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雲來到了感應到神力的小島上,已經只剩下法瑞留下的一灘血跡。與此同時,所有復仇者聯盟成員收到了法瑞的求救信號,幾乎在同一時間抵達了小島。
孫雲感覺到殺氣逼近,天空中出現雷鳴電閃,無數道閃電像大海中伸出的利劍,烏雲遮蓋了天空。他掏出金箍棒的同時,看到雷神托爾從天而降,巨大的飛行器隆隆從頭頂飛過,說不清多少人從天空跳下來。
「法瑞指揮官在哪?」羅傑斯一馬當先站到孫雲面前。
孫雲道:「讓觀音帶走了。」
羅傑斯沉默了,鷹眼問他:「現在怎麼辦?」
羅傑斯道:「先執行命令,再找指揮官。」
格殺令一旦發佈任何時候都優先執行,大批人馬圍過來,孫雲知道這時再無談判的可能,如今已是生死搏鬥,他四面看看,揮舞金箍棒沖天而起。
托爾橫掠過天空,雷神之錘一舉,原本在海中漫無目標的閃電猛然集中,向孫雲射來。
「還是走為上策!」孫雲跳上空中,金箍棒四面出擊,迎擊雷電,天空中頓時電光四面迸射,閃電與金箍棒交相輝映,儘管雷神托爾的閃電是無窮無盡,但孫雲抵擋得看似十分輕鬆,再快的閃電也近不了他的身。
一聲狂嘯,綠巨人浩克從島上飛躍而起,於閃電中飛撲孫雲,孫雲身形一矮,先避過一支閃電,棒子一揮,他可比六耳難對付多了,一記爆響。綠巨人撲空的同時被打中下巴,嗷地一聲撞進海中。
驚奇女士泰山壓頂般襲來。能量漩渦黑壓壓圍繞他,孫雲悶哼一聲,變化出三頭六臂,金箍棒掄得如風車一般,以超強的神力抵擋宇宙能量,每當漩渦壓縮過來,又很快被彈開,巨大的能量陣像一個橡皮圈似的,一緊一鬆,每次緊又被風車般的金箍棒擊退。場面蔚為奇觀。
「他比那一個強得多。」羅傑斯望著他以一敵三毫無懼色。調配眾人:「暴風女到他上方,從動冰寒風暴,把氣溫有多低降多低。鷹眼,你從南側尋找他的空隙,一有機會就射他。史塔克。圍攻他兜圈子,計算他可能產生的弱點。帕克,用你的蜘絲在所有的地點布下蛛絲陣,努力爭取仿礙他的行動,其餘人把他圍住,嚴防他走脫。」
大軍壓境,這一幕與當年大鬧天空孫悟空以寡敵眾頗有幾分相似,孫雲見眾人逼上,拔把頭髮。「變變變……」無數孫雲出現在天空,他擊退天空的閃電,無數個孫雲與眾多西方超級英雄大戰起來。
「托爾,閃電不要停,千萬當心他以七十二變逃遁。卡洛,保持宇宙能量的陣型。限制他法力的發揮。浩克,和他近身纏鬥,一定要頂住。」
羅傑斯調配下,包圍圈越縮越小,在宇宙能量陣中,孫雲兩手抵擋漩渦能量,兩手擊退閃電,兩手狂擊不斷逼過來的浩克,浩克是最可憐的,被雨點般落下的金箍棒不斷擊落海中,但他每挨一擊怒氣就漲一分,每次被擊倒反而力量變得更大,近身纏鬥給孫雲帶來巨大壓力。
在外圍,由孫雲變化出的萬千分身與各路英雄搏鬥,暴風女被逼得手忙腳亂,金剛狼三次被擊斃又三次復活,蜘蛛俠,鷹眼,刀鋒戰士都在戰鬥中受不同程度的傷害。本著擒賊擒王的道理,最多的分身逼近美國隊長,羅傑斯手忙腳亂,沒有他的調配,戰鬥陣型威力大減,為保護他,其餘人向他靠攏,整個海上形成兩個戰圈,一個以孫雲大戰浩克、卡洛和托爾一邊,另一邊是無數分身與眾人群毆。
戰鬥飛快白熱化,孫雲逃不脫,但一時也收拾不下他,孫雲想以巧招應對,可蜘蛛俠的網陣讓他處處制肘,如果讓他和浩克,托爾或卡洛其中任何一人單打獨鬥,他都有信心,可現在面臨的卻是群毆。
「我不行了!」孫雲終於感覺手臂酸軟,不斷環繞他的鋼鐵俠準備地報知鷹眼他產生破綻的方位。
「20,192,發射。」
「114,56,發射。」
「112,94,發射。」
每一個方位的報出,都引來鷹眼飛蝗般的利箭,孫雲只能靠強大的護身氣罩硬扛,但這樣一來讓雷神托爾的閃電以可趁之機,不斷鑽進他的防護圈打在身上,給他的護罩產生持續的破壞,卡洛的指尖能量時不時爆射,加上外圍強大的宇宙能量,更是讓他雪上加霜。
「砰!」巨響中,孫雲的護身氣罩第一次碎裂,浩克狂嘯一聲,猛烈地衝撞在他身上,孫雲如離弦之箭撞入海中,身體劇痛,現在浩克在不斷的打擊下力量已經提到宇宙級,縱然金剛真身也難以抵擋。
水下的孫雲忽然聽到腦海中傳來一個聲音:「孫雲,你再不殺人,你就死定了。」
「觀音。」他目眥盡裂,「有種別耍陰招,出來!出來啊!」
「嘿嘿,我倒要看你能撐多久。」
嘩啦巨響,海水如同被摩西分開的紅海,在卡洛宇宙能量的作用下,孫雲身周海水消失,孫雲趁她雙手分開,一棒正中她胸口,卡洛尖叫一聲擊飛到空中。
「對,就是這樣,反擊吧,殺了他們,把所有人殺光。」觀音不斷在他耳邊勸說著:「你就是為這個而生的,為了奪回昔日齊天大聖的榮耀,為了證明東方英雄才是世上最強。」
「你不會得逞的。」孫雲衝上空中,一邊繼續抵擋閃電一邊向羅傑斯高喊:「隊長,住手,是觀音綁走了法瑞,他就是要我們自相殘殺。」
羅傑斯聲音冰冷:「我必須執行命令。」
「你們這是在幫助你們真正的敵人。」
「我們有很多證據證明你就是我們的敵人。」
「聽著,我一直沒有下殺手,因為我知道敵人的陰謀。」孫雲邊打邊吼:「我可以殺死你們當中很多人,但我沒有,你明白嗎?」
羅傑斯見他在空中與眾人打得如火如荼。但打這麼久他的確沒殺過人,心中也出現猶豫。但他是個軍人,命令一旦下達,他以服從為天職。
「對不起,現在一切都晚了。」他聲音中帶著幾分抱歉。
「是的。」孫雲還在勸說,「我說不清他們想幹什麼,但我能感覺敵人的目的就是要我殺了你們,我開始明白了,我被製造出來是對付你們的,我不想讓他們如願,你們不要太愚蠢了。」
孫雲苦苦支撐。但戰圈在拚命縮小。他一說話分神,浩克再次從後擊中他的身體,他撞回小島上,像刀一樣把整個小島劈開。
「全體攻擊!」
所有人向著孫雲落地的方向,各種不同的武器。能量,以最大輸出砸過來,隆隆巨響中,炸得天地變色,小島瞬間被轟平,只餘下幾塊破爛的礁石。這場全力攻擊持續了足有十分鐘之久。
鋼鐵俠提醒羅傑斯:「他一直沒有反擊。」
羅傑斯心頭一震,喝令:「停止進攻。」
海面恢復平靜,當煙塵散盡,眾人看到孫雲慢慢從海水中浮起。傷痕纍纍,身上一層巨大的保護膜,在這紛亂的攻擊中,他一直在忍耐。
羅傑斯的下唇在顫抖,潛意識中一個聲音在提醒他,他們找錯了對手。但他不能光相信自己的直覺。
「到底是為什麼?我們注定要到這一步嗎?」孫雲的神力已接近邊緣。他無力保持保護膜,氣罩炸碎了,他半蹲在地上,用金箍棒支撐著身體。他抬頭看到天空中無數的對手,全世界都是自己的敵人。
孫雲的心在發冷,一股熱血在脈動著,他憤怒,真的要逼我出手嗎?他握緊金箍棒,但另一個聲音在提醒他,如果這樣做了,只會讓真正的敵人更加得意。
握著金箍棒的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
「他們都是好人,只是受了蒙蔽,我要忍,也許再忍一會他們就會明白。」
「他們會明白嗎?」觀音的聲音在他腦海中戲謔地響起:「你是屬於東方的,在這裡,你注定是個罪犯,沒有人會憐憫你,他們都認為你死有餘辜。你以為你可以依靠他們理解你嗎?這是格殺令,你醒醒吧,這是不可更改的格殺令!」
孫雲的金箍棒在顫抖著,他望向天空,神力再度凝聚。
「殺吧,放開你的力量,痛痛快快地殺吧!」
「你不會得逞的。」孫雲依舊是這句話。
「可憐的傢伙,你以為你可以留著力量對付金蟬子嗎?」觀音說出一句讓他從頭涼到腳的話:「六耳已經被他們殺了!」
晴天霹靂!孫雲瞳孔變得血紅,「你說什麼?」
「六耳已經完了,孫悟空的神魂注定不能完善,你永永遠遠也不可能是金蟬子的對手了。現在的你只要保住自己就夠了,你已經被逐出救世主的舞台,你還在等什麼呢?」
孫雲的骨胳在辟啪作響。
「不要再白費力氣了,我的孩子,在這個世界,你是不是罪犯根本不重要。他們只是想保住自己超級英雄的地位,他們妒忌你,妒忌你比他們強,你拚死保護的人現在都要置你於死地,你的忍耐已經換不來和平,你只有用力量來換取他們的屈服。」
孫雲的腦海中雷電般轟鳴,觀音的聲音如戰鼓般催促:「動手吧!大開殺戒吧!你才是真正的強者,用你的行動告訴他們。」
「不!」孫雲仰天大吼:「滾!滾出去!卑鄙的小人,你別想從我這得到任何東西!」
觀音的聲音變冷:「我不會再救你第二次,可憐的傢伙,你就逆來順受地成為犧牲品吧。」
她的聲音漸去漸遠,孫雲望向羅傑斯,「一定要打?別無選擇嗎?」
羅傑斯環看身邊的同伴,所有人似乎都有點猶豫。
「這事已經太混亂了,也許我們只能做一種快刀斬亂麻的選擇。我們無法再接受你給西方世界帶來的破壞。我對你的忍耐表示欽佩,但是不到最後一刻我不能肯定這是不是你的又一場陰謀。」
孫雲大吼:「這已經是最後一刻了。」
「就算你有誠意,但你也是一個陰謀的一部份。對不起。我們和你一樣,別無選擇。」
羅傑斯閉上眼。大吼:「進攻!」
孫雲不再變化,他依然像先前一樣,只是抵擋,他也許殺不了浩克或托爾這些,但其他人他隨時可以輕輕鬆鬆解決幾個,減少一些戰鬥的壓力,但他清楚這樣的後果就把自己徹底推到了西方英雄的對立面,這正是暗中潛伏的敵人想要的,這不是他該做的。
他不再說什麼,他只能用行動來表示自己並非一個罪犯。
攻擊在持續。他不知挨了多少。浩克的拳頭,雷神的閃電,卡洛的能量,金剛狼的利爪……都時不時在他身上招呼,他忍耐著。一直忍耐著。
目注著天空的戰場,羅傑斯眼神中有一種混亂,身邊的娜塔莎看著他糾結的表情,「隊長,你動搖了嗎?」
羅傑斯搖頭,「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感覺到一種悲哀,他是為了一種什麼樣的目標值得他如此付出?我在他這裡第一次感覺東方人那種可敬又可畏的品質。」
娜塔莎沉默了一會,「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不!命令必須執行。只有他死了,我們才能看到真正的敵人。」
「如果我們錯殺無辜呢?」
「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拿整個西方世界去冒這個險。」羅傑斯低下頭:「就算是我們自私吧。」
娜塔莎別過臉去,愧疚在她心裡滋長著。
砰!孫雲再一次被擊落海面,金箍棒已經快被他捏出水來,如果說先前他還有餘力一戰。現在他把自己推到了絕境,他已經連反擊的能力都沒有了,他感覺自己錯了,根本沒有可能指望對方理解,也許自己從一誕生就是世界公敵,一直都是。
他露出微笑,欣慰之處,至少他沒讓真正的敵人如願。
漫天蓋地的敵人上來了,他隱約看見他們身後的漫天雲霞,他開始明白了,其實自己是勝利者,他戰勝了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死亡算不了什麼,大聖的尊嚴沒有因自己而墮。
他閉上了眼,靜待著最後時刻的來臨。
就在這時,突然天空一聲爆響,他沒有感覺到預想中的攻擊,反而聽到浩克發出一聲慘叫,接著所有人一片嘩然。
「綠胖,你欺負我的朋友就是欺負我!」一個黃衫披風客飄浮在空中,浩克正狼狽不堪地從海水中鑽出來。
「哨兵雷諾!」所有人大驚失色。
孫雲睜大了眼,「雷諾,你幾時來的。」
一架飛行器快速來到上空,理查茲和蘇珊一躍而下,「上帝保佑,雷諾,你可算來了。」蘇珊向孫雲打出勝利的手勢,「對不起,我們只能請他來幫忙了。」原來是理查茲聯絡了哨兵。
「孫雲,你錯了,有目的的忍才是堅忍,無止境的忍是軟弱。」雷諾指著所有英雄,「他們都曾經和我打過交道,你得明白,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們是不會相信你的。就算不殺幾個,至少你得這樣……」
砰!一記拳風,雷神托爾怪叫一聲,被雷諾打得仰面翻倒。
「還有這樣!」雷諾閃電般掠過,一拳重擊在卡洛的腹部,她尖叫著在海面衝出老遠。
「雷諾,你在仿礙我們執行公務!」羅傑斯大叫。
「隊長,你是個很正義的人,可惜就是太死腦筋了。」雷諾指著孫云:「你以為他只是一個人嗎?他的幫手多著呢。」
沙的一聲,一個曼妙的身影憑空出現在孫雲身邊,挽住他的手把他扶起來。孫雲驚喜地叫道:「伊蕾亞娜。」
「我的小可憐。」伊蕾亞娜拭去他嘴角的血跡:「下次能換個見面方式嗎?」
「你來幹什麼?這裡很危險的。」
「所以我不是一個人來的。」伊蕾亞娜微微一笑。
砰!一個巨大的紅色身影落在孫雲面前,高大的身形如一座紅色的山,這是一個堪稱巨人的彪形大漢,紅色的軀體,帶著堅硬的頭鎧,滿臉橫肉,光看他的架式就有著巨大的力量。
伊蕾亞娜道:「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哥哥,凱因?馬可,也許你聽說過他,綽號:紅坦克。」
「久仰大名。」孫雲當然聽說過,這還是個在西方世界極受歡迎的英雄,以力量巨大而著稱,他在全力發揮時往往會失控,最強時可以與綠巨人一較高下,是典型的力量型人物。
馬可向孫雲哼了一聲:「我來幫忙,不代表我同意你可以搞我的妹妹,考慮到後代的人種問題,你們兩個不可以上床。」
「哥哥,你知道我很叛逆的,越是這麼說我可能越是這麼做的。」伊蕾亞娜堵氣似的抱住孫雲使勁親幾下。
又一個聲音從天空傳來:「那你可要排隊了。」
只見在夜魔俠的帶領下,死侍和萬磁王等人飛快下落,萬磁王身後帶來所有變種人兄弟會的強者,足有十多人,海面上一團火焰呼嘯而來,是一個全身烈火的車手,正是惡靈騎士強尼。
死侍環看所有人,「今天太有節日氣氛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