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艾很滿意,洛陽的訊息自己現在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尤其是有關司馬懿的事情,這位官員匯報的非常清楚。(。純文字)
官員也很滿意,經過自己的不懈努力,終於收到了可喜的成效,這不,看押地點從大通鋪換成了單間就是證明。
卸下心頭的重負,鄧艾在向成都通報的同時,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渭水岸邊,這個地方要是能夠完成預期目標,大漢攻略雍涼便可以收穫全功了。
渭水兩岸的情形大致相同,雙方的士卒都是在冰天雪地裡靜靜的窩著。要說有哪些不一樣,就需要重點的關注雙方的主將。
郭淮的心情很不好,主要的原因是糧草的問題。派往長安的信使已經走了多日,到現在也沒有確切的回信。
大軍的糧草只夠十天的用度了,要是長安的補給遲遲不來,這場大戰必將以大敗收尾。
一名親兵飛速的衝進了大帳,雙手奉上一封書信。
郭淮看過書信呵呵的笑了,宋烈帶著押運糧草的大軍風雨兼程,現在已經到了五十里外。
不過現在已經是傍晚,宋烈來信詢問大軍是連夜趕路還是等到明日再說。
郭淮滿意的吩咐親兵,安排一彪人馬,前出二十里相迎。同時告訴宋烈將軍,現在已經進入到兩軍交戰的地界,為了防止西蜀白日突襲,他們必須連夜趕至大營。
姜維的心情非常複雜,當初為了配合長安攻略,自己主動的放棄了臨渭浮橋,而是選擇在南岸紮營。
現在接到了張翼的戰報,突襲曹營的一支兵馬將在今夜展開行動,希望姜維所部相機破敵。
渭水現在進入到薄冰期,根本無法承載兵馬的重量,因此,通過渭水的唯一途徑就是浮橋,而此處則是郭淮防禦的重中之重。
姜維緊鎖著眉頭不斷的敲擊著桌面,兩個選擇擺在了他的面前。
是先行攻擊浮橋,給張翼製造機會,還是坐等張翼放火擾亂曹營,然後再強力攻擊浮橋,這兩個選擇讓姜維有些舉棋不定。
馬岱和張嶷聯袂來到了大帳,看到姜維的神情心中一緊。自從認識他以來,尤其是這次自沓中出兵,還從來沒有見到他愁成這個樣子,不用問了,現在一定是遇到了非常難以抉擇的事情。
馬岱大咧咧的吼道:「伯約,咱們就這麼跟郭淮耗著啊,還打不打了。」
張嶷扥了一下馬岱輕聲詢問道:「伯約將軍,不知是何事為難。」
姜維掃了一眼面前的兩位,便把自己面臨的選擇題端到了他們的面前。
張嶷想了想說道:「將軍,伯恭這次前來,其主要的目的就是擾亂曹營,給我們創造痛擊郭淮的機會,從這一點來看,末將認為還是等候伯恭得手之後,咱們再展開攻擊為好。」
姜維沉默不語,馬岱卻有點著急跟著詢問道:「伯恭只有三千人馬,郭淮可是有兵馬小十萬啊,不知道他們能堅持多長時間。」
張嶷也有些擔憂的說道:「將軍說的是,伯恭的人馬是少了點。」
姜維伸手制止了兩人的爭論,看著張嶷問道:「伯歧將軍,上次咱們探查段谷,是不是有一條渭水的支流流經段谷之北。」
張嶷恍然大悟道:「來人,把李響將軍請到中軍大帳。」
帳外一聲呼喝,不多時,李響的身影出現在大帳之中。
聽完張嶷的詢問,李響想也沒想就回答道:「各位將軍,那邊是有一條小河,最終是流入渭水的。但是就算從哪兒走最終還是要渡過渭水,情形跟眼前差不多。」
大帳中重新陷入沉靜,只有李響的眼珠子不停的轉動。
姜維看了一眼李響,沉聲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建議,不妨說出來聽聽。」
李響撓了撓頭說道:「將軍,末將的想法有點風險,因此不敢說。」
「你剛來龍驤不久,大漢的規矩跟曹魏不同,在作戰之前說什麼都可以,不會問罪的。」
聽了張嶷的解釋,李響定了定神說道:「將軍,薄冰期渡河還有一個方法,天水郡的樵夫們經常使用,就是找兩根木板綁在腳下,慢慢的走過河面。不過這個法子也不是每一次都成功,經常有人不慎掉入冰下喪生。」
張嶷想也沒想接著說道:「伯約,既然有渡河的可能,我願意帶領本部軍馬連夜過河……」
馬岱一聽急了,急忙攔住張嶷請戰道:「伯約,我可是這次的先鋒,逢山開路遇水填橋是咱的本分,伯歧你跟我爭有點說不過去。」
姜維沒有立即作出決定,反而仔細的看著李響沉聲問道:「天寒地凍,即使大軍成功渡河,但也已經四肢麻木行動不便,這樣的軍隊還能保持多少戰力。那些樵夫渡河之後,都是採取什麼方法恢復身體的,你要詳細的說說。」
張嶷馬岱暗自佩服,難怪諸葛丞相如此看重姜維,那是有一定道理的,像他這麼年輕就能考慮的如此周全,實在是難得。
李響按下敬佩的心情,急忙拱手回答:「回將軍,有兩種方法可以實施。或者引火取暖或者喝烈酒暖身,但效果最好的還是第一種,請將軍明察。」
姜維搖了搖頭,引火取暖太容易暴露目標了,要想偷襲曹營便只剩下喝酒暖身一途,可惜這個方法並不解決最根本的問題。
張嶷想了想建議道:「將軍,能否讓渡河的士卒再攜帶一套衣物,以便及時的更換,再輔以烈酒暖身,應該可以收到效果。」
姜維的眼前一亮,狠狠地敲擊了下桌案說道:「多謝將軍指教。按照約定,伯恭將軍將於今夜子時到達彼岸,因此大家現在就去準備,必須在伯恭到達之前展開攻勢,以方便他引火燒營。嗯……渡河的事情交給伯歧將軍,伯瞻將軍是大軍先鋒,衝擊浮橋吸引曹軍的重任非你莫屬。」
張嶷馬岱拱手應諾,轉身就要離去。
姜維一把拉住張嶷說道:「將軍,我只能給你五千精兵,一旦渡過渭水則無法得到我軍的支援,面對十萬曹軍是進是退一切都由將軍自行絕對,如果……」
張嶷止住了姜維的叮囑振聲說道:「伯約盡可放心,為大漢為陛下決死沙場,幸甚。其他的話就不多說了,我就在渭水北岸等候將軍,請。」
看著張嶷意志堅定的步伐,姜維心中一陣激盪,不由得在胸口積聚起濃重的戰意,張嶷說的不錯,大丈夫決死沙場,幸甚。
成都。
劉禪正焦急的等待著雍涼的訊息傳來,前兩天想到了一件大事,把咱們陛下弄的寢食難安。
司馬懿這小子最近沒有了訊息,他到底在幹嗎呢?
董允徵集了多方情報,最後得出了結論是人家司馬懿現在正帶著大軍向遼東進發,當前已經度過了黃河,大軍的前鋒已然到達冀州常山郡真定,再向北三百里就要進入幽州的地界了。
但是劉禪始終有點不放心,司馬懿這個傢伙太厲害了,尤其是在後三國時代,基本就是個沒有對手的大神,凡是跟他作對的幾乎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看著陛下憂心忡忡,費禕做出了一個絕對,徵調兩萬虎衛進駐漢中,交由王平坐鎮指揮。
這個提案讓劉禪稍稍心安,當前最薄弱的地方就是漢中,一旦鄧艾在長安的行跡暴露,漢中極有可能成為曹魏的主攻方向。
在樹林子裡轉了幾圈,寒風讓劉禪清醒了不少。到了這一步大漢已經沒有退路了,要麼在沉默中爆發,要麼在沉默中死亡。
李靖悄無聲息的湊了過來,小聲的匯報了一件事,首相大人已經在書房外候駕,今天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劉禪滿懷心事的回轉,這年頭誰高興都不意外,能看到被金錢折磨的半死不活的蔣琬高興實屬難得。
大老遠的,蔣琬就已經快步的走了過來,衝著劉禪哈哈傻樂,讓劉禪覺得大惑不解。
等進到書房,蔣琬便迫不及待的將大喜事進行了詳細的匯報,然後房間裡傻樂的就變成了倆人。
國債第二期的發行,但成都一縣第一天就籌集了近百萬銀幣,這要是算上其他郡縣,突破三百萬應該沒有問題。
「嗯,不是人道長的號召力還這麼強大,真沒有想到啊。」劉禪喜氣洋洋的說道。
蔣琬恢復了往日的容光,滿含笑意的說道:「陛下,自從被召進宮來以後,他的名聲似乎更加的響亮,著實讓人吃驚。」
劉禪心中一樂,這有什麼吃驚的,不就是名人效應麼。想當年,隨便一個影視明星指著一隻老鱉說啥啥啥,全國的老百姓都殺老鱉玩,弄的那老鱉一夜之間價格暴漲,瞬間鼓了一群人的腰包。
不是人道長大小也算是個名人,朕的名頭更是不可一世,這麼倆名人帶起的轟動,難道還不如一隻老鱉麼。
蔣琬哪裡知道老鱉的事情,還以為陛下正在憧憬美好的未來,不過困擾多日的難題迎刃而解,這事確實挺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