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陰晴不定的曹爽,張震上前一步說道:「將軍,出兵潼關萬萬不可。《純文字首發》」
曹爽斜了一眼張震稍顯怒意的問道:「長安失落國都震動,燕王來信相約用兵,如何能按兵不動,陛下要是知道了,你我項上的人頭還想要麼。」
張震一拱手說道:「潼關是長安的屏障,西蜀取得長安必然經略潼關,如果猜測的不錯,此時通往潼關的崤函古道也已經被西蜀佔據,將軍從此路進兵事倍功半。更何況此時洛陽僅有兵馬三萬餘,哪裡還有餘力攻伐潼關呢。」
曹爽沉默不語,不一會兒又眼神空洞面無表情的說道:「此等情況我怎麼會不知道,可是否出兵不是我一人可決,劉放和孫資兩位大人的意思現在還不明朗。」
張震悄悄的哂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將軍,軍權掌控在你手,這是陛下把洛陽交給了您。我以為當前最重要的就是力保洛陽不失,只要洛陽在我大魏就不失根本,將來光復雍涼才有基礎,如果此時貿然進兵,一旦進展不利而危及國都,則大魏大事去矣。」
曹爽猛地站了起來,衝著張震大禮道:「多謝先生指教,我現在就向陛下陳情原委,力保洛陽萬全。」
張震急忙回禮道:「將軍,燕王那兒也不能一口回絕,可以借口整頓兵馬敷衍一下,不然燕王那兒不好交代。」
曹爽一屁股坐了下來,心情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無助了。張震這個傢伙真是個寶貝,如此急切的事情沒多會兒就縷出了頭緒。
張震拱手道別,心底卻不住的翻騰。自己一言卸去了攻伐長安的一路人馬,對成都的那位來說應該算是大功一件了吧。
洛陽的舉措第二天就到了鄧艾的手中,這份郵件走的自然還是航空快遞。
鄧艾在感歎大漢信息傳遞迅速的同時,腦海裡已經開始籌劃接下來的部署。
簡易函谷關的建成,使得潼關又多了一層保護,雖然不過是石子加上冰疙瘩堆砌而起,但在寒冬臘月裡一樣非常結實。
趙立牛二的這個舉動讓鄧艾詫異不已,同時也感到很是慶幸。這兩位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主,短短的時日裡在崤函古道立起這麼一道圍牆就是明證。
函谷關的砌成讓鄧艾放心不少。張震傳來的消息更是讓他振奮。洛陽按兵不動使得鄧艾可以騰出手來一心應對武關戰事,冥冥之中讓他覺得,撼動曹魏根本的曙光初現。
武關,此時成了決定漢魏興衰的關鍵,這一點不但自己清楚,曹魏那邊一定也不糊塗。
能夠預判出曹宇會做出怎樣的舉動,一定是傾盡所有全力而為。而曹宇麾下的宛城兵馬可是曹魏最精銳的部隊,如果能夠在武關消耗掉這支人馬,這一次雍涼會戰就可以畫上完美的句號了。
鄧艾用兵以奇著稱,這是劉禪瞭解的,但這一次鄧艾做出的決定,卻把遠在成都的劉禪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蔣琬等人圍在書房的地圖前沉吟了良久,依舊對鄧艾的部署驚魂不定。
「鄧艾調回張嶷守備長安和潼關,自己則帶著趙立牛二星夜東去,準備在武關與曹宇一決雌雄,諸位愛卿怎麼看。」劉禪抬起頭滿眼疑惑的問道。
費禕想了想說道:「陛下,臣以為此事風險不小,雖然現在洛陽按兵不動,不過一旦武關對戰曠日持久,洛陽再西出潼關,我大漢便立刻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蔣琬同意道:「文偉說的不錯,大戰打到現在,我軍已經是精疲力竭,還能保持多少戰力不得而知。宛城兵馬是曹魏精銳,此時又是以逸待勞,士載這一次的決定存有很大的風險。」
劉禪拍了拍地圖,稍顯沮喪的說道:「曹魏的兵馬如此眾多,看的朕有些眼紅了。文偉先生,我大漢還有沒有可能派出兵馬增援士載啊。」
費禕一拱手說道:「回陛下,除了今年剛剛召入的新兵,能夠調動的兵馬基本沒有。這些新兵現在才僅僅操練了一個月,遠沒有形成戰力,想要增援雍涼,有些勉為其難。」
劉禪苦笑了一下說道:「沒有形成戰力,派出去也是白給,嗯,士載給朕出了個難題啊,這種形勢下朕卻派不出一兵一卒,難道只能幹坐在此靜候佳音麼。」
董允突然說道:「陛下,臣以為士載如此決定必有深意,一定是看到了勝利的契機才做出如此決定。」
費禕稍顯擔憂的說道:「陛下,臣最為擔心的就是我軍進展太過順利,將士們容易滋生驕躁的情緒。此時貿然擯棄之前的計劃而在武關與曹魏展開決戰,一旦戰事失利,之前取得的勝果極有可能消失殆盡。」
蔣琬說道:「文偉的擔憂不為過,當前成都派不出援兵,伯約那兒也是捉襟見肘,士載只能以一己之力硬抗曹魏,敵軍數倍於我,不可不防啊。」
董允聳了聳肩說道:「陛下,此時大軍已經開拔,不日武關之戰就將開啟,臣清楚的記得陛下說過,長安攻略由士載臨機決斷,請陛下明察。」
劉禪一愣,nnd,董允這廝居然在這兒將了自己一軍,抬頭看著董允平靜的面龐,咱們陛下不禁撓頭一笑道:「各位愛卿的擔憂亦是朕的擔憂,不過箭在弦上不可不發,休昭先生說的對,是朕焦慮了。首相大人擬召吧,朕在成都靜候大軍旗開得勝凱旋而歸。」
蔣琬還沒有答話,劉禪又接著說道:「問問士載,可不可以每天都給朕來點訊息,不然朕這心裡七上八下的,太難受了。」
眾人啼笑皆非,陛下都這麼坦誠的說出了自己的感受,咱們也沒有必要端著架子了,一定要求鄧艾及時的傳遞訊息,省的咱們在千里之外瞎琢磨。
蔣琬等人走了,劉禪的心情依舊不怎麼平靜。武關這個小小的城池,此時一定是風聲鶴唳雞犬不寧,漢魏雙方十好幾萬大軍扎堆在那兒,不知道還有沒有插腳的地兒。
走出房門,劉禪領略到了來到三國後的第一場大雪,到處都是耀眼的炫白,只有零星的幾座亭台在風雪中傲立。
遠處,劉璿正帶著諸如諸葛瞻之流的狗友們玩的不亦樂乎,看的咱們陛下眼睛熱熱的,這年頭還是孩童好啊,沒心沒肺的玩耍根本不需要擔心身外之事。
算了,千里之外的忙也幫不上,朕就偷會兒閒跟這幫窮孩子撒撒野。
劉禪在成都撒野,牛二卻跑到了潼關跟趙立撒野。
原因無他,這廝正趾高氣揚的站在函谷關關口意氣風發的時候,趙立的一紙將令直接把他調到了潼關。
新建的家當全部交給了前來換防的將領,自己帶著鄭西等人灰溜溜的撤退了。
見到嬉皮笑臉的趙立,牛二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拎起這廝質問了一句,nnd,俺千辛萬苦才蓋了一座城,正等著曹軍前來廝殺,你可倒好,到手的功勞一股腦的給了別人,有這麼玩的麼。
趙立一巴掌打掉了牛二的大手,白眼珠子頻翻的怒吼道:「你想留在這兒我不攔著,但是你可別後悔。」
牛二一愣,轉臉看到廖恩在一旁尷尬的站著,於是呲牙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廖恩沒有答話,趙立卻把鄧艾的將令展現在牛大將軍面前:「呶,你可看清楚了。」
牛二立馬堆起笑臉,輕輕的撣了撣趙立身上的疑似灰塵恭維道:「猴子,剛才是哥哥我毛躁了,你可別介意啊。這個上說了點啥,你給俺說說,嘿。」
趙立廖恩無恥的笑了,nnd,忘了這一茬,咱們牛哥到目前為止識字率基本為零啊。
鄧艾的將令娓娓道來,牛二聽得是興奮異常,一把握住趙立的手臂嚷嚷道:「猴子,那還等什麼,抓緊走了,我當先鋒。」
趙立眼珠子一瞪,啥意思,想篡班奪權不成,我可告訴你,士載先生的將令說的清清楚楚,這一仗我是先鋒,你只能當副將。
牛二一撓頭,副將就副將,只要能砍人當豆瓣醬都行。
成都。
千里之外的大戰並沒有影響大漢人民過節的氣氛,大街小巷人頭攢動,一派祥和的美滿景象。
御籐齋裡依舊火熱,今年巧兒娘娘有旨意,過節期間不停業,還優惠提供精美的酒食。
作為風向標的御籐齋有這個舉動,其他的酒樓茶肆毅然決然的跟風,整個成都一瞬間燈火輝煌起來,已經有許多大家世族開始嘗試著在酒店舉辦年夜聚餐的活動。
劉禪今年比較乖,陪著太后及其黨羽在皇城裡大肆揮霍,但是李靖等隨從依舊感歎,陛下面前這一桌也不過是八菜一湯,放眼古今中外,能夠像咱們陛下這樣勤儉節約過年的,不多。
按照太后的旨意,雲清水柔和思瑤三位應邀出席了今年的皇家盛宴,弄的咱們陛下有點坐臥不安,nnd,太后把這三位找來,絕對是太后之心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