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羨的目光不停的飄向太后身邊,劉禪覺得人只有活的像太后那樣才不枉來人世一遭。(。純文字)
大小美女有一個算一個都圍著她嘻嘻哈哈,環肥燕瘦的誰看著都覺得心裡邊晃蕩。
今年的除夕盛宴,劉禪專門安排在永樂宮裡進行,這個決定讓太后忙活了整整一個月,多少減輕了吳懿逝去給太后帶來的陰霾。
今夜,太后的心情異常的美好,眼前的這一幕是如此的祥和,這似乎要歸功於酒宴形制的改變。一張碩大的圓桌圍坐著一群鶯鶯燕燕,跟原來的那種一人一桌的聚餐,光氣氛就濃郁不少。
旁邊的歡笑引起劉禪的注意,眼神隨之飄向了另一桌,這裡是劉璿帶著一眾皇子皇女喧鬧的場所,像襄國公主這樣生活還不能自理的,暫時不參加此類的活動。
劉璿端起酒杯興沖沖的站起身來,帶著弟弟妹妹童聲共氣的向太后和劉禪恭祝了節日,小模小樣還強作老成持重的表演,引起太后等人嬉笑不止。
劉禪呵呵一笑道:「母后,朕今天有點吃味了,這麼多人都圍著您一個,壓根兒就沒把朕放在眼裡,唉。」
太后白了劉禪一眼,惠丫頭立刻領會了其中的含義:「皇上就是小氣,一年就這麼一天還斤斤計較,幸虧還有人說過後宮之事由太后做主這話。」
水柔莫名其妙的問道:「姐姐,那不就是說在這兒是太后最大啊。」
雲清急忙撦拽小妹的衣袖,惠丫頭卻意味深長的肯定道:「這個你得問問陛下,看他是什麼意思。」
看著水柔滿含春意的眼神飄忽了過來,劉禪嘿嘿一笑道:「哦,還有人說過這話,朕怎麼不知道。」
看到陛下耍詐,眾美人立刻不依不饒了起來,惠丫頭更是囂張的跋扈,要不是太后在座都能跳起來質問。
思瑤妹子扥了扥滿面紅光的惠丫頭,輕言輕語的說道:「姐姐,皇上如此寬宏大量,這是咱們的幸運,你怎麼還如此為難他呢。」
惠丫頭眼珠子一轉:「咱們?」
思瑤微抬著下頜一眨眼睛:「不是麼?」
淑妃掩住櫻唇笑著說道:「哎呦,小妹妹,你說是就是啦……」
「哎呀」思瑤立刻緋紅了面龐,螓首低垂手足無措。
水柔還有點不明白,自然而然的拉住思瑤的小手詢問道:「妹妹,到底是什麼呀。」
哄堂大笑。
劉禪心中悲催無比,上次在御籐齋,一個「給」字,讓自己激動了半天,今天倒好,一句「咱們」把自己繞進去了。
思瑤妹子的語文有可能是化學老師教的,語言表達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差。在辯論這個層面,跟那幾位比起來明顯不是一個級別,三言兩語之下便被抓住了破綻,一舉奠定了敗局。
一群大人哄笑出聲也就罷了,連劉璿那幾個懵懂的小娃娃也跟著起哄,太不像話了。
大手一伸,筷子直挺挺的瞄向了一群孩童,劉禪認為這個時候有必要借助下他們的力量,來扭轉一下不利的局面。
話還沒說出口,李靖一個跟頭栽了進來,四肢著地的來了一個大型的參拜。
這個動作讓劉禪一愣,李靖這廝護主心切,匆忙之間居然如此莽撞,訓斥劉璿的語言瞬間變成了微笑:「呵呵,你這麼激動是為了那般啊。」
「陛下,漢中急報,文偉先生現在御書房候旨。」
「嘩……」劉禪手中的筷子半數掉到了地上。
「啪……」劉禪的臀部整個墩在了椅子上。
李靖辟里啪啦的給了自己幾個嘴巴,然後才含糊不清的稟報道:「陛下,奴婢萬死,但是文偉先生滿頭大汗的衝進了皇城,因為軍情緊急,奴婢不敢不報啊,請太后和陛下責罰。」
劉禪倏地站了起來,衝著太后輕聲說道:「母后,兒皇有事要處理,就不陪母后了。」
太后冷靜的說道:「皇上自然以國事為重,後宮之事自有哀家承擔。」
劉禪急匆匆的離去,永樂宮裡一片寂靜。
李靖是宮裡的老人了,如果不是非常急切的事情,絕不會如此莽撞的闖進來,他如此表現說明,費禕帶來的消息一定是天一般的大。
張茜不禁輕咳了兩聲,隨即便湧出滿面的潮紅:「母后儘管放心,陛下……咳咳……一定可以處理好此事。」
太后舉起酒杯說道:「那是自然,來,咱們為大漢和陛下祈福。」
思瑤也舉起酒杯,眼神卻飄向了劉禪消失的方向,感謝上蒼,願陛下……
書房。
劉禪通紅著眼睛惡狠狠的怒道:「全軍覆沒?」
費禕亦是失去了往日的從容,眼神頓挫的回答道:「陛下,都是臣之過,完全沒有想到司馬懿居然偷襲了上庸,然後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圍困了南鄉,吳班將軍也是措不及防,被他一舉攻破了縣城。」
「咱們的情報呢,咱們的飛鴿呢,從上庸到南鄉六百餘里,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來人,傳休昭先生前來。」
費禕急忙解釋道:「陛下,飛鴿在冬季的傳送距離大受限制,無法超越百里的界限。再加上司馬懿取得上庸之後連夜封城,不許任何人出入,使得咱們的情報無法及時傳遞」
劉禪啪的一聲拍在了地圖上:「鴿子不行,人還能讓尿憋死,如此重要的情報不能送達,朕不能原諒。」
費禕再次解釋道:「上庸情報人員十餘人連番闖城,才有兩人成功破圍而出,但因為曹軍的圍追堵截,等到情報送遞王平手中之時,南鄉已經被曹軍攻破,吳班將軍以下近萬將士已然全部殉國。」
劉禪頹然的癱在了座椅之上,心中不停的責怪自己,司馬懿襲取南鄉無疑是剋日擒孟達的翻版,可自己卻在熟諳司馬懿為人的情況下,犯下了輕視他的這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南鄉失守,近萬大軍陣亡,使得漢中王平的手中只剩下不到三萬的兵力,同時還失去了倚為屏障的南鄉縣城,這個局面用腳丫子也能想到是多麼的艱難。
蔣琬和董允聯袂而來,見到劉禪便叩頭請罪。
劉禪揮了揮手說道:「請罪的話就不說了,各位愛卿,國事艱難至此,朕該如何應對。」
董允依舊一副自責的表情說道:「陛下,別人之罪可諒,臣之罪必須嚴懲。此前曹興已然建議,要在距離超遠的兩城之間設立信鴿聯絡站,可是臣卻沒有採納,僅在有城池的地方部署。今日南鄉之敗主因在於信息傳遞不出,此皆是臣之罪過。」
蔣琬拱手道:「陛下,休昭之罪請押後審議,當務之急還是如何解救漢中之危急。漢中是益州屏障不容有失,子均將軍雖然智勇但兵力懸殊,大漢必須盡快的派出援兵,才可確保漢中無虞。」
費禕說道:「陛下,臣以飛令鄧芝向上庸新城方向移動,大張旗鼓的截斷司馬懿的退路,但願此舉能稍解漢中之困。」
蔣琬微微一搖頭說道:「只怕很難。陛下,司馬懿全力而來,是因為大漢取得了長安,鄧芝兵馬意圖明顯,想讓司馬懿上當不易。」
劉禪再次看向地圖,永安的鄧芝距離漢中至少七八百里,屬於遠水解不了近渴的那種,而司馬懿這次前來,雖說是為了破解長安的困局,但又何嘗不是看到了漢中當前薄弱的狀況,因此他絕不會因為自己的後路被斷而輕易放棄漢中。
「各位愛卿,司馬懿的手段不得不讓人佩服,武關戰事還沒有開啟漢中卻已然危在旦夕,這一記重擊讓朕茫然失措了。」
蔣琬想了想說道:「陛下,此時必須敦促士載近全力結束武關戰事,只有攻入曹魏的腹地,才有可能徹底粉碎司馬懿的謀劃。」
費禕苦笑了一下說道:「公琰先生,盡快結束武關戰事何其難。要知道士載面對的也是數倍於己的曹軍,而且還是曹魏宛城的精銳。」
蔣琬歎息了一聲道:「文偉提醒的是,士載那邊不能催促與他,援救漢中還需要另想它法。」
董允說道:「陛下,沓中還有幾萬虎衛,可否向漢中增援。西域各部因為雍涼大捷多數要求依附,沓中方向的守禦稍顯輕鬆,可調動一部兵馬馳援漢中,增強子均的兵力。」
劉禪一聽趕緊否定,西域之**都崇尚武力,之前之所以要依附於大漢,是因為咱們取得了雍涼大捷,如今的情勢不利於大漢,咱們不但不能抽調沓中的兵馬,還要告誡伯約加強西域各部的監控才行。
蔣琬等人完全沒有想到劉禪會這麼說,但是劉禪卻清楚的知道,後世中原之所以有很長時間的混亂,都是因為中原地區武力不舉所致,跟眼前的局面非常的相似。
一個難題擺在了劉禪的面前,漢中是必須增援的,可是兵馬從哪兒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