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了看天色,廖恩堅定的說道:「將軍,咱們的任務是攻佔長安城,這次圍堵我們的兵力不少,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這就表明長安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兵馬了。如果牛哥能夠審時度勢攻佔長安,就算咱們全軍戰死,也是值得的。」
趙立一拍廖恩的肩膀讚歎道:「嗯,我就說沒有看錯你,我也是這麼想的。怕就怕牛哥他想不到這些,還一根筋的前來馳援,這個范宏可不是個善茬,一定會時刻注意自己身後的動靜。」
廖恩的神情一暗,緊跟著便無比堅定的說道:「萬一牛哥真的前來馳援,我軍必然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到時候特戰隊會全力的狙殺范宏這廝,將軍必須趁隙逃出去,給咱們近衛第一師留下一些種子。」
趙立握緊了廖恩的手臂,不留餘地的說道:「翻山越嶺是特戰隊的強項,還是由我率兵突擊曹營,你帶著特戰隊翻山而走,這樣逃出去的幾率會倍增。」
廖恩還要說話,趙立已經站起身來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用命令的口氣說道:「我是近衛第一師的師長,我的話就是最終的命令,如果你廖恩敢違抗軍令,大漢的軍法決不輕饒。」
一名親兵快步跑了過來,大聲的呼喊道:「將軍,曹營的背後喊殺聲震天,應該是牛二將軍的援兵到了。」
趙立吩咐了一聲大軍集結,然後翻身跨上了戰馬,扭過頭來意味深長的看了廖恩一眼,呵呵一笑說道:「廖小子,咱們相處的還不錯,他日見到陛下還請帶句話,趙立牛二沒有辜負陛下的聖恩,來生如有機會,還願在陛下駕前聽命。駕……」
廖恩激奮的面紅耳赤,身旁的三名哨長眼巴巴的看著,那份表情已經充分的暴露了他們的想法,這一戰說啥也不能當逃兵。
廖恩冷眼看了看手下不到百人的隊員,開口說道:「情況就是這樣了,你們幾個是跟著我還是……」
三名哨長同聲共氣的說道:「將軍儘管吩咐,我等絕無他話。」
廖恩展顏一笑道:「都是好兄弟,不錯。哼,都說長安的兵馬是曹魏的精銳,可惜他們不知道一句話,咱們特戰隊打得就是精銳。集合,出發。」
范宏此時也在集結隊伍,一切都在自己的預想之中,馬匪果然在谷外留著預備隊。
呵呵,可惜你們的計劃已經被我識破,這不,那支伏兵也陷入了重重包圍。
牛二此時已經泛起了牛勁,在他的一記強力的猛砸之下,後營的大門終於被破開。
曹軍後營的主將心驚膽戰,nnd,這位一身的蠻力非常人可比,現在沒有了營寨,只能一擁而上了,利用咱們人多勢眾的優勢,聚殲之。
一頭衝進了大營,牛二才知道這裡邊的人還真多。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黑衣黑甲的士卒,組成了一個沒有邊際的大陣。
粗略的點了一下人頭,牛二一陣子驚喜。曹軍的人數是自己的三倍有餘,還佔據著有利的地形,這個形勢判斷直接讓牛二的驚喜中驚的成分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直逼千足金的純度。
曹軍的主將一聲令下,曹兵排著整齊的軍陣緩步向前,前兩排的刀盾兵刀擊盾牌啪啪作響,後邊的槍兵刷的一聲槍頭斜斜的指向了半空。
牛二左手大錘高高的舉起,鄭西心領神會的高聲嚎道:「攻擊陣型,準備。」
「喝……」
各營各哨迅快的跑動著,即使在混戰之中,依舊只用了短短的時間便完成了錐形陣的佈局。
牛二滿意的放低大錘,猛地呼喝一聲:「殺人搶東西啦。」
鄭西羞愧的一低頭,nnd,將軍這年把當馬匪當習慣了,連衝鋒的口號都帶著匪寇的印記,那個啥:「搶東西殺人啦……」
三個營長也看出來了,這一仗的打法還是當馬匪,小的們,男的砍了,女的拉走,衝啊。
馬匪的這番舉動,讓曹軍的主將心頭一鬆。你聽聽這些傢伙衝鋒的口號,明顯帶著濃厚的土匪氣味。看來咱們的情報錯誤不小,這些人哪裡是西蜀的兵馬,明明就是一群匪類嘛。
「大魏勇士,殺……」
「殺……」
牛二一頭扎進了曹軍大陣,前兩排的刀盾兵稀里嘩啦的到了一片,被大錘砸到的這位飛騰而起,直接撞進了身後戰友的懷抱。
一名槍兵,衝著小三的屁股就是一槍。小三興奮的一個側步閃開了鋒銳,然後奮起後蹄給了那槍兵一個鼓勵。
槍兵的長槍愴然落地,自己則抱著大腿根吐血而亡,嚇得其他想跟著效仿的曹兵兩腿一緊,手中的大槍隨即改變了目標,衝著牛二扎去。
跟在牛二身後的鄭西等親兵暗自羞愧,本來負責將軍後背的應該是咱們其中的一人,現在竟然被將軍的大馬取代,說起來是不是有點臉紅啊。
nnd,牛二將軍也是的,一看到打架就奮不顧身,你騎著大馬速度超快,身後的我們可都是步兵,是不是得適當的照顧一下啊。
小三一尥蹶子,曹軍的軍陣閃出了一塊空地,牛二暢快的呼喝著,大讚小三天賦異稟。
看著牛二在萬軍之中還有閒工夫誇耀戰馬,曹軍的主將氣不打一處來。悄然的取下背負的大弓,一輪滿月下羽箭應聲飛出。
兩軍的喊殺聲震耳欲聾,牛二完全沒有意識到還有人卑鄙的發放冷箭。鄭西作為將軍的得力親兵,自然要做到眼觀六路,當看到有人陰損的瞄向牛二之時,便條件反射般的高聲呼叫著衝向了他的身前。
這一箭相當的有功力,選擇的目標也是那頭名曰小三的傢伙,牛二的反應也是賊快,在羽箭加身的瞬間一錘磕飛。
鄭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支羽箭是貼著自己的臉頰飛走的,臨走前還捎帶著自己的幾根頭髮當做戰利品。
這一箭,讓鄭西對人生有了頓悟,生死就在呼吸之間,下半輩子一定的好好的珍惜。嗯,褲子好像有點潮濕,好在沒有人發現。
牛二已經盯上了偷襲之人,帶著小三改變了攻擊方向。三名營長有些生氣,將軍啊,你要轉向還請提前通知一二,也好讓我等有個準備。
大錘上下翻飛,還伴隨著小三的嘶鳴。牛二幾近瘋狂的表現,極大的振奮著麾下的眾人。
近五千的曹軍就這樣被一千多的大漢近衛逼的頻頻後退,氣的統兵曹將連連斬殺了幾個才堪堪的穩住了陣腳。
這位將領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心中特別的後悔。那個莽漢突然發狂源於自己那一箭的溫柔,其結果就是差點讓他衝亂了陣腳。
都說講理的怕不講理的,要命的怕不要命的,這話真不假。眼前的那個莽漢一看就是不要命的代表,而自己則恰恰是要命的代言人。
牛二可沒有這麼多的想法,一門心思的要衝垮敵陣,然後才好與趙立他們匯合。
趙立現在也是這種想法,完全放棄了原先的那種相對靈動的打法,面對著數倍於己的范宏,發起了決死的攻擊。
從山頭上俯瞰整個戰場,曹軍的兩個大營幾乎在同時被大漢近衛攻擊者,令人詫異的是,人數居多的曹軍居然採取的是防守的策略,這一點讓很多人想不通。
趙立牛二也想不通,但深陷敵陣之後才明瞭,在人多勢眾的時候採取守禦的策略,某些時候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
最大的好處就是兩支曹軍順利的聚集成一個大陣,而兩隻攻擊部隊仍然處於比較分散的狀態。
大陣的組成威力自然倍增,有了范宏居中調度,曹軍的攻勢終於初見成效。兩股蜀兵已經被團團的圍困,他們之間相距也就只有三百步,可惜在這三百步之間卻存在著無數的曹軍士卒。
范宏的詫異來自於蜀兵攻勢的凌厲,人數的減少並沒有擊垮這支部隊的鬥志,反而更加緊密的團結在主將的周圍,一**的猶如海浪驚濤拍岸。
驚詫之餘,范宏隱隱的泛起一絲憐愛,這樣的士卒要是能收歸自己所有,對大魏來說幸甚。
伸手叫過來一名親兵,敦敦教導了一番之後,那名親兵睜大了眼睛狠狠的點了點頭。
不多時,曹軍的陣營裡響起了一個聲音:「對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陷入了重圍,我家將軍說了,只要你們放下武器投降,便饒了你們一……」
親兵的話堪堪說完之計,一支利箭破喉而出。
趙立清楚的觀看了這一幕,立刻向遠處望去。一種振奮加氣氛湧上心窩,廖恩啊廖恩,你讓我說你啥好呢。
廖恩一言不發,手中的大弓再次響動,一支利箭向著范宏疾馳,一聲沉悶之後,范宏仰面倒地。
廖恩暗叫一聲可惜,如果距離能夠再近一些,這一箭一定是紮在那廝的面門,而不是他的櫻盔之上。
親兵們手忙腳亂的將范宏拉起來,嘴角竟然露出一絲笑意。咱們將軍的小命應該無礙,但他的扮相相對有些誇張。
好好的一個頭盔上,紮著一支長箭,隨著將軍的一舉一動,它還一顫一顫的,很是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