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純文字)
劉禪在大公雞的歌聲中抬起了頭顱,頹然的向後靠了靠說道:「各位愛卿,看來只有調動近衛軍參戰了。」
費禕動容說道:「陛下,成都的六萬兵馬決不能輕動,他們不僅僅是守衛國都,最重要的還在與震懾西部邊陲。」
蔣琬苦笑了一聲說道:「西南有句扶將軍還算是穩固,隱患主要來自於西北。伯約領兵北上,在沓中留守的僅有三萬兵馬,而此處的羌人並沒有完全的依附大漢,如此情勢之下無法保證其安穩。」
劉禪突然想起一個人,此人能夠在歷史中留下身影,最大的功勞就是幫助西蜀穩定了西羌的局勢。
「汶山太守王嗣熟知西羌情勢,朕以為撥其總督陰平汶山兩郡兵事,應該便可以解決這個難題了。」
蔣琬稍顯擔憂的說道:「陛下,王承宗為人高傲,讓他處置西羌之事只怕難以服眾,請陛下明察。」
劉禪的嘴角一歪,nnd,朕明察個屁,歷史書上有明文記載「王嗣王承宗,綏集羌、胡,鹹悉歸服,諸種素桀惡者皆來首降,嗣待以恩信,時北境得以寧靜。」
咱古文學的雖然不怎麼精通,這一番評價還是能看懂的,最後一句話說的明明白白,所謂北境不就是跟陰平和汶山接壤的地方麼。
可惜這個評價不能廣而告之,要說服蔣琬等人還得另闢蹊徑:「上次漢魏之戰期間,朕與承宗有過詳談,其間說起過羌胡之事,朕覺得承宗示恩為主示力為輔的治羌方略很有建設性。羌胡之人亦是我大漢的子民,恩威並重平等待之,朕相信一定可以收復羌人之心。」
蔣琬提醒道:「陛下,自古以來,羌胡就是禍亂中原的罪魁禍首,我大漢也曾和親與他,最後依然無法遏制其進犯中原的野心。臣以為,羌胡反覆之人也,加以再多的恩寵也是無益。」
董允拱手道:「陛下,公琰先生所言極是,上次羌人勾結曹魏進犯大漢猶在眼前,區區兩年的時間怎麼可能消弭羌人對漢人的仇視,從多年的經驗來看,對待羌人決不能手軟,否則必受其害。」
劉禪站起身來,稍稍的活動了下身體說道:「兩位先生說的很對,歷史上羌胡確實是這樣的。但朕有個想法要說與各位,就是羌胡為何要屢屢作亂中原。」
蔣琬等人的神態紛紛的不自然,看陛下的做派這是又要開課了,大家都是一夜沒睡,還有沒有精力承受陛下的開導是個未知數。
劉禪壓根兒沒有察覺出諸位重臣的萎靡,心中還在組織著語言準備說服他人。
書房外,李靖和羅憲等人也是一夜未眠,一個個在雪地裡來回的游弋,根本沒有一點的睏意。
李靖是心疼的睡不著,看著書房的燈光徹夜不息,這位公公差點把自己的老臉扇爛,同時把司馬懿整個家族的男女老幼,統統的扼殺了一遍,嗯,好幾遍。
羅憲和拓跋威是興奮的,冥冥之中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這次曹軍進犯漢中,導致漢中的局勢不怎麼好,最重要的是,咱們大漢能夠調動的兵馬也就只有咱們近衛軍了,嘿嘿,看來這次上陣殺敵的夙願有望達成。
看著羅憲倆貨欣喜的神情,李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倆貨沒心沒肺的,比起牛哥和趙哥倆人差遠了。
拓跋威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李大公公惦記上,還不時的向書房裡張望一下,惹得羅憲沒好氣的說道:「唉,你能別看了不,好好的準備一下,說不定今天就要出征了。」
拓跋威有點不置可否,拉住羅憲的手臂說道:「將軍,陛下和幾位大人都商量一夜了,還沒有啥結果啊,要我說乾脆也別商量了,直接帶著大軍去漢中,跟那個老頭實打實的來一仗。」
羅憲點頭道:「要是這樣就好了……」
一陣劇痛從腦後傳來,羅憲大怒的轉過臉看去,立馬又換上春滿園式的笑容道:「公公,你這是為啥?」
李靖甩了甩手指,nnd,王公公的成名絕技腦瓜崩還沒練到家,剛剛這一下用力過猛,震得手指頭有點發麻。
「你們倆在那嘟囔什麼,還直接帶兵去漢中,我怎麼覺得你們對司馬攻擊漢中幸災樂禍呢?」
羅憲大驚,瓦擦的,李公公這會兒不知道吃了點啥,說起話來直接上綱上線:「李公公,話可不能亂說啊,咱們什麼時候幸災樂禍了。」
「還沒有,瞧瞧你們倆的樣子,一個個春光滿面的是怎麼回事。」
「呃」羅憲覺得自己怎麼解釋都無法消除李公公的誤解了,只好再次堆起笑容,準備來個死不承認。
拓跋威有點不對付,衝著李公公嚷嚷道:「李公公,咱是個粗人不知道咋說話,但當兵的想打仗保衛大漢有錯了麼。」
「說得好,沒有錯……」一個嘶啞的聲音從幾人的身後響起,緊跟著還傳來一陣讓人不寒而慄的笑聲。
李靖惡向膽邊生,nnd,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公然的唱反調,這廝要是不給予重典是不行了。
惡狠狠的轉過身,猛地看到劉禪春風得意的緩步而來,李公公的怒氣瞬間變成笑意的同時在心底不停的埋怨,陛下啊,咱說話能不捏著嗓子不。
劉禪確實不是故意捏著嗓子說話的,不過是因為剛剛與蔣琬等人展開了一番辯論,嗓子眼有點發乾而已。
蔣琬等人跟在劉禪的身後亦步亦趨,稍顯扭曲的面容讓李靖等人寒噤陣陣,這一夜到底是誰在折騰誰呢?
諸位大人思索的問題跟李靖們自然不同,作為當朝重臣考慮問題的層次一定不能太低。
陛下對王嗣的評價很高,竟然說出了治理羌胡非承宗莫屬的評定,作為大臣咱們不能質疑陛下的言論,就當做真是諸葛丞相托夢給他了。
那個「戰端一開,則地無分南北,年無分老幼,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戰之責,皆應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確實極具煽動力,連咱們這些飽學之士都被忽悠的聲淚俱下,更何況那些已經退伍的老兵或者還沒有入伍的年輕才俊啊。
劉禪此時有點飄飄然,對自己的急智很是佩服,蔣委員長雖然打仗不咋地,但演講煽情還是很猛的。
風暴的中心在成都,波及的地區卻迅快的擴散。陛下保家衛國的詔書剛剛頒布不久,成都縣境內的退伍老兵已經從四面八方向指定的地點集結。
費禕忙著整軍的同時,劉禪也沒有閒著,整天都悶在廖文的一畝三分地裡折騰。
看著眼前整整齊齊的一小堆炮彈,劉禪的心情非常的悲哀。nnd,這麼長的時間,集整個大漢的全部力量才捯飭出這麼幾顆炮彈,與自己的預期有著天壤般的差別。
廖文可憐兮兮的站在一邊扯著衣角,諸葛果則沒心沒肺的無所顧忌,最可憐的還是道長這廝,除了每天在此處忙活之外,還需要去道場參加必要的活動。
劉禪捧著一枚炮彈幽幽的說道:「就這麼幾顆,如何才能打敗司馬懿啊。」
廖文稍稍解釋了一下,炮彈的生產速度雖然比較慢,但是威力還是不錯的,尤其是蒲傑他們,現在已經能生產二十四瓣的鐵瓜,使得炮彈的威力成幾何狀遞增。
諸葛果白了劉禪一眼,沒好氣的嘟囔道:「為了這十七顆炮蛋,小蚊子每天只睡兩個時辰,年紀輕輕的就跟個老頭似得彎腰塌背羅圈腿,難看死了。」
劉禪噗嗤一聲笑了,nnd,諸葛亮的閨女如此說話,不知道他在那邊作何感想。
「呵呵,那個果果丫頭啊,你的小蚊子朕要借來用用,你放心,到時候一定全須全尾的還給你,少跟頭髮你找朕算賬。」
廖文嚇得噗通跪在了地上:「陛下,臣不敢,但有陛下所命,臣一定勇往直前,絕不敢找陛下算賬。」
諸葛果聽了廖文的話才意識到自己有點闖禍,杵在那兒一時間不知道該咋辦。
劉禪一擺手說道:「行啦,快起來吧,有磕頭的空還不如幫朕再整兩個炮彈划算呢。嗯,明天大軍就要出征了,今晚朕就不打擾了,走了。」
千里之外。
趙立牛二衝著鄧艾一抱拳說道:「末將告辭。」
鄧艾點了點頭,隨即又叮囑了一句:「漢魏興衰在此一戰,這一仗不要求你們殺敵多少,只要牢牢的控制住曹軍的退路,阻敵與武關關口即可。」
趙立拱手應諾,看到牛二還想再說些什麼,急忙扥了扥他的衣角轉身離去。
一出大帳,牛二迫不及待的質問道:「猴子,從開戰到現在,咱們就沒正兒八經的打過一仗,是不是咱們近衛軍不怎麼招鄧艾待見啊。」
趙立也是一臉的苦惱說道:「行啦,陛下都說了,長安這邊所有的事都得聽士載先生的,你我也別發牢騷了,抓緊去看看地形做準備。」
「來回跑了幾千里路,連個像樣的仗都沒撈著打,這要是陛下問起來……」鄧艾聽著牛二的聲音漸行漸遠,眼神逐漸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