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毒症?
戮天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感覺陰冷的感覺瞬時間包裹,他似乎已經感覺死亡之神在整個空間踱步,在他的身旁冷笑著,說著要帶走盼心的話。
不,不能,他要她活著。一定要她活著。如果她死了。他……該怎麼辦媲?
恐懼,好似一把滅亡的鎖頭,死死的扣著他的頸項,無論怎麼掙扎,似乎都要將他扼殺丫。
戮天刑則一個人坐在空無一人的冷清長廊裡等候著,寂靜的等候著盼心被從搶救室裡推出來。
短暫的時間,卻每一秒都恍如一個世紀那麼難熬,讓他越加恐懼,越加疲憊。
忽然間,他感覺到空氣驟冷,冷的似乎指尖就要結冰,異常的氣溫,讓戮天刑木然的抬眼。
搶救室的門扉打開,切斷了他的思緒。
幾個身著藍色防菌服的醫師,簇擁著病床上,滿臉蒼白,嘴唇發紫的憔悴人兒,推出門扉。
「心兒?心兒?」他無力的麻木起身,加入簇擁著盼心的隊伍,搭上大掌,隨同人群,一同舉步,將病床推進了重症監護室。
戮天刑第一時間換上了防菌服,坐在監護室中寸步不離。
直到所有的醫師安置好所有的儀器離開。
戮天刑才有時間和盼心獨處,凝視著盼心的容顏,他的心再度被螻蟻啃食,自責和痛苦讓他承受著雙重的煎熬。
他從沒想過,把她鎖回自己的身邊,竟然會讓她全然崩潰。
他,到底該死的對她做了什麼?到底……為什麼不在發現她不對勁就立刻送到她上醫院?懊惱自責,全部統統的氾濫上他的心頭。
「你是我的……」他抓緊了盼心的小手,死死的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之中,說話間嘴唇不能自己的顫抖,「不能離開我……不能……誰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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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一聽到消息,頭都炸了。
搞毛線啊,這麼一來,要是讓戮天刑知道是他在背後搞鬼,搞不好真的會拚個魚死網破。那傢伙他太瞭解了,有仇必報,更何況要是顧盼心完蛋了……
他的老天爺!!
顏未被安東的手下抓進來的時候,安東二話不說的就過去直接給她一耳光,「我是怎麼給你說的!!」
「誰叫他把震東抓走關了起來!!」吐掉口中了鮮血,顏未冷笑,「你要我給戮天刑打電話,告訴他顧盼心有病?你以為我會去做嗎?就憑他抓了震東關起來,我現在就巴不得顧盼心死了,讓我一洩心頭之恨!!」
是的,安東讓她在程陌安出事的一周內給戮天刑電話,告訴戮天刑顧盼心有尿毒症的事,然而,顏未一邊告訴他已經聯繫,一邊去陰奉陽違。結果,害的現在顧盼心生死未卜的在病床上!!
且不說顏未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給戮天刑電話告訴他顧盼心的病情,再加上在何嵐跑去找了戮天刑以後,戮天刑竟然叫人把震東給扣押了起來,她就想要顧盼心去死!!讓戮天刑嘗嘗失去愛人的滋味!
「你這個瘋婆子!」抬起了腳,一腳踹在她柔弱的肩膀上。
咚!
顏未的後頭,因為強大的作用力,憤然仰面撞倒在地上,發出轟然的聲音.
碰。
又是一腳,猛然踢中顏未的腹部,她因為痛苦一瞬間變的猙獰,眼睛如同死不瞑目的人,瞪得如銅鈴,幾乎能夠看見猩紅的血絲,嘴巴也因為痛楚而張大,卻沒有叫出任何聲音。
碰,碰,碰。
不只是踢,連同踹,他的穿著高檔皮鞋的腳,一次又一次落在她的身上。
「你破壞了我的計劃!!該死的瘋婆子!!」踢累了,安東坐在沙發上,「我會帶你去見戮天刑,要怎麼弄死你,是他的事!」
「那我也會告訴他,是你在背後搞鬼,一切都是你的計劃!!」顏未吼叫出來,「你最好幫我把震東從戮天刑手裡弄出來,不然!!!你也別怪我翻臉無情!!」
「你威脅我?」安東冷眉一皺,對手下命令:「把她關起來。」
立刻,手下拉了顏未離開。
安東咬牙切齒,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出面,要是把矛頭指到自己身上,別說戮天刑了,估計莉莉就會恨死他。
顏未這個瘋婆子,簡直就是神經病!!根本不用搞出人命的,現在把他也拉進渾水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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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和羅明收到消息趕到了醫院,戮天刑一直在監護室裡守著盼心,莉莉詢問醫生:「我家嫂子是怎麼了?」
「病人是慢性腎衰竭,目前已經發展到了尿毒症這一步。現在我們正在匹配的腎源,盡快的給病人做換腎手術。畢竟病人只有一個腎,堅持不了多久……」
「一個腎臟?那他知道嗎?」
「我們已經告訴了病人的家屬。」醫生歎息後離開。
莉莉和羅明站在玻璃窗外,看著病床上浮腫的顧盼心,兩人目光相視,明明兩個人感情不是都很好了嗎?為什麼會突然鬧出這樣的事來?
莉莉掏出手機打了電話給尚義:「你馬上到醫院來,我有事問你。」
一切都起源於何嵐沒事找茬,現在戮要守著嫂子,沒有時間去處理這些事,那麼就該她了,她不能一直做被人保護的人。
尚義很快就趕到了醫院,在監護室外面的會議室裡,莉莉問尚義:「何嵐他們在哪裡?我聽說好像是因為何嵐跑去找挑撥離間,才鬧出這事來的?」
「是的。」尚義點頭,「他們現在被扣押在山上的地牢裡。」
「扣押?為什麼不做掉他們?」依照戮的性格,挑撥離間的人就該死!
「實際上戮總是在保護他們。」尚義說,「戮總沒有對他們出手,至於是誰出手,戮總猜測可能是安東,安東故意惹了這事嫁禍到戮總頭上,為了預防萬一,戮總才將他們扣押起來。」
當然,還有何嵐說了不該說的事出來。而這一點尚義並不打算告訴莉莉。
「又是那個討債鬼!他不是回俄羅斯了嗎?」
「又坐火車回來了。」
該死的討債鬼!!莉莉氣得臉色都發白了。
顧盼心的那些朋友簡直不是人!!戮和他好不容易才開始好好的開始生活,過去的事戮都放手,他們還要來找戮的麻煩!搞得嫂子和戮誤會重重!!
簡直是,什麼朋友嘛!根本就是一群討債的!
莉莉氣得肺都快要炸了,戮的性格她瞭解,何嵐挑撥離間,讓嫂子誤會了,肯定以為戮又騙她,戮是獨|占|欲那麼強的人,肯定兩個人鬧翻天了,才造成嫂子現在病重躺在床上!
莉莉吸了一口氣,雖然她平時不問世事,但是惹到戮頭上就不行!話說,莉莉也不是好惹的人!
她說:「帶我去見何嵐他們!!這群討債鬼,簡直是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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腎源太過於緊缺,戮天刑要醫生做了自己的和顧盼心的匹配,好在,他和她是匹配的。
不再拖延,立刻安排了手術。
兩個人一同被推上了手術台。
他微微的側了臉看向她,由於是爬著的,他看不到她的臉,只有那瑩白的耳垂還在他的眼前。
為什麼不告訴我,不告訴你得病了?為什麼不告訴,一直都自己忍著?
很難受吧?當他把她綁在沙發上的時候,她一定很難受,可是她卻什麼都沒有對他說。不,她說了,她哭的那麼難過,他卻視而不見,執意而為……
心兒,我不要你死。
我要你活著。
如果你死了,我就和你一起死。
生同裘,死同穴。
他拒絕的麻醉,他擔心在手術過程中,她會出意外,要清醒的等著手術的完成,聽到手術成功的消息……
心兒……沒有你,我怎麼還可能獨活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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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以猶如高傲的女王走進關於何嵐三人的地牢。
「你就是何嵐?」莉莉冷眼掃過裡面唯一的女人,見何嵐點了點,莉莉走過去,二話不說就給何嵐一個耳光。
「你做什麼!!」阮震東站起來,呵斥道。
程陌還躺在地牢裡的床上,身上打了石膏。
莉莉冷笑:「我打的就是這個挑撥離間的賤人!話說,像嫂子那麼善良過分的人,怎麼會有你們這麼狼心狗肺的朋友!就見不得嫂子和戮好,他們兩個剛剛好一點,你們就跑去惹事!你們都什麼朋友?」
何嵐怒急:「那你該問問你的戮幹了什麼好事!!」氣急的何嵐指著程陌安,「你好好看清楚,這就是他幹的好事!難道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嗎?」
「哼。」莉莉皮笑肉不笑,「要不是看著嫂子的面子上,就憑你能見到戮?還能對嫂子挑撥離間!?你們根本就是知道戮心疼嫂子,仗著嫂子給你們撐腰,利用嫂子一次次的找戮的麻煩!!你是何嵐是吧?你給我把耳朵豎起來聽清楚了,戮說放了你們就放了你們,他說到做到,你們不要自己惹了什麼麻煩,就全怪戮頭上,企圖讓戮對你們有所補償!做人,不要太過分了!」
「我們過分?戮天刑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何嵐大叫。
阮震東說:「你到底是誰!?」
莉莉再度冷哼,「比我清楚?我從生下來就認識戮,他就是我的哥哥,你們能比我清楚。何嵐是吧?你少給來什麼他欺負了你,你們多委屈多悲憤這套,比你更能做戲的我見多了。他要你們死,你們還能好好的活到現在?竟然挑撥嫂子和戮的關係,你們到底是安得什麼心?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就是要嫂子去死都可以嗎?」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因為你,嫂子現在醫院生死未卜,原本他們兩個人都好好的在一起了,就因為你們!!嫂子現在要死了!你們滿意了嗎?要是嫂子真死了,哪怕戮要放過你們,我莉莉絲也不會!」莉莉雙手抱胸,「戮把你們關起來,是因為他沒有出手,為了保護你們,他才把你們關起來,你們還不感恩戴德,還在這裡給我囂張!什麼東西!!」
「他會那麼好心?」阮震東冷笑。
「至於你,阮震東是吧?少來什麼他害死了你爸,把你弄進監獄,他欠了你很多。戮能把你弄出來,又不告訴你事實真相,都是為了你好。他不願意說,我來說,你的父親當初幹了什麼好事,你有空去好好查查。戮的外公外公爺爺奶奶舅舅舅媽姑父姑媽還有一群小孩到底是怎麼死的!為什麼他最後的親人只剩下戮逸東,你最好好好的到你父親的墳前問問,當年是不是你的父親和戮逸東為了三十噸黃金狼狽為奸,害死戮的全家,一個不留!就連戮逸東,要不命大,也一樣玩完了。你還在這裡恨,還在這裡怨,還去找他們的麻煩,你們欠他的多了去了!!哦,對了,你還可以問問他和戮逸東到底對戮幹了什麼樣的好事!!」