄不安好心,被雲長斬於馬下。」劉備說。
「紫臉賊死不足惜!」張飛大聲嚷著:「該殺千刀萬刀!」
劉備不滿道:「你也不該殺他全家,家人是無辜的。」
「可是,你們怎麼知道車胄不懷好意?」周雨好奇道:「某非有人告訴你們?」
「呵呵。」關羽笑道:「被你說中了,是有人說的。」
「誰啊?」趙雲問。
劉備四顧無人,低聲說:「陳登。」
「大哥!」張飛笑道:「怕什麼,都是自己人!」
「昔日漢高祖手下曹無傷密謀西楚霸王,霸王無知,和漢高祖談話的時候把曹無傷賣了,曹無傷立即被漢高祖斬了,不得不小心為是。」劉備笑著說:「還是漢高祖英明神武。」
「其他先不扯了。」趙雲不安說:「曹操馬上要攻打過來了,要不是禰衡拖住曹操,我們不知道能不能先到這裡呢,早做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