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不愧是有一流判斷力的人。」靳博士向法瑞豎起大拇指,「我們已經到了答案的邊緣了。」
法瑞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只是一種感覺,請您趕緊分析給我聽。」
「放心,答案我已經有了……」靳博士正要繼續說下去,突然砰地一聲,研究室門被人踢開,一個人影閃進,砰砰砰三彈連發,靳博士頭部,胸口連續中彈,當場倒斃。
「葉錚少校!」法瑞一看槍手居然是葉錚,飛快掏槍,葉錚槍口一轉,又向易曉寒開槍,兩人幾乎同時發射,法瑞擊中葉錚的肩頭,葉錚擊中了易曉寒的胸膛。
法瑞飛撲上去按倒葉錚,一拳擊在他傷口上,但葉錚哼都不哼一起,反而身體強烈的扭曲起來,面泛紫色,啊地張開嘴,法瑞看到他的胸膛在鼓漲,好像體內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砰地一聲,葉錚胸口炸開,一隻六翅金蠶爬了出來,在空氣中扭動幾下化成死灰色。
法瑞急忙撲到靳博士身邊,他身上幾處要害中槍,已經斷氣了。
「該死!」法瑞重重一砸地面,急忙又撲到易曉寒身邊,他胸口中槍,已是奄奄一息,法瑞大叫:「警衛!醫生!」
大批警衛衝進,醫生也火速趕來,法瑞扶起易曉寒:「撐住,你不能死,千萬不能死。」他要把他扶上擔架,但易曉寒死死扯住法瑞的衣襟,嘴唇蠕動著,法瑞伏在他嘴邊,他聲音微弱:「博士……還有一份……解密檔案……磁盤……在……」他話沒說完,手垂了下去。斷氣了。
「易教授!易教授!」法瑞搖晃著他,但他已徹底死亡了。醫生為兩人檢查身體後。無奈地向法瑞搖搖頭。
法瑞拳頭幾乎捏出水來,他極力保持著冷靜,通知詹妮:「馬上派出專家小組,搜查整個檔案室,每一寸地面都不要放過,所有找到的磁盤都交給我,所有人進去都要進交叉檢查,確保他們沒有帶走研究室任何東西。」
羅傑斯和娜塔莎火速趕來,見此情景都倒吸一口涼氣。法瑞道:「通知巴頓,我們四人一起開個會。」
會議室中。鷹眼匆匆趕到。法瑞語氣沉重,「真正的敵人開始浮出水面,這顯然是殺人滅口,他們知道我們這兒的一舉一動,也許是一種神力也許是有內鬼。總而言之,我們值得信任的人不多。我們無法確認葉錚是從什麼時候起被控制,也不管將來孫雲他們究竟會做什麼。現在我們只有一個任務——找到博士的解密檔案,一切就會真相大白。」
他轉向鷹眼,「巴頓,即日起你負責搜索孫雲,不管用什麼方法,找到他的下落。」
再轉向羅傑斯:「隊長,你負責召集聯盟全部成員。隨時待命。」
「娜塔莎,你立刻趕到博士家中,對他的家人和所有相關的親戚朋友進行監控和保護,他到過的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是檔案所在地,務必嚴密搜查,不要放過任何線索。」
娜塔莎道:「博士也許在有答案的第一時間就通知您了。也許搜索範圍可以縮小在神盾局內。」
法瑞搖頭,「我同博士打交道這麼久瞭解他的作風,他從不給人模稜兩可的猜測之詞,總是有十足把握才會公佈答案,這份檔案肯定是他已經解密但還沒完全確認的一個備份。所以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
娜塔莎點頭,「我馬上行動。」
她和鷹眼分頭行事,法瑞咬牙道:「離真相就差這麼一步,混蛋!」
羅傑斯道:「往好處想想,對方幹出這種事來,說明我們逼近了他們的要害。找檔案固然重要,但關鍵還是落在孫雲身上。」
「沒錯,現在看來,孫雲更像是對方的一顆棋子,也許對方比我們更需要孫雲。」
法瑞話音剛落,看到羅傑斯露出怪異的眼神,法瑞道:「我們是不是想到一塊去了?」
「也許這麼做不大對,但這不失為把對方逼出來的一個方法。」
「是的,他在孫雲身上下了那麼大功夫,肯定不想他死。」
法瑞走到控制台前,打開一個保險鎖,按在一個紅色的按鈕上,他猶豫了許久,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願上帝饒恕我們的罪。」他拿起話筒,按下按鈕,聲音傳來到全球每一個復仇者聯盟成員耳中:「我是傑克?法瑞,現以聯盟的名義,發佈終結指令,孫雲被正式宣佈為聯盟的敵人,凡聯盟成員,均可採用一切方法對其……」他長長地吸口氣:「格殺勿論。」
沙,觀音的雙眼再次睜開,發出一道灰白的光芒,急劇地閃爍著。
一道神力化為雲霧離開美洲大陸,橫越太平洋,直達中國。中國國安部門,葉錚的上級鍾將軍正在參加一個會議,他忽然變得神情呆滯,對助手道:「通知媒體,我要召開新聞發佈會。」
復仇者聯盟格殺令發佈一小時後,詹妮如一陣風跑進法瑞的辦公室,「頭,大事不妙了,孫悟空轉世新聞被中國官方向全世界公佈。」
「什麼?」法瑞手中的筆啪嗒一聲掉地。
接下來的數小時,消息驚爆整個中國,電視,報紙,網絡,雜誌……幾乎所有的媒體同時引爆一枚核彈,所有中國人看到這則讓他們目瞪口呆的新聞——孫悟空是真正存在的!
由中國官方出面,以肯定的態度,公開了自阮次山研究《西遊記》,以及《西遊記密碼》被解開,孫雲得孫悟空神魂附體,以及他在美國的種種遭遇,幾乎毫無保留地全面公開,東方世界一片嘩然,其震驚不亞於大陸發生核爆。
詹妮聲音顫抖,「孫悟空是中國,甚至是整個東方最深入人心的英雄。對東方人而言,他的影響力比所有宗教領袖。國家元首加起來還要大,我們不再面對是孫雲單槍匹馬了,我們面對是整個東方世界!」
東方世界,鍾將軍在媒體會上慷慨發言:「孫悟空已經是不可質疑的存在,我們所有證據顯示了他在西方世界遭受著重重磨難,他擔負著救世的使命,拚搏在最危險的戰場。而那些西方所謂的超級英雄,那些復仇者聯盟的成員們,對他橫加干涉,威脅。恐嚇。甚至是追殺,現在,復仇者聯盟已經發佈了最高級別的格殺令,為什麼?因為我們的英雄動搖了他們的地位,讓他們覺得自己不再是世界的焦點。所以他們嫉妒,他們要打壓,他們用卑鄙的手段試圖證明自己是英雄中最強的存在。我們能夠容忍這種行為嗎?我們能夠容忍我們的英雄受這種待遇嗎?」
「不!」山呼海嘯的反對聲。
「美國佬滾出中國!」
「把孫悟空還給我們!」
「所有的西方超級英雄統統去死!」
「混蛋蜘蛛俠、操蛋的鋼鐵俠、娘賣x的綠巨人、假惺惺的美國隊長、白癡樣的金剛狼……統統去死吧!」
以新聞發佈會為中心,很快在中國大地形成燎原之火,一開始以反神盾局,反對復仇者聯盟為目的的聲討,漸漸演變成反美浪潮,局面的混亂連中國當局也始料未及。孫悟空的支持者們高舉各式各樣的孫悟空的形象遊行示威,要求政府出動軍隊前往美國援助孫雲。售賣美國超級英雄相關產品的店舖被暴民砸毀,美國許多經典的超級英雄形象被畫在牆上,被人投擲爛蕃茄和臭雞蛋,武器道具被踐踏得稀爛,畫像被焚燒,女英雄的畫像更是被百般作踐。臉塗上鍋底灰,褲檔被用刀子劃開……甚至出現暴亂的民眾非法攻擊美國在華企業,衝擊美國使館。
「所有中國人都瘋了,一些政府高官跟著煽風點火,而且還以葉錚失蹤為借口,要求我們准許別動隊入美國境內搜查,不少軍方高層也傾傾欲動,戰爭機器已經到了發動的邊緣……」詹妮的聲音急得彷彿要哭出來:「指揮官,怎麼辦啊?」
法瑞還沒吃驚完,電話又打來,「議員在線,召開緊急會議。」
「法瑞指揮官,對於現在產生不可收拾的局面,你要負全責,我們現在正式通知你,你已被解除神盾局包括聯盟在內的所有職務。」
法瑞面孔死灰一片。
「為了平息中國民眾的怒火,必須收回格殺令,所有復仇者成員行動全部取消,他們的行動必須受到約束,國會已派出代表,聯絡孫雲進行談判,為了避免戰爭,我們必須讓孫雲重返中國。」
法瑞聲音仿如呻吟,「你們根本不明白,孫雲只是被人利用,我這麼做是為了讓真正的敵人現出原形,你們的決定會讓我們從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付之東流。」
「我們當然明白,可你也要明白眼下的形式,你太低估孫悟空在東方的影響力了,中國有世界上最多的人口,決定了孫悟空在東方甚至在世界都有最多的擁護者,現在不止是他瘋狂的粉絲,就連許多有理智的學者都跟著聲討我們,將這件事上升到國與國之間意識形態的對立層面,你讓我們怎麼辦?難道真的同中國人兵戎相見嗎?」
法瑞中止了與議員們的通話,他走出會議室,疲憊地捧著腦袋,像個孤獨無依的孩子坐在外面的長椅上。
「頭……」詹妮在一邊小聲叫道。
「我不再是你們的頭了。」法瑞深深地歎口氣:「詹妮,不管由誰接任我的位子,你都要讓他明白,這是個圈套。但也是個契機,敵人已經被我們逼得使出了最歹毒的招數,我們千萬不能在這時自亂陣腳,明白嗎?」
詹妮深深地點頭,她感覺鼻子有些發酸。法瑞摘下自己的卡牌,放下****,在兩名警員的監視下,乘直升機離開空中航母。望著在眼中越來越小的基地,法瑞說不盡的悵惆。
然而,當飛機落地時,他看到許多人在下面等候,羅傑斯、史塔克、娜塔莎、鷹眼,金剛狼、班納、托爾、驚奇女士……幾乎所有的聯盟成員都在。
「指揮官。」羅傑斯走上前來:「我們所有的行動都被取消了嗎?」
「我們不能和你們並肩作戰了。」法瑞低下頭。「至少對我個人而言,我已經失敗了。」
「但你不是一個人。」羅傑斯聲音陡然高起來:「我們並不是在政府註冊了的。我們是自由人。」
「可不是,沒有政府支持時我們不也幹得挺好的嗎?」史塔克沒有一如既往聲音輕佻,難得地嚴肅。
「敵人不惜用兩國戰爭壓力迫使我們改變計劃,那就證明我們做對了,他們已經開始耍賴了。」蜘蛛俠帕克高聲道。
「利用民眾,這絕不是英雄的作派。」班納聲音低沉。
「英雄是拯救民眾的,而不是利用民眾。」驚奇女士高聲附和。
「我們從來不需要政府的承認。」暴風女道:「政府也沒承認過我們。」
「戰鬥仍在繼續。」金剛狼彈開利爪:「我們依然需要一個指揮官。」
「不需要政府,我們承認你。」岩石拍著法瑞的肩。
「帶領我們繼續作戰。」
「絕不放棄!」
法瑞環看著身邊的戰友們,一股熱血在胸口脈動起來,他欣慰地笑了:「我沒想過放棄。只是調整一下。」
「這才像我們的指揮官。」托爾扛起雷神之錘。
「我們在等你的命令呢。」羅傑斯走上前。「長官,下令吧。」
法瑞長長地吸口氣,高聲道:「更改臨時指揮所至曼哈頓,原計劃不變,你們這群怪胎趕緊給我行動起來。快快快!」
光芒閃爍,各路超級英雄在新指令下分頭行動,沉重的打擊並沒讓他們消沉,反而更加士氣如虹。
此刻,孫雲正在紅骷髏提供的空中指揮所上,他也於同一時間得到了關於國內的新聞,他並沒有因為民眾的支持露出喜色。他讓金並等人退出,自己對著電視屏幕靜靜思索著。
「怎麼會這樣?」紫霞不安地問道。
孫雲道:「是觀音,政府高官在她控制下干的。」
「可她不是在六耳手上嗎?」
「六耳只怕也被她利用了。她只是有意示弱,暗中掌控大局。」
「為什麼她這麼做?」
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是聯盟的格殺令……」孫雲抬頭看到,一直處在玻璃管中的理查茲不知幾時醒來了。
「噓……」孫雲作個禁聲的手勢,他知道理查茲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知道他並不是六耳。他靠近玻璃管,理查茲艱聲道:「我……收到了聯盟對你的格殺令。以心靈感應的方式……也許觀音是想阻止他們這麼做。」
「的確,政府已發出通告,請求與你談判。」紫霞望著電視道。
「觀音在保護我?」孫雲皺起眉頭。
「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我能聞到……陰謀的味道。」
「聯盟接下來會幹什麼?」
理查茲想了想,「他們不是輕言放棄的人,沒有政府的支持對法瑞並沒有太大影響,復仇者依然會團結在他周圍,繼續他們的行動。」
「也就是說格殺令還將繼續?」
「孫雲,快走吧,他們不管要找你還是六耳都不難,復仇者們將蜂湧而至,你一個人對付不了他們那麼多。如果在從前我還能做些說服工作,但格殺令一旦下達是不可更改的,任何阻止這一命令的人都將是聯盟的敵人,我也不會例外。」
孫雲略一思索道:「你們三個再忍一忍,我很快放你們出來。」
他向紫霞打個手勢,同他來到外面,對金並等人道:「復仇者所有成員即將殺到,這是我大展身手的時候,你們的病毒準備好了嗎?」
金並瞄了一眼已被放出來的祖瑪,他搖頭,「還差一點,但快了。只需要半個小時。」
「拖延時間。」
「是。」紅骷髏下令,「進入隱身狀態。」
飛行器全部隱入空氣中,紫霞傳音入密:「雲,半小時後你真要同復仇者們大打一場嗎?還要對他們使用病毒?」
孫雲搖頭,「當然不是。」他聲音變冷:「這病毒是用來對付觀音的。」
紫霞面色微變,「能管用嗎?」
「連如來都畏懼的毒液,不怕對付不了一個半神狀態的觀音。」孫雲咬著手指,「我現在擔心的倒是六耳。」
孫雲的擔心是正確的,六耳飛回了變種人兄弟會,萬磁王迎上來正要說什麼被他一把推開,砰一聲踢開地牢的門,對著被鎖住的觀音大吼,「我不能輸給孫雲,給我一個辦法,我要升級!」
觀音冷冷一笑:「你怕了嗎?」
六耳目眥盡裂,一把提起她的衣襟:「別再給我耍花樣,我知道你能解開所有的隱藏情節,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你不是說你不靠女人嗎?」
「你……」六耳手掌揚起,恨不得一掌劈死她,但終於放下了:「好吧,你贏了。」他解開觀音的鎖鏈,「我欠你一份,你幫我這次。」
「你現在唯一的希望是無字真經。」觀音揉著手腕道。
「在哪?」
「我這就去拿,希望我帶回來時你還活著。」觀音露出個怪異的笑容:「遊戲越來越有趣了呢。」她飛身而起離開了兄弟會。六耳想跟著他,觀音轉頭道:「別跟著我,不然你什麼也得不到。」
六耳怒道:「我留在這幹什麼?」
「這是場考驗。」觀音頭也不回飛向天際,瞬間消失在空氣中。
「考驗?」六耳還沒想明白,砰地一聲,一個人影落在他不遠處,是驚奇女士卡洛。
「頭,我們找到其中一個了。」卡洛發出信號
砰!又是一聲,雷神托爾落在六耳身後,砰!綠巨人落地,砰!金剛狼落地!砰!岩石落地……六耳環看四周,超級英雄一個又一個地落地,幾乎所有人都到了。
六耳全力運力,發出骨胳辟啪作響的聲音,大吼:「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