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想了想,覺得有些事情還要做一做。
眼下只有不是人一個傢伙獨當一面,這樣子容易形成精神壟斷,一花獨放不是春,朕需要多整點這方面的人來,那句話咋說的,只有競爭才能進步嘛。
「公琰先生,安排人員尋覓一處地點,興建一座道觀,交給不是人道長打理,同時昭告天下,一旦道觀建造好,朕就前往為太后祈福。」
蔣琬微微一愣,急忙勸阻道:「陛下,此事偶爾為之無可厚非,可千萬不能興師動眾啊。」
劉禪知道蔣琬想歪了,簡單的解釋了一番,直到把蔣琬說糊塗才作罷。
陛下這次有點想當然了,如此高調的對待不是人道長,怎麼會把其他名山大川的問道之人吸引過來呢。再說了,要是成百上千的儒釋道進軍成都,只怕咱們周邊的山頭不太夠用。
劉禪搖著頭又解釋了一番,咱們的目標是讓大漢強盛百姓富足,但是百姓富足了之後也會帶來新問題,就是精神生活也需要充實,鑒於現階段「天上人間」這樣的會所已經有了幾家,規格不大不小的也比比皆是,再不整點高尚的,大漢的奢靡之風極有可能蔓延,這就與富裕的初衷不相符了。
蔣琬晃了晃腦袋,準備組織下語言跟陛下理論一番,大門外李靖的聲音傳來,費禕董允還有消失多日的曹興覲見。
曹興的裝扮讓劉禪眼前一亮,一身的皮襖外帶一定皮帽,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座山雕麼。
嗯,不對,座山雕是不會肩膀上扛隻雞隨意走動的,肩膀上扛著雞在大街上穿行的,除了販雞蛋的就只剩下神經病了。
「咳咳,那個曹興啊,你這幅裝扮有什麼說法沒,還有這隻雞是什麼品種,朕看了半天沒弄明白。」說罷,端起桌上的茶水準備壓壓驚。
曹興沒有答話,一屋子人都樂了。
費禕的大鬍子不停的撅動,顯然是到了上氣不接下氣的地步。
董允上前一揖道:「陛下,這只可不是普通的雞,據曹興說,這只是天下第一鷹。」
「噗……」咱們陛下噴了,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的噴了。
曹興沒來由的跪倒在地上,大言不慚的說道:「陛下,小的這大半年時間沒幹別的,就忙著找它了……」
聽完曹興的故事,屋裡的眾人紛紛的感慨。曹興為了陛下的一個理想,不顧艱難的遠赴大漠,不惜與這隻雞,嗯,金鷹的爹媽打成一片,還親自陪同鷹媽媽孵育它,委實難得啊。
「呃」劉禪感動的一塌糊塗,忍不住快步走上前去,雙手將他攙扶起:「愛卿快快起來,這可讓朕說啥好,這不過是當初朕的一個設想,沒想到……沒想到……」
蔣琬輕嗨了一聲,小心的提醒道:「陛下,曹興還是一介平民,愛卿這個稱謂有點……」
劉禪一愣,立刻心念電轉。nnd,這年頭規矩就是多,人家曹興費了老鼻子勁兒圓了朕的夢想,居然就不能承受一句愛卿。
看來得給曹興封個功名,這個功名叫個啥子好呢。孫大聖給皇帝養馬叫弼馬溫,曹興幫著朕養鳥總不能叫弼鳥溫吧。
「呵,首相大人提醒的是,嗯,鷹這個物種號稱鳥中之王,飛得高看得遠,朕的想法是培育一種能夠在戰場上偵查敵情通報敵情的戰鷹,以達到協助前線將軍做出及時反應的目的,其作用不亞於當初設立的信鴿。曹興,你是朕的貼身近衛,為朕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但是,要是能訓練出一支有助於大漢軍伍的戰鷹部隊,就相當於為大漢做出了貢獻,到時候給你封侯也沒什麼不可以。」
蔣琬等人頓時覺得舌頭有點發麻,對陛下的這個表態一時間失去了反應。古往今來,能被封侯的除了開國大臣就是開疆拓土的功臣,靠著養鳥發家的還沒有先例。
曹興聽了這話,說話的意志在一瞬間被擊垮,嚇的只知道磕頭卻不知道謝恩。
看到曹興癱軟在地,劉禪知道自己剛才的這番話震撼力十足,不禁稍稍苦笑了一番後,才轉向費禕和董允問道:「兩位愛卿,公琰先生剛剛給朕帶來一個好消息,你們緊跟著就讓朕看到了戰鷹的喜訊,呵呵,這不是雙喜臨門麼,好兆頭啊。」
費禕愣了一愣,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確實大出自己的意料之外,誰能想到陛下會對一隻老鷹產生這麼大的興趣,還到了要封侯的地步。
迅速的恢復了神智,費禕一拱手說道:「陛下,臣等要稟報的不是戰鷹的事情。」
董允猛地驚醒過來,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雙手遞交給有些狐疑的劉禪。
展開書信,劉禪的眼神逐漸的發亮,不一會兒,歪斜的嘴角就讓在場的眾人心有餘悸。
一般在陛下歪起嘴角的時候,注定是有人要倒霉的,今天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不知道要落到哪位的頭上。
劉禪哪裡知道自己的這個習慣動作已經被眾臣解讀成這樣,不過手中的這個消息讓他抑制不住的興奮,歪起嘴角不過是習慣成自然而已。
「呵呵,各位愛卿,這個曹瑾是個什麼人物,你們誰知道。」
董允想了想說道:「回陛下,曹瑾其人名不見經傳,從姓氏來判斷,應該是曹氏家族的某位成員。」
劉禪輕唔了一聲,忍不住笑道:「士載先生能有這位相助,收復長安周邊的縣城就不用費力了,呵呵。」
費禕呵呵說道:「陛下,曹瑾到長安還是受曹叡的委託,本來是為了安撫郭淮和雍涼將士的,沒成想變成了咱們的福星,天意如此,合該大漢成就大業。」
「文偉先生說的是,從士載的來信中可以看出,有了這位曹瑾的協助,現在收復長安周邊縣城的速度明顯的加快,只要臨渭獲得預期的戰果,整個雍涼納入大漢版圖指日可待。」
劉禪深以為然,不禁快步來到地圖前站定,仔細的找到臨渭的地界說道:「臨渭戰局如何發展各位愛卿有什麼想法沒有。」
費禕想了想說道:「陛下,姜伯約膽大過人,必定會尋覓戰機一舉破敵,現在士載已然安排人手前往協助,相信過幾天就會有捷報傳來。」
劉禪抬起頭來,丟下手中的細木棍說道:「嗯,是朕心急了。朝廷定制戰略方針,具體的實施絕不指手畫腳,一切由前方的將士做主。不過,跟幾位愛卿說句實話,朕這心裡邊還真不怎麼踏實,呵呵。」
蔣琬等人默然,大戰來臨之際能有幾個人心安理得的,能像陛下這樣在表面上鎮定如斯的,就已經很不錯了。
臨渭。
張嶷已然在距離曹軍大營三十里的上游渡過了渭水,五千精兵成功渡河的僅有不到四千人,這個結果讓張嶷心驚肉跳,同時也感到萬分的可惜。
一千多士卒的生命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遠去,甚至連一聲怒吼都沒有發出。壓抑住心中的悲憤,張嶷快速的下達了整軍的命令。
遙遠的地方戰鼓聲震天,張嶷和手下眾人心中一凜,看來大軍已經開始了攻擊,咱們必須盡快的趕過去,一鼓作氣擊敗曹軍。
浮橋主戰場上,馬岱怒氣沖沖的訓斥了手下一番,nnd,你們已經成功的在對岸登陸,怎麼就一下子給揍回來了。
楊通憋得面部通紅,一拳砸在冰凍的土地上,惡狠狠的說道:「將軍,是末將無能,請再給末將一千兵馬,這一次就算是死在對面,也絕對不退後半步。」
馬岱的面部顏色也不好看,冷冰冰的看著楊通怒吼道:「小子,我可是在中軍大帳立了軍令狀的,要是完不成任務,老子先砍了你的腦袋,然後拎著自己的腦袋找伯約請罪。現在我給你一團的兵力,再把所有的重步兵都給你,你要是還被人家像攆兔子似得給揍回來,老子我就……」
楊通刷的站起身來,衝著馬岱厲吼道:「將軍,不用你受累,末將這一次就長在對岸了。」說罷,楊通轉身向自己的親兵怒喝道:「集合隊伍,nnd,把零碎都給老子扔了,跟我走。」
「喝……」
馬岱滿意的看著楊通一群虎崽子,伸手叫過掌旗官吩咐道:「叫第二師準備,緊隨楊通之後突擊前進,其他將士跟著我,這一次就一個任務,牢牢的在對岸站住腳跟,去吧。」
郭淮聽完了張虎的報告,心中充滿了不安。大半夜的,西蜀突然發起了攻擊,攻擊的勢頭還無比的猛烈,這是說明了什麼。
張虎憤然說道:「將軍,先不要討論西蜀的目的了,現在浮橋岌岌可危,末將請求帶兵增援前線,絕對不能讓蜀兵渡過渭水。」
樂郴建議道:「將軍,浮橋確實不能落入敵手,一旦蜀兵度過了渭水,再想封堵就困難了。」
夏侯霸突然說道:「將軍,末將以為蜀兵突然夜襲而且聲勢巨大,只怕有其深意。姜維也是蜀中名將,絕對不會如此簡單的只展開強攻一途,應該會有其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