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訓再也堅持不住了,看著自己鮮血淋漓的雙手,無奈的說道:「王將軍,我認輸了,將軍力大威猛,放眼海內幾乎沒有敵手了。」
牛二咧著大嘴哈哈道:「王小子,你也不錯,能接老牛四招八錘的人不多啊,晚上有時間沒,喊著羅小子他們一起喝一杯如何。」
王訓沒有答話,雙拳一抱回轉了本陣。
接下來的抽籤讓羅憲暴走,跟牛二這個傢伙還有啥可打的,直接認輸算了。
霍弋和傅僉倒是在場中好好的打了一場,一百個回合下來仍然不分勝負。
場邊的民眾正看得心曠神怡,劉山卻讓向寵把他們叫停,再這麼打下去到明天早上能不能分出來都不好說。
校場一角的鑼聲響起,頓時惹得場邊一陣騷動,民眾的心思很單純,無非是想再多看看,這兩位小將你來我往的打得花枝亂顫的,這麼飽眼福的對陣居然讓陛下給叫停了。
接下來有點難辦,羅憲棄權使得牛二直接晉級,而這邊卻沒有分出來孰優孰劣,劉山眼珠子一轉,呵呵笑道:「那就讓王鐵牛以一敵二,他們倆剛打了一場,氣力消耗不小,也不能算是佔便宜,可好。」
霍弋傅僉非常的不願意,自己習武多年,家傳的武功已經悉數掌握,好不容易得到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卻聽到陛下提出了這個方案。
霍弋一抱拳懇請道:「陛下,各位大人,霍弋還有一戰之力,可以獨佔王鐵牛將軍,無需他人相助。」
傅僉也是一抱拳,憤然說道:「陛下,傅僉手中的大斧也不是吃素的,就由我來會會他王鐵軍,如何。」
劉山呵呵笑了,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兩員小將的士氣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啊。穩定了下情緒,劉山說道:「二位同學,如果你們聯手將牛二擊敗,這一場就算是你們並列第一名,呵呵。」
牛二大咧咧的毫無顧忌,說出的話讓霍弋和傅僉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可忍。啥叫讓他們多歇歇也無所謂,啥叫再來倆也無所謂,更讓人生氣的是從陛下起,每個人都好像很認同的樣子,nnd,死可忍輸不可忍。
怒氣沖沖的倆人也不休息了,立刻拽著金槍提著大斧縱身上馬來到了場中。四周的民眾一看,紛紛感到迷惑,這倆剛剛打的不亦樂乎,這會兒怎麼像是要同仇敵愾呢。
戰鼓聲隆隆響起,四周的民眾頓時心中一緊,最後的決戰就要開始了啊。
牛二穩穩地停在了校場的一角,拍了拍胯下的駿馬狂呼道:「小三,跟著俺去會會那兩個小子,哈哈。」
小三噴了兩個響鼻,頭顱高高的揚起,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牛二哈哈大笑,雙腿一夾,小三便奮起了四蹄。
霍弋傅僉對望了一眼,紛紛看到對方眼神中的憤怒,咱們倆實力不相上下,如果聯手都打不過他,那丟人就丟到家了。
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兵刃,兩人不約而同的爆發出憤怒的吼聲,戰馬彷彿聽到了衝鋒的號角,也是一聲長嘶狂奔而去。
霍弋傅僉一左一右衝向了牛二,在陽光的映射下金槍耀眼斧韻深沉,三馬交錯的瞬間,猛地迸發出兩聲脆響,直衝眾人的耳膜。
勒轉了馬頭,牛二興奮異常。nnd,這下子終於打盡興了,霍弋的金槍詭異無比,傅僉的大斧力大勢沉,這兩個小子一輕一重的輪番上陣,手底下還真有兩把刷子。
幾乎是同時,三個人一起發出了一聲厲吼,在眾人的驚詫中,戰成了一團。
場中牛二的怒吼聲連連發出,而霍弋和傅僉的吼叫聲也是此起彼伏。劉山看得獸血沸騰,nnd,老子這麼個穿越大神竟然沒有牛二的這個武力,真是穿越界的一大敗筆啊。
一經交戰,霍弋和傅僉知道自己與牛二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牛二的力氣有如神授,一磕一碰都讓自己的兵器飛蕩而出,那兩柄大錘就像是長在他身上似的,舞動起來沒有一絲的破綻。
兩個人你一槍托我一斧頭的奮力廝殺,短短的時間裡雙方便交手了十幾個回合。霍弋的雙手有些發麻,傅僉的面色則漲得通紅,兩人再次對望,紛紛察覺到了對方眼神裡的震驚。
不遠處,牛二的戰鬥狂嚎已經響起,霍弋傅僉也重新抖擻了精神,金槍直刺出一條直直的金線,大斧則劃過一道圓潤的穹弧,一槍一斧指向了同一個目標,速度之快力量之猛,連台上的劉山等人也不禁站起身來,輕呼出聲。
牛二的表情異常的凝重,眼神中泛起了一股強盛的殺氣。三馬再次交錯,只見牛二左手錘重重的撥在傅僉的大斧前端,隨後右手錘又狠狠的砸在了霍弋的金槍正中,大斧騰然升空金槍倏地落地,發出了兩聲刺耳的聲音。
牛二終於咧著大嘴笑了,一俯身撿起地上的兵刃交予霍弋傅僉道:「兩位兄弟好功夫,老牛先前失禮了。」
霍弋和傅僉苦笑的對望了一眼,對面的這個傢伙絕對不是人啊。
場邊的內行人雙手後附,撇著大嘴做趾高氣揚狀。看到了吧,哎我說都看到了吧。誰最厲害,當然是這位牛大將軍,那個霍弋的白面小子加上傅僉的二愣子倆貨,合起來都不是牛大將軍的對手,嘿嘿嘿。
正得意忘形的接受眾人崇敬的洗禮,內行人的頭頂就傳來一聲爆響,頓時舉得有點眩暈。定睛一看,一位美少女手中拿著木屐,很厚很厚的那種木屐,樣式嘛倒是非常的新潮,就是停留的位置不太合適,nnd,居然砸在了老子的頭頂。
內行人的轟然倒地,沒有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劉山則在眾臣的簇擁下走下前台,來到了眾小將的身邊。
牛二霍弋等人恭敬的站在駿馬邊,排成了一列橫隊接受陛下的檢閱,幾個給劉山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學子,更是得到了陛下的讚賞——拍肩膀。
重新來到中央,劉山已經是意氣風發的模樣,衝著場中的學子們大呼小叫:「各位同學,有句話說得好,少年強則大漢強,這句話朕覺得送給諸位最合適不過了。」
眾小將聽到了陛下的說辭頓時面紅耳赤,一個個扯著喉嚨高呼道:「少年強則大漢強,少年強則大漢強——」
劉山雙臂一揮制止了眾小將的歇斯底里,等到場中逐漸恢復到寂靜後繼續說道:「能夠來到大漢國學院說明你們都有這樣那樣的能力,不過朕開辦的這個學府進來不容易,要想順利的畢業只怕更難,不知道你們對自己有沒有信心呢。」
「有!」學子們同聲共氣,狂吼之聲聲震於天,就連場邊昏厥的那位內行人,也在這聲怒吼中悠悠轉醒。
看到軍心可用,劉山非常的高興,又簡短的說了幾句,便讓向寵宣佈今日的大比結束,最終的成績等核定後,公榜發佈。
劉山施施然的走了,沒帶走一隻蝴蝶。
場地的一角,惠丫頭等五隻蝴蝶各懷心事,紮在一起嘀嘀咕咕。
思瑤妹妹很生氣,自己的這個哥哥太沒出息,面對牛二這個傻大個居然連上場的膽量都沒有,羅家的臉面蕩然無存,回去後得好好的寫封書信向父親控告。
雲清水柔卻很高興,拓跋威的表現可圈可點,雖然沒有拿到第一名,但是能夠進入到國學院,也算是為自己的家族增光添彩了。
巧兒美人倒是無所謂,只要陛下高興做什麼都可以,今天陛下在台上就很高興,要是能夠每天都這樣就好了。
「可惜身為女兒身,不能為大漢臨陣殺敵。」惠丫頭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話,竟然惹得眾蝴蝶遐思聯翩。
回到了皇城的劉山也沒有閒著,因為副校長向朗帶著教材來了,眼看著國學院就要開課了,教材這件事也該定稿了不是。
國學院下設兩個分院,一個叫文學院,另一個叫講武堂,因此教材也就必須涉及到這兩個方面。
仔細的審閱了一番後,劉山說道:「將軍的安排已經很不錯了,已經涵蓋了六藝的內容,不過國學院作為大漢最高的學府,朕覺得還需要加上一點共修的高深課程,比如數學和物理等。」
向朗有點糊塗,數學這個能夠理解,九章算術在六藝中還是佔有相當的位置的,但是這個物理是個什麼東西,可從來沒聽說過。
劉山呵呵一笑道:「物理是朕臨時想起的名字,就是研究事物的狀態的學科,看看大千世界到底是由哪些東西組成的,這個科目將軍不用擔心,朕決定親自教授。」
向朗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唯唯應諾。
開設物理的課程,是劉山早已經想好了的。
從古至今,中華兒女觀察事物都只看到了事物的表面現象,再通過總結得出一個看似合理的結論,所以國人判斷一件事是對是錯的依據就是看這件事有沒有道理。
但恰恰就是這種追求道理的過程,使得國人看到的只是事物的表面現象,而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即追根溯源,查找事物的本質。古代中國只產生了「勾三股四玄五」的口訣,而沒有生成勾股定理,便是一例明證。
後世的中國逐漸的喪失了領先的局面,敗在了追求事物原理的西方手下,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