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法瑞是獨自離開的神盾局,但他一走,整個空中航母似乎空蕩了許多,詹妮穿過空空如也的走道,來到自己的私人儲物櫃前,她左右看看無人,打開櫃子取出一個磁盤,看到磁盤上標有「j」的大寫字母,她露出勝利者的微笑。
突然,一把槍從後面頂住了她的後腦,「放下它,我的奧斯卡最佳女主角。」
透過儲物櫃鋼板的反光,詹妮看到居然是詹姆斯?邦德,「邦德,你不是……」
「我還要睡上一段,史塔克是這麼告訴你的嗎?」
「你怎麼……」詹妮不敢相信,眼神中露出驚恐。
「史塔克說除了光明正大走在前排的英雄,還需要一個黑暗中以防萬一的人物,我這個間諜是最合適不過的了,所以我雖然和他同時醒來,但他讓我繼續裝下去,說總有派上用場的時候。」邦德露出一向讓女人著迷的微笑,「但我沒想到能派上這麼大一個用場。」
詹妮道:「你想幹什麼,這是我的私人物品。」
「這應該『靳』字的拼音的第一個字母吧?」邦德飛快伸手奪過她的磁盤看看上面的字母,「你演技很好,可惜也不是毫無破綻,如果我們的對手真有千里眼順風耳,能知曉這兒的一切,他應該在靳博士找到線索時就動手,而不該等到他同法瑞交談的時候。他沒動手的原因只有一個,因為試驗室是封閉的,只有在法瑞進去時才處於監控狀態,而負責監控的人是你,法瑞所認為他最忠心的部下。」
詹妮面色變了。邦德槍口一頂她的額頭,「現在我只有一個問題。你是被人控制了?收買了?還是你心甘情願這麼幹?」
猛然間詹妮身體一彎,一記掃腿打中邦德的下盤,順勢奪槍,邦德沒料到她身手這麼好,一下槍被踢走,但她剛逃到門邊,又被一個人擋住去路,是娜塔莎。
「法瑞信任你。」娜塔莎聲音帶著痛心:「為什麼?」
詹妮掏槍對準娜塔莎,娜塔莎只是冷冷地看著她:「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詹妮看看身後的邦德,再看看娜塔莎。露出絕望的眼神。大叫道:「你們贏不了觀音,你們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可怕,你們最後統統都會死!」她流出淚水,忽然槍口一轉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邦德想上前阻止,但槍聲已響。詹妮倒在血泊中。娜塔莎彎腰摸下她的頸部,「死了。」
邦德歎口氣:「至少我們知道了是觀音在操縱這一切。」他把磁盤交給娜塔莎,「趕緊帶給法瑞吧。」娜塔莎揚揚磁盤,「你不想看看嗎?」
「不不不。」邦德連忙搖手:「我是個間諜可不是超級英雄,我的活已經幹完了,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娜塔莎上前把他按在門板上,用力吻住他的唇,吻得他差點窒息,「這是給你的酬勞。」收好磁盤轉身離去。邦德意猶未盡地撫摸著嘴唇:「我願意再幹點別的活。」
娜塔莎頭也不回。作個揮手再見的手勢。
兩分鐘後,法瑞接到娜塔莎的來電,「頭,磁盤找到了,詹妮是觀音安排的內鬼,已經伏法自盡。我正把資料傳真給你。」
「詹妮……」法瑞閉上眼睛,心臟不由地抽疼一下。他接收了娜塔莎傳來的資料,當看清裡面的內容,他驚恐大叫:「上帝啊!」他飛快聯絡羅傑斯:「馬上停止格殺令。」
此時,六耳已經到了絕境,他被綠巨人死死抱在懷中,驚奇女士的宇宙能量在外圍牢牢圈住二人,托爾的雷神閃電一道道接連不斷砸在他身上,六耳同時面臨著物理之力、魔法之力和宇宙之力的三重攻擊。
他金剛之軀已經崩潰,氣息奄奄,全身開始散架,在宇宙能量的圈中他使不出七十二變逃跑,實際上他已經被攻擊得沒有任何神力了。他像一灘爛泥開始下滑。
綠巨人鬆開了他,地上的六耳已沒有了呼吸,神力耗盡,全身電得焦黑,被綠巨人勒斷的骨頭爆出體外。
「這傢伙死了嗎?」眾人圍上來。
「應該死了。」驚奇女士道:「我感覺不到任何生命氣息,也感覺不到半點能量活動。」
擊斃強敵,可眾人面面相覷,「我們算不算完成任務了。」羅傑斯皺起眉頭,與法瑞通訊,剛拿起通訊器裡面就傳來法瑞的驚叫:「停止格殺令。」
「啊?我們已經完事了。」
「上帝啊!」法瑞癱在座位上,面如死灰。
「怎麼了?」羅傑斯發問:「是不是要更改計劃?」
法瑞沉默了好一會,「沒用了,現在只有孤注一擲,由我們自己來對付他了。」他露出狠色,「繼續行動,無論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幹掉另一個孫雲。」
在六耳斃命的一瞬,孫雲的眼角抽動了一下,他感應到了,遙望天空,「六耳,你沒事吧?」他心裡沒來由地亂起來,他漫無目的地走著,不自覺到了一個房間門口。
他走進來,看到床上靜靜地躺著暈迷中的林佩。
「佩……」他湧起衝動,很想上去緊緊地抱住她,但不能夠,只能遠遠地注視著她憔悴但依舊秀美的面孔。
「對不起,讓你吃了這麼多的苦。」他心中一陣陣地抱歉著,「放心吧,我很快地結束這一切的。」
他離開房間,走向試驗室,剛到門口祖瑪筋疲力盡地走出來,向孫雲舉起一個容器,「大功告成,新型的三號病毒變異體,幾乎可以控制任何有機生命體。現在只要啟動裡面的儀器,就可以大量複製。」
孫雲接過病毒,金並等人都出來了,「六耳大人,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我們的計劃了?」
「各位辛苦了。」孫雲忽然掏出金箍棒迎風一晃砰地一聲把祖瑪得成肉醬。金並等人大驚,「你……」
「我不是六耳。我叫孫雲。」他高舉金箍棒,對付這些反派他是毫不手軟的。一聲怪叫,紅骷髏被掃出老遠,還在空中時就散了架,金並轉身要逃,被孫雲一道光波打中,慘叫著從萬米高空墜向地面。最後一棒打向滿大人。
一聲脆響,令孫雲很吃驚,滿大人的魔力居然能扛住金箍棒,孫雲道:「真可惜。有這麼高的修為為什麼要做壞事呢?」
「你騙我們?」滿大人扛著金箍棒。身體慢慢下彎,他已經到極限了,孫雲如果再掄下來,他必死無疑。
孫雲收回金箍棒,「看在我們都是中國人的份上。你走吧。但我警告你,如果再幹壞事,我絕不輕饒。」滿大人恨恨地看了孫雲一眼,飛身從飛行器上跳了下去。
解決四人,孫雲大步衝進試驗室,搗毀了製造病毒的機器,又到另一個房間把理查茲等人都放出來,伊蕾亞娜一脫困就飛快撲進孫雲懷中,她先打了他一巴掌。「這麼久才來?」又親了他一下,「總算還是來了。」
孫雲笑了一下,把她放下來,對眾人道:「你們得趕緊走,這兒不安全。」
理查茲問:「你有計劃嗎?」
孫雲點頭,「我會盡快完事的。」
蘇珊表示理解。「我們不會妨礙你的。」
夜魔俠道:「我會記住你給我的任務。」孫雲與三人握握手,「保重。」伊蕾亞娜帶著期盼的目光,「我能留下嗎?我也許能幫點忙。」
「你肯離開就幫了我了。」孫雲拍拍她的肩:「我們會再見的。」
伊蕾亞娜猶豫了一會,似乎下了什麼決心,一蹬腳先用心靈傳送消失了。理查茲等人與他揮手道別,由隱身女俠發動引力場帶他們飛走了。
孫雲進入內室,「紫霞,你也該走了。」
紫霞站起來:「你準備幹什麼?」
「做我該做的。」孫雲抱起林佩交到她手上:「好好照顧她們姐妹,拜託了。」
「你呢?」
「我不會有事。」孫雲故作輕鬆地笑笑,「我怎麼捨得你們呢?」
「你一定不能拋下我們。」紫霞聲音有些顫抖,「別忘了,你是我的夫郎。如果你有三長兩短,我活不成的。」
「我們都會活下去的。」他擁抱她,給了她一個長長的吻,飛身而起直向天際,紫霞望著他遠去的身影,祈禱著:「求你,平安歸來啊。」
法瑞還盯著磁盤內的內容一遍一遍反覆地看,忽然他腦海中響起一個聲音:「指揮官,我是孫雲,請求對話。」是孫雲用傳音入密同他對話。
法瑞站了起來,孫雲道:「我知道你已經下了格殺令,我不要求你更改命令,我只想最後單獨同你說幾句話。」
法瑞長長地吁口氣:「我在哪等你?」
「曼哈頓中央公園。」
「好。」法瑞駕駛直升機單獨向曼哈頓飛去,他很清楚孫雲想同他談什麼,他想最後再爭取一下與超級英雄們的合作機會,但自己只能告訴他,一切都太晚了。
在他經過一片海域時,突然一個火球射來,轟地一聲直升機爆炸了,法瑞反應極快,打開艙門跳進海中,但感覺身體一輕,被人提上一個小島。
他抬頭看到一個曼妙的身影,驚道:「林佩?」
「我像林佩嗎?」她轉過身來,眼中是冰寒的笑意。
法瑞瞳孔收縮:「你是觀音?」
觀音微微一笑,「指揮官,我是真心佩服你,你居然能觸摸到我的底線,時代的確在進化,我不能像從前一樣低估你們的智慧,真可惜,如果你們動作再快一點,你們已經贏了。可惜……」她聲音滿是遺憾,又滿是得意。
法瑞舉起槍,想了想又放下了,「如果你已經贏了,為什麼還阻止我去見孫雲?」
「金蟬子的遊戲快結束了,但我的遊戲才剛剛開始,我還沒讓孫雲愛上我呢。」她嫵媚地一笑,「同你一樣,我也不是輕言放棄的人。」
法瑞冷笑:「你轉世重生。就是為了給別人做一次鷹犬再發個花癡嗎?」
觀音眉頭微現怒色,但很快消失。「不必逞口舌之能,我可以給你一條活路,但你得給我做件事。」
法瑞搖頭,「我永遠不會做我敵人想要的事。」
「你已經知道真相,你的敵人並不是我,而是孫雲。」
「他是件凶器,但不是兇手,兇手另有其人,包括你這個助紂為虐的偽善者。」
「好一個助紂為虐。」她面向大海,聲音幽長。「不管過去還是現在。每當我面對這個世界,都能聽到無數乞求救世主的聲音,每個人都認為他們在等待拯救,現在,我給他們一個完美的救世主。難道我做錯了嗎?」
「哼。」法瑞冷笑:「如果你真的夠正義,為什麼不親自來做?」
「我知道我承擔不起,成就一個救世主要很多條件,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讓人們見識一下地獄,他們才會對救世主充滿敬畏和虔誠。」
「所以你們就合夥演出這齣戲碼。創造一個滅世者,然後你們再出來拯救世人。」法瑞笑道:「也只有你們這種傢伙才演得出這種爛戲。」
「他太深入人心了。他憑什麼?」觀音面泛怒色,「一隻猴子,調皮任性。胡作非為,論法力不算高強,論頭腦不算聰明,他有什麼資格成為神?成為一個偶像?一個英雄?」
「因為他從沒想過成為一個偶像。這往往是你們這些自大狂最大的問題,你們幹什麼都喜歡論資排輩,你們喜歡看扁他人。你們總以為只要有實力就能站得最高。卻從沒想過,當你們俯看渺小的世人,世人看你們時,也一樣地小。」
「閉嘴!」觀音大怒,一道光波發出,法瑞重重擊倒在地,口中鮮血狂噴。觀音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什麼都沒用,孫雲的升級已經進入最後的流程,我們的計劃是完美的,等他殺光你們這幫超級英雄,這世上將只有一個神……」
「可惜這個神不是你。」法瑞打斷他,忍著劇痛再次站起:「你當年就是這樣在金蟬子面前討饒的嗎?」法瑞故意怪腔怪調,「哦……偉大的金蟬子啊,你看看世人眼中你是什麼形象?軟弱的唐僧,只會哭的唐僧,一天到晚叫救命的唐僧……人們看不起你,他們眼中只有你的徒弟孫悟空。現在我有一個計劃,你饒我一命吧,我的計劃會讓孫悟空的形象完全敗壞,人們會像當年笑話你一樣笑話他,軟弱啊、娘娘腔啊、優柔寡斷啊、拿得起放不下啊……最後還因為受不了別人的批評大開殺戒。好了,現在你就可以出來了,你既能做救世主又能擁有一個對手,他們會成為新遊戲中你最好的娛樂工具,而且你又能擺脫從前的肉麻形象,成為新的救世主,還能得到世人的崇拜……所以,饒他們一命吧,當然更重要的是饒我一命。」
法瑞每說一句,觀音的面孔就難看一分,法瑞說著大笑起來,笑得觸動傷口咳出血來還在笑:「說真的,你真是個好編劇。我想問下,你說同孫雲玩愛情遊戲是不是也是你的編劇情結在作怪?你是不是覺得一個商業電影裡如果沒有愛情就像菜裡沒放鹽一樣?還是你覺得……」
「混帳!」她勃然大怒,一掌再次把他打倒,法瑞鮮血狂噴,但還在笑,喘著粗氣,繼續嘲笑:「我明白了,這無關編劇情結,是你的處女情節在作怪吧?**給了孫雲,怎麼也得撈回來吧……咳咳……其實你是不是太糾結了,孫雲和你在一起時不也是處男嗎?哦,我差點忘了,他是給林佩的,不是給你的,你是附加損失……哈哈……咳咳……」
法瑞鮮血一股股向外冒著,但笑得無比開心。
觀音把他提起來,「我改主意了,本來我是想幹掉你的,可現在我要你活著,我要你活得後悔你還活著。」她提起法瑞閃電般飛走了。
曼哈頓中央公園,孫雲坐在一條長椅上,靜靜地等待著法瑞的到來,但時間已過很久,法瑞卻沒如約而來,孫雲預感發生了什麼事,「再等十分鐘,不行就走人了。」
這時,他身後響起一個小孩的聲音:「六耳哥哥嗎?」
他嚇了一跳,一扭頭看到一個小孩,望著他天真無邪的眼神,孫雲感覺不到任何危險,但他怎麼知道六耳這個名字?
「你忘了我嗎?」小孩望著他好像不認識自己的表情:「我是邁克,吃過你的糖的邁克。我們是朋友啊。」
「邁克……」孫雲有點不解,六耳怎麼同小孩說出自己的真名呢?他好奇下問道:「邁克,我因為生病忘了一些事情,你能告訴我,我們怎麼成為朋友的嗎?」
「你生病了嗎?」邁克舉著汽球在他身邊坐下,「是這樣……」邁克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雖然小孩子說話有點邏輯混亂,好在事情簡單,孫雲總算聽明白了,不禁婉爾,「這個六耳,居然用小孩做感情寄托。」他低頭道:「是我不好,我不該忘記的,現在我都想起來了,你還想吃棒棒糖嗎?」
「想。」
孫雲掏出錢來去路邊店買,邁克搖頭,「你以前不是這麼幹的。」
「我怎麼做的?」
「你衝到店裡,打倒別人把糖全搶出來。」
孫雲哭笑不得,「邁克,那種行為是不好的,現在我已經改了,你可千萬不要學從前的我懂嗎?」
邁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時孫雲忽然感覺到一股神力,是觀音的,她因為被法瑞氣得暴跳如雷不小心漏出來的。他恍然大悟,法瑞沒來是觀音中途截走了。他急忙用心靈感應,但法瑞顯然被封閉了五官,半點感應不到。
「電話給我!」他不由分說搶過一個路人手機撥了法瑞號碼,但打不通。
「該死。」他氣得一把砸碎電話,飛身向感應神力的方向奔去。那個被搶的路人大叫:「搶劫!搶劫!」
邁克目瞪口呆地望著孫雲的背影:「他根本沒改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