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學的本質就是研究事物的內在規律的學科,劉山打算從這個方面入手,逐漸的改變國人思考問題的方式,從尋找道理的層面上升為追求原理的高度,為中華打下學術革命的基礎。
等到千千萬萬的學生開始關注每一件事物的本質之時,中華的騰飛就真正的不遠了。
向朗走後,劉山便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裡,潛心編纂大漢第一部物理教材。思前想後,劉山悲催的發現,當老師原來確實是一件費心費力的事情啊。
高難度的量子力學啥的是不可能了,因為劉山自己也不明白,但是當年初中物理和高中物理的知識,放到現在的國學院就比較的合適了。
攤開了一張白紙,劉山濃墨重彩的寫了幾個大字:經典力學、熱力學、光學和相對論。
凌晨時分,甘松的姜維也濃墨重彩的寫了兩封戰報,交給手下分送成都和漢中。
戰報中陳述的具體作戰計劃簡單的說就兩條,如果羌人取道甘松偷襲沓中,那麼甘松城就是他們的葬身之地;如果他們直接強攻沓中,則姜維自統大軍攻略迭部,在羌人回援之時予以擊潰。
輕鬆的取得甘松城,這一點在姜維的計算之中,自己統帥大軍四個時辰殺到甘松城下,早有內應打開了甘松的大門,那個曹魏的縣令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成了階下之囚。
取得了縣令的印璽之後,姜維隨即發出了全城戒嚴的消息,甘松城四門緊閉,曹魏的旗號依舊在城頭之上飄揚。
伐同的大軍則在沓中以北四十里下寨了,據探馬來報,沓中城四門緊閉,而城外的兩座山上也是各自建立的一座營寨,裡邊人喊馬嘶的旌旗飄揚。
大帳中,伐同咧著大嘴灌了一口烈酒,咋咋呼呼的吼道:「媽了個巴子,姜維小子果然有防範啊,一座城兩個山頭明顯形成了一個大口袋,餓何燒戈這幾個娘們這是想吭咱們。」
帳下一個尖嘴猴腮的將領尖細著嗓子嚎道:「大王,餓何燒戈他們讓咱們白天進兵吸引姜維的注意力,我看就沒按什麼好心,那個姜維出自西域弓馬嫻熟,小時候就是在隴西那邊長大的,手下的那一萬兒郎也都不是易於之輩,要是真打起來結果難料啊。」
手中的酒樽狠狠的一頓,伐同嘎嘎的笑了:「來呀,給迭部的餓何大王帶個口信,就說我軍與姜維部在沓中之北四十里對峙,勝負未分。」
尖嘴猴腮的這位幾把幾把眼珠子,也跟著嘿嘿的笑著:「大王高明啊,等到餓何他們進攻沓中,對面山上的蜀兵肯定會去支援,咱們再從後邊這麼一打,大功告成啊,恭喜大王。」
伐同舒心的眉目凝撮,哈哈一陣狂笑後說道:「嗯,咱們也不能就這麼呆著,每天安排幾個人到外邊去敲鑼打鼓的熱鬧熱鬧,告訴那些蜀兵們咱們來了。」
眾偏將頓時讚歎,大王的安排已經無懈可擊了,這份計較之周全直逼大漢丞相諸葛亮。
司馬懿的大軍已經在上邦以北四十里駐紮,上邦的地理位置非常的重要,北倚渭水南靠祁山是漢魏邊境線上的一座重鎮。
聽完了斐景的匯報,司馬懿便陷入了沉思,沒用多久,便在地圖上找到了甘松的位置。
斐景靜靜的沒有說話,大都督的習慣是在沒有想清楚之前不能容忍他人的噪雜。
敲了敲案幾,司馬懿的問話卻讓斐景糊塗了。
「伯凌啊,聽說西蜀的劉禪發明了一種叫桌椅的東西,使用起來非常的舒服,不再像我們這樣盤腿坐著是不是這樣。」
斐景拱了拱手,思索了下回稟:「大都督,昨日也聽大公子提起這個桌椅,可以用來書寫和用餐,大的能容十幾人,小的則為單人,但不知都督為何問起這個。」
司馬懿微微一笑道:「桌椅雖好,但案幾也不是沒有了用處,就像在行軍之間,這案幾的用處就比桌椅大多了。迭部與沓中就是桌椅,而這個小城甘松則是案幾,誰忽略了他誰就要吃大虧。」
斐景大驚,急忙俯下身子細細地觀察,良久才說道:「以羌人的智慧只怕想不到這麼多,而那蜀將姜維得到了諸葛亮的真傳,甘松只怕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司馬懿盯著斐景沒有吭聲,斐景知道這是大都督要自己把想法都說完,於是繼續道:「大都督,餓何等羌人勇武沒有話說,但是智謀就少之又少了。他們的眼裡只有沓中,小小的甘松自然會被忽略。這一戰,只怕羌人凶多吉少,還請大都督即刻發兵救援,說不定還能挽救迭部的敗局。」
司馬懿呵呵的笑了,非常的欣慰:「伯凌大才,看出來羌人的敗局已定。不過現在還不是出兵的最好時機,最好是羌人與姜維之間拼的兩敗俱傷,我們才出來收拾殘局。」
斐景暗自心驚,但表情嚴肅的提醒道:「羌人以弓馬立足善於野戰,攻城拔寨拒城而守都不是他們的強項,如果姜維取道甘松大敗羌人,則迭部也危險了啊。」
司馬懿鷹目漸漸陰冷,面無表情的說道:「西羌人馬眾多,對我大魏也已形成了威脅,借姜維之手重挫他們也是好事。此戰就由他們先打著,咱們坐收漁利即可。」
斐景拜服,大都督的思慮確實深遠,連消帶打的達到了兩個目的,既消減了西羌的威脅又消耗了西蜀的實力,一舉兩得。
長安城依舊巍峨,作為大魏的西域重鎮,即使經過了董卓作亂,但經過了三十年的休養生息,又逐漸了恢復了生機。
長安城西門不遠處的一座茶肆,曹安焦急的呷著一口苦澀的麥茶,坐立不安。
到達長安城已經半個月了,司馬懿大軍的動向一無所知,只知道那支大軍出了長安之後便沒有訊息,目前在什麼位置只有司馬懿軍中之人知道。
這座茶肆是曹安在長安的落腳點,現在的身份是茶肆裡的跑堂夥計。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兩名軍校從城外疾馳而來。到了茶肆的門前,一位喘著粗氣大聲的說道:「他n的,趕死了,三哥,咱們喝點茶再走吧。」
三哥虎目一瞪:「六弟,軍務在身不得耽誤這是大都督定下的規矩,你小子別不知好歹啊。」
六弟舔著乾裂的嘴唇委屈的抱怨道:「三哥,按要求是要咱們五天送達,咱們可是三天三夜沒合眼,跑了千把裡路提前來到了,大都督還不得獎賞咱們啊。再說了,你看這馬都吐白沫了,也累的夠嗆,歇歇腳喝口茶又能耽誤什麼。」
曹安本來沒有在意,但聽到這兩位的對話覺得一個機會就在眼前,於是趕緊出來,滿臉堆笑的招呼道:「兩位軍爺,快請裡邊坐,小店的清茶美食在長安城都是有名的,看兩位軍爺風塵僕僕的,喝點茶歇歇腳吧。」
三哥還在猶豫,六弟倒是已經翻身下馬直直的走了進來。曹安急忙衝著裡邊喊道:「快出來一個,把軍爺的馬拉到後院好好的喂喂。」
曹興聽到招呼心領神會,急忙跑過來牽住了馬韁。
三哥無奈,只好也走進了茶肆,環顧四周已經有好幾個桌子上坐滿了客人。
三哥剛剛坐定,曹安已經拎著兩支陶碗走了過來,咚咚的斟滿了兩碗說道:「軍爺,你們嘗嘗,消消渴。」
六弟不管不顧的端起來,大口大口的喝了一氣,放下茶碗說道:「店家,你家的茶水正好,不冷不熱的。」
曹安急忙作揖道:「謝了您哪軍爺,你看還要點飲食不,小店的牛肉不錯啊。」
六弟舔了舔嘴唇,可憐兮兮的看向了三哥,三哥想了想,現在已經進入了長安城,一會兒面見刺史大人還不知道他要問多少問題,需要多長時間,先來點東西墊墊肚子也好。
於是說道:「店家,牛肉來一斤,酒不要了,再來兩張大餅。」
曹安興奮的一邊答應一邊往後堂跑去,還高聲的喊道:「牛肉一斤,大餅兩張,酒水不要啦。」
六弟沒好氣的嘟囔一句:「他n的,酒水不要也喊出來。」
三哥也不禁微微一笑,這個跑堂的有點意思啊。
兩位軍爺進門之時,屋裡的食客們都紛紛的降低了聲音,但看到這兩位也就是倆常年在外的土包子,跟長安的那些腆胸迭肚的士卒們太不一樣,便又一一放下了不安,沒一會兒的功夫,茶肆裡的氣氛又熱鬧了起來。
一位食客長歎一聲道:「哎!聽說武都那兒咱們敗了,還敗得一塌糊塗的。」
旁邊的一位急忙問道:「哎呦,胡公子,這事可不能亂說啊,當初大都督前往討伐西蜀,聽說陛下都是非常的振奮的啊,怎麼說敗就敗了呢?」
胡公子推開手中的酒盞,忿聲說道:「我是誰,還能說假話。前兩天管家從隴西送小麥回來,路上就聽說陳泰將軍的三萬大軍被西蜀張翼以一萬軍馬殺得大敗而回,據說回到散關的人馬都不足五千了。」
一屋子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