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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一九章 苦口良茶 文 / 溪山水紅

    荀桀的計劃讓陛下的書房成了鬼蜮,整個房間裡除了淺淺的呼吸聲再也聽不到任何的動靜。

    劉禪的腦袋裡充斥著一個情節,三國版的碟中諜被荀桀完美的演繹出來。

    長吁了一口氣,劉禪悄聲說道:「奉倩先生,這個計劃聽起來很完美,但要想實施下去卻有些難度。畢竟那許允也是一個睿智之人,即使有一個環節出現了細微的差誤,其也有可能察覺。」

    荀桀拱手道:「陛下的擔憂有道理,這個計劃要想實施確實很難。」

    董允突然插話道:「陛下,臣以為奉倩的計策可行。但需要一人前往江東一會孫權,沒有他的配合,此策便不可能成功。」

    劉禪的臉色陰晴不定,畢竟孫權這個善變的小人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隨著事態的發展,他會出些什麼ど蛾子誰也說不清楚。

    「你們下去先佈置閻府之事,步楓等人,先嚴密的監視著,不要打草驚蛇。奉倩先生之策,今晚將首相等人召來,大家一起商定。」

    董允努了努嘴還想說些什麼,荀桀扥了下他的衣角,倆人對視了一眼拱手退出。

    出了皇城,董允忍不住問道:「奉倩啊,陛下心意未決,我正想再勸說一二,你為何將我拽出來啊。」

    荀桀微微一笑道:「休昭先生,此策看似完美實則凶險,一旦功敗垂成則漢吳聯盟不保,陛下謹慎萬分是正常的,我覺得應該給陛下一些時間考慮清楚。」

    董允恍然,連連點頭道:「是了,陛下的心志不堅,此策便沒有勝機。嗯,還是先把閻府之事處置妥當為宜。」

    劉禪確實有些舉棋不定,荀桀給自己描繪了一張美好的畫卷,卻告訴自己要想取得這幅畫卷,需要壓上自己的全部身家。

    羅憲緊緊地跟在劉禪身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寬慰。自從董允等人離開後,陛下便獨自在皇城裡轉圈,圍著這個小池塘已經繞了無數圈了,到現在也沒有停止的意思。

    陛下的為人大家都很清楚,絕對是一個性格開朗的性情中人。現在的這幅模樣表明,他一定是遇到難心的事情了。

    「咚」,一顆小石子被陛下投進了池塘,原本平靜的水面上頓時蕩起了一片漣漪。

    看著環狀的水暈逐漸的擴張消散,劉禪的眉頭終於輕輕的舒展。

    「令則啊,備車,朕要前往丞相府看看夫人和瞻兒。」

    羅憲忙不迭的答應,快速的吩咐一個侍從操辦。

    ……

    再次見到諸葛瞻,這小子明顯的長高了不少,但劉禪也隱隱的感覺到,諸葛瞻增高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那份不該屬於他的穩重。

    對於這一點,劉禪只剩下哀歎的成分。後世科學證明,在九到十三歲之間,是確立一個孩子性格的最佳時期。諸葛瞻的成長環境,即使在被自己影響之後,依舊沒有脫離原本的軌道,只不過是稍稍放寬了一些而已。

    安慰下自己,劉禪堆起笑臉說道:「嗯,還不錯,看樣子咱們三軍大元帥長進不小,已經有些器宇軒昂的意思了。」

    諸葛瞻偷偷的看了黃月英一眼,眼裡狡黠的閃過一絲快樂。

    劉禪心中釋然,同樣的回敬了一個會心的笑容。隨即快樂的想著,經過兩年的折騰,大漢的教育已經逐漸的向開放式發展,如今小孩子們得到知識的途徑,已經初具後世的模樣。

    在進入書房的一瞬間,諸葛瞻悄悄的拉住了劉禪的手緊緊地握了一下,劉禪遲疑中泛起一絲笑意,nnd,小小的年紀不學好,竟然都會傳小紙條了。

    趁著黃月英轉身之際,劉禪偷偷的踅摸了一眼小紙條,忍不住微微的笑了起來。

    黃月英一邊斟滿了茶盅一邊狐疑的問道:「陛下一定是碰到什麼開心事了,老身很新奇。」

    劉禪呵呵一笑道:「哪有什麼開心事,唉,朕這皇帝當的,除了煩惱就沒啥子收穫了。」

    黃月英知道劉禪的為人,莞爾一笑說道:「陛下說笑了,要這麼說,古往今來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擠破了腦袋也要做一次帝王呢。」

    劉禪端起茶盅,輕輕蕩滌一下水中的青綠說道:「夫人,朕這次來確實是遇到了難題……」

    黃月英聽完,靜靜的將劉禪面前的茶盅填滿問道:「陛下是愛茶之人,自然清楚茶道之事。」

    劉禪莫名的看著黃月英,朕正在講述事關國家的大事,夫人怎麼突然跟朕討論起茶道了呢。

    黃月英看了看劉禪,繼續說道:「陛下,茶道講究五境之美,即茶葉、茶水、火候、茶具、環境,老身看陛下五境具備卻獨獨少了一味,那就是情緒。」

    劉禪心中若有所思,不禁開口問道:「五美都有了,有沒有情緒茶水的味道不是一樣麼。」

    黃月英將一杯香茗湊近鼻端,輕輕的品味了一番道:「一樣麼?」

    劉禪站起身來,衝著黃月英深施一禮道:「多謝夫人指教,朕心意已決。」

    黃月英緊跟著站起身來,微微一笑說道:「知道陛下坐不住了,瞻兒在別院也等的焦急,老身就不陪陛下前往了。」

    劉禪訕然一笑道:「呵呵,瞻兒有個好母親,真是好福氣。」

    看著陛下龍行虎步的前往別院,羅憲的心底充滿了問號。忍不住問向靜立在書房門口的黃月英道:「夫人,陛下與來前的神態截然不同,您給陛下說了些什麼?」

    黃月英遙望著劉禪的背影,心無旁騖的自語道:「一杯香茗而已。」

    羅憲與眾侍衛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黃月英消失在房門之內,紛紛撓著頭祭出不解的神情。

    一杯茶就把咱們陛下的心事治好了,早知道這樣,咱們給陛下準備上一桶兩桶的,不是好的更快麼。

    別院中,劉禪正圍著一個木雕作品轉圈,不時地伸手撫摸著那誘人的**,開心的嘴都合不攏。

    諸葛瞻興奮的說道:「皇帝哥哥,這個厲害吧。我告訴你昂,我、廖文和姐姐可費了不少的功夫,就為了把這個大樹洞磨平滑,都用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才完成。」

    劉禪第一時間就認出來眼前的這個東西。雖然這個東西距離虎門炮台上的那種還有不小的差距,但起碼從外形上已經可以看出,這是一門木頭雕刻的大炮。

    轉眼看了看牆角處堆積如山的廢料木材,劉禪不禁苦笑了一番。大炮要是這麼做,哪個國家能承受的起,有這功夫還不如多打幾把大刀合適呢。

    不過,至少大漢已經有人產生了這種設想,管狀的兵器取代冷兵器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而眼前的這門大炮已經走在了地球史的前列。

    果果和廖文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自然是諸葛瞻通風報信的結果。

    見到陛下,諸葛果率先做了自我表揚,看到沒,這尊大炮可是姐姐我想到的法子,用了不到一個月就完美的實現了陛下的夙願。

    諸葛瞻鼻頭一擰,不願意的推翻了姐姐的宏論。人家廖文先找來的竹子做的實驗好不,你也是受到了廖文的啟發,才想起了木頭。

    果果丫頭擰起自家兄弟的一隻耳朵,凶神惡煞的威脅了一通。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講的,尤其是在外人的面前。

    廖文苦不堪言的看著劉山,祭出一副無奈的嘴臉,這對姐弟就是這樣,好好的話說不到三句,就得有一個人受傷,當然了,大多數時候都是以瞻兒的磨難收尾。

    廖文的解釋還沒有得到完全的闡述,猛地發現自己的耳朵也被果果姐姐掌握,大驚失色下不停的哀嚎,陛下,這一切都是果果姐姐的功勞,咱們倆只不過是姐姐的馬前卒而已。

    四個人圍著木頭大炮展開了討論,劉禪的一席話給廖文等人一個透心涼。

    廖文皺著眉頭說道:「陛下說的極是,這種木質的大炮確實存在使用時間不長的缺憾。不過,臣從蒲傑處得知,到現在他們也無法將鋼鐵打造成這種中空的管狀,陛下要的那種鋼炮,現階段還真弄不出來。」

    劉禪蹲在地上,隨手拿了一根木條邊畫邊說:「朕的想法是這樣,在地上挖一個深坑,再用膠泥做一個模具……」

    廖文擦了擦口水,崇拜的看著劉山說道:「陛下真是神人,我們都想著怎麼在鐵棍上挖洞了,還真沒想到這種往地裡打洞的方法。」

    劉禪氣的嘴巴一歪,nnd,好好的話都不會說,什麼叫地裡打洞啊,朕不論從哪個方位觀摩,跟鼴鼠能一樣麼。

    最可氣的是諸葛瞻姐弟倆的態度,似乎還很認同廖文的判斷,不停的祭上拜服的眼神,使勁兒的點頭表示同意。

    話不投機半句多,劉禪拍了拍手一甩大袖說道:「告訴蒲傑,材料可以用先秦的青銅配方,炮管內部的打磨讓他去問問雲清姐妹,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在廖文幾人無比崇敬的眼神中,劉禪施施然的走出了諸葛相府。

    意氣風發的登上了車駕,劉禪惡狠狠的想到,咱們已經開始研製大炮了,nnd,大炮一旦在手,天下不都老子的麼。

    羅憲等人的想法始終如一,豬哥夫人到底是餵了陛下什麼茶,能夠在一瞬間醫治了陛下的心病呢。

    (有書友建議,主角的名字應該以劉禪為宜,溪山以為,這個建議非常中肯,遂開心的接受。鑒於時間關係,之前的章節只能逐步的修改了,從本章節開始,主角更名為劉禪,立據為證。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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