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如流星趕月般接踵而至。
「報!曹操五路大軍直撲徐州!」
「啊!」劉備大吃一驚:「為之奈何?」眾人撲到城牆邊,有士兵大聲嚷了起來:「看那,好大塵土!」
果然,濃塵滾滾,遮住半邊蒼穹。眾人都勃然變色,眼裡全是恐懼。
「兄長!」關羽閃了出來:「請讓我去駐守下邳,保住嫂子千金之軀!」
「我也去!」張飛大聲嚷著。
「你留下保護大哥!」關羽捋著鬍鬚,一臉悲愴。
「好!」劉備拍著關羽肩膀:「二弟保重!」
「子龍,大哥這你們兄弟多擔待,後會有期!」關羽望著趙雲鄭重說著,退了下去。
誰也明白「後會有期「這四個字的沉重。
「主公!」一人氣喘吁吁跑來,手裡抓著一封信。
「孫乾先生?」劉備迎了過去。
「怎麼了?」張飛抓著孫乾的手:「死人了?」
「呼呼呼!」孫乾大口喘著粗氣。「哎呀,你急死我啊!」張飛瞪著銅鈴眼:「到底怎麼了!」說著抓著孫乾使勁搖晃。
「別急,慢慢說。」趙雲拍著孫乾的背脊,幫他舒緩氣。
「主公……袁紹不肯援助!」孫乾一臉悲憤。
劉備跌坐在地:「莫非天要滅我?」士兵看著劉備的慫樣,都暗暗搖頭,有人甚至心生逃跑之意。
「說清楚點!」趙雲拉起劉備:「振作點,這裡還很多部下呢,被人看到不好。」
孫乾緩了一口氣:「我先去見了田豐,田豐引薦,見到袁紹,我具言其事,告知徐州之危,袁紹形容憔悴,衣冠不整地迎接我。」
「好無禮!」張飛怒氣沖沖罵著:「鳥人鳥人!」
孫乾接著說:「我問袁紹為何如此憔悴,袁紹說,『我將死矣!』我大吃一驚,問他何故,他說,『吾生五子,惟最小的最賢良,眼下今患疥瘡,命已經垂絕。我又有什麼心思議論其他事情』,我立即跪下求他,田豐也幫忙說話:「現今曹操東征劉玄德,許昌空虛,若以義兵乘虛而入,上可以保天子,下可以救萬民。此不易得之機會,望明公做決定』。」
「田豐見識不錯。」周雨一旁讚道。
孫乾點頭致謝:「我也是這麼想的。」
「後來呢?」劉備關切道。
孫乾接著說:「袁紹卻說:『我亦知此時攻打許昌最佳,無奈我心中恍惚,恐對戰事不利。』決意不肯發兵,交給我這信,說,『你回去見玄德,可言明其故。倘若有不如意,可來相投,我自有相助之處。』袁紹實在是婦人之見!」孫乾悲憤地大哭起來。
「糟糕,看來到了危急時刻了。」趙雲在周雨耳邊輕聲說:「你回去找你師父吧,這裡實在危險。」
「嗚嗚!」劉備啼哭起來:「天要亡我!」
「咦?」劉備揉著眼睛,抬起頭:「二弟呢?」
趙雲四處看著:「剛才還在的!」
孫乾站了起來,嘀咕說:「奇怪,剛才還扶著我的!」
周雨搖搖頭,拒絕趙雲美意:「我也要幫忙守城的。」突然一拍手:「糟糕!張飛莫非去劫寨了?」
「很有可能。」趙雲說:「大概他聽到袁紹不幫忙,惱怒起來,要找曹操拚命……」
「二弟啊!」劉備又蹲下哭了起來:「你怎麼這麼傻?」「嗚嗚嗚!」
「別哭了。」趙雲又拉起劉備:「快追他回來才對!」說著抓起梨花槍,一邊跑一邊回頭望著周雨:「你就留在這,有危險就跑!主公,我去救你弟弟,我弟弟就交給你了!」又說:「你的赤龍馬快一點,借我了!」
說著一溜煙跑下城樓,牽了馬,問了守衛,縱馬走了。
門外的守軍告訴他,張飛領著一百親騎,往東去了。
「飛哥啊,五路人馬,幾十萬大軍啊!」趙雲雙腳不由自主地戰慄了,幸好在馬上,沒人看見,要不然白鎧大俠的名頭就墮了,咦,白鎧甲大俠?唔,好久沒人這麼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